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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速之客
这日,郁声在街上见到了她最不愿见到的人。
“许久不见,郁公子可还认得在下?”
闻言,郁声回了头。
她怎能不认识。
“苏大夫不好好在淇州看着你的药铺,到瀚京来干什么?”郁声的声音充满警惕。
“别这么冷淡嘛,就那么不想看见在下?郁姑娘。”
苏白在说最后两个字时,特地凑到了郁声的耳边。
郁声连忙后退。
看着郁声全身绷紧的样子,苏白不禁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郁公子,不,该叫你郁大人,还真是有趣。”
这人玩世不恭的样子让郁声很是反感,但又不得不压下这股怒气道:“想必苏大夫不是专门为了捉弄郁某一番,才特意来瀚京一趟吧。”
“我要说是呢,你待如何。”
苏白的声音带着挑衅,让郁声杀意渐起。
在这瀚京,行差踏错一步,便会万劫不复,这里可不比淇州。
若说在淇州,郁声可以有仁慈之心,但现如今,郁声绝不会心慈手软。
郁声顺着苏白的话,佯装和他聊下去。
在进到一处无人的地方时,郁声抽出靴子中的短刀,猛地向苏白刺去。
“郁大人还真是无情,居然对在下这么狠心。”苏白灵巧地躲避着,还不忘调侃郁声两句。
郁声没有答话,只是一味地进攻着,可这苏白跟一条泥鳅似的,让郁声抓不着。
几个过招下来,郁声也只是打掉了苏白耳上的流苏。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郁大人,我认输还不行,你看你都把在下的耳饰打掉了。”苏白举起双掌道。
郁声知道这人的功夫在她之上,若是真和他缠斗起来,怕是占不到上风,于是收了手。
苏白见郁声收了短刀,兴冲冲地捡起地上的耳饰道:“郁大人,我为何来此,皇榜不是已经说明了吗?”
郁声突然想起前几日发的皇榜,大致意思是三皇子病重,广招良医,凡有才能者,皆可一试,赏黄金万两。
“既如此,便不打扰苏大夫了。”
郁声心想,这人大概是碰巧遇到了她,看来不是专门来找麻烦的,她犯不着与他动怒。既然没有揭穿她的意思,她便也没有杀他的理由,况且两人杀起来,她大概不能全身而退。
“郁大人别着急走啊,在下是特地来找郁大人的。”
“为何?”
“在下需要一个住处。”
“住处?”
“在下随身带的银两不多,差不多都花在了路上,三皇子的病症需要时间诊治,而且在下住不惯皇宫,皇上特许在下可以住在外面,但要日日进宫,为三皇子诊治。”
“那和郁某有什么关系?”
“在瀚京里,在下只认识郁大人,况且郁大人不是刚刚乔迁了新居吗?应该会有在下住的地方吧。”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
“也没有,就是花了一点时间。”
“郁某要是不愿呢。”
“不愿意的话,就只能请三皇子和皇上帮忙喽,毕竟把郁大人的房子赏给在下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
苏白推开抵在他颈上的短刀道:“郁大人现在杀了在下可不是个明智的选择,毕竟在下可是在皇上那里留有名字的。”
郁声知道这人不达目的不罢休,只好道:“住可以,但要交钱。”
“啊?皇上的黄金万两是诊治完才给的。”
“那就记账。”郁声面无表情道。
“郁大人可真吝啬。”
“随你怎么说,不住就滚。”
一个时辰后,郁声带着苏白回到了住处。
她这里确实有两间空屋子,分别是给耿兰嘉和觞静准备的,想着她们什么时候来瀚京,到时候可以有个住处。
现如今,空着也是空着,索性就便宜苏白这个家伙了。
“哇,有两间诶,给谁准备的。”苏白推开门道。
“反正不是给你。”
“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苏白趴在床上道。
“一日一万两白银,不包吃食,不讨价。”郁声道。
“你可真敢要价,黑心呐。”苏白抱着枕头哼道,“不过,在下住得起,记账吧,郁大人。”
看着眼前之人自信的样子,郁声十分不爽地回了自己的屋子。
他还真觉得那一万两黄金他拿定了吗?
把这人放在眼皮子底下也好,这样他也不敢将自己女儿身的事情说出去,毕竟现下两人可是绑在一起的。
可几日住下来,郁声真觉得这是个错误的决定。
她连着几日都没有睡好觉。
“郁大人,救命啊。”
“怎么了?”
“有老鼠。”
“自己解决。”
“在下害怕啊,你也没说不包除害啊。”
郁声懒得理他,刚想倒头接着睡。
结果苏白敲门的声音不断,喊叫声一声比一声尖锐。
“救命啊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
气得郁声提着剑冲进了苏白的屋子,一顿出招过后,郁声才停了手。
几只老鼠横死在了地上。
“这下行了吧。”她扫了一眼抱着枕头连鞋都没穿的苏白,哼道,“有那么可怕吗?”
“当然了,可怕至极。”苏白理直气壮道。
结果,第二天,郁声又被一声尖叫惊醒。
“又怎么了?”
“这也太血腥了,全是死老鼠的血。”
郁声一阵无语:“自己解决。”
后面的几天,又是蟑螂,又是蛇,郁声简直想砍死苏白。
最后,她买了些灭虫鼠的药粉还有硫磺粉,才得以消停。
但前几日积攒的疲惫倒是没有很快消除,反而还留存了几日。
以致于她的头到现在还昏昏沉沉的。
那个家伙可真该死,她不禁咂舌道。
突然脚下的石子绊了她一下,让她一不留神摔在了地上。
可恶!
在她想要爬起来时,面前多了一只手。
她抬起头看去,是谢昊淮。
“谢、谢大人。”郁声没有接那只手,反而迅速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谢昊淮伸出的手在空中悬了片刻,便皱着眉收了回去。
“几日不见,你倒是消瘦了许多,没睡好吗?”谢昊淮立在郁声身侧道。
“有劳谢大人挂念,郁某甚好。”
怎么会碰到谢昊淮?
郁声一时间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甚好?”谢昊淮的拇指忽地按在了郁声的眼下道,“都青黑了,还甚好?”
谢昊淮的力道很轻,被郁声很快地躲开了。
“谢大人自重。”
“自重?知道我的心意后,对你的关心居然都变成了自重,我还真是个笑话。”谢昊淮毫不掩饰地自嘲道。
他的眼底虽然染了层阴霾,但依旧炙热。
“谢大人,郁某还有事,先走一步。”郁声道。
“你觉得你走的掉吗?”谢昊淮道。
说话间,已经将郁声捉到了眼前。
郁声见此,不再相让,立刻用手肘向后撞去,另一只手按住谢昊淮的胳膊,转身想要将其按下,从而脱开身来。
可谢昊淮看穿了她的意图,丝毫不让,立刻圈住了她的手臂。
情急之下,郁声踩着谢昊淮的膝盖,借助腰部力量,腾空翻了出去,而后在地上打了个滚,又迅速地站了起来。
“谢大人还真是无赖。”郁声道。
谢昊淮笑了,他很高兴能看到郁声此时发怒的模样,最起码神情要生动一些,而不是那副公事公办的假脸。
“是吗?我可不觉得,倒是你,之前还叫谢兄,现在一口一个谢大人,不累吗。”转眼谢昊淮已到了郁声面前。
半柱香后,两人已过了十余招。
“看来你在耿师叔那里,学得还不错。”谢昊淮加快脚步道。
这还是两人第二次打斗,让谢昊淮对郁声的身手又了解了一些。
不能再和他纠缠下去了,郁声心道。
她猛地收力,在谢昊淮的手掌劈下来时,硬生生地扛了下来。
“你怎么不躲开?”谢昊淮急道。
郁声捂着肩膀道:“谢大人神勇无比,让郁某佩服。”
“少来,你明明可以躲开的!”谢昊淮想靠近郁声,查看一下她的伤势,却被郁声躲开了。
他想将人抓过来时,却听到后面传来一句。
“二位大人,胜负如何啊。”萧遇道。
“见过王爷。”闻言,两人连忙行礼道。
“二位还没回答本王的问题。”
郁声抢先一步道:“回王爷,谢大人的武艺更胜一筹,郁某心服口服。”
“王爷,谢某还有事,先行一步。”
萧遇点了点头,随后对郁声道:“你们两个的关系向来不是很好吗,怎会在这里打起来?”
“王爷说笑了,郁某和谢大人不过是泛泛之交罢了,有摩擦实属正常。”
“哦?摩擦,可否细说给本王听听?”萧遇笑道。
“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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