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你别害怕!

作者:灌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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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楼历险记·簪子丢失



      翌日,天才蒙蒙亮,金艳荣昨天喝了点安神药,才起床,坐在镜子前,欣赏着自己的美貌,她打开首饰匣,精心挑选今天要佩戴的首饰。

      满登登的首饰匣明显空了一块,金艳荣心跳忽然一滞,她将匣子扣在桌子上,只丢了一个东西,她慌乱的检查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还是没找到,那个东西真的不见了!

      孟梁霏彻夜未眠,刚有点睡意,急促的敲门声立刻让她从困意中清醒,她睁开眼,眼里带着红血丝,“谁!干什么?”

      门外的人小声道:“金艳荣小姐让所有人穿戴好,在楼下集合,说是丢了东西,要搜查所有房间。”

      “搜查?”孟梁霏条件反射坐了起来,强装镇定对外面的人道:“我知道了,马上就下去。”

      孟梁霏将放在枕头下的信拿了出来,想转移阵地,却不知该藏在哪里,她可不想自己辛苦写出来的东西付诸于东水。

      她看了一圈,忽然眼睛一亮,穿好鞋走到窗边,将花盆里的植株拔了出来,又将土全部倾倒在桌子上,把信叠好塞进花盆里,依次把土和花放了回去,把土拍实,浇上一层水,最后细心的吹走残留在桌子上的土。

      做完这一切,孟梁霏穿好衣服下了楼,这中间耽搁的时间不禁让金艳荣起了疑心,她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问道:“你慢吞吞的在上面干了什么?”

      “我能干什么?当然是穿衣服了,难不成你想我赤裸裸的下来吗?”孟梁霏不得不承认,金艳荣还是很有压迫感的。

      金艳荣一直都看不惯孟梁霏,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孟梁霏,“是不是你偷了我的东西。”

      孟梁霏翻了个白眼,“莫名其妙。”

      金艳荣双手叠交放在腿上,手中攥着鞭子,或许是因为火气正大,清澈明亮的眼眸变得浑浊,好似藏着刀子,“别让我抓到你的把柄,但凡让我抓到,我一定杀了你。”

      孟梁霏没再搭理她,站在第一排的空位置,肆意打量起金艳荣,她发现金艳荣今天穿的很简洁,妆没化,甚至连头发都没梳。

      什么东西这么重要?居然让金艳荣连仪容问题都能忽视,孟梁霏默默祈祷那些人不会翻她的盆栽。

      随着时间的推移,金艳荣肉眼可见的变得暴躁了,有人前来汇报情况,听到什么都没发现,她一个巴掌扇了上去,“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找到,春柳院就这么点地方,难道它会凭空消失吗?哪怕把春柳院翻过来也要给我找到它!找不到小心你们的脑袋!”

      孟梁霏左边是陈若萍,右边是个女孩,她发现女孩一直在颤抖,而且抖动的很厉害,女孩发现孟梁霏在看自己,于是悄悄向右挪了一小步。

      金艳荣用手撑着额头,紧紧咬着牙,说话声吵的她头疼,她拿起杯子,用力砸在地上,恨不得把桌子也掀翻,“都把嘴闭上!跟苍蝇一样,吵死了!谁再说话我就把他的嘴缝上!”

      金艳荣怒目圆睁,诺大的房间立刻安静下来,她命令手下搜查每个人的身上。

      金艳荣盯着孟梁霏,恨不得把孟梁霏撕成碎片,都是这个贱人她才会如此倒霉!视线从孟梁霏身上扫过,落在了孟梁霏旁边的人身上。

      金艳荣想起来了,昨天晚上最后进入她房间的人就是这个小蹄子,一定是她趁着自己不注意,偷走了她的东西!

      金艳荣快步走上前,二话不说,狠狠拽着女孩的头发,将其拖到众人前方,“是你!一定是你偷了我的东西!”

      她不顾女孩的颜面开始搜女孩的身,聚在这里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人不忍直视,有的人的视线像钉子一样钉在女孩凌乱的衣衫上。

      孟梁霏想上前帮助那女孩,还没踏出一步便被陈若萍拉住,金艳荣也注意到了孟梁霏的动作,冷静沉稳的声音下隐藏着杀意,“谁若敢上前一步,这里的人全部受罚!”

      陈若萍提醒孟梁霏,“你见识过金艳荣的脾性,别因为你的好心,而害了其他人,大庭广众之下,她不敢随心所欲的。”

      孟梁霏和陈若萍对视了一眼,转头看着苦苦挣扎的女孩,忽然冷静了,她没有能力阻止金艳荣,若再因此激怒了金艳荣,反而会使女孩的处境变得更糟糕,得不偿失。

      女孩小声呜咽,无助的抓紧衣服,窘迫与害怕使她哭的泪流满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金艳荣一边搜,一边厉声质问:“昨天晚上只有你进入了我的房间,说,是不是你偷了我的东西!是不是你!”

      女孩不敢说话,只是一直哭一直哭,没有人会傻到把赃物藏到身上,更何况东西也不是她偷的,金艳荣让她承认什么。

      金艳荣没搜出什么,一怒之下捡起地上的陶瓷碎片,对着女孩的脸,道:“赶紧把你偷的东西交出来,不然就别怪我心狠。”

      女孩害怕的用双臂挡住脸,大声哭喊,“我说、我说,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动了邪念,艳荣小姐请您原谅我……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女孩名叫槿语,她和斓语都是伺候金艳荣的婢女,金艳荣脾气古怪、阴晴不定,槿语不像斓语会花言巧语的哄着金艳荣。

      槿语笨手笨脚,本就不受金艳荣待见,在斓语的挑拨下,金艳荣更是对她心生厌恶,轻则羞辱,重则打骂,身上有伤已经是见怪不怪的事了。

      斓语还会常常和别人在背后讲槿语的坏话,因着有金艳荣这个靠背,那群人挤破头的想讨好斓语。

      没有人想惹斓语不高兴,就导致没有人愿意与槿语交好,有时过分些,这群人还会聚众欺凌槿语,底下那么多人,大半都是在看她的笑话。

      现在金艳荣有气没地方撒,槿语不幸地成为了她的出气筒,槿语天真的认为只要她再忍一忍,一切很快就会过去,只要抓住小偷,艳荣小姐就会还她清白。

      金艳荣怒不可遏的将槿语推倒在地,想不到唯唯诺诺的婢女都敢背叛她了,她这个树还没倒呢!

      金艳荣用手指着她,放在椅子上的鞭子蠢蠢欲动,“我平日待你不薄,你胆敢背叛我?真是好大的胆子!快说,把我的东西藏在哪里了?”

      槿语承认偷盗行为,本意是想让金艳荣消消气,没想到这一举动堪称火上浇油,让金艳荣的怒火愈烧愈烈。

      “小姐,不是我,我不知道您的东西在哪,我真的不知道,请您相信我。您对我恩惠有加,我都记在心里,这些年来我尽心尽力的侍奉您,对您忠心耿耿,怎么会偷您的东西呢……”

      金艳荣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哪里听得进去槿语说的话,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被信任的人背叛了。

      金艳荣愤怒的看着槿语,无法掌控的情绪使她走上极端的道路,陶瓷碎片闪着锋利的光芒,“你不说,我有的是办法然后你说。”

      槿语拼命去阻挡,但还是挡不住渐渐逼近的陶瓷碎片,孟梁霏实在无法袖手旁观,陈若萍也没再拦着她,

      孟梁霏跑上前推开金艳荣,将槿语护在身后,二人再次针锋相对。

      “你口口声声说她偷了你的东西,你有证据吗?你没有!无凭无据,这是诬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扯她的衣服、搜她的身,什么都没搜到不说,还想毁了她的脸?你怎么这么恶毒。”

      “我恶毒?刚刚这小贱蹄子亲口承认她偷了我的东西,在场所有人都能作证,她自己没说什么,你倒是急得跳出来,难不成,你们两个早已狼狈为奸,预谋害我!”

      “少血口喷人,我是看不惯你下三流的手段,奴婢就不是人了吗!你有再大权利、再高的地位,不也是春娘的奴婢吗?你珍惜你的脸蛋,小姑娘也正是爱美的年纪,若叫你给毁了容,往后还怎么生活!”

      “我是奴婢是主人岂由你说了算,不知天高地厚,还敢教训我!别以为有春娘给你撑腰,你就能无法无天了。”

      金艳荣指着槿语,“若我搜出证据,今日就是将你千刀万剐都不足为过。今天敢偷我的东西,明日就敢联合别人来害我!今日是偷,明日就是杀!”

      金艳荣说后面几句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孟梁霏,明里暗里告诉所有人,这个别人就是指孟梁霏。

      孟梁霏真是被她无理取闹的行为搞得十分无语,什么神人能把偷上升到杀,“你有被害妄想症吗,但凡是个人就嫉妒你,但凡是个人就要害你,疑心病那么重,也不想想自己的问题,别做假设,拿出证据!”

      金艳荣自然拿不出证据,但她是什么人,“我的话就是证据,有没有害人之心你们自己最清楚,槿语,我饶恕不了你。”

      就在这时,刚刚被扇巴掌的人又来汇报情况,他单膝跪在地上,邀功似的道:“艳荣小姐,东西找到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证据这不就来了,金艳荣得意一笑,“是谁?”若说出的是若兰,她就立刻下杀令。

      那人道:“是斓语,小人们在斓语的枕头下发现了您要找的东西。”

      金艳荣闻言大惊失色,甩了他一耳光,“混账,胆敢说混话,斓语?怎么会是斓语?怎么可能!”

      那人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扇蒙了,眼睛盯着地面,小声道:“千真万确,小人已派人去找斓语了。”

      他一这么说,金艳荣也注意到,她今天一整天都没见到斓语,往常这种事情斓语都是最积极的,可斓语对她的衷心天地可鉴,怎么可能会背叛她?

      金艳荣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打击,眼前一黑,勉强稳住身体,平静的问:“东西在哪?”

      那人战战兢兢的道:“还在斓语的枕头下,小人发现之后第一时间就来禀告您,等您去检查。”

      “赶紧把斓语给我抓回来,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大的胆子!”金艳荣气的快爆炸了,拿上鞭子,扭头对着孟梁霏道:“今天算你们走运。”

      “神经病。你们看什么看,还不赶紧散了。”孟梁霏遣散众人,蹲下身,将女孩扶了起来,帮她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女孩仿佛还停留在惊恐中,眼神空洞,白嫩的脸上带着泪痕,一边抽噎一边道:“我没事,多谢若兰小姐出手帮忙,还请您别把小姐的话放在心上。”

      孟梁霏很心疼她,将人扶到椅子前,让她好坐下,明明都这个样子了还在关心自己,“她说的话我都当耳旁风,与她置气多不值得。”

      孟梁霏看着这张有点熟悉的脸,脑海里勾起了不好的回忆,那天被金艳荣逼着拿鞭子抽自己的人就是她。

      孟梁霏明白槿语身不由己,自然不会计较这些,看着梨花带雨的槿语,孟梁霏很想递给她一张手帕,但她没有。

      孟梁霏像哄孩子一样拍着槿语的后背,“别伤心了,金艳荣她就是个怪胎,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是在刁难你,她说的话你只管当没听见,何必因为她落泪。”

      槿语轻轻地擦去脸上的泪痕,“小姐她才不是怪胎,您有所不知,小姐她其实本性不坏,只是最近几个月……忽然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我知道小姐她总是针对您,若您心里有怨恨,就请您全部冲着我来,我愿意为小姐承担一切过错。”

      孟梁霏没说话,合着是主仆情深,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金艳荣狂躁的脾性、以及周围人习以为常的态度来看,怎么可能是后天改变的。

      槿语是个性格温顺的人,孟梁霏在心里推论了一番,最后得出两种可能:槿语要不是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要不就是让金艳荣给洗脑了。

      槿语站起身,“若果真是斓语偷了艳荣小姐的东西,小姐定不会放过斓语,我实在担心,得过去看看,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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