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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饷疑云,铁证昭雪
深秋的京城,寒意渐浓。太和殿内,早朝的气氛却比殿外的寒风更显凛冽。兵部尚书赵渊身着绯红官袍,手持弹劾奏折,躬身出列,声音洪亮却带着几分刻意的激昂:“陛下,臣有本启奏!镇国公苏承安近期统领京郊驻军,竟克扣军饷三月有余,更私通北狄左贤王,将军粮偷偷运往北狄,证据确凿,请陛下严惩!”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苏承安刚因击退北狄、平定叛党立下大功,如今竟被指控通敌克扣,百官们纷纷交头接耳,目光齐刷刷地落在站在武将之列的苏承安身上。
苏承安脸色一沉,出列反驳:“陛下,臣冤枉!军饷与军粮皆由户部统一调配发放,臣怎敢擅自克扣?更从未与北狄有过任何往来,赵尚书这是血口喷人!”
“冤枉?”赵渊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叠纸,“这是京郊驻军士兵的联名状,还有北狄商人的供词,以及截获的书信,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你与左贤王的约定,难道这些都是假的?”
内侍将证据呈给父皇,父皇翻看着联名状和书信,脸色越来越沉。苏满站在公主队列中,心头一紧——赵渊早不弹劾晚不弹劾,偏偏在外祖父兵权稳固之时发难,分明是早有预谋。她仔细观察着赵渊的神色,见他眼底藏着一丝得意,忽然想起之前退朝时,曾看到他与二皇子的旧部私下接触,看来这背后定有勾结。
“父皇,”苏满出列躬身,“赵尚书所呈证据,看似确凿,实则疑点重重。其一,军饷发放需经户部、兵部双重核对,若真有克扣,户部怎会毫无察觉?其二,北狄商人的供词前后矛盾,书信上的字迹也与外祖父的笔体不符,恐是伪造。臣请求父皇准许,由臣亲自彻查此事,还外祖父一个清白!”
父皇沉吟片刻,目光在苏满和赵渊之间来回扫视。他深知苏承安的忠心,却也忌惮其兵权过重,赵渊的弹劾正好戳中了他的隐忧。最终,他沉声道:“准奏。苏满,朕命你与平远侯萧景琰一同彻查此事,三日内务必查明真相,若查不出结果,苏承安暂解兵权,关押天牢候审!”
“臣遵旨!”苏满与刚出列领旨的萧景琰齐声应答。
退朝后,苏承安回到镇国公府,脸色依旧凝重:“满儿,赵渊这是摆明了要置我于死地。军饷发放确实由户部经手,可最近三个月,户部每次拨款都拖延推诿,说是国库空虚,我多次催讨,都无济于事,没想到竟被他反咬一口!”
“外祖父放心,我定会查明真相。”苏满安慰道,“萧景琰已经去户部调取军饷账目,我去京郊驻军大营,问问士兵们具体情况。”
临行前,香狸忽然从里屋跑出来,嘴里叼着一块撕碎的布料,布料上绣着半个“赵”字,还沾着些黑色的墨迹。苏满认出这是兵部官员的常服布料,心中一动:“难道香狸是在提醒我,赵渊的人去过府里?”
她立刻让人检查府中,果然在书房的窗台下发现了一枚不属于府中仆人的脚印,还有一点残留的墨渍,与书信上的墨迹颜色相似。“看来赵渊早就派人潜入府中,想伪造证据!”苏满冷声道,“还好香狸警觉,不然我们恐怕还会中他的圈套。”
苏满带着香狸赶往京郊驻军大营。大营内,士兵们正在操练,见苏满到来,纷纷停下行礼。苏满走到士兵中间,轻声问道:“最近三个月的军饷,你们是否真的没有领到?”
一个年轻的士兵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回公主,前两个月的军饷确实没领到,第三个月的军饷是昨天才发的,而且比平时少了一半。赵尚书的人来调查时,逼着我们在联名状上按了手印,说是不按就不给发军饷。”
另一个老兵也道:“是啊,公主!我们根本没见过什么北狄商人,供词都是他们编的!赵尚书还说,要是我们敢说实话,就把我们发配到边疆去!”
苏满点点头,心中已有了眉目。赵渊先是勾结户部官员拖延军饷,再逼迫士兵按手印伪造联名状,最后伪造书信和供词,一步步设下陷阱,就是为了诬陷外祖父。
离开大营后,苏满立刻赶往户部。萧景琰正在翻阅账目,见她进来,皱着眉道:“户部的账目确实有问题,这三个月的军饷拨款记录都被人篡改过,看起来像是已经足额发放,但实际上,拨款根本没有到驻军大营。”
“我就知道是这样。”苏满道,“士兵们说第三个月的军饷只发了一半,而且是昨天才发的,显然是赵渊怕事情败露,临时补发了一部分,想堵住士兵们的嘴。”她顿了顿,“我们得找到篡改账目的人,还有赵渊勾结户部官员的证据。”
萧景琰点点头:“我已经让人盯着户部侍郎李坤,他是赵渊的门生,最近行为反常,经常深夜出入赵府。或许我们可以从他身上下手。”
当晚,苏满和萧景琰带着几个侍卫,悄悄埋伏在赵府附近。深夜时分,果然看到李坤鬼鬼祟祟地走进赵府。半个时辰后,李坤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个锦盒。
“跟上他!”苏满下令。
侍卫们悄悄跟上李坤,一直到他回到自己的府邸。苏满和萧景琰趁机潜入李府,在他的书房里找到了那只锦盒。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叠银票,还有一封赵渊写给李坤的密信,上面写着:“军饷账目已改,待扳倒苏承安,定有重赏,切记销毁证据,勿留后患。”
“有了这封信,就能证明赵渊勾结李坤篡改账目!”萧景琰喜道。
就在这时,香狸忽然对着书房的墙壁叫了起来。苏满走过去一看,只见墙壁上挂着一幅山水画,画的背面似乎有东西。她取下画,果然在墙壁上发现了一个暗格,暗格里藏着一叠书信,都是赵渊与北狄左贤王的通信,上面详细记录了他们如何勾结陷害苏承安,以及左贤王答应在事成后出兵相助,共同夺取京城的计划。
“没想到赵渊竟真的勾结北狄!”苏满怒不可遏,“这些书信,就是他通敌的铁证!”
两人带着证据回到皇宫,立刻向父皇禀报。父皇看着密信和银票,脸色铁青,怒声道:“赵渊这个奸贼!竟敢勾结外敌,陷害忠良!传朕旨意,立刻捉拿赵渊和李坤,打入天牢,严加审问!”
第二天早朝,赵渊还想像往常一样弹劾苏承安,却没想到苏满拿着证据走进大殿,将密信、银票和士兵们的证词一一呈上。百官们见证据确凿,纷纷指责赵渊,赵渊脸色惨白,瘫倒在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侍卫们将赵渊和随后被抓来的李坤押下大殿,父皇看着苏满,语气中满是赞许:“满儿,你又立了大功!若不是你,朕险些错怪了忠良,让奸贼得逞!”
“父皇过奖了,这都是儿臣应该做的。”苏满道,“赵渊勾结北狄,左贤王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还需加强边防,防止北狄入侵。”
父皇点点头:“朕已经下令,让苏承安继续统领京郊驻军,并增派三万兵力驻守边疆,确保京城安全。”他顿了顿,高声道,“传朕旨意,护国公主苏满,彻查军饷疑云,揭露奸贼阴谋,功绩卓著,再加封食邑一千户,赐‘镇国之宝’玉如意一柄!平远侯萧景琰,协助有功,升为兵部侍郎,赏白银两千两!”
百官们纷纷跪地行礼,齐声道贺。苏承安走到苏满身边,欣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满儿,你真是长大了,外祖父为你骄傲。”
苏满笑了笑,目光看向萧景琰,萧景琰也对着她点了点头,眼底满是赞许。香狸趴在她的脚边,用小脑袋蹭她的裙摆,像是在为她庆祝。
回到永宁宫,苏满坐在窗前,手里握着那柄玉如意,心中感慨万千。这场风波,虽然凶险,却也让她进一步稳固了在朝堂上的地位,也让父皇更加信任苏家。她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北狄的威胁依然存在,朝堂上的暗流也并未完全平息,但只要她和外祖父、萧景琰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应对所有的挑战。
夜色渐浓,月光洒在庭院里,海棠花在风中轻轻摇曳。苏满轻轻抚摸着香狸的绒毛,心中暗暗发誓,她会继续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气,守护好这座京城,守护好这里的百姓,让“护国公主”的名号,永远闪耀着正义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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