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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苹果
鹿一心醒的时候,季英澜正坐在床边陪他。
哥哥合着眼,仿佛睡着了。
鹿一心懂事地没有说话,哥哥平时很累的,他想让哥哥多休息一会。
没过多久,季英澜深深地呼吸,睁开了双眸。
鹿一心眨巴着眼睛,从被窝里伸出手牵住季英澜,“哥哥,累吗?”
季英澜摇摇头,帮他掖了掖被子,问,“不睡了?饿不饿?”
一阵夜风拂过,窗外轻景树繁茂的枝叶簌簌作响。
他向父亲请求砍了这棵树,但再次遭到了拒绝。
鹿一心摇摇头,问几点了,季英澜告诉他还早,还没天亮。他有些心虚和失望地继续问道,“哥哥,那明天,不是,今天,我们还能去野餐吗?”
季英澜摸了摸他的脑袋,后面肿了个不小的包,从树上跳下来的时候分明没有伤到。
“你想去吗?”
鹿一心想去,但今天家里来了好多人,他不知道哥哥想不想去,于是抓紧了季英澜的衣袖,又往上攀住胳膊,试探道,“哥哥,想去吗?”
很久没有回家了,季英澜思考了片刻,答应了他,鹿一心果然肉眼可见地兴奋起来,两条腿在被子里快活地乱动。
季英澜扶住他的脑袋,防止他的后脑勺又碰到,“好好睡觉,等天亮了,乖乖吃完早饭就带你去。”
“好!”鹿一心喜眉笑脸地答应,干脆地闭上眼想快点睡醒就天亮。
季英澜陪了他一会,等鹿一心的呼吸声变得平稳又绵长才离开。
一出门,季一等在门口,低首道,“少爷,将军在卧室等您。”
季将军坐在床上,戴着副金丝边眼镜,手里拿了本书,他抬头看儿子,“还没睡?”
分明让季一在鹿一心的门前等着,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还没睡,不过是虚伪而已。
季英澜站在门边,并不靠近,“您有什么事吗?”
季将军翻了一页书,眼神带着琢磨道,“你今年有16了吧?”
连自己亲生儿子的年龄都不记得,季英澜撇过头,他大概知道父亲要说些什么,所有人都把鹿一心当“实习侍卫”看,他也从没解释过。
时间一年一年过去,信息素和精神力尚且还算稳定,但易感期在即,自己已经十六了,而鹿一心如今只有十岁,根本不合要求。
季将军低头推了推眼镜,一缕碎发落下来搭在额角,“还有两年,我给你选几个人,你再挑挑?”
季夏生以为儿子是厌恶这种单纯为了度过特殊时期,利用他人的行为,但SSS级别带来的高等级天赋,也会带来潜在的特殊期暴动,信息素激增不仅会损伤自身,更可能会伤害到他人。
然而从某种角度来说,自愿成为“实习侍卫”的Omega,撇去情感因素不谈,对其自身也有一定好处,利用与高等级Alpha的结合平衡稳定信息素,甚至可以提高精神力。
何况在现在这个时代,只要不进行完全标记,哪怕是一次临时度过特殊时期,对象是这样一位卓越非凡的Alpha,多的是争先恐后的Omega。
季英澜沉默不语,用无声来表示自己坚定地抗拒。
季将军合上书,放到一边,“即使不为你自己想想,也为那个孩子想。等你十八岁的时候,他才十二,刚刚进行第二性别分化。而你即将面对那个谁也不知道何时会来的特殊时期,万一你的信息素突然紊乱,你觉得他能在你失去控制,充满攻击性的精神力下”
季将军看了看儿子紧握的拳头,残忍地继续道,“活下去吗?”
手腕上的光脑轻轻震动了两下,鹿一心的卧室分系统已经进入了睡眠模式,一有异常动静,就会实时提醒传到季英澜的光脑上。
季英澜垂着眼,细密的睫毛形成一扇沉沉的屏风,遮住眼底未知的神色。所有的侍卫都已经撤出,季英澜走出卧室,弓着背靠在墙上,看上去有些孤独。
光屏自动弹出,画面黑黝黝的,传出一声睡梦中模糊不清的呓语。
“哥哥......”
九年,足以让一个懵懂无知的孩子长成最灿烂的模样,他的首次分化,他的高中入学礼,他的十八岁生日......
他通通错过了。
季英澜温柔地摩挲着鹿一心的脸,这个青涩又成熟的男孩,他长大了。
他原本只是想要一个家人,他从没有过那种心思。
哥哥回来了。
安抚信息素平复着躁动的空间,鹿一心闭着眼睛,眷恋地在男人的手上蹭。
他痴迷地闻着雪明明寡淡却令人着迷的味道,渐渐地,他忍不住将脸埋入季英澜的手心,贪婪地深呼吸。
双手攀附上男人的肩膀,鹿一心依旧闭着眼,小巧的鼻尖点在手腕,滚烫的气息轻轻吹在连接心脏的手腕血管上。
季英澜微微瞪大双眼,似乎对许久不见的男孩做出的动作,有些不可思议。一时间什么都忘了,只呆呆地接受着男孩冒犯的行为。
鹿一心歪着脑袋,贴上男人的侧脸,若即若离,只差一丝,近到两人脸上细小的绒毛相互纠缠。
季英澜不自知地捏住手心,却未有其他动作。
这时,鹿一心轻喘着气,嘴唇打开一个小口,半眯着眼望向男人,如同在责怪对方为何还不给他。
难以自制。
季英澜的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了一下,瞬息之间,男人抱住鹿一心,撰取住他所有的呼吸,搅弄风云。
鹿一心的眼角滑下泪水。
季英澜感觉到一抹潮湿。
“怎么了?”
鹿一心感觉到男人慢下来的动作,害怕他撤退般慌乱地搂住他明明是不想他离开,却狡辩道,“我,我,我不舒服,你快点!”
鹿一心凝视着季英澜的脸。
哥哥,我好想你。
你想我吗?
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能不能,别再丢下我?
“嗯~呃~”
海浪一波一波冲击着沙滩。
鹿一心的脸几近扭曲,急忙道,“等等!”
季英澜观察着他的神情,鹿一心连本能反应都忘了。
季英澜想,此时的Omega应该非常需要安抚。
于是凑近他想接吻,鹿一心却突然撇过脸去,很不好意思的样子。他还故意压抑着小声说话,红彤彤的苹果肌可爱得让人想咬一口。
季英澜真的这么做了,他叼住鹿一心脸颊的时候,看上去就像是想试试好不好吃。
鹿一心惊了一下,接着就别别扭扭任他叼着,一派放任不管,甚至有些放纵的意思。
季英澜拽过被子团成一团塞到鹿一心的身下,给他垫一垫抱着舒服点。
“你......”
他吻住鹿一心,安抚道“我在这。”
床头咣当咣当地撞在墙上,墙上的装饰画和数字时钟噼里啪啦掉了一地,远处的冰箱明显地震动,鱼缸里的水面波澜起伏。
季英澜颅内的神经突突直跳,一股失去理智的可怕想法正在蚕食他的理智。
撕碎他,吃了他,让他被吞进肚子里哪也去不了。
银河永远闪耀,我们永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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