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被迫穿回高中后

　　“你听的什么歌？”杜树故意压低声音，气息拂过翟宁的耳廓。

　　翟宁的睫毛猛地颤了颤，像被惊到的蝴蝶。

　　“痒。”翟宁将绕后的手顺着杜树胳膊和身体的缝隙插进去，去挠杜树痒。

　　可惜杜树这人没什么痒肉，只以为翟宁要揽着她，才搭上她的腰。伸手扣住了翟宁的手，学着翟宁的动作，将手指挤进她指缝，来了个十指相扣。

　　杜树不记得《痒》这首歌是否已经发行，只专注地一下一下夹翟宁手指上的软肉，“在听《痒》？”

　　翟宁没睁眼，只是悄悄摘了右边的耳机，塞到杜树耳朵里。电流声过后，流淌出一段清浅的钢琴曲，旋律像淌过鹅卵石的小溪，叮咚作响。

　　“一起听吧。”翟宁的声音很轻，几乎要和音乐融合在一起。

　　杜树没说话，只是把肩膀又往她那边靠了靠。两人的胳膊贴得更紧了，冰凉的皮肤相触，反而生出点奇异的暖意。她能感觉到翟宁的呼吸轻轻落在自己的发顶，像春天的风扫过新抽的芽。

　　十几年后，她们作为爱人也分享过耳机，听同样的歌。

　　杜树的心跳漏了一拍，刚想趁热打铁再说点什么，就听见过道那边传来“咔哒”一声，宋野的头歪向另一边，不知道是真睡还是假睡。

　　翟宁看宋野的动作还有几分诧异，想到什么后又笑得肩膀都轻颤。

　　翟宁说：“宋野上车前还说她带了一副牌，可以斗地主。”

　　杜树又想扶额苦笑了：“那她很爱睡觉了。”

　　天地明鉴，宋野根本就不困，怕成为两人play的一环才被迫装睡。

　　钢琴曲正流淌到最温柔的段落，翟宁刚想跟杜树说这是她最喜欢的小节，车身忽然猛地一颠。

　　她右耳的蓝牙耳机没戴牢，“啪嗒” 一声从耳廓滑下来，顺着杜树敞开的校服领口钻了进去。

　　“呀！” 翟宁的手快如闪电去捞，指尖却只擦过杜树颈侧的皮肤。那片皮肤烫得惊人，像揣了颗小太阳，吓得她指尖猛地一缩。

　　杜树正靠着她的肩打盹，被这动静惊醒，迷迷糊糊地低头：“怎么了？” 话音未落就感觉胸口多了个硬硬的小圆片，随着呼吸轻轻硌着皮肉，还带着点蓝牙耳机特有的冰凉触感。

　　“耳、耳机掉进去了。” 翟宁的声音细若蚊吟，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

　　她想透过杜树校服宽松的领口去看自己的耳机，又觉得冒犯，立刻收回视线。

　　那枚小巧的蓝牙耳机像只调皮的银甲虫，在布料下若隐若现。

　　车厢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前排的老师正好回头巡视，翟宁慌忙低下头，手指却不受控制地往杜树领口探。指尖刚碰到那点冰凉的金属，杜树忽然往前一倾，耳机瞬间滑得更深了。

　　“别动。” 杜树按住她的手，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尾音微微上扬。

　　她能清晰感觉到那枚小小的耳机贴在肋骨上，随着翟宁急促的呼吸轻轻颤动，像只受惊的小兽在怀里乱撞，偶尔还因为震动发出细微的电流声。

　　过道那边的宋野早就醒了，此刻正假装看窗外的风景，耳朵却竖得比谁都高。她看见翟宁的指尖在杜树领口进退两难，看见杜树吞咽口水的动作，看见两人交握的手都在微微发颤。

　　杜树故意拉着翟宁的手往自己小腹带，翟宁则觉得两人还没熟到那种程度，将指尖一个劲的往回缩。

　　翟宁一咬牙一闭眼，还是决定自己拿，不然杜树绝对能逗她到天荒地老。

　　她的手钻过衣摆，触及一片起伏的温热。

　　杜树忽然低笑一声，身体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胳膊传过来，像投入湖面的石子。

　　“别挠了，” 她拉着翟宁的手腕往自己腰侧带，“在这儿硌着我呢。”

　　翟宁将耳机拿出来，重新带回耳朵上。

　　杜树用脑袋在翟宁怀里乱层，想看翟宁不平静那面继续逗她，却被翟宁先行打断。

　　翟宁说：“你有小肚子诶，是不是每天都出去和覃周吃夜宵。”

　　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杜树听完只感觉天都塌一块，十分后悔刚刚逗翟宁的举动，这不是她十年后一直举铁练就的有马甲线的完美身体。

　　杜树瘪起嘴：“翟宁，我一直在哭。”

　　翟宁说：“别哭。”

　　翟宁脑子一抽，下意识学了前几天的覃周，她觉得当霸道总裁这招还挺好使的。

　　杜树的眼神带上哀怨，仿佛在看一个抛弃妻女的渣女：“你也当是当上霸总了，留我一个人在村里种地。”

　　“我当上霸总第一件事给你买条新手链，”说着翟宁拉过杜树的手，看着上面因为自己磕了一角的手链，用手轻轻搓了下，那是杜树托她翻墙时磕的，“买一百条。”

　　杜树不知道是因为翟宁以后真的会当霸总，还是因为翟宁朝她许下带着以后的承诺，只觉得自己心跳快得要撞碎肋骨。

　　她刚想迎合着撒娇，就听见过道那边传来一声极清的“嗤”。

　　宋野的头歪得更厉害了，嘴角却没忍住往上翘了半寸。

　　“宋野好像醒了。” 翟宁慌忙想抽回手，却被杜树攥得更紧。

　　“醒了正好，” 杜树故意提高音量，手指还在翟宁掌心画着圈，“让她看看什么叫‘友谊万岁’。”

　　宋野猛地把头埋进臂弯，肩膀却抖得像筛糠。谁要跟你友谊万岁？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耳朵却诚实地竖得更高了。

　　钢琴曲渐渐收尾，最后一个音符像落在湖面的水滴，漾开一圈温柔的涟漪。杜树看着翟宁近在咫尺的唇，忽然很想亲上去。

　　翟宁问：“你困不困，要不要也睡会儿。”

　　杜树的心跳还没慢下来，并不妨碍她顺坡下驴，往翟宁怀里钻得更深：“困。”

　　只有小说里的大巴车，两个主角会困得不知天地为何物，醒来才发现自己居然枕着对方的肩。杜树曾吐槽过这千篇一律的剧情土。

　　但此刻倒在自己喜欢的人怀里，鼻尖萦绕着翟宁发丝地淡淡香味，她的心跳没有如想象中那样飞快地跳下去，反而趋近平缓。

　　翟宁的手轻轻覆上她的眼，掌心的温热，隔绝了窗外晃眼的阳光。杜树蹭了蹭她的衣襟，感受着身下随呼吸起伏的柔软弧度，竟真的眼皮发沉，缓缓睡去。

　　下车时已经是下午，老师草草嘱咐几句就放大家解散去吃饭。

　　杜树拉着翟宁像揣了发条似的走在前头，脚步快得带风，想将宋野甩掉，两人过二人世界，宋野却不急不缓地跟着两人。

　　翟宁走得有点喘，却还不忘回头看已经和她隔着玛利亚海沟的宋野，“宋野还没跟上来。”

　　“这就来。”宋野笑眯了眼，得意地冲着杜树扬下巴。

　　宋野小跑几步，一脚踩上翟宁的影子：“你不许动了！”

　　看着自己被牢牢踩住的影子，翟宁笑道：“幼稚。”

　　话落的同时，翟宁原地蹲下，看着缩回的影子，侧头得意地笑。

　　“又赖？”宋野在翟宁的影子上猛跺一脚。

　　“这是智慧。”翟宁抱着膝盖往旁边挪了挪，影子也跟着歪歪扭扭地移开，她故意用种深沉的语气说：“你不懂。”

　　杜树站在旁边，看两人像小孩子似的围着影子较劲，忍不住捂嘴轻笑，肩膀都跟着轻颤。

　　翟宁最终还是被杜树和宋野拔萝卜似的拽着站起来，她正拍着裤子上的灰，宋野无奈地瘪起嘴，说：“我要饿哭了。”

　　“别哭。” 翟宁跟她对视两秒，一本正经地吐出两个字，说得宋野瞪圆了眼，半天没反应过来。

　　看着两人在小吃街疯狂采购，杜树有点发怔，指尖无意识地蜷了蜷。

　　她总觉得这样安稳的日子像偷来的，连翟宁递到嘴边的煎饼都没留神，侧脸一蹭，鼻尖沾上点细碎的碴。

　　翟宁“呀”一声，忙掏出纸巾去擦杜树鼻尖沾到的碎渣。看杜树乖乖配合她的动作低下头，翟宁没忍住戳了下杜树的脸颊，和她想象中一样软。

　　“走神啦？” 翟宁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尾音沾着点笑意，“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杜树伸手捉住她的手腕，抬眼望进那双浅棕色的瞳孔里。她的影子在那汪清澈里慢慢清晰，连带着翟宁骤然变快的呼吸都能感觉到。那句 “在想以后会不会再分开” 在舌尖打了个转，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她咬了口翟宁递来的煎饼果子，香味在舌尖漫开，有点发苦：“在想决赛那天会不会下雨。”

　　“应该不会的，” 翟宁仰头看了眼天色，又摸出手机解锁给她看，屏幕上的晴字旁边缀着个亮闪闪的小太阳，“天气预报说下周都是晴天呢。就算下雨也不怕，咱们是室内比赛呀。”

　　杜树盯着那个小太阳，脑子里突然蹦出句土味情话，你若安好便是晴天。这话太肉麻，她没敢说，只在心里偷偷咂摸了两下。

　　幸福的时刻总有不长眼的人来打扰。

　　“啧，”一旁的宋野出声，“吃完了就快点回去，老师在群里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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