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娃娃护养小册

　　有一只小鹰，他跟着哥哥姐姐出门狩猎。
　　姐姐看见了一只蜥蜴，让小鹰去捉，小鹰不去。
　　哥哥看见了一只老鼠，让小鹰去捉，小鹰不去。
　　小鹰自己看见了一匹白马，觉得这是自己想要的猎物，去捉了，却差点被咬，最后虽然脱险，却还是被咬掉了几根羽毛。
　　“当然，我不会是那匹白马，还让鹰跑了，”苏瓷看上去游刃有余，“不过这白马也是聪明……”
　　“伪装，诱敌深入的小手段之一。”
　　……
　　宴会过后，小六部互通了情报。
　　苏康竹将内鬼一事及时告知了苏瓷，而苏瓷也将方诺言有点问题的发现告诉了其他六人。
　　乔阳景和何小蓉出差半个月，踩在了冬天的尾巴回了京城，带回了一块玉佩——与冬猎那天苏瓷拿到的玉佩一模一样。
　　最为简单普通的款式，上面雕着一个小小的“烨”字。
　　“林烨桦？”
　　苏康竹听到朱桉的声音回神，摇摇头，道：“过于明显了，哪有人那么蠢的。”
　　尹静珠：“找替罪羔羊？那这手段也很低劣。”
　　洛南锋点点头：“而且林烨桦这个人也很好懂，整天乐乐呵呵，还热衷于行侠仗义。”
　　“林家'烨'字辈还有谁？”
　　乔阳景迟疑了一下，道：“林烨枫？”
　　那个刚两岁的小女娃。
　　小六部：……
　　绝无可能。
　　洛南锋疲惫趴下，神情有些颓废：“林家也是人烟稀少啊。”
　　“说的什么话，”朱桉反驳道，“这叫人丁单薄。”
　　尹静珠：“……你俩都闭嘴。”
　　苏瓷：“玉佩有两个。”
　　乔阳景点点头：“这也是个奇怪的地方，这种刻了名的玉佩，就算再简单通常也只有一个，而从它的款式与我们得到的两个来看，更像是量产的。”
　　“难道是有组织？”何小蓉出声，“就像采花贼一样，每到一个地方，采了花都要留下信物？”
　　苏康竹心累，撑着下巴：“你的形容很好，很直观。”
　　“谢谢夸赞。”
　　“也不排除只有一个人，”苏瓷想了想道，“在西域有个案件，有一个人为了分散注意力，明明是个人作案，却能伪装成团体作案，最后兜兜转转才抓到了这个人。”
　　洛南锋来了兴致，问他：“怎么抓到的？”
　　苏瓷看了他一眼，道：“让他逃跑时脚底打滑，抓住之后发现没有案件发生了，案就破了。”
　　小六部：……
　　够草率。
　　苏康竹揉了揉眉心，抬头道：“好，此事讨论暂且结束，我们来说说下一个——”
　　“内鬼的可疑人选。”
　　尹静珠：“这个人潜伏在我们身边。”
　　洛南锋：“能躲过朱姨的探查。”
　　朱桉：“所以深得帝后信任。”
　　乔阳景：“与我们也有接触，但却能让我们忽视……”
　　何小蓉：“排除掉小六部和帝后，其他人都有嫌疑。”
　　苏瓷：“下人。”
　　“下人？”
　　苏瓷点点头，看向何小蓉道：“话本里写的。”
　　何小蓉有点激动，开心道：“你看啦？”
　　苏瓷再次点头。
　　苏康竹拍拍手，拉回这两人即将远去的话题：“好，话本的事下次再议，现在我们的嫌疑人就锁定在——”
　　“言嬷嬷。”
　　小六部没有异议，严阵以待。
　　苏康竹低头看着纸张，轻皱着眉，呢喃道：“就是这玉佩……”
　　何小蓉疑惑打断：“那不还是下人吗？”
　　苏康竹无奈：“……关好您的樱桃小嘴。”
　　“玉佩我再去查查。”
　　尹静珠也站起来，道：“我和乔阳景一起去。”
　　“一智一打，我就不信了。”
　　苏康竹：你是小姐，不是打手。
　　不过也只是点点头，慎重道：“春闱在即了。”
　　尹静珠疑惑：“怎么了？”
　　“你爹……”会叫你帮忙。
　　“你替我呗。”
　　苏康竹不赞成：“这怎能替？”
　　尹静珠再度疑惑：“那你比我能打？”
　　苏康竹：“……我替。”
　　……
　　春闱开始，礼部有的忙了。
　　苏康竹被抓去替了尹静珠的工作，只好苦哈哈当了一回礼部的人。
　　虽然尹静珠并没有在礼部任职，但是因为她有个礼部尚书的爹，所以也会被叫去帮忙。
　　孩子大了，该学会分担了。
　　于是调查溜肩人、内鬼与玉佩这三件事都交给了其他六人去做。
　　乔阳景和尹静珠出了城，朱桉开始了频繁跑皇宫，还要避免被帝后察觉，因为言嬷嬷可以说是他们的奶妈，帝后二人对言嬷嬷有着比较特殊的感情。
　　虽然这个想法被洛南锋笑说小看了帝后，但人的感情谁也说不准。
　　而小六部从来都最是有情也最是无情，这是陛下培养的结果。
　　苏瓷则几乎没有接触过这些情感纷扰，更别说对目标有一丝恻隐之心。
　　所以他们能无事时尊称一声右相，出事后不留余地地折磨压榨，也能抛弃一切干扰又怀疑一切，仿佛以前的亲密友好并未存在。
　　卫和帝也忧心过他们的状况，但也无可奈何。
　　说这么多，总之目前对于言嬷嬷，他们采取暗中观察策略。
　　洛南锋的“八卦中心”也没作废，开始若有若无地散播出城中恐有在逃罪犯。至于会不会害刑部被问职，被百姓质疑？
　　洛南锋潇洒一笑。
　　那是他爹。
　　他背后还有陛下。
　　双重保障。
　　何小蓉则和苏瓷一起在京城内到处走走，大街小巷被他们走了个遍。
　　苏康竹很不放心，在苏瓷一次次平安回家后稍微放了点心，又在一次苏瓷带回了两本话本子后心又提了起来。
　　他好说歹说，百般试探，确认还是那个瓷娃娃后平复了一下心情，更加尽心尽力地投入到春闱工作。
　　少出事，就更快结束。
　　其实跟着何小蓉也有个好处，她能挡住方诺言。
　　苏大少爷这样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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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闱结束。
　　京城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尹家被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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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静珠一回城就听说了这件事。
　　尹家大门紧闭，门前冷清，尹静珠戴着帷帽站在自家门口看了看，之后转身往小六部据点的方向走去。
　　坐马车去。
　　其他人已经等候已久，乔阳景先尹静珠一步来了据点，此时正面色严肃地低着头。
　　“胡了。”
　　“啊。”
　　苏康竹笑了笑，见尹静珠来了又主动把牌收好，跟苏瓷保证以后慢慢教他。
　　尹静珠边摘帷帽边无奈：“你们迟早教坏小瓷。”
　　朱桉“嘿嘿”一笑：“这可是老少皆宜的休闲娱乐，瓷兄是不是也玩得很开心？”
　　苏瓷轻轻点头：“还可以。”
　　“看吧。”
　　尹大小姐无语，大步走过来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其他人也等她休息好了才准备进入正题。
　　乔阳景看了尹静珠一眼，拿出一沓纸来，上面写着他和尹静珠这些天查到的事情。
　　一沓纸被“啪”地放在桌面上，乔阳景拿出比刚刚打麻将还要严肃的神态，双手交叉撑住下巴。
　　“我们一路南下，碍于东西准备得不多，只到了狮山镇那边。”
　　“然后我们发现个严峻的事情。”
　　知道情况的尹静珠没忍住叹了口气，乔阳景也垮下了肩：“那全是这种玉佩。”
　　小六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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