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伯贤的七次告白

　　他叫了我的全名。不是平日里带着亲昵的“世琦”，也不是工作时公事公办的“申助理”，而是连名带姓的“申世琦”。那声音低沉沙哑得厉害，像是被砂纸打磨过，带着一种极力压抑的、却依旧能听出惊涛骇浪的暗哑。那语调复杂极了，有难以置信，有猝不及防的冲击，有瞬间被点燃的灼热，还有一丝……几乎要压抑不住的、危险的欲念。
　　我的身体猛地一僵！像被一道电流瞬间击中！连脚趾都下意识地蜷缩起来，死死抠住了身下的床单。
　　他……他果然发现了！
　　“你……”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那短暂的停顿，却像是一把钝刀，在我紧绷的神经上来回切割，“……穿的这是什么？”
　　他的声音很近，几乎是贴着我耳后响起的。温热的呼吸拂过我敏感的耳廓和颈后裸露的肌肤，带来一阵阵令人战栗的酥麻感。
　　我：“！！！”
　　我的脸颊“轰”地一下爆红！连带着脖子、耳朵，甚至锁骨以下的皮肤，都迅速染上了一层滚烫的绯红！全身的血液仿佛都涌向了头顶，带来一阵强烈的眩晕感。
　　穿……穿的什么？
　　这……这让我怎么回答？！
　　难道要我说……这是……睡衣吗？
　　可这……这能叫睡衣吗？！这跟没穿有什么区别？！甚至……比没穿还要……要命！
　　我死死地咬着下唇，羞耻得恨不得立刻挖个地洞钻进去！大脑一片空白，根本组织不起任何语言。我只能像只鸵鸟一样，把脸更深地埋进枕头里，发出一个含糊不清的、带着浓重鼻音和哭腔的单音节：
　　“……嗯……”
　　这声“嗯”，与其说是回答，不如说是一种无意识的、羞窘到了极点的呜咽。
　　边伯贤似乎被我这副鸵鸟姿态和破碎的回应逗笑了？我听到他喉咙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带着气音的低笑。那笑声很短促，却像是一根羽毛，轻轻搔刮过我最敏感的神经。
　　然后，我感觉到床垫再次微微下沉。他……他坐了下来！就坐在我身侧！
　　他的一只手，带着滚烫的温度，轻轻地、却不容拒绝地，搭在了我裸露的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肩膀上。指尖带着薄茧，摩挲着我光滑的肌肤，带来一阵阵细密的电流。
　　“嗯？”他俯下身，靠得更近，温热的唇瓣几乎要贴上我的耳垂，用那种沙哑到极致的、带着蛊惑意味的声音，追问道，“‘嗯’是什么意思？申助理，我在问你话呢。”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的、刻意的逼迫。仿佛在欣赏一只落入陷阱、惊慌失措的小兽。
　　我被他逼得无处可逃，全身的皮肤都因为他的靠近和触碰而变得异常敏感。一种混合着巨大羞耻和……隐秘期待的陌生快感，像潮水般席卷而来，几乎要冲垮我的理智。
　　“睡……睡衣……”我终于承受不住这种煎熬，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细若蚊蚋的字，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睡衣？”边伯贤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语调微微上扬，带着一种玩味的、意味深长的咀嚼。他的手指，顺着我的肩膀，缓缓向下滑去，划过脊背中央那道凹陷的曲线，所到之处，激起我一阵阵无法抑制的轻颤。
　　然后，他的动作停住了。他的指尖，停留在了我后腰的位置，那里，正是那件该死睡衣的、用一根细得可怜的丝带系成的蝴蝶结上。
　　他的指尖，若有似无地，勾住了那根丝带。
　　我的呼吸骤然停止！全身的肌肉都绷紧到了极限！
　　我感觉到他低下头，温热的鼻息喷洒在我的后颈上。然后，我听到他贴着我耳边，用那种低沉性感到致命的、带着一丝了然和戏谑的嗓音，一字一顿地，缓缓说道：
　　“睡衣？”
　　他顿了顿，仿佛在给我消化这两个字的时间，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吐出了后半句：
　　“勾引我睡你的衣服吗？”
　　勾引我睡你的衣服吗……！
　　我猛地转过身！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昏暗的灯光下，边伯贤的脸近在咫尺。他的眼眸深邃得像暗夜的海，里面翻涌着毫不掩饰的、炽热得几乎要将我灼伤的情潮和……一丝得逞的、恶劣的笑意。他的嘴角微微向上勾起，带着一种痞气的、危险的弧度。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又羞又恼，脸颊烫得能煎鸡蛋，抬手就想推开他！
　　他却轻而易举地抓住了我挥舞的手腕，顺势一拉，将我整个人带进了他怀里！
　　我的后背紧紧贴上了他坚实滚烫的胸膛，隔着薄薄的睡衣布料，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里传来同样剧烈的心跳声，和他身体某些变化。
　　“我胡说？”他低笑一声，手臂像铁箍一样紧紧环住我的腰，将我牢牢固定在他怀里。他低下头，鼻尖几乎要碰到我的鼻尖，目光灼灼地锁住我的眼睛，“那你告诉我，申助理……”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磨人的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小火苗，点燃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大晚上的……穿成这样……躺在我的床上……”
　　他的目光，像是有实质的温度，缓缓地、极具侵略性地，扫过我身上那件几乎透明的睡衣，扫过那些欲盖弥彰的蕾丝花边，最后，定格在我因为激动和羞愤而剧烈起伏的胸口。
　　“……不是勾引我……是什么？嗯？”
　　最后一个“嗯”字，他拖长了尾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审判的意味。
　　我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干了，只能软软地靠在他怀里，任由他滚烫的体温和强烈的男性气息将我包围。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一种被彻底看穿、无处遁形的羞窘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被渴望的悸动。
　　“我……我没有……”我徒劳地挣扎着，声音带着哭腔，却微弱得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没有？”边伯贤的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容，他低下头，温热的唇瓣，带着惩罚性的力道，重重地吻上了我的锁骨！
　　“唔……！”我猛地一颤，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喘！
　　他的吻，沿着锁骨一路向上，最后，狠狠地覆上了我的唇！这是一个带着强烈占有欲和惩罚意味的吻，霸道而深入，不容我有丝毫反抗和退缩！
　　在被他吻得晕头转向、几乎要窒息的时候，我听到他在我唇边，用模糊而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宣告：
　　“勾引成功了……小骗子……”
　　“今晚……你别想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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