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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理
两个人一路,走到了小饭庄。
明亮的玻璃窗上,挂着一个黑底黄字的小牌子:九河饭庄。
门脸儿是旧式的,挂着大棉布帘子,把里边挡得密密实实。
修长的手从旁边伸出,掀起帘子,有力地撑着。
“快进去,冷。”他一张嘴都呵着白气。
楚星还真有点不习惯了,她穿进来后,还真没被人照顾过。
哦,不是。
上次照顾她的,也是他。
她还记得,他穿军装挽着篮鸡蛋的样子。
“谢谢。”楚星低声说了句,赶紧快步走了进去。
陆宸烽等她走过了,才一闪身跟了进来。
帘子随着他放手落下。
他又顺手,将那棉帘子整理一下,让它捂得严严实实,免得进了风。
也许因为附近的市民,都去看比武打擂了。
这个点儿,不上不下。
小饭庄里一个客人都没有。
原本袖着手倚靠在柜台前打瞌睡的小老头,腾一下站起。
“来啦二位?里边儿请吧你呐!”他忙忙碌碌招呼着。
等两个人坐定,他拿了个菜单过来,又拎了壶大茶壶。
将杯子注满琥珀色的茶。
“吃点嘛呀?鲤鱼是今天刚捞鲜货,好着呢!”
陆宸烽笑着把菜单推给楚星:“想吃点啥?”
楚星忙强调:“今天我请你,你吃啥都可以。”
赵强给她带来的陆宸烽的钱,她还没用。
又缴获了楚向阳的工资。
她也是有好几百块的人了。
陆宸烽蹙眉:“那怎么行?你还是个学生,样样都要钱。”
“我有钱。”楚星抗议。
“你有钱也存着自己用。跟我,你还客气什么?”陆宸烽坚持。
“你就让我请你嘛!你救我,照看我,请我吃那么多鸡蛋,还有你的排骨病号汤,还有刚刚的烤白薯,还有这张围巾……”
陆宸烽长眉蹙的更紧:“你要和我算的这么清吗?”
楚星抬眼,眼睛亮晶晶。
“我请这次,下次你请。”
陆宸烽不由笑了。
这鬼灵精!
她这是怕自己跑了,约定下次呢!
这个冷峻硬汉的心,也不由有些火热。
“好好好,你说了算。”
楚星拉过菜单,兴致勃勃开始点菜。
“罾(zeng)蹦鲤鱼,锅塌里脊,清炒虾仁……”
她一连串的点过去。
陆宸烽赶紧说:“够了,够了。咱们就两个人,吃不完浪费。”
他虽然是高干子弟,但常年累月在军队,又是在前线。
艰苦朴素的作风刻在骨子里,最怕就是浪费。
楚星不干了:“你还没点呢。说好我请你,不能都是我想吃的吧。”
陆宸烽微微一笑:“来碗打卤面好了。”
楚星点点头,又加了一个:“同志,再来碗白菜豆腐汤。”
老头将雪白的毛巾朝肩上一搭,扭头冲着后厨吆喝:
“罾蹦鲤鱼一尾!锅塌里脊一份!清炒虾仁鲜灵!白菜豆腐汤一海碗!”
吆喝完了,又笑眯眯念:“鲤鱼鲜杀现蹦跶,里脊塌蛋塌得香,虾仁儿玉白赛珍珠,卤面喷香汤滚烫,白菜豆腐暖肚肠!”
“齐活儿!”
这卫嘴子的嘴啊,小词还真是一套一套的。
楚星被他逗得直乐:“大爷,你这是要考试啊?”
“不考,不考。”老头笑呵呵答,他将茶壶搁在桌子另一边,“您二位先喝着热茶,菜这就下锅,麻利儿就得。”
说完,他转身就进了后厨,隔着道门,声音还远远飘过来。
“热锅宽油,鲤鱼伺候着!”
陆宸烽笑着向她介绍:“这叫唱菜,是津市菜的讲究。就是像唱戏那样有腔有调把咱们点的菜名唱出来。这是老手艺了,津市都不多见。”
楚星笑眼弯弯看着他,一个人讲一个人听。
但愿时光再拉长些才好。
两人又说了一会。
陆宸烽忽然神情正经:“楚星,我有句话想跟你说。”
楚星的心突然“怦怦”跳个不住。
他是要跟自己表白吗?
自己是马上答应?
还是矜持一点?
她突然想到林子乔。
心头立即否决了那一片的雀跃。
不行,她这趟回家,一定得把林家的亲退了。
包办婚姻,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接受的。
何况,在她看来,林子乔除了一副漂亮皮囊,简直一无是处。
乌溜溜的杏仁眼,目光偷偷溜一眼陆宸烽。
就算是脸,他也比不过呀。
如果说林子乔是斯文儒雅,带着风流俊朗的顶级颜值。
那陆宸烽就是天神下凡。
神颜本颜。
光是看那张建模脸,楚星觉得自己就能看上一整天。
“还是过几天说吧。”她期期艾艾地说。
陆宸烽有些急切:“那怎么行?过几天,我怕迟了!”
楚星纠结。
她现在真不能答应呀!
她怕给陆营长招黑。
如果传出两个解放军抢一个女同志的新闻,这两的军旅生涯都得完。
林子乔她不关心。
陆宸烽他可是全军英雄。
部队少了他。
不知前线得乱成啥样。
陆宸烽看出她的挣扎,一双长眉拧在一起,明亮的眼神突然变得像鹰準一样锐利。
他的声音却还是尽量放得很轻柔:“他找你啦?”
楚星心中顿时像团乱麻一样。
她还没想好,怎么告诉他林子乔的事,他就已经知道了吗?
看她不说话,陆宸烽更加关切:“什么时候的事儿?你有没有受伤?”
楚星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他啥实力啊?就能让我受伤?”
那家伙敢惹她,再来一个过肩摔,好吗!
他更加关切了:“楚星,你不能小看陈月生,我怀疑他搭上了什么团伙了。”
陈月生?
楚星的脸腾地红了。
她悟了,她乌龙了。
陆宸烽郑重其事要跟她说的话,不是表白,而是担心她的安全。
她低着头,不好意思抬起来,像一个鹌鹑。
老半天才挤出来几个字:“他搭上什么团伙了?”
陆宸烽摇了摇头:“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已经到了京市。”
“搭乘他的运木车司机和那辆车,一直无影无踪。”
楚星不由问:“是不是被他把车开下悬崖了?”
西南可是有十万大山。
这个时代又没有监控,随便在哪杀人灭口,还真很难找到。
陆宸烽:“我通知兄弟部队去找过戎州城附近,他们就在那消失的。找不到。”
“陈月生这样的大山里的,根本不可能做得这么干净。”
“只有一个可能,他加入了某个犯罪团伙,对方有专业的处理渠道和能力。”
楚星蓦然开口:“人贩子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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