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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墨:老攻太可爱怎么办?
“不会。”青年语气郑重。
一时间,整个卧室的静谧无声。
这简单的两个字,瞬间驱散了苏韫心中所有的不安和阴霾,苏韫唇角弯起,想紧紧抱住眼前人。
然而,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黎墨在说完的几秒后,身体便泄了力,眼前发黑,失去意识,陷入昏迷。
“哥!”少年脸上刚扬起的笑容僵住。
苏韫的心瞬间揪成一团,连呼吸都显得困难。
他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将爱人扶起,调整着姿势,生怕弄伤了他。
黎墨的头无意识靠在苏韫的肩上,苏韫能感受到黎墨微弱的心跳。
对于黎墨的症状,苏韫隐约猜到了一二,他打开手机拨打了沈羡安的电话。
“沈医生,我哥……”苏韫刚开口没多久,便敏锐地感觉到怀里的人动了。
是黎墨重新睁开了眼睛,“我没事。”
那双凤眸中还带着刚苏醒的迷茫和病态的虚弱。
“有事,”苏韫说完,重新和沈羡安对话,“他突然晕倒了,而且早上还疑似突然性失聪。”
苏韫回忆着黎墨的异常。
电话那头,沈羡安沉默片刻,最后像是深吸了一口气,回道,“今天我没有工作,带他来我家,地址我发你微信上。”
“好。”苏韫挂完电话,便抱着黎墨按着地址找过去。
半小时后。
“他这是急性应激反应,长期压抑的情感在短时间内集中爆发,进行深度自我剖析和情感表达时,大脑便会因情绪过载产生强烈的应激反应,导致血管迷走神经反射,引起血压下降、心率减慢的情况,从而出现短暂意识丧失。”
“他需要继续接受规律的心理治疗,健康作息。”
“还有,”沈羡安看向苏韫,“你要学会如何提供‘有边界的安全感’。”
“我知道了。”
“进去陪他吧,他现在应该很想见你。”
黎墨坐在客房的沙发上看着眼前的一切,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他来过这里吗?
应当是没有的,可为什么会觉得熟悉呢?
黎墨晃晃脑袋,觉得自己最近真的需要休息了。
他近些天,不是因为感情问题,就是因为亲情问题,还有工作。
他选择和温若白签订合同,是为了将公益理想转化为可持续的现实。温若白的连锁餐厅提供了稳定的资金与销售渠道,而农业市场则旨在为福利院建立一个“造血”系统。
这就能形成“种植、加工、销售、反哺”的完整闭环。能够为福利院提供持续的资金支持,并为适龄孩子提供稳定的实习和就业岗位。
“哥,你感觉怎么样?”苏韫的声音在黎墨耳边响起。
黎墨被苏韫抱入怀中,他能清晰感受到苏韫手臂环抱的力度和胸膛传来的温热,他有些恍惚。
青年下意识地蹭了蹭苏韫的肩膀,才回话,“挺好的。”青年语气停顿了下,又像是感慨般,声音极轻地说,“我记得以前……都是我抱阿韫。现在,倒是反过来了。”
就在这时,跟在后面的沈羡安突然出声。
他手里拿着一瓶水,正含笑望着黎墨,“小狐狸看不到我吗?怎么只同他说话?”说着,他把手里的水递给黎墨。
尘封多年的记忆,倏然被这一声“小狐狸”打开了。
那是在他极小极小的时候,小到他对世界的认知还是空白的时候,小到他还被放在摇篮时,似乎总有那么一个人,用好听的童声喊他“小狐狸”。
那是比他年长几岁的堂哥。
黎墨伸手接过,迟疑着,唤了声,“哥。”记忆中喊他小狐狸的只有一个,他的哥哥。
“原来小狐狸还记得哥哥。”
“记得的。”
“你这一个月都好好休息,工作先放下。”
“好吧!”黎墨想到自己现在的情况点头应下。
“崽崽,我能进来吗?”是顾母的声音。
黎墨疑惑看向苏韫和沈羡安。
“不是我。”苏韫摇头。
沈羡安,“刚才小姨打电话过来,就和她说了下。”
“阿姨……母亲,你进来吧!”黎墨回道。
顾母进来的同时,沈羡安出去给黎墨煮药了。
顾母坐到沙发上,自黎墨失踪后,她已经很多年没来过这个房子了。
“崽崽,情况怎么样?”
“还好。”黎墨坐直身子。
站在黎墨后面的苏韫抢答,“不好,一点都不好。”
“抱歉,他……也就是我的丈夫做的事情,我知道了,今天早上管家把事情都和我说了。”顾母眼神愧疚又后悔,“我已经和他申请离婚了。”
“所以呢?”苏韫看向顾母,“二十年的伤害,您一句‘离婚了’,就足够了吗?”
顾母攥紧了手中的包,慢慢地眼眶红了。
“我知道……我知道不够。别说二十年,就连一天,都不该发生。”她的声音带着颤,“我会让我家族的人让他接受法律的惩罚,我……我只是……我只是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他在二十年前,他做出那样的事……那这些年,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他到底……”
她没再说下去,仿佛仅仅是想象,就足以让她崩溃。
黎墨靠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
他没有阻止苏韫的质问,阿韫说的,正是他无法轻易宣之于口的话。
那些痛苦,他不可能当做没发生。
那道伤痕早已和骨骼长在一起,无法痊愈。
接下来的谈话有些勉强,带着生涩的尴尬,顾母小心翼翼地询问黎墨的身体,黎墨也尽量简短地回答。
直到话题不知不觉转开,黎墨提及了自己和苏韫的关系。
出乎意料的是,顾母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竟露出了笑容。
“是小韫啊……真好,真好。”她连连点头,看向苏韫的眼神是掩饰不住的欣赏,“这孩子一看对你便是真心,妈妈……我真的很放心。”
黎墨愣住了。
他猜想过沉默,设想过委婉的劝阻,甚至设想过激烈的反对,却唯独没料到会是如此迅速、如此彻底的接纳,甚至……堪称喜爱?
就算能接受,这态度转变是否也太快了些?
毕竟这种是在上一辈人看来几乎颠覆认知。
所以顾母的接受程度,是快得让他这个当事人都有反应不过来了。
顾母却似乎打开了话匣子,絮絮地说起苏韫来,“前阵子我有笔在国外的旧账怎么也收不回来,还是多亏了他,帮我跨国……”
话说到一半,她猛地刹住,似乎意识到失言。
黎墨转过头,目光落在瞬间僵住、眼神开始飘忽的苏韫身上,“跨国?追债?”
“阿韫,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苏韫感觉后背一凉,该来的,总归还是来了,他垂下脑袋,“哥,这次……真没有了。我保证。”
“那……我之前打碎的那个杯子,你说你发传单攒钱给我买的那个。”
苏韫头皮一麻,想到那件事,他耳根泛红,眼神飘忽,声音越来越小:“那个……我帮阿姨处理那件事的时候,顺路在新加坡看到……觉得特别适合哥,就……”他顿了顿,抬起眼,试图用最无辜的眼神看向黎墨,理不直气也壮地找补,“发讨债传单,怎么不算发传单了,哥?”
“不许撒娇。”
黎墨说出来在场人都没想到的回答。
“我没有。”苏韫下意识地反驳,声音里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委屈。
少年微微泛红的耳尖和低垂的、轻轻颤动的睫毛,又无端端添了几分我见犹怜感。
黎墨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头那点因被隐瞒而生的滞闷,顷刻间消散。
男朋友太可爱怎么办?
黎墨想。
他哪里是真的在斥责?
分明是觉得眼前这人可爱得紧,那低垂的眼睫、微抿的唇瓣,每一个细节都像是在故意卖萌,无声地瓦解着他的气焰。
青年无奈轻叹一声,“明明就有。”
顾母不知何时已悄然离开了卧室,还体贴地轻轻带上了门,将空间留给了他们。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人。
苏韫下定了决心般,抬起头,“哥,对不起。”少年语气真诚。
黎墨迎上他的目光。
那双总是清澈明亮的眼睛此刻蒙着一层水汽,让他感觉心尖发痒。
怎么办?
想把阿韫抱在怀里亲。
好像真的冤枉阿韫了,阿韫没有撒娇。
“你没有对不起我。”黎墨站起身,“只是我目前……可能还需要些时间接受。”
“真的对不起,不该瞒着哥。”少年重复呢喃着这句话。
“阿韫,要一直说对不起。你应该多尊重你自己一些。”
他与苏韫有些茫然的眼睛四目相对,一字一句,“你为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出于你的心意,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所以不必道歉。我也明白你瞒着我是有你的原因,但我更希望你能坦然地接受自己的好,而不是为此感到不安和亏欠。明白吗?”
“嗯。”
“不过,还要有惩罚的。我要休息一个月,所以接下来一个月的工作,你替我处理,还有自己公司的事情,这一个月有得忙了。”
“好。”
只要哥不怪他就好。
随后伸手抱着黎墨,把头埋在青年的脖颈处,在青年看不见的角度,唇角上扬。
是了,方才黎墨没说错,他就是故意的。
“对了,阿韫你什么时候开学?”
“明年九月三号还有很久呢!”
苏韫大三申请提前毕业,满足GPA达3.5以上、已修满85%学分、完成论文和实习、无不良记录等条件,并凭SCI论文直博。
而另一边的婆闻寂就倒大霉了。
“爷,我真不知道他是我哥,别打我。”婆闻寂按住老爷子的拐杖,“你知道的,我这人就喜欢乱说话,不是故意的。我真不知道苏韫是我哥,不然我肯定不敢。”
“要不是这一辈就你们两个,我何至于此。”
苏韫来到福利院前,户口本名字是言时遇。
言家是婆家的旁系,婆家老爷子对言家本不关心,毕竟交流都没几次。
可无奈,家中的其他人不是走了就是不婚主义,他尊重,但他不想辛苦大半辈子的钱最后全捐了,他说什么都得找个合适的继承人。
于是,纵有万般顾虑,婆闻寂也成了他的最佳选择。
这个孩子自小聪颖,十四岁便升入大一,十七岁直博,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性格大变,每天就只想着睡觉和去哪玩。
只要一想到可能将家业交到他手上,他就恐惧得夜不能寐,天知道这孩子上任第二天会不会把集团搞破产!
因而,一年前,他就开始派人寻找苏韫
没想到苏韫的父母竟是那般。
直到昨日他才终于是找到苏韫现在的资料。
“你别给我买乖。”
“你也知道就我和他,别打了,不然我聪明的脑瓜就被打傻了。”婆闻寂此刻哪还有早上成熟稳重的模样,此时的他更像是个顽童。
今天对黎墨来说是许久未能享受到的轻快日子,阳光正好,他靠在窗边,感受着久违的、发自内心的轻快。
“少辰,出来玩吗?”黎墨和许少辰通话中。
“你终于想起来休息了?OK呀,我现在就有空。”许少辰不可置信黎墨这个工作狂居然会主动休息。
“嗯,我接下来一个月都休息。”黎墨回道,“我要把年少时因为没钱未能去的地方去一次,我想去看一次长安。”
“好,我们一起去看一遍。”
黎墨提到“年少时,”许少辰忍不住回忆起曾经那段时光,少年时期的他们虽有烦恼,但起码充实,可如今的他丧失了目标,他禁不住怀疑人生的意义是什么,他为什么而活。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少辰?”黎墨敏锐地察觉到了好友的沉默。
“没什么,”许少辰恍然回神,语气飘忽,“就是……突然想起一些事情。”他迅速转移了话题,“苏韫去吗?”
“不了,”黎墨转头,看向不远处正对着电脑屏幕、眉头紧锁的苏韫,眼底泛起笑意,“这次是他在代我处理公司的事务。”
“那就我们了。”
“嗯。”
黎墨的目光落在苏韫身上。只见他时而快速敲击键盘,时而凝神思考,白皙的侧脸在屏幕光线下显得格外专注,偶尔遇到难题,那张俊秀的脸便会不自觉地皱成一团。
黎墨看着看着,心底那点因为抛下工作去游玩而产生的微小负罪感,瞬间被一种更强烈的情绪取代,他后悔让苏韫干这些了,阿韫会累着的。
他因此那点游玩的心思都淡了。
“那我让人做规划了。”许少辰看黎墨许久没有回话,便说道。
“等等,”黎墨几乎是脱口而出,“还是带着阿韫吧,你要带老师一起吗?”
“不要,我新认识个朋友,若白,H国人,你应该认识,我想带他一起。”
“好。”
苏韫不经意间抬眸便看到黎墨逆着光,站在满室明媚的阳光中,那双漂亮的凤眸一眨不眨地、无比认真地望着自己。
许是因为正午光线太过炙热,他清晰地看到黎墨栗色的发丝被镀上了一层金边。
苏韫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脸颊不受控制地发烫。
没等他抽回思绪,黎墨便已经迈步走了过来。
“这些,”黎墨指了下桌面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先不用处理了。”
苏韫愣了一下,“可是哥,这些项目……”
“我会找慕沐代劳,阿韫,我带你去玩,就现在。”
一瞬间,苏韫那双原本因疲惫而显得有些黯淡的蓝眸,倏地亮了起来,“真的吗?”他的声音里带着雀跃。
“嗯,”黎墨看着他瞬间亮起来的眼眸,心情也跟着好了,“我们去长安。”想到方才的对话,他又补充道,“不过,少辰和他的一位朋友也会一起去。”
听到还有别人,苏韫眼底的光芒几不可见地暗淡了一瞬,他更期待能和哥哥单独相处。
少年的失落很快就被巨大喜悦淹没,重新绽放出笑容来。
“好!”他用力点头,只要能跟哥在一起,去哪里、和谁去,似乎都没那么重要了。
中午刚回墨韵以为能轻松几天的执行副总裁慕沐,打了个喷嚏,感觉后背发凉,“我记得自己保暖措施弄得挺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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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苏韫的身份、还有几个坑填完,预计再写个5-10章应该就正文完了。
番外是苏韫视角和黎墨真实视角提前写好了,有些刺激,不知道能不能过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