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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冬福道:“奴才并未和干爹说过陛下换衣服出苍玄宫的事。”
陈羽:“那就好,别和他说,朕是一国之君没事,到时候挨刮落的是你。”
冬福称是。
李常侍失了命根子,一辈子不能有子女,故而特别爱收些义子,他瞧着冬福灵巧也就收了。
洗漱更衣,陈羽坐撵轿去了紫昭殿。
如上次一般的流程,进朝殿坐龙椅。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陈羽就自在了许多。
百官叩首山呼万岁,陈羽依旧唤众爱卿起身。
陈羽这次也不强求百官发言了,先问了问秦肆寒赈灾事可顺利。
后又转到赵常侍那边,问他赈灾银的支出表做好了没?他等着呢!
赵常侍又是一阵告罪,解释缘由,他干儿子赵海还未回来,有些钱款支出他此刻实在是不知,再加上有些是已经购买了粮食等...也很琐碎。
陈羽想想也对,古代不像现代一个电话就能沟通。
赵常侍见陈羽脸色如常,又提议那二十万两的赈灾银事多且琐碎,若不然直接和秦肆寒交接,有歧义的地方再找陛下。
陈羽看向秦肆寒,秦肆寒并无异议,觉得这样也好,陈羽就直接同意了下来。
不过又敲打了赵常侍几句。
和上次早朝相比,这次早朝尤其轻松,陈羽下朝后依旧是精力旺盛。
原是想让赵常侍把奏折都抱过来,再让秦肆寒进宫来批奏折,转念一想秦肆寒这两日应该比较忙,也就压下了这个念头。
赈灾的钱不够,秦肆寒还要想筹银的法子,再来还有昨天批奏折时交给秦肆寒官员调令的活。
陈羽字都认不全,奏折自己看不来,为今之计,认字是刚需。
他让冬福找来了两本一模一样的书,一边看一边让冬福念给他听,得知冬福不识字陈羽意外了下,随后又让他找了个识字的太监进来念书。
就这么边听边看,陈羽的收获颇丰,两天下来就把字认识了个差不多。
——
“陛下,臣要参太仓令王才英,贪污受贿,违反礼仪,私通宫女...等一十二条罪状。”
“参盐市令章子真贪污受贿,纵子行凶,强抢县令之女等一十八条罪状。”
又是一日早朝,陈羽正琢磨着要不要偷偷把哈欠打出来,就听殿中猛然响起铿锵之音,震的他哈欠都没了。
这参奏的内容砸的陈羽发懵,他都已经把这俩人归为忠臣名单打算以后有机会重用了,现在就被参了?
奸臣没弄掉一个,先把他的忠臣弄没俩?
出列的这人陈羽不熟,没和他说过话,按照秦肆寒画的那张站位图,应该是御史中丞嵇遂。
他手中捧着两本厚厚的奏章,奏章之下是受害人证词以及贪污受贿账本。
一看就是奔着弄死章子真和王才英来的。
被参的两人脸色惨白,章子真更是腿软摔倒后跪爬了出来,比上次在永安殿和赵常侍对骂的时候还狼狈。
“陛下,臣冤枉啊!”
陈羽初时觉得冕冠上的珠帘垂下实在是碍眼,此刻方觉用途甚大。
下首百官无人能看见他面容,也看不见他已震的不知反应。
朝下看去,御史中丞嵇遂神情大义凛然,百官之首的秦肆寒稳如泰山,侧身站在台阶之上的赵李两位常侍在努力压制愉悦神情。
以及快要吓的屁滚尿流,说自己冤枉的王才英和章子真。
陈羽一时分不清他们谁是人谁是鬼,有种被妖魔鬼怪环绕周身的错觉。
当个皇帝怎么比高考还难。
他寻求靠山一般的看向秦肆寒,还好还好,他还有秦肆寒。
还好他记得那些评论,秦肆寒是贤臣良相,是肯定靠得住的。
帝王视线久久不散,秦肆寒袖中手指微动,垂着的眸子闪着难以言说的暗光。
陈羽未曾点他名,他便装作不知,依旧垂眸盯着地缝打发时间。
见到了正道的光(他的丞相),陈羽心中稳了点,道:“呈上来。”
李常侍小步下台阶,接过嵇遂手中的奏章和贪污受贿的账薄呈与陈羽。
陈羽翻开上面一本奏章...
额,字是看懂了,就是密密麻麻的文言文看的眼疼。
厚厚一沓证词,上面手印签名具在,内容是雾里看花看不真切。
陈羽大致翻了一翻,递给李常侍道:“送给秦相瞧瞧。”
转到秦肆寒手中,等到他看完,陈羽问道:“爱卿觉得如何?”
秦肆寒周身气度非凡,威严官袍更衬得他眉目沉稳凌厉。
“陛下,臣对此事尚无了解,交由廷尉署核实为好。”
陈羽点头:“好,那此事就交由廷尉署。”
“陛下,人证物证齐全,王才英和章子真罪不容诛,若是陛下心存疑惑,可传唤案件人证,他们俱在宫门外等候。”嵇遂大声道,势必要把章子真和王才英按死在今日。
陈羽在脑中盘算着这两日的事。
他原是以为,赵常侍不愿松手那三十万两白银,故而有意为难不愿轻易放银,秦肆寒心急中州百姓,这才让王才英和章子真去闯了少府。
因秦肆寒在陈羽心中是正义的一派,所以陈羽也把王才英和章子真当成了个好官。
可今日所参瞧着又像是罪证确凿,而且秦肆寒的神情稳的一逼,似乎这俩不是他的人。
陈羽又瞧了眼秦肆寒,让人传了人证上殿来。
嵇遂来势汹汹,王才英和章子真贪污受贿的账本都已拿到,人证更是咬死了二人。
宫女,县令之女等人证跪在大殿诉说冤情,王才英和章子真已是瘫倒在地,哪怕陈羽是个半吊子皇帝,也知道这些都是真的。
被他划为忠臣能臣的王才英和章子真,是个贪污受贿,罪恶多端的狗官。
按照大昭律法,王才英和章子真死罪,三族内,男者充军当奴,女者送玉声坊当官妓。
一辈又一辈,无穷尽也,除非皇恩浩荡,若不然祖祖辈辈再也脱不了贱籍。
廷尉话落,陈羽坐着没说话,面色有些发沉。
王才英和章子真罪证确凿,确实该死,他的族人因他们会受许多益处,当时有福同享,现在有难同当也说的过去。
可是...
他是觉得,有罪就伸头一刀砍了,但是祖祖辈辈当奴,当官妓...有点超出他的底限了。
宝座之上的帝王不言语,底下文武百官噤若寒蝉。
“陛下。”秦肆寒出声,打破殿内寂静。
陈羽忙道:“爱卿,你说。”
秦肆寒道:“陛下,太宗在位时曾说过,大昭律法过于严苛,王才英和章子真死不足惜,对三族的刑法是否过重?还请陛下法外开恩。”
陈羽心里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不愧是他正道的光:“爱卿觉得如何?”
当秦肆寒说流放边关,三代内不准入仕为官,陈羽立马同意了下来。
相比较为当奴当官妓,流放边关虽然同样苦难,但已然是好上太多,最起码还能是个人。
早已瘫到地上的王才英和章子真似死而复生,忙磕头谢恩,隐晦看向秦肆寒的目光犹如再生父母。
秦相爷大义,他们是为秦相爷办事,他们死后家人定会得到秦相爷的照拂。
玄天卫把两人拉出去,那地板上留下了两人磕破头的血珠。
傍晚时分,秦肆寒带着大司农等人求见。
“陛下,共查抄白银二百八十万两,古玩字画若干......这是清单,还请陛下过目。”
很长很长的单子,陈羽接过去细细看了一遍。
二百八十万两,这下有钱赈灾了。
陈羽心中感叹,还是抄家快了,能不能多抄几个?
可能是现代一个小目标的金额见多了,陈羽一开始并不觉得二百八十万两特别多,但是听闻大昭国库一年进账才四百万两,瞬间倒吸了一口冷气,觉得二百八十万两简直是个天文数字。
之前给中州拨款的赈灾银不够,此时有钱了,大司农吕托当下奏请追加赈灾银。
陈羽自然是同意,这件事依旧交给他信任的秦肆寒。
说实话,有了王章二人在前,陈羽此刻谁都不敢信任了。
就拿面前的大司农吕托来说,五官端正,瞧着是个正派的,可陈羽就是有点没把握。
当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陈羽问秦肆寒:“赈灾需要多少钱?”
之前的付承安对于秦肆寒来说,犹如一杯透彻白水,他把他的心思看的完全。
这两日的陈羽行事怪异不似以往,秦肆寒倒是看不清他心里所想。
但这又有何妨,只要他有利于他,有利于百姓就可。
秦肆寒:“回陛下,若想救灾治水,估算着要白银二百八十万,民工十五万,两年工期。”
大司农吕托:???
不是,秦相口气这么大的吗?
他们来之前不是只想着虎口夺食,哭也要哭个五十万两出来吗?
现在就猛的飙升到二百八十万两了?这么敢张口?
不过,五十万是最低最低,是让受灾百姓饿不死,勉强安顿好的赈灾法,若是二百八十万两,那真的可以把水治一治了。
和大司农吕托不同,陈羽第一个念头是庆幸,还好还好,还好够用了。
若是陈羽让秦肆寒去买个馒头,秦肆寒给他报一两银子一个,陈羽能满头黑线的揍他一顿。
但是赈灾这事,陈羽是真的没概念。
现代赈灾国家要花费多少钱陈羽不知道,但看网上新闻,某个大明星某个大企业捐款都是百万起的。
现在秦肆寒说二百八十万两赈灾加修水利,陈羽是真的能接受。
民工十五万,历时两年...这么多人,发工资都要不少钱了。
而且记得评论里说秦肆寒给另外一个皇帝打工的时候,赈灾治水花了三百万两,现在秦肆寒估摸着还是怕他,预算都是压缩过的。
也就是现在国库实在穷,若是国库充盈,陈羽多少要来一句,咱不用省钱,修好点,不能省钱弄豆腐渣工程。
没说这句话的原因有二,一来是对秦肆寒的信任,这样的人不会弄豆腐渣工程。
二是...实在是穷,大款装不起。
“陛下,赈灾哪里用的了这么多银子。”李常侍急忙道,仿佛用的是他家的钱。
大司农那颗心瞬间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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