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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问题
午后的阳光和暖。
邬铃坐在竹屋门口,依依有些风吹来,带着海水咸涩的味道,扑在脸上暖而粘。
“我想去洗个澡。”邬铃道,贺连把头靠在她肩上已经睡了一会儿了,胡茬扎得肩膀疼。
“嗯,往山里走有一淙泉,是淡水。”贺连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躲开的意思。
邬铃想了想:“那我躲开了啊……”
“一起。”贺连道。
“不要!”邬铃噌地站了起来,闪得贺连用手撑住了石头。
“有什么难为情的?”贺连迷迷糊糊,“老夫老妻的。”
难为情?还真不是!邬铃是邬铃,很少难为情。
邬铃嘴角歪成了一个好看的角度,月牙一样的明亮眼睛里都是光,闪烁间透着笑意,蹲下身看着贺连。
“看”分好多种,这种看……实在不是“良家妇女”所为。
从眼睛到鼻子,再到嘴唇的时候停了下来,时而飞散时而凝聚的眼光并不是重点,邬铃殷红饱满的唇竟是微微轻启。
贺连觉得有些热……笑着低头,却又舍不得一样抬起。
邬铃的眼光在继续向下,经过微雕一般的下颚,微微抖动的喉结,再向下,肩膀,胸膛……邬铃又停了下来,慢慢咬住嘴唇,好像在竭力控制着一些情绪……控制,只在控制得住和控制不住间蔓延,纤细的手指伸出,细细划过他的胸膛,仿佛只是撇掉尘埃一般。
声色要吃掉人一般骤然爆发,贺连伸手抓住邬铃的手腕,就向怀里扯:“坏丫头!我以为我可以等到晚上的!不停提醒自己至少要忍耐到晚上的,忍得神经都要断了。”
怀里空空如野。
邬铃手腕翻转,正是小擒拿极好用地一招,闪开贺连的手,人已站在三米开外的山脚下面,歪头看着多少有点“气急败坏”的贺连。
“想要不忍着呢,也行!想好三个问题的答案,回答对了第一个呢,咱们今晚拜堂成亲,不过成亲归成亲,其他的……我就不是很方便了。”嘻嘻咧嘴而笑,邬铃背着手蹦到一块儿高一点的石头上,“不过师傅要是回答对了第二个问题,我就方便了,很方便,特别~的方便。”挤了一下眼睛,邬铃笑道。
贺连本来有点“生气”,看见她笑,也无可奈何地笑了,就是真的没办法生气:“要是答对了第三个呢?”
邬铃本来在笑,笑眼中竟是有了迷蒙:“答对了第三个,我就不再做固执的邬铃。”向山上走去,随手摘了一只皂角夹子,剥开来,里面是清香一片。
贺连点头:“说你的问题吧。”
“第一个,你知道我和阎君有八年之约,已经过了五年我仍然找不出任何的办法能彻底毁掉洪途半霜,可以说一点头绪都没有,可能再过三年依旧是这样。你娶了我可能意味着……你会再次失去我,你愿意吗?”邬铃回过头看着贺连,“要想好,师傅,这不是承诺,也不需要憧憬,只需要认认真真想。”
贺连点头:“我会的。第二个问题。”
邬铃呵呵而笑:“第二个没这么严肃了。我好看还是程荼好看?”
这个简单的问题,让贺连有些犹豫。
一步一步走到消失不见了,转过山石,邬铃的声音传来:“第三个问题,如果我有办法把程荼还给你,和你一起留在西海,你愿意吗?”
午后的溪水被晒得暖暖的,裹在身上柔滑得让人不住就想笑,间或有条鱼游过来在她腿上起腻,怎么哄也哄不走!邬铃狠狠踢它一脚:“小色鱼!哼!”小鱼一个机灵,嗖嗖游开,过不了一会儿却又游回来了。
这溪水里的鱼没有天敌,祖上几代地全在这儿生活,谁和谁都能攀上亲戚,没有哪个亲戚遇到过“凶”如邬铃一样的生物,所以大家竞相游来观看,不一时邬铃身边就聚集了光灿灿一片金鳞鱼,把她团团围住。
“这是小鱼浴吗?人家不是就洗个脚吗?到我这儿是不是一会儿头发都能洗没了?”邬铃环顾四周,有条鱼真的衔了一下她的头发,吓得邬铃忙向回扯。好后悔刚才踢了人家小鱼一脚,现在把人家七大姑八大姨都惹来了,怎么算个了局?
“那个,各位美丽的婶婶~我首先道歉,不该踢你家孩子,再有……我今晚要嫁人,请各位婶婶嘴下留情,我……”几乎是飞一样的蹿出水面,邬铃抱起衣服就跑,身后是一群鱼聚集起来,撞在一起,噼里啪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手上的衣服刚刚洗好还没有干,一边跑一边不得已直接套在了身上,这么赤身,裸,体地跑出去可不行,三千梵丝还在师傅那里,自己还不会“风干”衣服,现在都贴在身上!
跑到看不见溪水了,邬铃停下来喘大气。抬头,自己已经翻过了矮矮的山包,眼前正是一望无际的西海和绵延向它的沙滩。
有人在洗澡。
半站在水里的人裸着上身,下面是挽起到膝盖的衬裤,阳光下,健壮而耀眼,腹肌隐约,低身揽水间密密呈现。
师傅……穿上衣服辣么瘦,脱了衣服……脱……上次啊,自己光顾着自己的吊带睡衣了,竟然没看到师傅!
自己还是李澄的时候见过无数的身体,有没有可以和这个比的?完全没有嘛!哦,天,怎么能拿师傅和尸体比!你够了,邬铃,已经胡思乱想到这个地步!
邬铃缅着还没有系好的衣服站在那儿发愣……真是白痴啊!提什么三个问题,故作深沉有什么用,真是no作no die,直接扑上去不好吗?!
扑吗?!扑!
邬铃从来一不做二不休,这样的优点在这种时刻尤其管用。冲,用自己最快的速度,选择一个师傅背对着自己的角度,海浪声音很大,师傅听不见,自己跑过去就说自己在躲避鱼类攻击,一直冲到他面前,自己的衣服还没穿好……算了没穿好就没穿好。
脸红心跳不管了,管不了了。
邬铃看到贺连回身,时机来了,冲吧,不过百十来步。
邬铃成功了,当她经过干燥的沙子,开始踩到水发出声音时,贺连回身已经晚了。
晚了,什么晚了?
贺连一个“恐慌”,三步并做两步首先抱住了邬铃!
抱得这么结实!
邬铃纳闷儿了,难道不是自己在“扑”吗?现在是被反扑啦?
刚想窃窃喜悦一下,惊悚发生了!
“哈哈哈哈,看我摸的这些珍珠贝,做条项链……项……ang,ang,ang……”奢极跳出了水面,裸。
“摸个贝有什么可吹的,看我网的鱼。”申屠把几乎整网的鱼扔在沙滩上,裸。
尖叫声在沙滩回荡……一直回荡。
“好了好了好了。”贺连抱着“惊魂未定”的邬铃走近屋子里,“你要庆幸我及时抱住了你好不好?你自己都衣不遮体。你看见了什么是小,被看到了怎么办?”
“什么叫我看到了是小,眼睛都要瞎了啊!”邬铃的脸像烧着了的碳一样。
贺连没办法了……“大不了你,你拿他们当标本吧。”
这样一说,邬铃忽然就不叫了,看着仍抱着自己的贺连,一脸赞赏。
将邬铃放下来,贺连向外走。
“你干什么去?”邬铃系腰间的带子。她不知道,这个动作着实有些香艳……
贺连背对着她,好像不大情愿看她的样子:“说话就到吉时了,去看看婚礼筹备得怎么样。吉服在床上,你换好等我就是了。”
“吉服,婚礼?”邬铃喃喃,不对啊,好像差点什么,“哎,师傅啊,你好像没回答我第一个问题呢吧?”
贺连已经走到了门前,没有回头,一笑道:“听不懂啊?我在准备婚礼,很忙。”推门而走,隐约外面已经传来了嬉笑打闹的声响,听起来竟是很多人。
安静地坐在床上,邬铃摸着叠放整齐的新娘礼服,顺滑而鲜艳,正是最上等的春蚕丝。这是什么时候准备的?师傅这个家伙,从藏珠洞出来不直接去找我,竟然还有时间准备这些,真是的!而且他还不回答我的问题,不回答……等等,他是回答了吗?
就算可能失去,还是要娶吗?猛地站起来,拿在手上的珍珠腰带晃晃。
果然是的吗?
是的!是的啊……
西海黄昏,烛光摇摇。
不知窗外晃动的是什么光,竟让近夜的沙滩成了白昼一般,天上繁星若石。
邬铃在画眉,一笔一笔很认真,自己这修长的眉眼,略有些清瘦的脸颊和程荼并不像,自己的唇很饱满,鼻子也挺秀,不像程荼小巧动人。而自己的身材明显就高了很多,如果说像,自己大概更像李澄,而不是程荼。
有人敲门,邬铃轻诺。
进来的是两个十分面善的女子,约么四十几岁的年纪,一概喜庆衣衫,头戴红花,满脸都是慈爱笑容:“哎呦孩子啊,真漂亮啊,哎呦看看我们邬铃啊!我们贺连真是好福气!”
邬铃懵了,什么情况,婆家人?没听说师傅说有跟他一起活了千年的三姨六舅母啊?
“你们……你们是?”邬铃起身客气道。
“标准娘家人!我是吴娘,这是刘婶子,孩子,快叫人!”自称吴娘的人笑道,拉着邬铃看个不住。
“额……吴娘,刘婶子。”邬铃陷入了实在不能自拔的违和感里,一度怀疑这是贺连,奢极或者申屠谨七用螃蟹贝壳变出来的亲戚……
“来来来,快坐下,婶子帮你梳头发,一梳发,嫁娘新娶貌如花,二梳发,官人头上戴乌沙,三梳发,来年双生麒麟家!”
“等等!”邬铃道。
“怎么了,孩子?”刘婶子从镜子里去看邬铃,“哎呀,别害羞,你看姑爷那身子板儿,明年一开春儿,双生子落地儿妥妥的!”
邬铃一项向以为自己伶牙俐齿,现在吧,就是个傻子:“那个……我是说,您刚才说那个再说一遍吧,我没记住。”低头擦汗,邬铃想,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梳好了发,盖好了盖头。
门外,烟花爆响,就有司仪的声音响起,隐约听来,吉时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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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玄幻,讲一个“精神病”疯妹子和废柴神仙大夫之间你死我活的战争!2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