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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福乐县主
关于皇宫里发生的事,林莫寒是一无所知的。此刻的她,还不怎么关心朝政之事,尚且不知正因自己的出现,改变了夺嫡之争的格局,这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这几日她不在京城,曾有好几家人来上门求医,当然都吃了闭门羹。因此一听说她回京了,那些人又都找上门来了。
这个时代的女医本来就少,医术好的女医更是少之又少,因此,自从她在京城扬名后,上门求医的人就络绎不绝。她的病人,大多数都是闺阁女子和妇人。
因此回京后,她就一直奔走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里,给人看诊。虽说她去的大部分都是富贵之家,但人们对她的态度都还算尊重,毕竟把医者打发得开心了,才能让人家更用心得给自己治病。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的,今日林莫寒去的这家,就比较奇葩。今日请她去看诊的,是宁荣长公主之女,福乐县主。这位福乐县主从小被娇生惯养,性子有些嚣张跋扈。
虽然宁荣长公主和驸马都生得不错,但这位县主的相貌却十分平常,似乎是专挑着父母的缺点长的。本朝以瘦为美,这为县主却生得又矮又胖,远看似一个水桶。
她的脸型比较方,缺少女儿的柔美,肤色又偏黑,确实算不上美。加上性情又差,因此京中门当户对之家,没有人肯求娶她的,低嫁的话,他们又觉得自己亏了。
于是一直等到了福乐县主二十岁的时候,宁荣长公主才将她嫁给了一个外地进京的寒门士子。现如今结婚也有三年了,却迟迟没有怀孕。
这位寒门士子本就是家中独子,其母盼孙心切,曾经求过宁荣长公主给县主请太医,调养身子,但太医看过之后却说,福乐县主身子无碍,至于为何一直没有受孕,大概是子女缘分未到,且耐心等待。
福乐县主怎么能等得了呢?虽说她贵为县主,但若是一直无子,她也不能拦着婆母给夫君纳妾。近日她们听说林莫寒的名号之后,便又把求子的希望寄托到了林莫寒的身上。
这日,林莫寒带着立春,来到了福乐县主的府上。当时宁荣长公主和福乐县主的婆母秦氏也在,林莫寒依礼给在场的各位行礼问安:“民女见过宁荣长公主,见过福乐县主,见过秦夫人。”
“免礼,可是请到林娘子了。”宁荣长公主笑着道,“本宫前日曾派人去府上请您,结果吃了一个闭门羹。”
林莫寒抬眸看了一眼宁荣长公主,这位长公主长了一双吊梢眼,她说话的时候虽然笑着,但笑容里带着一股威压。
“实在抱歉,我前几日出远门了。”林莫寒不卑不亢地道。
“你今年多大了?”那位福乐县端坐在玫瑰椅上,下巴微扬,她一直上下打量着林莫寒,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开口说话,语气也不和善。
林莫寒见她这幅做派,心里有些不舒服。聚水这位福乐县主从小就不喜欢长的比她好看的女子,她身边的丫鬟也都是长相很一般的。一见到漂亮的女子,她就没由来的厌恶对方。
“回县主的话,民女今年十七岁了。”林莫寒回道。
“什么?才十七岁啊,这么年轻就出来给人看病了?别把人给治坏了。”福乐县主提高嗓音,质疑道。
林莫寒虽说有些气恼,但还是压着火气道:“民女从医好几年了,从未治坏过人,当然遇到那种得了必死之症的人,民女也是无能为力。县主您若质疑民女的医术,那民女这就告辞。”
“这位是林娘子吧?县主没有恶意,她只是说话比较直接而已,请您勿介怀。”此时,一个身穿蓝绸儒衫的年轻男子,从门外走了进来,这位就是那个外地的寒门士子,县主的夫婿,姓戴,目前在大理寺做主薄。
这位戴主薄一进门,便看见了林莫寒。他的视线一下子被这位清丽的少女给吸引了,不由得多看了一眼。他听自己妻子的言论中颇有冒犯之意,于是忙进门替她周旋。
“是啊,林娘子,县主没有别的意思,您可别多心啊。”秦氏也附和道。
福乐县主看到自己的夫君自从进门后,眼睛就粘在了林莫寒的身上,她就更加不悦了。
“哼,她的医术如何尚未可知,但肯定是一个狐媚子。”福乐县主讥讽道。
立春听到这里已经气地不行了,她鼓起勇气道:“请县主慎言,林娘子一向清清白白做人,您为何诋毁她呢?”
“你是谁?一个小丫鬟也敢在本县主跟前说话?”福乐县主横眉呵斥道。
“长公主,县主,今日是你们请我来看诊的。我来贵府尚不足一刻钟,县主就一直出言不逊,质疑我的医术也就罢了,为何还诋毁我的人品?我自问我也没做过什么出格之事?凭什么说我是狐媚子?”
“即便您贵为县主,也不能随意侮辱他人。另外,她不是我的丫鬟,她是我的朋友。”林莫寒厉声道。
“行了行了,不要吵了。”宁荣长公主道。
然后转头看向福乐县主:“福乐,您方才说话确实过分了。”
“林娘子,她没有恶意。好了,现在开始看诊吧。”宁荣长公主又转头对林莫寒道。
“抱歉,我不会给诋毁我的人看诊,告辞了!”林莫寒行了一礼,然后带着立春扬长而去。她的身后传来一阵咒骂声,林莫寒也没有理会,径直出了大门。
“那个福乐县主也太过分了,这些贵女不从小就学这规矩学礼仪的吗?怎么修养这么差?”出了门之后,立春愤愤地道。
“她们学的都是表面上的功夫,而且那种功夫是做给比她们有权有势的人看的,对我们这些人,她们懒得装样子。”林莫寒道。
这还是她进京后,第一次与人交恶。不过她也不怕,遇到福乐县主这种人,你表现的越是软弱,她越是欺你。强势一点,她还会有所忌惮。
林莫寒之前听人说过,这位宁荣长公主和当今陛下不是一母所出,而且和陛下的关系非常一般。当年陛下赐封自己的胞妹,宁平长公主之女为“嘉仪郡主”,宁荣长公主也厚着脸皮求陛下封自己女儿,于是陛下不得不赐给她一个县主的爵位。
林莫寒对立春道,“为了疏散一下心情,咱们去马行街逛逛,那边好吃的可多了,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好啊,我听说那边有一家铺子做的汤饼特别好吃。”立春拍手叫好。
马行街的两侧都是食肆,那边日日烟火缭绕,售卖着各地的风味食物。
“这里离马行街也不远,咱们就溜达着过去吧。”林莫寒提议道。
于是二人加快脚步往前走,约莫走了半柱香的功夫,她们就来到了马行街,马行街一带果然热闹非常,各家店铺的房顶上都冒着袅袅炊烟,处处都充斥着叫卖声,空气中飘着炙肉的焦香、茴香豆的咸鲜、冰酪的甜润。。。。。。
立春的眼睛粘在了一个冰糖葫芦摊上,红彤彤的红果,被裹在金黄色的饴糖拉丝里,看起来甚是诱人。林莫寒见状笑了笑,然后走到那摊子前,掏出了十文钱,买了两串糖葫芦,自己拿了一串,递到立春手里一串。立春接过糖葫芦,笑得见牙不见眼。
她们边吃边走,商量着一会儿去吃馎饦和烧鹅。她们路过一个拐角处,然后看见地上蹲着一个脏兮兮的少年郎,正双手捧着着一个粗粮饼子,狼吞虎咽地吃着。看样子,这家伙已有几日未曾吃饱饭了。
林莫寒见他吃相可怜,于是就打算买几个胡饼送给他。怎料突然从后面跑来了三个小乞丐,他们跑到那少年的面前,恶狠狠地盯着那少年郎,看起来很不友善。
那少年郎见状忙把饼子藏到了胸前,看着突然冒出来的那个三个乞丐,瑟瑟发抖。其中一个高个子乞丐讥笑了一声,然后挥手打掉了他手里的饼子,打掉了还不够,还把脚踩在那饼子上,使劲儿碾成碎末。
他一边踩,一边骂骂咧咧:“爷爷地盘上的东西,就是喂了狗,也不能给你吃。”
“这饼子又不是你家的!是方才那个老夫人舍给我的。”少年气愤地说道。
此话似乎激怒了那三个乞丐,他们二话不说,便开始对少年拳打脚踢,少年起初还在反抗,怎料势力悬殊太大,那少年被他们三个人摁倒在地暴打,毫无反击之力。
他只得大声求饶,但他们并没住手,反倒是越打越来劲儿了。他们的拳脚肆意地落在少年瘦弱的身躯上。不一会儿,少年就不出声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林莫寒看事不好,于是忙跑上前,冲着那三个乞丐,大声呵斥道:“住手!不要再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那三人听到呵斥声,便住了手,但他们见来者只是一个弱女子,便没当回事儿。而是继续殴打那个少年。林莫寒轻挥左拳,将一个乞丐推到在地,然后又迅速飞起右脚将另一个踢到在地。
第三个乞丐见林莫寒身手不凡,便有了几分惧意,于是他立马住了手,迅速搀扶起倒在地上的那个伙伴,然后一溜烟儿地跑了。
林莫寒垂眸,仔细端详起躺在地上的少年,只看他瘦骨嶙峋,脸色蜡黄,衣服上还有血迹,看起来像多日未曾吃过饱饭的样子。
他努力地睁开了眼睛,用微弱的声音道了谢。
“他们为何打你?”林莫寒俯身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少年使劲儿地喘了一口气,气若游丝地道:“我是外地人,他们说这儿是他们的地盘,不准我在此处乞讨。”说完就晕了过去。
林莫寒见状,立刻蹲下身施救。不一会儿,少年又睁开了眼,但仍是一副虚弱不堪的样子。
“林娘子,幸会啊,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此时,一个温润儒雅的嗓音,从她的身后传来。
林莫寒抬眸一看,便看到了一个清俊的年轻公子,此人正是平阳伯府的大少爷刘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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