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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真相(2)
两个时辰后,郑疆从皇宫回府。
裘添见郑疆回府,出来迎接。
“哎,没什么要紧事”郑疆边走边向裘添讲道,“就是皇帝的长公主又想要我制作的那种花灯了,这才召我入宫”
“就为了一个花灯?”
“音笛长公主是皇帝最宠爱的妃子生下的唯一子嗣,那位妃子诞下长公主后没多久就去世了,皇帝非常伤心,不过音笛长公主长得极似那位妃子,所以皇帝对长公主十分宠爱,就算公主想要天上的月亮,皇上都恨不得给她摘下来”
裘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问道:“那郑叔叔您制作的花灯有何独特之处?为何偏要您去制作呢?”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那年我被连贬两级,后来升迁去了离这唐家镇不远的无心村,无心村以花灯大会闻名天下,村里的人都极擅长制作花灯,其中有位老者制作的花灯最为精致绝美,许多人都前去拜师,但都被老者拦在了门外,唯独我比较幸运,得到了那位老者的亲授”
“郑叔叔您也去学制作花灯了?”
“我没有可以去拜师,只是我那日在路上救了一个小姑娘,后来才知那是老者的孙女,老者作为报答,就将制作花灯的手艺传给了我,我本是不愿接受的,毕竟那是人家世代相传的技术,结果老者却说,他传只传有缘人,我若是不学就是我看不起他,我便也不好推脱了”
“原来如此,那既然如此,岂不有许多人要来拜您为师?”裘添说笑道。
郑疆摇摇头,说道:“除了那位老者,谁也不知我的手艺师传与谁,而且我也曾向老者许诺,不会将这门手艺随便传于他人”
“对了,郑叔叔,我记得您离府之前曾说,对于当年的事情,您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那是什么?”
“小添,你是真的想知道?”
裘添坚定地点点头,道:“小添想知道,不瞒您说,我这次回唐家镇并不只是游历至此顺便看一下唐家府邸,其实我真正的目的是想弄清楚当年的真相,因为我绝不相信父亲会做出谋逆之事。”
“好,既然你下定决心了,那我就告诉你”郑疆道,“其实我觉得当年史景陷害你父亲的事情,皇上是知情的”
“什么?”
“当年先帝在时,当今皇上是五皇子,而陈王是三皇子,太子和二皇子一个因得重病英年早逝,一个战死沙场命丧他乡,按说要传帝位应是传于陈王的,但当时五皇子,也就是当今圣上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挑拨了先帝与三皇子的关系,先帝便将帝位传于了当今皇上,然后三皇子被封为陈王。”
“当年竟还发生了这种事情”裘添道,“不过这与我父亲的事情有什么联系呢?”
郑疆叹了口气,道:“当年唐府的事情与当年争夺皇位确实没什么关系,但是现在想想和陈王是脱不开关系的”
裘添的印象中对郑疆口中的陈王并没有太多的记忆,他不知当年的事情为何又和陈王扯上了关系。
“你父亲与陈王都是豪爽正直嫉恶如仇之人,两人意气相投十分交好,先帝在时,你父亲是一心支持陈王继位的,后来,五皇子登位,身为将军,你父亲定是要效忠于皇上,不过你父亲与陈王的交情还是在的,不然也不会在皇上治陈王的罪时在朝廷上力保陈王。”
“治陈王的罪?陈王是犯了什么罪?”
“当时皇上派陈王去镇守边疆,随后不知为何就传出陈王与边疆之人勾结的事,皇上也因此治了陈王的罪,现在想来陈王的事估计就是皇上一手设计的,他担心陈王会成为自己的威胁,便先下手了。”
“皇上忌惮陈王,而家父与陈王交好,还在陈王出事之时力保陈王,因此触了皇上的逆鳞,所以皇上就像当年治陈王的罪一样治了唐府的罪?”
“当年陈王一事确实是皇上亲手策划的,至于唐府的事情,皇上应是还在犹豫,毕竟你父亲领军作战能力非凡,有他在,对边疆的震慑就在,所以皇上是十分不想杀你父亲的,他是真的希望你父亲可以死心塌地地效忠于他,只是两人的理念差得太远了,而你父亲又是一个直言进谏之人,有什么说什么,自是多次触了皇上的逆鳞,于是在史景设计陷害你父亲时,皇上并未拆穿,将计就计治了唐府的罪。”
“何止是将计就计,如此一来,皇上手里也抓住了史景的把柄,若有一日,皇上看史景不顺眼了,把当年他构陷父亲的事情翻出来,要史景的命简直易如反掌。”
“为其用,用之;不为其用,毁之。这是当今圣上一直以来的治世风格。”
“既然如此,那我就用他最爱的东西毁掉他费尽心力要守住的江山”裘添心里想道,恨意使他的眼眸里尽是冰寒杀气。
“小添?”郑疆见裘添有些不对劲,“小添,你怎么了?”
裘添回过神来,道:“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了”
“既是如此,那快回房歇息吧,明日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
“明日你就知道了”
翌日,郑疆带着裘添来到一处宅子门前,郑疆上前开锁,随后和裘添一起进到宅子内,宅子不算大,但十分整洁,一看就是有人经常打扫的样子。
郑疆并未带裘添进到屋子内,而是来到灶房,灶房内有一个很大的灶炉。
“郑叔叔,您为何带我来这?”
“跟我来”说罢,郑疆蹲下身,将手伸进灶炉下面放柴火的洞内摸了一会,随之便钻了进去。
郑疆下去后,裘添才发现灶炉下面有一个洞,而此洞恰好可以让一个成年人通过,随之裘添也跟着从洞中下去。
来到地下,郑疆将煤油灯点亮,随之裘添看清了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他家的祠堂,这里虽然不及唐府的祠堂大,但是他祖先的牌位都在这了,比起被毁掉,唐府祠堂能够搬到这里真的非常不错了,而且在当时的情景下,他不知道郑疆是怎么将这些牌位从唐府运出来的。
裘添上前,一下跪在祖先面前,他看见了自己父亲和长兄的牌位,儿时的回忆再次袭上脑海。
“小添,安全起见,我只能先将这祠堂安排在这地窖里面,但我保证,早晚有一日,我会让这些牌位重见天日。”
听到郑疆的话,裘添一愣,因为依郑疆的性格和官位,一生荣华富贵和安稳到老是不成问题的,而要想让唐家祠堂重见天日,那必是同当今圣上作对,他不敢相信郑疆会亲手摧毁自己的安稳。
“小添,郑叔叔的话说到这了,可否告诉郑叔叔你在想什么?”
“小添是唐家人,自是比谁都希望可以替父亲伸冤,让这祠堂重回唐府,还唐家祖辈一个公道,但若史景构陷父亲的事情皇上是知情的,我们又该如何呢?”裘添还是不敢确定郑疆真实的想法,毕竟谋反这种事情风险太大了,而他又太想掀翻这王朝了,所以他不想出一点意外。
郑疆看出了裘添的顾虑,笑了一下,随之将手指上蘸了点水,在地上写了八个字——江山易姓,改朝换代。
看到郑疆写下的字,裘添不再怀疑郑疆,只是他不明白,郑疆为何会做出这种决定。
“小添,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觉得我在这个位置上安稳待下去必定可以颐享天年悠闲自在,对吧?”
裘添没有说话。
“这朝野之上,没有绝对的安稳,若你挡了别人的路,就算你不去戕害他人,也会有人来构陷你,若你遇到一个明君,或许你可以保全一命,但你遇到的是一个与你理念相反听信小人谗言的昏君,而你又不愿与之同流合污,你以为你的结局会是什么?”
说罢郑疆扯开自己的上衣,露出自己心脏的地方。
看到郑疆裸露胸膛上那个烙印,裘添十分震惊,因为那里烙着的一个字,而那个字正是象征着耻辱的“囚”字。
郑疆重新整理好衣服,道:“小添,你知道这个‘囚’字是怎么来的吗?”
裘添震惊到不知该如何回应。
郑疆接着说道:“那年,我被贬到矣罗村,在去那的路上我遭遇了袭击,随之被带到一个山洞里,被人拿烙铁烙上了这个字,我觉得此事蹊跷,因为那些人抓我不为财也不图命,只是为了在我身上刻上这个字,我被放出来后就派人去调查此事,后来得知那件事是史景派人干的,我拿着证据去找圣上,圣上将史景召入宫中问是怎么回事,然后史景说那日是他喝醉了,心中气我为你父亲开脱,一气之下便派人劫持了我。”
“那皇上后来是怎么处置史景的?”
郑疆冷笑一声,道:“皇上让史景向我道歉,然后再赐我一些金银珠宝作为补偿”
“那您同意了吗?”
“我当然不愿意,他史景如此羞辱我,一句道歉和一些金银珠宝怎能抵得上我的尊严,于是我回绝了,我说我什么赏赐也不要,我只要在史景身上同样的位置也刻上一个‘囚’字,结果你知道圣上是怎么说的吗?”
“怎么说的?”
“皇上说,史景马上要出征了,身上负伤会影响到他,可是你知道那个所谓的出征是什么吗,最后的出征不过是去镇压那些因课税过重而抗议的百姓。”
听到课税过重几字,裘添的眉间不自觉地抽动几下,道:“之后呢?”
“之后我还能怎样?皇上铁定是要保下史景的,若我执意刻字,估计皇上又要治我的罪了,小不忍则乱大谋,所以我只能谢恩,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开始怀疑你父亲被史景构陷的事情皇上是知情的。”郑疆看着唐征的牌位,顿了会说道:“我同你父亲亲如手足,你父亲枉死,为兄报仇我理应在所不辞,只是我一人的力量太小,这么多年还是没能将这肮脏乱世掀翻”
“郑叔叔”裘添转向郑疆,“今日我在列祖列宗面前起誓,我唐添此生必竭尽全力哪怕豁上性命也定取史景狗头,让这江山易姓!”
郑疆将裘添从地上扶起来,拍拍裘添的肩膀,欣慰地到了一句好。
“对了,刚才听见您说史景镇压因课税过重而造反的百姓,我突然想起一事,想问您一下”
“何事?”
“这皇上最宠的妃子姓什么?”
“那个妃子姓周”
“您确定?”
“确定,其他妃子我不敢确定,但惠妃我十分确定,因为皇上将她许多亲戚都封了官,那段时间朝廷之中周姓官员前所未有的多”郑疆道,“为何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就是当时有个狗官的远方亲戚似是皇帝的宠妃,也正因如此,那狗官为非作歹与山匪勾结,所以就想问问那为皇上最爱的宠妃是不是这狗官的远房亲戚,没想到还真问着了”
“确实,那些因惠妃被封职的官员很多都没什么本事,突然得道,极会仗势欺人。”
“对了,这皇帝的长公主是个怎样的人?”
“长公主是个性情温和心地善良之人,不过若她认定了什么,是无论如何也要得到的,所以她轻易不会要什么,只要开口皇上都会竭尽全力满足她”
“心地善良?”
“长公主一出生,惠妃就因难产去世了,皇上担心其他妃子待长公主不是真心,于是便将长公主送到了臻妃那里,臻妃为人宽厚,而且没有子嗣,将长公主视为亲生,对长公主极好,或许长公主的性格都是随臻妃了吧”
“既然如此,那不如就从她下手吧”
“如何下手?”
“郑叔叔您觉得成为皇上的驸马这件事难度有多大?”
“你这是想利用长公主换掉这江山?”
“用那狗皇帝最爱的东西毁掉他拼命保住的江山,不是更痛快吗?”
“只是”
“只是什么?”
“臻妃近来身体不太好,长公主想多陪臻妃几年,于是便请奏皇上,等到二十再谈论出嫁之事”
“那这长公主今年多大?”
“十六”
“既然如此,那我便等她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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