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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疯人院(19)
如果问他是什么,他也想不出来,因此也只能暂时略过。
副楼大部分是正常的病人,似乎是这医院最初接待的那一批病人,毕竟这医院最开始并不是主治精神病的,而是一家正常的治疗身体上疾病的医院。
这里的病人看上去都很正常,许景添觉得从他们口中也许能问出些什么。
因此很快他便瞅准时机,目光锁定住了一个向这边走过来的人。
这人刚到许景添身边,他便拍了拍那个人的肩膀。
“您好,请问...”可没想到许景添话还没说完,放在那人肩上没来得及撤下的手就被那人一把拍下:“我什么都不知道,别问我!”
许景添被他过激的反应弄得愣了一下,自己还什么都没说,这人反应就已经这么大了?
他上前一步又欲开口,身旁的人竟想也没想直接越过他直接跑了。
许景添望着那人离去的背影,他以为副楼的人应该能提供主楼病人提供不了的线索。
但现在看来,这条路应该是行不通了。
如果许景添没猜错,他就算换个人问,得到的还是同样的结果,也没有必要再试了。
白墨和林梓悦就站在许景添旁边目睹了这一场闹剧。
其实早有预料,如果那病人真的能好好回答了许景添的问题,那才叫意外之喜。
这件事倒也没有对三个人产生丝毫影响,他们按照原定计划,打算还是先去医务室看看。
许景添还记得之前的医务室是在二楼,凭着记忆来到了五十年后曾经来过的地方,接着便从兜里摸出钥匙,继续和白墨找了起来。
林梓悦这会不用盯着监视器了,就坐在一旁梳理着现有线索。
“话说,这里的病人和医生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啊。”她拄着脑袋不经意问。
“病人似乎很害怕医生,他们好像又不能离开这个地方,我最开始觉得有问题的应该只是精神科,但是现在觉得似乎副楼里的只是身体有疾病的病人也知道些什么。”林梓悦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其实副楼的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但谁都不知道,看似安逸的外表下会隐藏着什么危机......
“医务室。”白墨轻轻念着这三个字。
看看那张纸条上指明的地点,能不能给他们一些意料之外的惊喜。
这医务室的门与许景添之前看到的不同,并不是防盗门,只是一扇普普通通的木门,与其他病房的门并无不同。
但就是这样许景添才起疑心,毕竟谁会没事干给一家已经倒闭的医院的医务室换个门,如果现在的门是正常的,为什么五十年后的门却是防盗的?
越是这样才越有问题,他觉得那纸条上提供的信息大致方向应该没错。
一回生二回熟,许景添从钥匙中跳出了几把和这木门对得上号的,在试到第二把的时候,咔嗒一声,锁竟然开了。
许景添觉得以后找钥匙这件事情他也许只会越来越熟。
几个人没有过多犹豫,对视一眼之后,便向那门走去。
林梓悦走在最前面,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门。
所幸,门里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四肢反向翻折的怪物,这真的只是一间平淡无奇的医务室,与一家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医院的医务室一样。
可许景添还是觉得不对劲,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告诉他这间房子绝对有问题,毕竟一路走来那张纸条和钥匙都帮了他不少,他觉得上面应该不会有无用的信息。
那上面的字简短精炼,都是些极为重要的关键词,所以许景添并没有就此作罢,而是继续在房间里翻找。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长达三分钟的搜索过后,他们在一个柜子里找到了一本日记。
虽然只是一本日记,但聊胜于无。
白墨手指一动,翻开了那本日记。
本子的第一页赫然是一位二十几岁的女孩阳光的笑脸,照片是黑白的,但是并不妨碍到这种美,而照片的右下角则是一行清秀娟丽的字——
袁青婵,写于1982年4月08日,此物为私人物品,若是有好心人捡到,请将本子返还于1248病房。
许景添看着那张照片,总觉得有些熟悉,在仔细回忆后才发现,这种熟悉感源自于哪里。
“梓悦,你和袁青婵长的有点像。”
林梓悦听完也凑过去看了眼照片,颇为惊讶道:“真的哎!!不过这小姐姐比我好看!”
许景添感觉有些不适,但看着林梓悦和照片里的人还是开了个小玩笑:“真的,你俩这长相,说是姐妹都有人信。”
林梓悦也笑起来,不过马上,她的笑容便凝固在了脸上。
“我们一路走来,有见过1248病房吗?”
她看到本子上的房间号纳闷起来。“这楼不应该一共只有六层吗,哪来的12几几。”
其余两人也摇了摇头,许景添深深地蹙起了眉。
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先看看上面写了些什么吧,房间号的问题以后也可以讨论。”白墨在一旁道。
许景添点了点头,白墨将本子翻到了下一页,而上面写着很长的一段话,其实有点像是自白。
我是一名幻想症患者,虽然我自认为我的病不至于到重症区,但这个医院还是让我住到了重症区。这是家挺不错的医院的,病友们对我都很好,就是经常有些病友被拉走,说是什么最后阶段治疗之类的,他们再也没有回来。
“最后阶段的治疗,再也没有回来...”这些字眼看上去比较关键,因此许景添也就多注意了几下,跟着白墨继续向下阅读。
文姨和我说,这家医院很可怕,可是我没感觉到,可能还是和我的病有关吧,我自小就感受不到恐惧的情绪,人们通常称这种病为,无恐惧症。
这家医院的护士经常给我们放各种各样的惊悚片后把我们扔进很黑很黑的房间里,每天都是这样,他们说,这样子可以提高我们对于恐惧的抵抗力继而帮助我们,但那些病友看上去比之前更不乐观了。
简单来说我也不知道他们想要干什么,日复一日,只有每天的晚上我们才能回到我们自己的房间,你说它奇怪也确实奇怪,我没有见过这种治疗方式,从来没有。
第一页到这里就结束了,许景添继续看后面的记录。
翻页的动作伴随着一张照片的掉落,林梓悦捡起掉落的照片,和扉页的那张一样,是黑白的,不过并没有任何人在照片里,只有一个类似钥匙扣的东西,那钥匙扣是个笑着的圆脸小人。
想来它的主人一定把她看的异常重要,要不然也不会把这照片夹到自己的日记本里。
今天文姨告诉我,她总觉得她本名应该不叫王文丽,但是她又不知道自己叫什么。这可能也是为什么进这所病院的原因吧。
这里的人经常会觉得自己忘记了一些事情,但是却想不起来忘记的是什么事情,我在里面应该算是最正常的,可是明明最开始我才是这里面最不正常的那一个,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这一切似乎都在改变......
今天没有见到文姨,李叔说是去接受下一阶段的治疗了,可是之前接受第三阶段治疗的病友们,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们了,唉,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到文姨,也许等我也接受第三阶段治疗之后就能见到他们了吧。
“这些接受第三阶段治疗的人都去了哪里?再也见不到他们的话他们的家人难道不会着急吗?”林梓悦一直想问的就是这一点,消失了那么久,难道他们的家人都不管不问吗?
白墨道:“这一点我也想不通,但是家属应该是签订过协议,除非治疗结束,否则医院是不会让他们与病人见面的,所以才会过了这么久也没有人来医院探望。”
“不,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么多的病人,他们应该安置在哪里,就算是把他们杀了也需要一个巨大的藏尸地点,可医院就这么大点地方,他们能把那些人藏到哪里。”
许景添不知为何骤然想起了主楼六楼不与地面垂直的墙体,他总觉得这两者似乎有什么联系,而且他从刚刚开始就总觉得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关于之前在医院见到的事情,可到底是什么......
三个人继续翻看着日记本。
比我后到的病友都去接受第三阶段的治疗了,为什么还没到我,我问了护士姐姐,她告诉我还得等一阵,上次就是这个答案,明明和我一样症状的人都去治疗了,我有那么特殊吗。
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文姨李叔他们啊,我好想他们,自我父母过世以后就再也没有人像他们对我这么好了......
“特殊...”白墨看着这两个字觉得找到了一些苗头:“这女孩特殊就特殊在她的无恐惧症上,其他人都恐惧,但她没有,难道这就是她迟迟不去第三阶段治疗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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