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波特小姐

　　等到他们稍作整理赶回城堡，万圣节晚宴已经接近了尾声，哈利没有跑到礼堂让大家参观的意思，菲比却不能不出席，两个人只能在门厅里暂时分别。

　　“别做蠢事好吗？哈利。”菲比有些忧虑地抱了抱哈利，但是最后还是露出了微笑，目送午饭后什么都没吃的哈利往楼梯方向走去。哈利没有答应她，菲比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但是当下她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希望哈利不要太冲动了。

　　她从礼堂的侧门溜了进去，轻手轻脚地坐到了盖勒特先生的边上，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那个家养小精灵特意让我转告你，今晚不许喝橙汁。”盖勒特先生喝了一口高脚杯里的液体，嘴唇不动地提醒了菲比一句。

　　“谢谢。”菲比简单地道谢了以后，才开始吃她晚了不少的晚宴，菜色很丰富，她却没什么胃口，几乎是跟盖勒特先生一同放下的刀叉。

　　“我知道今天对你来说有点艰难，”盖勒特先生不动声色，在台下的任何一个人看来，他们两个似乎都没有在交谈，“节哀。”

　　“当然了。”菲比用餐巾掩住了嘴角，目光有点放空，“我只是在想，我妈妈用来保护我们两个的血缘魔法，这么高深的魔法，她是从哪里弄来的。”

　　盖勒特先生周身气息一滞：“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菲比垂下头去，看着自己干净的餐盘难得地发起了呆，她一定是这两天睡得太少了才会这样胡思乱想。

　　可是晚宴结束以后，邓布利多校长却暗示盖勒特先生到校长办公室，盖勒特先生没有犹豫就把菲比带在了身边。菲比则是没有拒绝，压下了自己的怀疑，装出了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们的进展不太顺利。”三人的小会议，邓布利多校长打破沉默的先是这一句，“挂坠盒的下落还是不清楚。”

　　“不会太久的。”盖勒特先生笃定地说，“小布莱克当时的人际交往不复杂，总会有一些线索的。”

　　“海格带来了巨人的消息，不是很理想。”邓布利多校长叹着气，再一次抛出了一个坏消息，“福吉一直试图阻止我们，局面可能还会坏下去。”

　　这两个月的势力此消彼长，魔法部一直在装聋作哑，邓布利多校长几乎是举步维艰，要不是当初他坚持把伏地魔归来的视频公开，很可能魔法部还会混淆视听，宣称伏地魔并未归来。

　　“现在僵持太久了，我们都不知道伏地魔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盖勒特先生有些感慨，“波特躲在学校里，看起来是足够安全，可他到底打算怎么对付波特，还是说他就这么被拦在学校外面进不来了吗？”

　　“想些办法还是进得来的。”菲比一直站在盖勒特先生的座椅后面沉默地听两位老人的交谈，此时终于开始插话了，她上前两步，从自己的手镯里掏出厚厚一叠A4纸，放到了邓布利多校长的办公桌上，“我这两个月把霍格沃茨城堡的魔法阵简单梳理了一下。”

　　盖勒特先生的眉毛重重地一跳，却没有说话，霍格沃茨城堡的魔法阵何其复杂，菲比怎么能在两个月里琢磨出原理的。

　　“魔力源的部分，一部分映证了我之前的猜测，还有一部分，”菲比翻开了其中一页，展示给两人看，“关于应对外来攻击时候的防御用魔力源，应该是来自您的魔力吧。”

　　邓布利多校长压低了眼镜，默默地看着她，似乎是在揣度菲比到底有几成自己猜中的把握。

　　“如果霍格沃茨的校长倒下了，霍格沃茨的防御就形同虚设，想要抓到哈利也不算难事。”菲比没有去管邓布利多校长的沉默，此刻冷静得仿佛是在讨论天气一样。

　　盖勒特先生皱起了眉头拉过了那份文件，仔细看了起来。

　　办公室墙上挂着的校长画像纷纷骚动了起来，却在邓布利多校长的示意下又很快陷入克制的沉寂。

　　“菲比，你又给了我一个惊喜。”邓布利多校长此刻苦笑着承认了本应该属于校长代代相传的秘密，“我的魔力越强，霍格沃茨城堡就会越安全。”

　　“我明白了。”菲比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没有因为解开了疑惑而显得高兴起来，“考虑到当年夺魂咒的使用情况，一旦有人在您背后下手，您确定您防御得了吗？”

　　“你什么意思。”盖勒特先生针一样的目光扎在了菲比身上，语气不善，菲比的确是他满意的弟子，聪明冷静还有自知之明，但是比起阿不思，菲比的分量还没有那么重。

　　“霍格沃茨城堡人员的构成很简单，其实只要切断与外界的联系，邓布利多校长就几乎是绝对安全的。”菲比比划了一下，金色的魔力线条悬空着构成了霍格沃茨的平面图，她在几个重要的出入口上点了点，“如果可以，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的出入校都应当被禁止，考虑到防御需要的魔力量占到的绝对魔力总值的比例，我建议您收缩魔法阵，放弃城堡外的部分。”

　　“……城堡里现在的情形你也看到了。”邓布利多校长苦笑了一下。

　　消息灵通一点的学生们已经有些动荡了起来，如果不是霍格沃茨城堡的关系，恐怕会有不少家长提出暂时休学的要求，可是即使是这样，乌姆里奇的气势仍然在魔法部的授意下越长越高，如果不是盖勒特先生授意海因里希先生从中斡旋，邓布利多校长现在很可能就是停职审查的状态。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菲比没有因为邓布利多校长模糊的回答而停下自己咄咄逼人地问话，她手掌一收，平面图重新化成金色线条，收回了她的体内，托研究的福，现在她对于加速吸收空气里的魔力能量有了更深刻的见解，“哈利的蛇佬腔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之前并没有引起菲比的重视，可当她不断搜集关于魂器的资料的时候，她不可控制地对这个现象的原理困惑起来，哈利解释说只是伏地魔杀他失败时候，产生的一种特定联系，就好像他总是能从伤疤的疼痛里感知伏地魔的状况一样。可是这里有很大的不对劲儿，蛇佬腔的能力来自血脉，不可能因为死咒产生联系就能让人轻易学会，她有个不太好的猜想——

　　邓布利多校长一直看着她变化不停的脸色，然后露出了一个疲惫而苦涩的笑容：“你已经有想法了不是吗？”

　　菲比回忆起了在里德尔墓地里哈利因为伏地魔复活而产生的剧烈头痛，心一点一点往下沉去：“给我一个否定它的理由不行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办公室里原本有的一些银器敲击，水汽蒸腾还有凤凰呼吸的白噪音慢慢消失了，邓布利多校长没有回答她，只是有些哀伤地看着菲比。

　　“哈利怎么办？”菲比头一次痛恨自己对于他人表情的把握能力，她已经意识到了这场战役的关键了，14年前就是哈利，14年后还是哈利，她的手撑在办公桌上，颤抖着嗓音，质问着已经开始闪躲她视线的老人，“如果哈利也是魂器的话，要伏地魔死透，就一定要哈利也死吗？”

　　“我们会找到办法的，你冷静一点。”盖勒特先生前倾了身子，拽了拽菲比的手。

　　“怎么做？我们连魂器的原理都没有摸透！不破坏载体消灭掉灵魂碎片不是一开始就确认是做不到的吗？！”菲比甩开了盖勒特先生的手，怒气冲冲地抬高了嗓门，“你一开始就知道了对不对！你从知道哈利的蛇佬腔还有头痛的时候你就知道了，对不对！”

　　“……”邓布利多校长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沉默着接受了菲比的指责。

　　“你竟然一开始就算好了让哈利去送死……”菲比多想爬过这张桌子，去揪住邓布利多的领口质问他怎么忍心，但是盖勒特先生迅速制住了她的动作。

　　“‘为了更伟大的利益’，”菲比充满血丝的眼睛一下变得空茫茫，“你跟盖勒特先生其实都是一样的人，我当时根本就没说错……”

　　“你是……故意的吧，故意让他陷入危险的吧，邓布利多。”

　　“你做的一切，都只是在培养一个注定要死去的祭品，你怎么有胆子看着他的眼睛说你在乎他！我父母呢？他们为了你冲锋陷阵，十四年前的今天为了保护我们而死不是用来给你提供下一个敢死队员的！”

　　“够了！”盖勒特先生把菲比压在他原先的座椅里，用召唤出的绳索捆住了失控的菲比，然后狠狠给了她一耳光，“你冷静一点！”

　　“……哈利他什么都不知道……”菲比的脸半侧着，被盖勒特先生绑在了座椅上，终于小声哭了出来，“他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同胞哥哥，才跟她相聚不过半年，哈利有多濡慕邓布利多校长，菲比一一看在眼里，她最无法忍受的一点，就是哈利甚至要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慨然踏上一条必死的道路。

　　“……他还成立了一个维护你的队伍，改了性子跟那个粉红蟾蜍努力周旋……你怎么对得起他……”

　　“我很抱歉，菲比。”老人只能用苍白的道歉来弥补一切，“希望你不要告诉哈利。”

　　菲比此时非常想尖锐地回一句，她凭什么不能告知哈利，可是话还没出口，她就默默地咽了回去，如果哈利能感受到伏地魔的变化，这种联系也有可能是双向的，她没能力去承担这个风险，只能干巴巴道：“他有权利知道真相。”

　　“好吧……选择权在你。”

　　多么讽刺啊，这样的对话也曾经发生在她和赫敏之间，只是此时的她却站上了另一个角度，要不要告诉哈利真相，菲比此时却真正丧失了判断。赫敏选择了不告诉哈利自己的身份，只是简单地出于没有立场和资格的考虑，虽然事后遭了哈利的埋怨，赫敏却能坦然回应。可是她呢？她能不能以这种真相不是以她的资格就能透露这样的简单想法来说服自己呢？天平的一边是整个无辜的魔法界，另一边是她仅有的血亲，如果是一年前的她，哪怕怀抱着阴暗的想法，几乎也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站在哈利那边，毕竟整个世界绑起来在她眼里都没有哈利来的重要，可是现在的她居然踌躇了。真可耻！

　　看着她终于安静了下来，盖勒特先生也给她松了绑。她难得的没有妥帖地向两位老人告别，就匆匆离开了校长办公室，她需要见一见哈利，或者赫敏，或者小天狼星，谁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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