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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
那华佗本是三国时的建安神医之一,善外科。发明麻沸散,曾开颅治病、剖腹取瘤,被人引为神医。可惜被曹操所杀,幸得毕生所著《青囊经》托付给了一名狱卒。那狱卒拿了本假卷烧为灰烬,应付了曹操,却将真本埋于地下,交代了子孙。才得以传世。
长孙先生广搜天下医书,机缘巧合得了这医学秘籍,才知道这个割皮疗伤的法子。可千百年来并未有实例听说,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效。
况且这割皮疗法并非割一整张皮盖上去,须得一小片一小片尝试。若是能与伤者伤口的血肉融合,便是成功了。
既已决定了,师徒二人便开始着手准备。那青囊经原是写在几片布帛之上,流传至今已是有些残破。长孙先生将其誊抄下来,将抄本随身携带,闲暇之余便拿出来研习,不想今日起了大用。
林致备好柳叶刀、麻沸散、热水、烧酒、纱布等物,伸出手臂:“师傅,开始吧?”说着。端起那碗麻沸散就要服下。方把药碗放在唇边,便觉得腹中一阵翻腾。平常闻惯了的药味蓦地刺鼻起来,惹得她一阵反胃。
长孙先生见她恶心欲呕,怕她这几日操劳过度,伤了身子。忙拉过林致,伸出三指搁在林致腕上,只觉得脉象按之流利,圆滑如按滚珠,依寸到尺如同行云流水,竟是不折不扣的滑脉之象。
林致见师傅面色微滞,奇道:“师傅,我的身子有何不妥吗?”说着,自己切脉探去,纤指方一触到腕脉,也是惊在那里。滑脉之象,她竟不知道自己已有了两个月身孕!有了身孕本是喜事,可如今的状况实在不是安胎休养之时。且不说前方战况,便是眼前,孩子他爹还昏迷在榻。若是有孕,这移皮之术,是万万不能进行了。
一时间,种种为难冲淡了怀了身孕的喜悦。
此时,却有一人推门而入。林致惊然回首,原是门外轮岗的小兵。那小兵单膝跪地,抱拳道:“王妃,为王爷疗伤,属下有一言,却不知当不当讲。”
林致见那小兵虽有些眼熟,但却想不起来姓谁名谁。有些疑惑:“你怎知我是建宁王妃?”
那小兵憨厚一笑:“王妃或许不记得了,您之前在京城坐馆行医之时,属下家中老母病重,没有银钱。是王妃施以援手,为属下的母亲治好了宿疾。王妃虽认不得属下,属下却是把救命恩人的相貌铭记于心的。”
林致恍然,她救治过的贫苦百姓何其多,自然是不记得眼前之人得了。她抬手让那小兵起来:“你方才说对王爷的伤有话要说?”
那小兵挠挠后脑:“属下不懂医术,只是这几日见王爷迟迟没有好转,想起一件事来。属下与敌方的那位李归仁将军算是同乡。曾听闻他们李家祖传有一种秘药,叫做‘情人泪’的。淬在兵器上,能使敌人伤口溃烂,不见愈合。只是这种秘药听上去便阴毒上不得台面,李家向来是遮掩着,不为人知的。属下也是偶然听他家被发卖的一个下人说起,不知是真是假。”
“情人泪?”长孙先生和林致面面相觑,他们行医这些年,却从未听过这个名字。听起来,应是毒的一种,能使伤口溃烂,倒不失为削弱敌人实力的一个好方法。只是两军对战用这样的毒药,难免失了磊落。林致忙问道:“你可知道解毒之法么?”
那小兵有些为难:“李家对这种药讳莫如深,从不跟人提起。若不是那旧仆醉后说起,属下也不可能听说。至于解毒之法,大约那仆人也不知道。属下从未听他提起一字。”
林致听了不免有些失望。既然是毒,总的找到解毒的法子。之前的打算和准备算是都泡汤了。这小兵虽然只是听说,但无风不起浪。大约这李家的秘药是确有其事。可如今在战场,药材器具都不完备。一时间也难找到解毒之法。
长孙先生叹了口气,拍拍林致的肩:“林致,莫要伤神。幸得你我二人都是医者,仔细研究,总是有法子的。你先解开绷带,让为师取了他伤口处的血肉去,看能不能配出解药来。说起解毒之事,你那师兄和师弟,倒都是青出于蓝,胜过为师了!”
林致的师兄弟,便是安庆绪和沈安了。不经意提起,想到安庆绪此时已与他们成了敌系,不禁黯然。当年在吴兴,师徒三人遍访名山,四处行医,济世救人,谁曾想到过今日竟是势同水火?也不知此生,师徒三人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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