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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浴
过了一会儿,吉贵带着“如花”来到了一间浴室,就寝前自是要沐浴更衣的。
待到鬼侍女都出去后,不负立马变回男装,方才当着自家徒儿的变成“如花”,自己心里在说服了自己许多遍,在别人面前就罢了,但在自己徒儿面前还真是甩不开脸。
最后借着“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大丈夫能屈能伸”等一番言论教育了吉贵,顺带也说服了自己,而对自己为何扮女装潜入鬼殿却半点不提,他不主动说,吉贵便也不问。
虽说是间浴室,但是却是比自己那间“大家闺秀”的卧室还要大上很多,进门就看到桌上摆着美酒小食,躺椅上铺着极软的棉垫。
不负越过雕工精细的紫檀木屏风往里瞄了一眼雾气蒙蒙的水池,心想这浴池尺寸大概能盘下一条幼龙吧。
“我帮师尊宽衣吧。”
宽…宽衣?!
不负一把按住吉贵伸过来的手,“不……不必,你脱你的,我自己来。”不负说完简直想抽自己一巴掌,这是邀请他跟自己一起洗么。
“师尊愿意同我一起洗?若是不愿,我可以……”
不负知道他又在介怀自己的死尸之体,便忙打断了他,“一起洗吧!”
“可是……”吉贵揪着自己胸前的衣服,本就面无表情,眼下更显呆滞,一副未经人事懵懵懂懂的模样。
不负看得莫名有股火气,暗自压了压,也不知是恨吉贵不争气还是自己不争气,咬着牙说:“莫非还要我帮你脱?”
说完不等吉贵反应,迅速转身越过屏风朝浴池走去,边走便道:“你好了便进来。”
不负运转随心,身上衣物瞬间消失,变回发带的随心缠着手臂上,只要随心不离身,就不会显露人息。
不负进了池子,尽量往里靠,待自己稳定身形后,吉贵也进来了,水面上水雾朦胧,以至于彼此都看不清彼此,不负轻吐了一口气!
只是这口气还未吐完,就听见吉贵走过来的声音,那荡起水纹一下一下冲击着自己的心,远处的白影越来越近……
“师尊。”
不负此时坐在水池里闭着眼睛,似在享受,吉贵走近也不看他,道了一声:“坐。”
“是。”吉贵在距离不负两臂处坐下,刻意与不负保持点距离,唯恐离得近会让不负沾染了晦气。
二人都不说话,不负闭目养神,吉贵目光落向别处,不敢冒犯不负的“贵体”,周围静的只有水滑动的声音,没过一会,吉贵先说话了。
“师尊心跳有些快,可是水太热了?”
“不热。”不负感觉甚是煎熬,脑袋晕晕的,他也开始怀疑是不是水太热蒸的。
“是有点热。”不负改口道。
吉贵法力一出,池子里的水瞬间降了一点温,“师尊,这个温度如何?”
“嗯,再降点。”如他所愿,水温又降了点。
“再降点。”水温继续下降。
现在水温只堪堪有点温度,再降就要成凉水了,眼下不负觉得好多了,果然刚才心神不宁都怪水太热的缘故。
不负放松下来,缓缓地睁开了眼,由于水温下降,水面上的雾气也消散殆尽,眼前的一切都清晰可见,包括水里的也看得一清二楚,于是不负刚睁开的眼睛又马上闭上了。
造孽啊!
虽然只看到了上半身,但足以让人浮想联翩了。
耳边传来肢体划过水流的声音,荡起的水纹轻柔地划过自己的身体,不负怀疑是不是水温又升了上来,怎让人如此难受。
“我洗好了。”过了一会,不负终是忍不了了,陡然从水池中站起,越过吉贵才把眼睛睁开,直直地往池边走,“你慢慢洗,我在外面等你。”
一出池子不负就催动随心,瞬间又变成了黄袍道士的模样,一点洗过澡的痕迹都看不出。
“是,师尊。”嘴上这么说,可是不负在外面没一会,吉贵就出来了。
“怎么不多洗会?”
“怎能让师尊久等。”吉贵此时身着晚衣,头发已经烘干,依旧半束,在师尊面前,吉贵一直都很得体。
“这衣物…”不负拿起桌上鬼侍准备的女子晚衣,感觉穿上甚是凉快。
吉贵也看了一眼那件衣服,面上寒了几分,“我定不会让师尊受此大辱。”
……果然自己在徒儿眼中穿女装是受辱,穿暴露的女装是受大辱……
“好了好了,外面肯定有他们的眼线,不穿的话不就露馅了么。”不负不知是在说服吉贵还是在说服自己。
仔细看了一下衣服款式,预让随心幻化一件一样的,只是看到衣服下摆时,拿着衣服的手竟然抖了抖,这特么跟没穿有什么区别!
吉贵上前一把抓住不负颤抖的手,道:“师尊,得罪了。”然后用宽大的衣袖包裹住不负,一眨眼的功夫俩人就到鬼王的寝宫。
“以前都是我带着贵儿飞,现在由贵儿带我飞了。”世事无常,不负不由得感概。
吉贵慢慢放开不负的腰,淡淡道:“以后换我来保护师尊。”
“我以前没保护好你,你可怪我!”不知是因为脱离怀抱还是因为吉贵的话,让不负觉得有些失落。
“那件事与师尊无关,何谈怪罪。”
若是与我有关呢?
不负沉默,吉贵以为不负是在为没有法力苦恼。
“师尊的法力可有复原的法子?我之前测师尊体内,师尊的金丹尚在,可却无法聚集法力,这样的金丹我也是第一次见。”
这算是哪门子金丹,这就是凡人练的内丹,只不过因为自己是神身,所以这内丹就镀了一层金,看起来就像是修仙之人的金丹,也亏得吉柜并未仔细查看,不然必定发现端倪。
“咳,贵儿,我两百年前渡劫飞升失败,金丹受损,无法修炼,此次去取往生花就是为了修复金丹。”不负心里暗叹,似乎来了冥界,便未说过一句实话。
“我怎不知往生花有此效?”
“单凭往生花自然不足以,它必须与其它两物结合才能发挥效用。”
“既如此,我便随师尊一起把所需之物取来。”
“你身为冥界之主,又怎可随意离开冥殿,其他两物我自己去寻便可。”
“无妨,冥界自会有人打理。”
“……嗯。”说不通,还是取完往生花偷偷溜走吧。
“师尊,天色不早了,该就寝了。”
“你确定要这么做?”都到这一步了,不负觉得自己问的是句废话。
“嗯?莫非师尊有更好法子引诱他们现身?”
“你都部署好了?”
“迎娶鬼后的各项事宜,想必娘亲早就准备就绪了。”
“如此突然,他们会信吗?”
“我自会让他们相信,他们潜伏多日,这是他们出手的唯一机会。师尊可信我?”
“信!何时动手?”
“三日之后。”
“好。”
不负不再纠结这个话题,而是头疼接下来自己要面临的处境,接下来……接下来就要…就寝。
不负看着自己面前站着的吉贵,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心里竟隐隐有些期待,可事实证明是他想多了。
“那师尊早些歇息,我先退下了。”随后,吉贵便偷偷遁去了。
鬼王的大床舒适柔软,可不负现在完全没有入睡的心思。
事到如今,不负也没法再欺骗自己,他对吉贵究竟是何时生出这不该有的心思?
起先他把这份心思归咎为对吉贵的愧疚之情,但如今看来却远不止如此,浴室那一瞥,他竟险些失态,不负以手掩面,嘴角挤出一抹苦笑。
“罢了罢了,道法自然,唯心而已。”不负向来随心,想了许久也想出个所以然,便不想了,沉沉睡去了。
翌日,不负是被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掐指一算竟已近午时了……好久没睡得这么熟了。
冥界将有一件大喜事,冥界之主三日后要大婚了!
冥界婚事,都是结白绸挂白灯,可鬼母说这颜色太丧,非要照人间那样挂红灯笼结红绸点红蜡烛,说着把一库房的新婚用品都拿了出来,其他鬼民看了鬼王殿门口挂的大红绸,脑子里就只有两个字:‘晦气!’。
不负一开门就被这满眼的红色给吓着了,下一瞬就关上了门,掐指一算,自己确实就睡了一夜,这执行力,汗颜。
“阿大,刚刚那是如……娘娘?”
“嗯。”
“好嘞,我这就去告诉王上娘娘醒了,嘿嘿嘿。”阿二屁颠屁颠地闪了。
“娘娘,您可是醒了?”门外传来了阿兰的声音。
不负开了门,阿兰笑的一脸灿烂,“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娘娘昨日累坏了吧!
今早王上特意下令不得打扰娘娘,让娘娘好好休息,还赏赐很多奇珍异宝,都已为娘娘送到寝宫,待娘娘洗漱完,阿兰就带娘娘回寝宫看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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