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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了
白颜朗偷偷咪咪察看几人的脸色,像个好奇的小猫,探出自己的猫猫头,说不出的可爱。
车子驶入一处高地,方庆的手紧了紧,声音干哑,道:“到了。”
路边有着两颗桃树,再往近看,还有几颗柑子树,树干伸出几块枝丫,一处有五六个柑子压倒枝丫。
再往近点,是一排的梨树,金灿灿的果实,看着水分就多。
一个白色两层的房子,映入眼帘。门口紧锁,没人在家。
方庆走上前去,望着四周眼里全是落寞,白颜朗冲上来,道:“好像没人在家,这天气太热,要不我们进车里避避暑。”
方庆道:“不用了,进来吧!”
她说着靠进右边的一个防盗门,门上有洞口,白颜朗自觉需要用到钥匙,结果,她一扭就扭开了。
白颜朗:“……”
你们走不关门吗?万一有小偷呢!
或许是看出了他的疑问,方庆答道:“不怕,没人偷,最多有人过来喊一声,说摘点菜。”
待他们正要进去,一个女孩从后方跑了过来,背着一个半人高的背篓,面带好奇问道:“你们干什么?”
唐杳转过头,挑唇笑道:“没干什么,就是送个人。”
女孩目测一米五,长得小巧可爱,眼睛不大,单眼皮,却十分明亮,脸上有点婴儿肥,穿着大大厚厚的衣服,遮住了全身。
“嗯……,送人?什么人?”
她说着放下背篓,疑惑看向陌生的三人,道:“你们……”
她进了门,就看到坐在凉椅上的方庆时,破了音,“姐……。”
她快着步子,走上前半跪着,细细看着方庆的脸,忽然一下就掉眼泪了。
“你……,”她哽咽道:“你,我给你打了三个月的电话,你总是不接,爸和妈,很担心你。他们,老了好多,你该早点回来的。”
早点!方庆心底陡然生出悲色,她抱着女孩的头,垂下眼帘,神色暗淡。
时间过了许久。
“姐,你回来就好。”女孩擦了擦眼泪,道:“饿了吗?我给你煮吃的。”她看向四周还有三个大男人,突然想起在这几个人面前掉眼泪,还挺不好意思的,压住心底的羞愤,问道:“你们也辛苦,我去煮饭。”
白颜朗点头,又摇头,道:“算了,不麻烦,我们早上吃了包子。”
李竹酒点头赞同,唯有唐杳道:“好。”
唐杳道:“早上的包子不好吃,我想吃饭。”
女孩擦干眼泪,脸上扬起笑容,轻轻道:“那就吃面,那我下……三碗。”
白颜朗用手肘轻轻捅他,眼神谴责,你没看到她们在哭吗?还真的要吃饭。
李竹酒难得解释道:“他不喜欢肉包,嫌弃里面的肉不干净,早上递给我,就是想让我鉴定,这是什么馅的包子?”
白颜朗:“……”
难怪他第一时间,就让他尝包子,原来抱着这样的想法。还真以为,他是关心自己呢?默默在心里冷哼。臭男人。
视线却紧紧粘着在一只梨花身上,这只梨花伸长起来,有五岁小孩那么高,身形矫健,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突然到访的几位陌生人,白颜朗伸出手,想摸摸这个可爱的猫,可猫却炸起飞机耳,迅速跑开了。
白颜朗:“……”
终归不是他的心上猫,还是小灰好。唐杳顶着白颜朗幽怨的目光,抬手摸眼角,有点痒。
紧接着白皙的面容上,长出一片红疹。
白颜朗抬眼时,目瞪口呆,道:“你怎么还冒痘了?”
唐杳:……,冒痘?
李竹酒没崩住,恶劣地用指尖点了点,笑哈哈道:“笨蛋,那是过敏。”
唐杳最终还是没吃上面,一大片一大片的红疹,相继出现在脸上,腿上,胳膊上,看上去惨不忍睹。
还是李竹酒看不过去了,拉着人道:“去医院。”
小姑娘拿着锅铲,和方庆一起,朝他们一行人告别,眼里亮晶晶的,眼神满是感激。
外面的人是看不清车里,方庆道:“会有机会道谢的。”
十几分钟过去,唐杳眨着眼,意识不太清楚,昏昏沉沉间,躁痒难耐,过后,仿佛是有一只巨大的手,抓住你的喉咙,呼吸困难。
放大的俊脸在眼前晃悠,瞳孔扩散。李竹酒摇着手,见他没反应,对着前方开车的人道:“开快点,他没意识了。”
前面人嗯了声,果真加快了速度。一阵颠簸,走走停停。
唐杳没疯,李竹酒先疯了。
“你怎么开的车,要不是性能不够,你都要上天入地,是吧?再猛一些,咋们都得地府报道。”
白颜朗委屈巴巴,心想开车还要被批评,辩解道:“这不是……路不平嘛!”
路不平是他们每个人都感受过的,特别是李竹酒对此深有感悟,只得努力掐着唐杳的人中,强迫他醒来。
唐杳OS:你手劲小点,羡慕我长得好看呀!
一阵闹声过后,唐杳陷入昏迷。
白色的衣摆拖曳在梨花上,青丝拂过面颊,唐杳终于看清了他的样子,精致的下颚,和流光溢彩的面具,露出一双好看幽深的眸子,总感觉在哪见过,熟悉得仿若自己。
他逗着旁边一支树干上的雪猫,嘴角微弯。
就很像自己。
那眼睛,那嘴巴。
我不会这么自恋吧!
还戴个面具!
这……,他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一个词:卖弄风骚。
哈哈,但是好帅呀!好仙,他好喜欢。
唐杳一直都知道,他对好看的人抵抗力弱,而对于自己的脸,那是根本没有抵抗力,所以他不照镜子。
不照镜子的他,透过面具,那是自己的脸,完美得仿若天神。
有点过了。
“唐杳,唐杳,你醒醒……”有人在一旁喊道。
听声音像李师弟。
而后又听另一个声音道:“他醒了没?”
声音沉稳好听,又带点撩人的醉意。
唐杳:……
不会错,是他那便宜老爹。
他醒来,就看见李竹酒貌美如花的脸,和他老爹转瞬即逝担忧的神色。
唐杳睁着大大的眼,一直看着他老爸,直到把他老爸盯得寒毛直竖。
???
“干啥?”唐远榆觉得他儿子像是想把他盯出花来,沉声道。
唐杳道:“几天不见,唐先生有把人追到手吗?”
唐杳还惦记着,唐先生和宋女士的事,万一……,哎,没有万一。
唐杳一醒来就问这件事,把唐远榆憋的够呛,本来复合的情况也不好,心里那点心疼转化为怒火,蹭蹭往上涨。
可他的教养不允许当着其他人的面发火,特别还是孩子的朋友。
就板着一张脸,道:“做儿子的还管起老子来了,我都还没说你,这次怎么回事?要不是小李,你准备瞒我和你妈什么时候?”
“这生命指标,掉到那块区去了,你知道吗?平时闹腾的有多凶,如今就给我安分点。”
唐杳低着头,侧过脸,低声道:“知道了。”
唐先生斯文地说了十几分钟,嘴皮子都磨破了,看他这幅,我现在知道,但以后还会犯的态度,差点摔门而出。
最后敛着脸,交代了几句,就走了。
不走不得行,要不然待会就是臭小子撵他,那时候多没面子。
唐杳送走了唐远榆,闷着咳嗽几声,准备拉起被子,垫在背后。
瞧见李竹酒眼神炯炯地盯着他,唐杳出声询问“你怎么还不走?”
李竹酒无辜地看向他,慢悠悠抬起手,那里还有半个没削完的苹果。
“给你补充维生素。”
“噢。”
“你昏迷了五天。”
“啊?”
“方庆……,魂魄散了。”
“嗯?啊!”
唐杳全身上下,充满着疑问。腰部一挺,直接坐了起来。
“为什么呀!”他问完这句,李竹酒还没说什么,继续道:“我算算……”
他掐算手指,一会停下,默然地注视着李竹酒。
只因他卜出来一个字。
命。
三天前,咸安县,方庆家。
方庆撑着下巴,坐在梳妆镜前,另一只手捏住书角,翻开。
像是看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捂着嘴偷偷笑。
“方庆,下来吃饭了。”楼下,爸爸的声音传出。
“好嘞!”
方庆合拢本子,蹬蹬跑到楼下,乖乖等着开饭。
她戳着米饭,心想着还是得问一问。
“爸,妈,妹妹去哪了?”
高挑的中年男人,放下碗筷,拧眉想了下,然后道:“早上说,她朋友家有事,去帮忙,下午就回来。”
方庆哦了声,继续戳着饭,心不在焉。
“小庆,你怪我吗?”男人身材瘦削,长得周正,想了好久,才道:“我没给你交学费,这三个月,电话也没给我打一次。”
坐在一旁的妇人,头发长了许多白丝,是她年过半百的妈。
“是呀,我们都给你打电话了,小元都急疯了。到处发视频找你。”
男人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卡,道:“这里是你的学费。你……还想读的话,就去读吧!”
方庆有一瞬间的恍惚。
屋外柳树击打窗户,啪啪作响。女孩戳了戳还在玩手机的方庆,软软道:“姐,你不是要专升本吗?学费多少?”
方庆打着游戏,顿了顿,道:“两万一。”
女孩翻过身,想了想,软乎乎开口,“有点多呀!没关系,我最近发现写小说,很赚钱,我决定了,写一本好的小说,等过几月,说不定就凑够学费了呢!”
“对了,姐,我刚刚给妈打电话 聊天时,她说你在厂里上班,你不是在政府吗?都把我说懵了。”
“骗他们的。”
“为什么呀?”
方庆沉默地扣了扣手指,缓了好久,“如他们所愿吧!”
“嗯?”方元眨了眨眼,内心泛起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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