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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侣装?什么鬼!
天幕渐渐阴沉下来,一轮明月高高地挂在天边,沈玘疲懒地躺在沙子上,耳边传来“呜呜”的声音,有人哭了?他侧耳仔细听了听,肯定不是,心里奇怪,这种声音他还是第一次听到,看向吴邪,后者同样表示这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声音,那就很奇怪了……
吴邪坐在沙丘上静静沉思,沈玘默默地坐在他身边陪着,他显然不是一个合格的陪护,陪着陪着,头慢慢靠在吴邪肩上,双眼紧闭,呼吸声渐渐慢了下来,平缓而绵长。
沙漠里很黑,吴邪看不清沈玘现在的状态,不过也可以猜得出来,睡着了。想着,吴邪好笑地摇了摇头,目光柔和,累了就去休息,还特意过来陪着他,也不知道是谁说,他累了可以把他带回去,结果现在倒是靠着他睡得安稳。
这时候,马老板走了过来,吴邪下意识将沈玘的耳朵捂上,抬眼看向这位不速之客,“想什么呢?”马老板先开口了,吴邪没有回答,反问道:“你真的相信古潼京里的东西能帮到你吗?”
马老板仍旧相信着这件事,并表示非常欣赏吴邪的耐心,夸他特别能装,装地跟普通人一模一样,眼底却没有普通人的欲望。最后,他似笑非笑地留下一句“今晚上月色撩人哪。”走了。
吴邪仍注视着前方,他能装?或许吧。他看向一旁仍靠着他熟睡的沈玘,叹息一声,将人抱回营地,搂在怀里,借着篝火发出的光亮,用手细细描摹着沈玘的面容,笑了,谁能有这家伙会装?马老板还真是抬举他了。
“还不醒?”吴邪带笑的声音从耳畔传来,沈玘没说话,闷声抱紧了吴邪的腰,脸埋在人怀里眷恋地蹭了蹭。半晌,闷闷地开口,“还是没瞒过你。”
“那肯定。”吴邪好笑地摸了摸沈玘的头,心里暗自感叹手感不错,“我们两个都在一起快十年了,你睡觉什么样我还不知道?哪里会这么乖地由着我抱过来?”
行吧。沈玘勉强满意了这个解释,他就说嘛,以他精湛的可以去竞选奥斯卡小金人的演技,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地就被看出来是在装睡?都是习惯问题,嗯,跟他的演技没有关系。
新一轮的赶路又开始了,沈玘面色平静地走在吴邪身旁,看着马老板拿着刀对准了马日拉,质疑着马日拉的能力,又被马日拉忽悠过去,继续开始赶路,这种不信任事件,经历得多了,也就麻木了。
黎簇走到两人身边,压低声音道:“我怎么觉得……马日拉像是在骗人啊?”
沈玘没说话,对着他浅浅的勾出一个笑容,干裂的嘴唇不允许他有什么大动作,光是这样扯出一个笑容,嘴角就疼得不行,不过也比解释废口水轻松。
吴邪则是看了黎簇一眼,反问并感叹道:“望梅止渴的故事听过吗?这真是只老狐狸。”说着,撞了撞黎簇的肩膀,“学着点。”颇有种教孩子的感觉。
果不其然,翻过那座沙丘,别说水了,一块湿的地方都没有。马日拉的谎言被揭发,新的一轮争执又开始了,老麦抽出刀直指吴邪,眼看着情况紧急。
这时,沙尘暴突然袭来,沈玘飞快地给自己和其他三个套上口罩,顶着沙尘暴寻找背风坡躲避。
沙尘暴席卷而来,沈玘拗不过吴邪,只得乖乖地趴在沙丘上被人用手护着,流沙扑面而来,脸上沙子吹过的颗粒感分外明显,刺得脸生疼。就算是死在这里,尸体应该也可以保持很久,就是会变成人干而已,有点丑。沈玘颇为轻松地想。
不知过了多久,沙尘暴终于结束,马日拉却不见了踪影,马老板又一次磨刀霍霍向他们,黎簇实在是忍不住了,大声吐槽道:“老头你又!有病吧你!”这并不能阻止马老板的动作,他拿刀抵着吴邪,一遍遍地追问着后者的身份。
苏难走了过来,冷声开口,“马茂年,你先杀了他,然后再杀了我,最好把所有人都杀了。”沈玘看似脱力的倒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这一切,袖中的匕首蠢蠢欲动,只待落在马老板的脖子上。
马老板最后还是没有动成手,在苏难的反向劝阻下,他将刀又还了回去。几人只能按照马日拉先前指的方向继续前进,但是由于身体长时间缺水,不少人都倒了下去。
吴邪听到倒下的声音回头,只有沈玘一个人站在黎簇附近朝着他笑,随后,他眼睁睁看着青年一个踉跄,也倒了下去,刚想走过去看看情况,却也因为缺水倒下。
沙漠上“躺尸”一片,沈玘看着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心里暗自吐槽死法的平淡,因为赶路死的话……怪……丢人的……他想着,双眼不受控制地阖上,再无其他动作。
……
黎簇慢慢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他环视四周,从床上爬了起来,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换成了红色的蒙古服,不过倒是好看。他走到桌子前,狠狠地灌了一大口杯中的水,舒服地眯了眯眼。
这时候,王盟掀开门口的帘子,看到黎簇,“醒了啊?”“盟哥,我们现在在哪儿啊?”黎簇又灌了一大口水,才问道。身后一起跟过来查看黎簇情况的沈玘出声回答了问题,“当地人家里。”说着,他走到黎簇旁边坐下。
黎簇这次注意起青年此时的模样,青年身着一套宝蓝色蒙古服,衬得他肤色白皙,腰间的腰带完美的勾勒出劲瘦的腰肢,衣服下摆不长,刚刚好到达小腿,这个设计将青年长且直的双腿展现无遗。
黎簇看了看沈玘,又看了看自己,他总觉得……他们两个的衣服看起来好像是情侣装……这个认识让黎簇的脸红了红,莫名不敢直视面前的沈玘。
他明明喜欢女孩子,嗯,只是错觉而已,顾寻可是他的好兄弟,他怎么能对好兄弟有那种想法?黎簇在心里暗示自己道。尽管如此,但青年漂亮的眉眼还是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黎簇很懊恼,故意避开了沈玘关系的视线,将头偏到一旁。
似乎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想法,他指着水里黑乎乎的东西问道:“这黑黑圆圆的是什么?”沈玘凑过去看了看,忍着笑,看向王盟,示意由他来解答。王盟无奈地看着自家艰难的忍笑的老板娘,对黎簇解释道:“羊粪蛋子。”
黎簇一愣,下意识重复道:“羊粪蛋子?”王盟点头。“羊粪……”黎簇欲言又止,一口将刚刚不小心喝进嘴里的羊粪蛋子吐了出来。这一下可把坐在他旁边的沈玘吓了一跳,下意识窜到了王盟身边躲避,而王盟也身体比脑子快,揽上老板娘的腰把人护进怀里,沈玘也习惯性搂住了王盟,两个人惊讶地看着反应如此大的黎簇。
王盟好气又好笑地解释道:“别大惊小怪的,这个是当地人的土办法,我们缺水太久了,不能一下子喝太多,这个羊粪蛋子呢,就是提防你一下子喝水喝太急了。”
解释的时候,沈玘就搂着王盟,警惕地看着还在又呕又吐的黎簇,生怕这人又搞出什么大反应。
好容易黎簇适应了这件事,一抬头就看见两个人抱在一起,特别是王盟的手还搭在沈玘劲瘦的腰身上,一脸茫然,“你……你们两个……”
沈玘一怔,低头看了看王盟搭在自己腰间的手,意识到了什么,连忙退开。王盟也是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慌忙将自己的手放开,明明只是正常的闪躲,他也只是下意识护住了老板娘,但不知道为什么,王盟莫名觉得对不起自家老板。
似乎是觉着尴尬,沈玘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黎簇紧随其后,留在房间的王盟看着自己揽着沈玘腰身的手,上面似乎还残存着一丝触感……发觉自己在想些什么的王盟一愣,毫无征兆地脸红起来,狠狠地拍了自己两下。王盟!清醒点!那是老板娘!
走下楼,对面楼上的露露突然出声,看着下楼的两人,做作地把玩着自己的头发,“小孩,看什么呀?”还没等沈玘组织语言回答,她就被马老板叫回去了。
黎簇一下楼就找了一个干净的杯子大口大口喝着水,然后漱漱口,一口喷了出去,沈玘站在一旁无奈地看着他,生怕黎簇一个没控制住,给自己喝撅过去。
“你醒了。”苏日格走了进来,沈玘礼貌地笑了笑,对着黎簇解释道:“就是这位漂亮姐姐的儿子嘎鲁把我们驮回来的。”黎簇询问着厕所,正好沈玘也打算放水,就带着黎簇一起去了。
蒙古服的下摆确实有点长了,黎簇不适应的拎起下摆,正放着水呢,身后传来的动静让他下意识回头去看,吴邪!黎簇被吓了一跳,一不小心就尿到了手上,赶忙擦在衣服上。
身旁的沈玘倒是没什么所谓,吴邪又不是没见过他的,这十年的对象也不是白处的,平静地提起了裤子,没有在意旁边黎簇看他时奇怪的眼神。
黎簇的脸涨得通红,倒不是因为吴邪说他脏,他羞愧,而是刚刚的“惊鸿一瞥”,沈玘那处的壮观让他愣了愣,反应过来时,脸就红了。他之前在学校上厕所也不是没见过别人的,但偏偏只有沈玘地让他反应这么大,想着,心里奇怪的感觉开始蔓延。
黎簇掩饰着不对,回怼着吴邪,“你才脏呢!天哪!你有病吧!我撒尿你都吓我!”吴邪好笑地回头,边说边用干草将发现通道掩上,“这也怪我?你看顾寻,人家怎么没被吓到?”
黎簇走了过来,疑惑地看着他,“掏什么呢?”走近一看,又问道:“你进人家地窖干什么呀?里头有什么?”“没什么。”吴邪淡然回答道,牵起一旁看戏的沈玘就离开,而黎簇愤恨地在他身后挥拳比画。
这时,吴邪突然回头,右手还牵着沈玘,用左手拍了拍黎簇的肩膀,像是想起了什么,“诶,黎簇,记得洗手。”然后就牵着沈玘离开了。
看着吴邪离去的背影,黎簇这才注意到吴邪穿的是淡绿色的蒙古服,本来就是出水芙蓉的弱冠人,这种颜色很适合他,衬得人面冠如玉,跟旁边身着宝蓝色的蒙古服漂亮青年走在一起,倒也显得般配……
呸呸呸!什么般配!明明混蛋绑架犯将无辜高中生养成斯德哥尔摩!黎簇愤愤不平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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