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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3 章
飞机上的悄悄话还没有说多久,周卉就强烈的要求要何思璇陪自己了,徐嘉曦起身给周卉让了位子,自己去陪同周卉在一起的三个男生。
和何思璇与周卉坐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十分安静的女生,戴着眼镜梳着辫子,平日里不怎么喜欢喝大家说话,总是一副与大家都不熟的样子,与周卉的外向成了鲜明的对比。
周卉坐过来之后有跟她打招呼:“杨箐箐,我们一起斗地主吧!”
“不了。”杨箐箐摇摇头,她的心里只有眼前的书本:“我还想多看一会儿书。”
听到杨箐箐这么说,周卉也不计较,只是问她:“我和阿璇说话会打扰到你吗?”
“不会,你们说。”
周卉总觉得杨菁菁太紧张了,可她完全不敢当着杨菁菁的面说这样的话,就怕心思敏感的杨菁菁会觉得自己在嘲讽她。
杨菁菁和周卉不一样,杨菁菁是“二进宫”的选手,问题是她在省内的表现非常的优异,但到了全国的赛场上就开始掉链子,大家都说她是心态问题,可是心态问题是慢性病,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
人人都知道杨菁菁在数学的学习上是一棵好苗子,她也有一颗向往数学殿堂的心,问题是关键时刻掉链子让别人的夸赞都成了笑话,让她的内心世界更加敏感。
周卉觉得三个小时的飞机旅途实在是太无聊了,可她又没办法在飞机上睡觉,便只能拉着何思璇东拉西扯的聊天,增进友谊,说自己的梦想和规划,说自己对成绩的预期。
何思璇坦然道:“我只想要高考加分。”
周卉有点嫌弃:“你哥好歹也是个学神,你怎么不想着去抱抱大腿呢?”
“我一个文科生,有高考加分就够了。”何思璇的脸皮也变厚了:“其他的东西,就靠你去争取了。”
周卉压低了声音:“还是让你家徐嘉曦去争取吧,我可不敢跟他争夺你的注意力。”
何思璇被周卉给逗笑了:“他哪有你说的那么可怕。”
“你是不知道,你家男朋友可能把所有争夺你注意力的家伙都当做假想敌了。”周卉说到这里忍不住感慨了一句:“他真的对你好好啊,虽然不开心,但一直都很尊重你。”
何思璇有些得意:“嗯,这点我倒是很赞成。”
周卉突然觉得自己换座位过来还主动和何思璇说起感情问题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别人的恋爱实在是太甜了,让她得了“胃胀气”。
看到何思璇这坦然到过分的样子,再想到徐嘉曦从来没有遮掩过的偏爱和关心,周卉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问何思璇:“阿璇,你们学校真的不管早恋吗?”
“这分人,看你遇见了什么样的班主任。”何思璇老实的回答:“我们班主任人很好的。”
“所以,你们班主任知道你们的恋爱关系吗?”周卉是何思宇的校友,在深花市一中谈恋爱这种事情是不能被公开的,老师们都把早恋当做破坏成绩的洪水猛兽,学生私下里谈恋爱都得在学校装不熟,躲着老师。
何思璇点头:“知道,我爸妈也不反对我谈恋爱。”
“那你哥哥呢?”周卉更关心自己学校的大神的看法。
“他还是先去给自己找个女朋友吧!”
飞机落地之后,何思璇才打起了瞌睡,但她坚持要自己拿行李,不让徐嘉曦逞能,她无法理解男朋友帮女朋友提包的浪漫,在她看来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大家在带队老师的带领下上了车,然后在繁华和忙碌混杂的都市里飞驰,何思璇完全没有记住从机场到水木大学安排的住宿宾馆的道路,满脑子想的就是赶紧爬到床上睡一觉。
“阿璇,那可是水木大学,你一点都不激动吗?”周卉看起来兴奋极了:“华夏最高学府之一!”
何思璇打了个瞌睡:“又不是我的学校,为什么要激动?”
“那里面有那么多的神仙,沾沾他们的仙气,说不定我就能进入世界赛了!”周卉看起来越发的激动了:“上次物理比赛,哎。”
看到周卉混杂着激动和失落的模样,何思璇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卉姐,你可以的。”
“承你吉言。”
“实在不行,就让我哥给你开小灶。”
周卉想到何思宇忍不住往后缩了缩脖子说道:“那还是算了吧,我怕自信心彻底粉碎了。”
“怕啥?”何思璇嫌弃的看了周卉一眼后说道:“你看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了,不也活得好好的吗?”
“所以,你们才能做兄妹呀。”
他们抵达首都的第第三天就是初赛日,没有人有心思去外边玩,大家一心想着的都是竞赛,只想在竞赛中取得好成绩,然后进入更好的高级学府。
琪花省的带队老师直接租了一间小会议室,每天在会议室里给十个学生做辅导,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心理疏导了。
好在周卉、何思璇、徐嘉曦等大部分同学都有着钢铁打造的心脏,只有杨菁菁和一个叫李默的男生脸色看起来不太好,需要老师的多关照。
自从落地的第一天开始,何思宇每天都有和何思璇打电话,但是何思璇拒绝在考试结束前见他,弄得何思宇非常的郁闷。
最过分的是何思璇居然用“我的同学觉得你太打击自信”这样的话来敷衍自己!
一想到何思璇说这话时候的语气,何思宇就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这次何思璇出门身边还跟着个徐嘉曦,他至于这么担心吗?
“宇哥,你的脸色快要变成调色盘了。”
何思宇幽幽的看了自己的室友一眼说道:“你们没有妹妹,所以你们不懂。”
“……”行吧。
对于何思宇的担忧,何思璇是半点都没有感受到,只是随着考试时间的临近,她发现连周卉都没有办法保持淡定了,不由得担心。
“卉姐,你还好吗?”
周卉一脸菜色又十分的郁闷:“我想好,但是好不起来啊。”
“为什么?”
“我想要进入国家队,但你知道难度有多大吗?在这次竞赛了拿到名次才算是有了入选国家队的资格,只有通过夏令营的魔鬼训练,才有资格在9月份代表国家参加比赛,这是一个高中生一生的荣耀。”
“我知道。”何思璇把手搭在了周卉的肩膀上,看着她说道:“为了这份荣耀,你更需要保持平常心不是吗?”
周卉愣了愣,然后说道:“我去洗把脸。”
何思璇的安慰让周卉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被其他人的情绪影响了,险些失去了自己平日里赖以自豪的“大心脏”,她知道自己突然失去了平日里的镇定是因为太过于渴望了。
用冷水让大脑冷静下来后,周卉快速的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但是为了自己的前途着想,她决定离杨菁菁远一点,免得再被带到沟里去。
“阿璇,你都不会紧张的吗?”
何思璇哈哈一笑:“知足常乐,对我来说能进入这个赛场就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周卉觉得有点遗憾:“你明年不会继续参赛了吗?”
“不会。”何思璇说道:“我是文科生嘛,还是以高考为重。”
明明有着堪称佼佼的理科天赋,却选择去读文科,然后还在数学竞赛里杀出重围。周卉实在是弄不懂何思璇的小脑瓜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这是何思璇自己的选择,她与何思璇只是萍水相逢,又有什么资格去劝说何思璇改变主意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路要走,周卉想到了决心当一名竞赛生的自己,当初谁都没有看好过自己,觉得女生能把理科学好就是个笑话,但是今天站在这里的人是她,她用自己的成绩狠狠的打了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的嘴脸。
周卉想起了自己立志要当一名“科学家”的那一天,每个人都以为这只是一个小孩子不切实际的大话,没有人相信她会沿着这条路走下去。
但她一直都走在自己选择的路上,周卉能看得出何思璇和自己是一样的人,只是方向不同而已。
对于朋友,比起劝说或者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对方,更重要的支持和理解,并且送上真挚的祝福。
“阿璇,我觉得你才是我这次参加竞赛时遇到的最大的收获。”周卉忍不住对何思璇说道。
何思璇笑着回应:“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但凡有考试的地方,总是给人一种“黑云压城”的错觉,竞赛虽然不是高考,但它同样能决定每一位考生的命运。
考试当天的上午,呆在考场之外的徐嘉曦看着何思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怕自己的话没有诚意,也怕自己的话会给何思璇带来压力,便只得默默地,乖乖地站在何思璇身边。
好似是看出了他的心事,往日在考试前喜欢躲着人的何思璇这次并没有不理他,而是笑着对他说道:“平常心。”
“好。”徐嘉曦点点头,想着现在果然没有比这三个字更好的词语了:“平常心。”
眼前的一切对何思璇而言本该是新奇和惊喜的,可她却冷静得不可思议,这种感觉让何思璇本人也很费解,就像进入了一个玄奥的空间,她连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冷静都不知道。
何思璇唯一的感受便是自己的思路如同水流一样的在流淌,那些题目像一道道航标,把她带到了她想去的地方。
直到从考场出来,何思璇在感受到太阳撒在身上的温度之后才回过神来,察觉考试已经结束了。
揉了揉眼睛,何思璇才看到站在身边的同学脸色似乎不太好。
周卉也是一脸郁闷:“阿璇,题好难啊。”
何思璇问她:“那你做出来了吗?”
“做了,但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周卉就差仰天大叫了:“老天爷,给我个痛快吧。”
“老天爷肯定舍不得辜负你。”何思璇笑着安慰她。
这冷静到了极点的表现终于让周卉察觉出不对劲的味道来,忍不住多看了何思璇好一阵子,然后才说道:“阿璇,你没事吧?”
何思璇一愣:“我能有什么事?”
“我觉得你不对劲。”周卉摸着下巴:“你这样子根本就不像是经历了一场大考的模样,你该不会交白卷了吧?”
“没有,我好着呢。”何思璇没好气的白了周卉一眼:“我还等着拿我的高考加分呢!”
“那你一定不是人类。”周卉下了结论。
何思璇决定今天都不要和周卉说话了,虽然她自己也觉得奇怪,这次考完试脑袋居然不像上次那样疼,但在考完试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一定可以进入决赛,成绩排名什么的对她根本不重要,只要专心致志的去准备最后一场考试就好了。
除了何思璇这个冷静到了极点令人侧目外,徐嘉曦与平日毫无差别的表现就令人羡慕了,何思璇都不知道听到第几个人说“徐嘉曦不愧是徐嘉曦”这样的话了。
只有处于议论当中的徐嘉曦依然波澜不惊,每天都对何思璇进行无微不至的照顾,对外界的评价没有半点反应。
徐嘉曦的颜值非常出众,属于完全可以靠脸吃饭那一挂的,他个子高,身材修长挺拔又很有力量感,站在人群里就能夺人眼球,所以很快就在竞赛的同学们当中有了名气。
“长得帅,学习好,还有女朋友。”有人酸溜溜的说道:“老天爷也太偏心了吧。”
“没办法,这就是现实。”
“当他的同学肯定很有压力。”
“我跟琪花省的同学打听过了,他人缘好着呢。”
“那他家庭条件呢?”有人不服气道:“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什么好事都让他一个人占了,他家庭条件肯定普通。”
“并不是。”另外一个人说道:“人家穿的鞋子几千块呢。”
“……我是柠檬精。”
“酸了。”
“老天爷真的很不公平诶!”
小道消息总是很容易在学生群体里流传开来,尤其是和帅气的学生有关的小道消息,没办法,人类都是视觉动物,总会不自觉的去追寻那些好看的人和事物。
处于小道消息旋涡中的徐嘉曦就像是不知道这件事一样,依然是该做什么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就不做什么,没有因为自己有了名气而变现出任何的特别。
“阿璇,你在想什么?”
比起别人的关心,徐嘉曦最在意的还是何思璇的想法,这几天何思璇总是和周卉呆在一起,两个姑娘看起来有说不完的话题。
这让徐嘉曦有些郁闷,他觉得自己完全被冷落了。
“我在想下一场考试和之后的事情。”何思璇看着徐嘉曦有点委屈的孩子气模样笑了笑说道:“不然我还能想什么呢?”
“那你想出个结果了吗?”徐嘉曦问道。
“嗯。”何思璇点头:“我觉得国际赛场很适合我们的曦哥,希望曦哥再接再厉,能为国争光。”
徐嘉曦立刻就被哄开心了,忍不住揉了揉何思璇的头发说道:“你呀。”
在这么紧张的备考期间,温存永远只存在于片刻当中,在考试没有正式落幕之前,一切的梦想和希望都可能化作泡沫消失,所以何思璇始终都绷着一根弦,没有因为自己轻松通过了第一场考试就麻痹大意。
真正决定命运的是第二场考试,而它也在一个暴雨天如约而至。
对于这场暴雨,何思璇只有一个感受:“终于下雨了!”
周卉忧心忡忡:“下雨影响心情。”
何思璇反驳:“这几天这么热,再不下雨,我就要成为人干了,我觉得这场雨是个好兆头!”
考试前当然要说吉利话,所以周卉也相信了何思璇的说法:“行,你说是好兆头,那就是好兆头!”
她们两人说话的时候是在宾馆大厅的沙发前,结果这几日一直都魂不守舍的杨菁菁在她们两刚说话的时候就被出入口的楼梯给绊了一下,要不是旁边的同学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就要摔到地上去了。
可她非但不感谢帮了她的同学,反而恶狠狠的瞪了周卉和何思璇一眼,搞得两人莫名其妙。
“她怎么了?”何思璇小声问道。
“触霉神了吧。”周卉翻了个白眼,她最看不惯杨菁菁那样自己不行却怪罪到外部原因上的人了:“别理她,会被传染疯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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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可能也注意到了,节奏加快了不少,是的,我是故意的,因为我的写作跟大纲已经完全脱节了,每天都被卡文折磨得要死要活,我只想早点完结。庆幸当初把高考篇和事业篇分开了,我在这次写作里吸取了一大堆的教训,希望下次能流畅一点。而且这篇文的字数比我预计中的超纲了,我快要驾驭不过来了。现在的主角缺乏明显的动力了,让我的故事变得一潭死水。啊,写作好难。
——存稿于4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