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祭，流年殇

　　凌辰给点点打电话，让点点回去吃饭，庆祝林楚寒负责的策划项目圆满成功。
　　点点来到林楚寒所在公寓的时候已是晚7点。
　　和平常一样，凌辰做好了饭菜，只是比平时更丰盛了一些。
　　“祝贺哥哥工作顺利。”
　　点点站起来举起酒杯与林楚寒凌辰干杯庆祝。
　　点点举起的说是酒杯，实则可乐，她是不会喝酒的。
　　“是升值还是发奖金啊？”点点转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的问。
　　“与其说是升值，不如说是调职。”
　　“调职？调去哪里？”
　　“企业总部。”
　　点点想了想，拍拍脑袋，嘟着嘴问：“企业总部在哪里？”
　　“日本。”

　　啪，凌辰的筷子摔落在地。林楚寒和点点被这意外的声音吓了一跳。
　　空气瞬间凝结，冷却。
　　点点圆溜溜的眼睛皱成一条线。
　　林楚寒平静的往嘴里夹了一口菜，说的极其镇定，就像在说与己无关的事。
　　“总部薪水高，待遇好，不用这么劳累，对于将来晋升机率会更大。”
　　“日本，很远的。”点点轻声说。
　　“不远，就在海的那边。”
　　“可是，你会经常回来吗？”
　　“会经常回来出差。”林楚寒说，“回祖国出差，真是个笑话，想不到我林楚寒要成为不忠不义的叛国贼了。”
　　林楚寒笑的肆无忌惮，笑的张狂无度。

　　晚饭结束后，林楚寒送点点回学校。本想让点点在此留宿，点点再三拒绝，点点明白，这是哥哥留在这里的最后一夜，她不想打扰林楚寒和凌辰，虽然不赞同，但也无法忍心摧毁。
　　“哥，你真的要走吗？”凌辰看着收拾行李箱的林楚寒问。
　　林楚寒没有应答。
　　“哥。”
　　林楚寒放下手中的衣物，走过来，把凌辰揽在怀里。
　　“傻孩子，不要难过好吗？”林楚寒抚摸凌辰的秀发。
　　“哥，如果我说，你的离开，我会活不下去，你信吗？”凌辰瞪大了眼睛问林楚寒。
　　“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
　　“经常？多久？一个月？一星期？三天？两天？还是一天？或者干脆别走，留在这里，时时刻刻分分秒秒都能让我看见你……”
　　凌辰每问一句，就向前走一步，一直把林楚寒逼到落地窗上。

　　“小辰。”
　　林楚寒后背贴着玻璃窗，胸前被凌辰用身体狠狠地挤压。
　　“哥，我不要你走。”
　　凌辰勾住了林楚寒的脖子。
　　“其实，我被调职早就定下来了，护照都已办好，我一直没敢告诉你，今天是我留在这里的最后一天，我才让你把点点叫回来，告个别。原谅我，一直不敢告诉你”
　　“哥，不要说了，我不想听。”
　　凌辰狠狠钻进林楚寒胸前，玻璃承受两个少年的重力。
　　林楚寒捧起凌辰的脸，亲吻凌辰的额头。
　　凌辰抬头，迎合林楚寒的唇，去接吻。
　　吻结束的瞬间，泪流满面。
　　林楚寒翻身，把凌辰压在落地窗上，亲吻凌辰的泪水，顺着泪水滑落的痕迹一路延展。

　　林楚寒看着窗外，璀璨星辰，万家灯火。
　　“小辰，你看，我们也是可以在光辉下的，整个世界都在看我们。”
　　凌辰趴在玻璃上，看着灯火辉煌的世界，陷入沉思。
　　前身是冰冷的玻璃，后背是火热的胸膛，迈一步是深渊，退一步亦是炼狱。
　　林楚寒轻轻解开凌辰的衣衫，一只手缠在凌辰胸前，另一只手一路探下。
　　他们就这样贴在玻璃窗上，看着温馨的夜景，做着天诛地灭的事。
　　站的久了，累了，凌辰倒在林楚寒的怀里睡了。
　　林楚寒把凌辰抱上床，惊醒了凌辰。

　　在床上，凌辰狠狠地搂着林楚寒，生怕一松手，林楚寒就会消失。
　　“哥，我想喝酒。”
　　于是林楚寒就从厨房中拿来了一瓶红酒，两只高脚杯。
　　凌辰依靠在林楚寒的怀里，往嘴里灌酒，不是品，是灌。
　　不知是醉了，还是困了，倒在林楚寒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哥，可不可以不要走。”
　　“哥，能不能为我留下。”
　　“哥，没有你我活不下去，一分一秒都活不下去。”
　　“哥，如果你走了，我就从落地窗上跳下去。”
　　“哥，我会想你，很想很想你，会想到窒息的。”
　　“哥，我舍不得放你走。”
　　“哥，你舍得离开我吗？”
　　“哥，你爱我吗？”

　　喃喃自语的凌辰已昏昏睡去，林楚寒不停地吻干凌辰眼角的泪。看着凌辰停止了流泪，林楚寒微笑地亲吻凌辰的额头，这将是最后一吻。

　　“小辰，你是一个缺爱的孩子，所以才会被我带上歧途，我好想好好爱你，可是我们的爱情只会受人唾弃，我不想毁了你，只有离开你，我要去一个离你很远的地方，因为我怕我会回来找你，我不会再见你，所以不要想念我，请忘了我，如果有人愿意给你一份光明正大的爱情，请你一定要接受，好好爱，认真爱，幸福的爱下去。”
　　林楚寒把凌辰平放在床上，为他把被角掖好。

　　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灯火通明的世界，灯光太炫丽，刺得林楚寒眼睛发涩，他缓缓闭上眼睛，眼缝间晶莹的液体闪出幽蓝夜色的光。
　　终于要结束了，终于要离开了。
　　这一次一定要彻底离开。
　　林楚寒拿起手机，看着时间显示，已经凌晨3点了，然后翻到通讯录，看着那个名字许久，手指轻轻一按，最终还是拨通了。
　　终于要结束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进凌辰的耳朵，头很痛，昨晚的酒喝多了，凌辰抓着自己的头发，扭曲着眉毛，努力睁开眼睛，房间内每一件物品都清晰的映入凌辰的眼睛，天亮了吗？
　　凌辰想起身，一只胳膊压在凌辰的胸前，一种莫名的香味，扑鼻而来，带着海底深处的幽郁。
　　“哥。”
　　凌辰轻唤，睡眼朦胧间林楚寒俊俏妖媚的脸颊近在咫尺，凌辰伸手去触碰。
　　啊，吓得凌辰一个翻身跌下床，凌辰使劲眨巴眼睛，是幻觉？
　　床上居然有一个女孩。
　　而且这个女孩有着和林楚寒极其相似的面容。
　　凌辰惊吓的连连后退，撑地的双手捂着自己的眼睛，透过指缝，向床上看去。
　　蜷缩在被子里熟睡的女孩只露出精美的脸蛋，梳着高高的发髻，细丝眉黛，远近杳然，睫毛灵动，参差勾月，一层幽紫色眼影，凛凛闪烁，晶莹唇启，尖致的嘴巴，迷幻妖娆。
　　墨月叠影般的睫毛呼啦啦弯起，抖落清晨空气的清凉。

　　女孩睁开眼，看着惊慌的凌辰，冲他微笑，空气便浸满妖冶蛊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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