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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万界直播系统”与前两个金手指一样，并未完全苏醒，大多时候处于一种沉睡的状态。
只偶尔在宋弄知面前掠过几行黑字。
他实验了一下。
宋弄知在游戏中成功战胜一匹半人马兽，无事发生。
宋弄知打瞌睡时，倒是有弹幕划过。
：困困小猫脸，谁敢亲？
左右确认过病房里并没有误入的小动物后，宋弄知倏然正襟危坐，皱着鼻子在金手指页面里寻找半天，关闭了弹幕页面。
夜半，宋弄知躺在病床上昏昏欲睡时，被不远处的轻微响声惊动。
他确实是第一学院25级最优秀的新生，听觉灵敏，眼睛在黑暗中亮起，几乎是瞬间就在关了灯的病房中找到声音来源。
就是抓来一只猫，反应也不一定比他快。
一份用锡纸包裹的圆形物体弹出墙壁翕张出的缺口，在地面上略微打了个滚。
宋弄知捡起来，拆开包装，发现是一个还冒着热气的汉堡。
病号餐竟然包括夜宵。
不过汉堡尺寸也太大了点，宋弄知必须要用两只手捧着，腮帮撑得鼓鼓，咬了几口只对它造成一点皮外伤。
楚息川旁观属于自己的餐点被少年一口一口吃下去，彻底确认他就是自己的新食物。
他不知疲倦，一直静静观察着宋弄知，审察他的肉质，评鉴他的口味。
不出意料，这将会是楚息川吃过最美味的食物。
奇怪的是，这次产生食欲的部位与以往不同。
更剧烈，仿佛烈火焚身，五脏六肺都跟着燃烧。
只要宋弄知的望来一眼，永不知足的食欲就会化为灰烬。
宋弄知在病房里走动，进入浴室。
他也跟着移动，爬行到相连的暗门。
宋弄知敲敲双面镜，友好询问：“你睡了吗？”
“还没有。”较之先前低哑的嗓音。
“请问夜宵必须吃完吗？我有点吃不下……房间里好像也没有生活垃圾回收处。”
苦恼的宋弄知征询经验更多的病友前辈。
“你不饿吗？我很饿。”楚息川淡声说。
他看见宋弄知露出错愕的表情，眼睛也微微睁圆。
让他吃一口……他这次一定会很饱的。哪怕是啃啃这张粉白的脸，心理和生理上都会得到巨大的满足。
“那你要吃吗？”宋弄知举起被自己咬出一个缺口的汉堡，“可是我已经咬过几口了。”
上面还有牙印。
楚息川：“嗯。”
灵敏的直觉令宋弄知犹豫住，总觉得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他反思自己是不是因为和傅令昭住久了，也沾染了一点洁癖，所以才小气地不愿意将被自己吃过的东西分给他人。宋弄知小时候在垃圾桶捡过食物，知道饿肚子的滋味并不好受。
“怎么给你？”宋弄知问。
“拜托过来一点。”
盥洗台还是有些宽的，宋弄知费心地踮起脚，手臂撑着大理石边缘，脸快贴到镜子上。
什么东西轻轻拍了一下镜面，“啪”一声。
檀木味的alpha信息素弥漫开。
如经文散开折页，金泥写就的小篆在火中簌簌燃烧。
嗅、嗅嗅。
宋弄知怕自己又陷入发*期，捂着鼻子夸奖，“病友，你闻起来有种疏离感。”
镜面之后，死气沉沉的脸弥漫上薄红，添上几分生人的活气。
瞳仁漆黑，病气笼郁，显出一种阴森苍白的压迫感。
“饱了，多谢。”他说。
怎么看几眼就饱了？简直就像是逗宋弄知踮脚玩一样。
宋弄知没必要和另一个病人计较，他继续好脾气地问：“那，请问，汉堡扔哪里好？”
“我帮你处理。”
双面镜裂开了一道小小的缺口。
宋弄知握着汉堡，将手探进去，只伸了一点，腕骨就被对面的人牢牢抓住。
“诶？”宋弄知试图挣脱。
对面的人越握越紧，绊住手铐之间连接的细细铁链，几乎要在纤细的手腕上留下红痕。
粘热舌头尖端分裂，抵上腕骨内侧，湿湿嗒嗒含住粉腻的薄薄皮肉。
檀木信息素气味更烈，如置身烛火通明的佛堂。
宋弄知急得整个人要跨坐在盥洗台上，软软大腿根夹着石台角，生气地说：“喂，干什么，你恩将仇报！”
他用空闲的手拍打对方的脸。
对方松开了他的手，语气懒倦，像某种质地名贵的大提琴，声音松松散散飘向天花板，“你手上沾了蛋黄酱。”
好没礼貌！
这怎么能是抓着陌生人的手又轻又舔的理由？
宋弄知泥捏般的脾性，也终于升出几簇愤怒的小火苗来，憋了半天后小发雷霆，快步离开这间狭窄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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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弄知的高危性被提前解除。
方才得知25层特殊性的尤见澜向上层投了举报信，怒斥行政人员消极怠工。
一个还在成长期的顶级alpha，稚嫩又孱弱，到哪都会被视作珍宝，竟然和楚息川关在一起。
19区承担不起任何一方出事的风险。
上级吓得连忙给尤见澜开通绿灯，在一个疗程结束后将宋弄知送出病房。
两名警卫将宋弄知护送到车上。
宋弄知的手铐被钥匙解开，一脸茫然地看着尤见澜掀开自己的衣角，抚上纤细的腰腹。
“好痒！”宋弄知扭着腰咯咯笑。
尤见澜将他全身仔仔细细检查个遍，狂跳的心脏才终于平息下来，关切询问：
“没有受伤的地方吗？”
宋弄知反问：“简单的信息素紊乱症，应该不会导致我自残吧？”
尤见澜：“昨晚有遇见什么怪人吗？”
宋弄知只将前半截的故事交代出去，当然，省略了与病友的初见是在洗澡过后。
尤见澜记在纸上。
宋弄知小声问：“哥哥，你不会为了我虐待病人吧？”
这种事是有先例的。
宋弄知小时候一直以为尤见澜无私善良，对待贫民窟的小孩子们一视同仁。
他打小就是孩子王（男频爽文主角年少经典特质之一），上树下河无一不会，总能想出新的挣零用钱方法，拣矿泉水瓶的手速比成年人还要快，因此遭了一些人的妒恨。
知识是分化第二性别外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夜幕一至，大家就挤挤挨挨地坐在尤见澜的房间里听课，包括白日里，为了一个矿泉水瓶和宋弄知大打出手的小男孩。
有一件小事，一直徘徊在宋弄知心中：“小时候揍了我一拳的人……他的成绩单，是不是你藏起来的？”
“是吗？我只记得有个爱哭鬼因为脸上破了相，哭了好几天不肯上学，”尤见澜轻描淡写地跳过了这个话题，再度询问，“和你交流时，那个人有伤害到你吗？”
轮到宋弄知转移话题了。
他问：“隔壁那个人得了什么病？如果是保密的，就不用告诉我。”
“一种……比较特殊的暴食症。”
怪不得看起来很饿的样子，宋弄知原谅他冒昧的舔舐行为。
宋弄知看向车窗外的风景：“我与他进行了短暂的和平交流。”
“嗯。”尤见澜收起纸笔。
他看出宋弄知对自己略有隐瞒，眉眼低垂。
窗外掠过的景色十分陌生，不是回家的路。
“谈先生邀请你先去谈家，方便生日宴那天安排事情。”尤见澜缓缓道，“婚期定在18号，你这些日子恐怕都要留在那里，我待会再回家一趟，替你收拾睡衣。”
离开熟悉的环境，他怕宋弄知睡不好。
已从剧透中提前猜测出自己可能会被退婚，很大可能马上就被谈家扫地出门，宋弄知兴致缺缺，“太麻烦你了，不要，我也不想去谈家住。”
尤见澜浅浅地笑了：“那怎么办？都要结婚的人了，还留在家里和哥哥睡一起吗？”
宋弄知先前为了外人，害得尤见澜不高兴，好不容易等到他笑，连忙趁热打铁地说甜言蜜语：“等我在谈家立足了，就把哥哥接过去。”
尤见澜平放在腿侧的手背，青筋浮现。
这明显的玩笑话竟在婚期将近的日子里被他听进一半，他避开宋弄知亮晶晶的眼，紧着嗓音：“……你婚后自然要以谈小姐为先。住在一起，别人误会我想破坏你和谈小姐的感情，就不太好。”
“误会什么？”
宋弄知笑起来，虎牙雪亮，“误会哥哥喜欢谈小姐，是那种觊觎人妻的变态吗？好可怕，现在的人思想没有那么污秽啦。”
尤见澜的脸色又苍白几分。
的确是觊觎人妻了……
“谈先生先前就叮嘱过我，入住谈家后，每天晚上都要跟着他学习家规。”
宋弄知扳着手指计算，“以后周一周二夜里在谈小姐那里，周三周四陪哥哥，周五周六晚上去见谈先生。”
前排驾驶座坐着的那两名警卫，不约而同地看向彼此。
简直是听到了全天下最荒谬、最混乱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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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混乱的伦理关系写得我很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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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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