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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马
自允王寿宴之后,我与莹花郡主日渐熟络了起来,她性格开朗,与我甚是能谈的来。这日她一身简装打扮来找我,说是要带我去骑马。我骑马还可以,毕竟以前拍过不少骑马的戏。
“好多马啊。”我惊叹道。
莹花翻身上马,英姿飒爽,还有几分江湖儿女的气概,“阿璃,上来。”她笑着伸出手,我颇有些想笑,按照一般玛丽苏剧情此刻应该是一位英俊潇洒的王子对我伸出手,奈何王子不少,对我伸出手的却是一位美丽的少女。
莹花骑术精湛,我也是今日才知她武功甚是了得。“莹花你跟我想的不一样,第一眼见你本以为你是闺中娇花,没想到竟是巾帼女侠。”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我父王十八年前也是浴血疆场的铁血男儿,作为他的女儿怎么能只做闺中娇娥呢?阿璃抓稳了。”
莹花勒紧缰绳,身下的马嘶鸣一声,前蹄跃起,我感觉身子呈九十度倾倒,马上就要掉下去了,莹花却笑得灿烂,手下皮鞭一拍,马儿继续往前飞奔过去,所谓策马红尘,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不过方才却给我一种坐过山车的感觉。
“阿璃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那不是海小姐和梁公子吗?”
“还真是他们。”莹花笑着朝他们摆摆手,海妙如似乎又在使性子,梁轻舟也是脾气好,换作我早就掉头走人了。
或许就是看准了梁轻舟脾气好,海妙如竟又提出一个无礼的要求,若是梁轻舟能骑马围着马场跑一圈,她就不生气了。梁轻舟一个文弱书生,哪里会骑马啊。
襄王和锦王也来了,梁轻舟的处境可谓相当尴尬,兴许是碍于面子,在我看来就是赶鸭子上架。上马都险些摔倒,看着颇有些心疼。海妙如不屑的笑着,我第一眼就对她印象不好,且不说她本就有些刻薄骄纵,如今使性子为难梁轻舟更让我看不惯,可也无能为力。
梁轻舟终于爬上了马背,面色惨白,“不要用力夹马腹,抓紧缰绳。”莹花嘱咐道,梁轻舟欣慰的点头笑笑。海妙如反倒是一脸的不满,“快点啊,本小姐都站累了。”
梁轻舟勒紧缰绳,马却纹丝不动,身后的襄王一阵大笑,我瞬间对此人无感了,长了一张颠倒众生的脸,却一点儿涵养都没有,出身皇家教养也不过如此。梁轻舟面色甚为尴尬,脸都红了。
“元襄哥哥!!”莹花不满的喊道,襄王摆摆手自觉没趣的转身骑马而去。
“你到底会不会骑马啊?看你那样子,一点儿男子气概都没有。”海妙如依旧刻薄的说道,我感觉自己都要看不下去了。
梁轻舟用力拍了一下马背,连人带马飞驰而去,他慌乱下只能拉缰绳,马儿一时间急躁起来,带着梁轻舟一路乱窜起来。“真是丢人现眼!”海妙如掉头而去,见梁轻舟狼狈不堪她竟还如此,莹花怒目而视。
“阿璃闪开!”我听到莹花大喊道,梁轻舟的马朝我飞奔过来,我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只觉腰间被一只大手揽住,电光火石间,梁轻舟的马在我旁边飞奔而过,我只听得到自己狂乱的心跳,“阿璃姑娘你没事吧。”
身后传来慕容元锦温柔的声音,我面色煞白的回过头,“谢谢·····谢谢锦王殿下。”
梁轻舟给马甩了下来,断了一条腿,海妙如只是刻薄的一通苛责,我终于从梁轻舟的眼中看到从失望到绝望,此事之后他对海妙如大概再也不会有任何的幻想了。
“元锦,那姑娘可是安王叔未过门的妻子。”慕容元襄的话语多少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慕容元襄的母亲齐妃一直备受恩宠,舅舅更是禁军大统领齐仲天,他连太子都不放在眼里,平日里对慕容元锦更是冷嘲热讽,其实慕容元襄一直如此,别看生的绝色无双,性子暴戾刻薄的很。
慕容元锦素来不予他计较,一来自己的生母只是个卑微的宫女,出身不够高贵,被兄弟们看不起,二来他素来与世无争,颇得皇帝欣赏。
“元锦哥哥,元襄哥哥是不是又说什么过分的话了?”莹花问道。
慕容元锦温柔的笑着,“没有,元襄平日里说话是有些不中听,可心不坏,方才还问我没有没受伤。大家都是亲兄弟,哪里需要斤斤计较什么。”
“元锦哥哥你就是个老好人,别人欺负你也从来也不说,受了委屈也觉得那是自己错。你啊,让我说什么好呢?”莹花无奈的说道。
“傻丫头,我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好啊,照你这么说我岂不是菩萨在世了?”慕容元锦的笑容总让我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他和熙的笑容似乎连冰雪都要被融化了。
最后马场上只剩我们三个人,一直玩到日落西山,“阿璃你的马术竟然这么好?是不是安王殿下教的?”莹花缠着我问道。
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苏清璃出身岭南,水乡名门闺秀按理来说应该不会骑马的,我怎么把这事忘了。“阿璃你看谁来了?”
我顺着莹花的目光望去,马场围栏外站着一人玉身长立,深沉的眸子似即将落下的漆黑夜幕。我的心在望见他身影的那一刻,竟突然跳的快了起来,“安王叔亲自来接你了,阿璃你可当真好福气。元锦哥哥我们还是快些离去吧,可别扰了阿璃与安王叔的清净。”莹花说的我十分不好意思,尤其是望着她拉着慕容元锦走时坏笑的眼神。
“你怎么来了?”我问道。
“本王还不能来了?”他的语气听上去有些冷,不会又生气了吧,我最近貌似总是惹他生气,可我真的不明白到底是哪一点惹他生气了。马车内他还是一言不发,让我如坐针毡。
“慕容景安,我到底哪里惹你不开心了。”我素来喜欢有话直说,最受不了藏着掖着的,既然你不说我就直问了,我气势汹汹的双手撑在他两侧,心想着起码气势上不能输。
他深沉的眼眸中诧异一闪而过,绝色的面容近在咫尺,我的心跳猛然加速起来,脸上一阵滚烫,他玩味的一笑,修长的手指托起我的下巴,我的脸马上红了起来,“胆子不小!”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
我突然为自己的冒失感到后怕,太使性子了,“我只是·····”不等我说完,他的长指便按住了我的唇,似乎不想听我接下来的话。我的脸更红了,方才的气势瞬间全无。自知不妙,赶紧拉开与他的距离,最后自己只能像个战败者缩在一边。
为何每次面对他我都会败下阵来,当年抽无良导演耳光的女汉子当真是变成小女子了。
“到了,你还不下车?是要呆在马车上过夜?”
我完全抬不起头来,下马车的时候脚下没踩稳,笔直倒在了他怀里,天哪这是什么情况,我无力思考。“投怀送抱?只是王府门口有些不合适。”
慕容景安戏谑的声音让我羞耻不已,当着王府的守卫不说,单擎风也在。何等的尴尬啊,我真想挖个洞钻进去。
好在这个时候宁王登门拜访了,我才免于被慕容景安继续嘲笑。上次虽说惩治了太子的妻弟,高良崇仅仅只是丢了官职,如今日日流连花楼,快活似神仙。
“元宁听说是你安置了那些受害的女子?”慕容景安问道。
慕容元宁一如既往的恭谦,“只是一些补偿,元宁能做的太少,不能还她们公道,再多的金银也只是徒劳。”
“本王近日听闻高良崇日日在花楼玩乐,当真是快活似神仙了。谷城候的儿子不知是不是也学了咱们这位高尚书的习性,日日沉溺花楼。谷城候就这么一个儿子,平日里溺爱惯了,打不得骂不得,可怜谷城候一把年纪了还要为儿孙之事忧愁,当真是家门不幸。”慕容景安若无其事的说着,慕容元宁安静的听着。炉上的水已沸腾,烛火照在桌案上,堆砌的书籍投下暗影。
彩云楼纸醉金迷,姑娘们温声软语,红烛摇曳,醉生梦死,在这里快活似神仙。“杀人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待众人闻声而去之时,高良崇手里拿着一把带血的匕首,地上躺着个胸口冒血的男子。一切不过是他们二人扭打在一起,撞翻了烛台,待明火之后那人已经死了。
高良崇花楼捅死谷城候独子一事闹到了廉帝面前,谷城候三朝元老,德高望重,廉帝父亲在位的时候更是南征北战的大将军,累累功绩,明贤帝在位时因其腿脚伤病,不宜久站,便赐座上朝。老来得子,自然是溺爱了一些,如今唯一的儿子被高良崇捅死了,谷城候万念俱灰,八十六岁高龄跪在御书房外求见廉帝,誓要为自己的儿子讨回公道。
廉帝再是有心包庇,如今谷城候都闹到御书房了不说,要求处决高良崇的奏章堆满了皇帝的桌案,大理寺卿在这时上奏说,民间有传言廉帝就是被高家人架空的皇帝,做什么判断都要听高太师的,此次定然不会处决高良崇,要求彻查散布谣言之人。廉帝被戳到了心头的痛处,勃然大怒,当即判了腰斩,高太师闻讯后直接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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