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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茶惨落血傲然2
长剑破空发出“铮铮”的剑鸣,强劲的剑芒对上来势汹汹的长鞭,灵光乍现,兵器相交发出刺耳的声响。电光火石间,两道身影在阵阵灵力波动中被重重弹出百丈远。
“好险,差点召出凝风。”谢夌霄倚着身后的迎客松不住喘息瘫坐在地,兵器相交时被震麻了的右手臂不住颤抖着,捂住胸口强压□□内那道呼之欲出的力量。
那陈家男子在一片狼藉中堪堪咳出几声,艰难站起,显然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谢夌霄见状有些意外,他本意只是想格挡那男子的攻击,并无要伤害他的意思,可当与之长鞭触碰时他意识到对方那一击用了十足的力道,丝毫不夸张的说,若他的剑气有丝毫的偏差,轻则卧床数月重则经脉全损。
“这么拼命要杀了我,招你惹你了?”谢夌霄心道,双眼紧紧盯着那男子。
倘若那男子真的受了重伤,以两人的身份一定会牵连到天阙宫和湮罗门久不平息的仇怨,可如果是装的,贸然上前岂不是正中全套。
谢夌霄留了个心眼,在腰带处摸索出几枚金币攥在手心。细看会发觉那金币的边缘并不完整,空隙间闪着寒光锋利无比,这是一种特质的暗器名为“金钱镖”。
只听“咚”的一声,那男子竟是面朝下重重摔倒在地,周身灵光消散。
这下谢夌霄也顾不得什么圈套不圈套的了,若是出了人命谁也别想好过。他快步上前将那男子翻过身平躺在地,一手探向鼻息,另一只手附上手腕,他闭上双眼深呼吸着默念别紧张,灵光在指尖运转徐徐流淌进男子的经脉。
谢天谢地,这人只是晕了过去。
“伤的不轻,真是罪过罪过。”谢夌霄双手合十拜了一拜,又在袖中摸索出一粒丹药捏在指尖,纠结着要不要喂他吃下去。
这丹药活血化瘀养气补血功效极佳,是人间不可多得之物。并非谢夌霄记仇不肯忍痛割爱,而是这丹药以凤白作引,寻常人只道是灵丹妙药,可这男子又不是什么寻常人。
凤白是什么?通俗的说就是凤凰的代谢。
他默念一声救人要紧,将这凤白丸塞进这男子嘴里。
丹药刚置于口中,晕过去的男子猛然睁开双眼,一掌拍向谢夌霄心口。
他料到这人一定会有后手,故意迎上这实实在在的一掌灵力冲击,身形被击退百丈远。眼看就要坠落悬崖,谢夌霄却双手抱臂一派气定神闲的样子,身侧的树枝与藤蔓骤然伸出枝条将他接住。
谢夌霄在一片缤纷阑珊中漫不经心地坐起,微风徐来同叽喳的飞鸟将那脏兮兮的衣摆打理的洁白规整。
“陈公子演技甚是高超,佩服,佩服。”谢夌霄站起身来,凛冽的眼神注视着对方。他勾了勾手指,那朵在不远处被遗落的山茶花轻飘飘的落到手心,轻捻着花枝递到鼻前轻嗅。
陈家男子冷哼一声:“彼此彼此。”说罢就又召动长鞭呼啸着劈来。
这一招使出了陈家秘技“尘影刃”,尘影一起,万境无生,猩红灵光形成一道硕大的虚影附在长鞭周身,风沙骤起万物猖獗。在这强大的压迫感下,所有的渺小都无所遁形。
谢夌霄的喉咙无意识地吞咽,刚刚那一掌没算白挨,摸清了这人实力。他明白,这一击必然要拼个你死我活。
手中紧握的长剑发出嘶鸣,连带着手臂颤抖,谢夌霄另一手捏起剑诀将全身灵力注入。
一阵腥甜从喉间涌出,顺着嘴角淌落在衣袍绘成一幅红梅戏雪图。他的脑中一片空白,眼前景象不再鲜活,仿佛繁花枯萎殆尽。两股力量体内缠斗不休,最终强势的法力占据上风赢得了身体的主导。
冷汗与鲜血顺着精致的下颚滴落到泥土上砸出点点坑洞,谢夌霄骤然睁开双眼,原本温润如水的眼眸中此刻充满暗金流光与猩红,无形的杀意裹挟着他雪白的衣袍,似落入混沌的月光。原本风光霁月少年郎此刻俨然是凛冽无情的帝王。
凝风扇悬在主人身侧,献宝似的抖着奇光。
骨节分明又苍白的食指绕着扇柄处打转,像在挑逗一只狸猫。
“不敬。”谢夌霄的神智一片混沌,注视着远处那片红衣道:“惩。”
折扇闻讯而出,早已蓄势待发的强风如锋利的剑刃,肃杀之气使整座山林轰然抖动。
“陛下……”
这声音太过微弱,藏在呼啸的风中如幻觉般让人听不真切。
谢夌霄的身形明显凝了一瞬,在那声呼唤茫然地愣在原地,似乎这个称呼给他了一分清醒。
凝风扇感受到了主人的迟疑,奈何没有更强的法力加持只能发出嗡嗡的声响提醒着危险。
待他回过神时那长鞭早已抓住破绽劈向他的门面,他本能地摸向腰间的凤翎环,却被一只手捉住手腕,冰的他一个激灵。紧接着视线被掌心遮挡,熟悉的气息安抚着他内心的不安,颤抖的身躯抵上一个坚实有力的胸膛。
他的耳边传来轻语,伴随着那人的胸膛与自己后背相连处传来的微微震动。
“交给我。”
刹那间风尘静止,万物生光辉。原本猖狂的长鞭被凌厉的剑光斩碎成数段,从半空中重重坠落进花丛。
那男子半跪在地上艰难抬头,恶狠狠道:“叶珺尘,你非要和我对着干吗。”
叶珺尘抬起手,悬在半空的折扇仿佛得到靠山一般乖乖将自己送到他手中。叶珺尘又单手环抱住谢夌霄的腰毫不费力的将两人体位颠倒,让他靠在自己的后背。
指尖触碰的瞬间谢夌霄不由自主地缩了一下。
“凉。”他把下巴垫在叶珺尘的肩上,引着叶珺尘的目光指向那道红衣:“杀。”
“好。”叶珺尘口上迎合,却只是轻轻附上他的手腕背到身后,温和的灵光在杂乱经脉中缓缓流淌。
“陈睚公子这番不请自来,到是在下照顾不周了。”叶珺尘居高临下对那男子道。
封印在灵力的加持下渐渐平息,双眸的波动与身躯的暗金纹路缓缓散去,谢夌霄恢复了些许清明,在听到叶珺尘对这人的称呼后恍然大悟。
这陈睚乃是湮罗门宗主的独子,可这陈旭忠似乎对他这个亲儿子并不上心,反而对家妹陈惜月的遗孤照顾有佳。
十几年前那一场意外,陈旭忠的亲妹妹陈惜玥与陈胤之夫妻二人双双身陨,二人生前待他如己出,作为侄子的陈睚十几年来一直对此怀恨在心,对他那表哥可谓是拔刀相对。此人行事与其名字如出一辙,手段残忍,睚眦必报。
叶珺尘在袖中取出一个白玉药瓶,远远抛给陈睚,他道:“陈公子带着伤在我天阙宫乱逛,让人瞧见了可不大好看。”
玉瓶掉在陈睚身侧,他挣扎着站起身:“你安的什么心你自己清楚。”
叶珺尘道:“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你。陈公子伤我师弟害他旧疾复发,又震毁数座云峰灵地。我只伤了你一条手臂,若陈公子仍觉不公,大可随我二人前去正殿。”
他这一番话已经给了陈睚退路,陈睚明白自己确实不敌叶珺尘,又因临行前陈旭忠的嘱托而败下阵来。
“哼,算你走运。”陈睚瞪向叶珺尘,话却是对他身后的谢夌霄说的。他甩出一张符箓炸到地上,迷雾散尽后,那道红衣与玉瓶一齐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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