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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臭名昭著的R’
第二个教学日的早些时候。
“呃啊,有认真能干的帮手真是太好了……”
学生会的少女们穿过清爽的晨风,先于绝大多数学生到校,走进学生会室内开始勤勉的工作,绘月将书记员的职责——负责各项会议及日常事务的记录工作,协助起草学生会各项活动的企划文件和归纳档案之类的做法——传达给清蝶后,后者作为新人,很自然地就上了手,证明了“至宝”的慧眼如炬。
清蝶在整理归档上学期档案的过程中,发现在建校的第一年,学生会的档案反而最少,这显然不合常识。她回想着情报之王赤崎优佳为她讲解的“校史英豪列传”,其中居然完全没有提及建校第一年发生的事情。
“学姐,四年前的学生会,初代学生会是怎么样的?按理说建校第一年是从有到无的过程,学生会的事务应该是日不暇给的才对,可档案为什么只有那么薄一点,反而第二第三年的档案厚得吓人?而且为什么唯独第一年的档案被上了锁……”
正在批阅文件的绘月听到了书记员用敏锐的观察得出的疑问,思考了几个秒钟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对哦,既然你已经加入了学生会,就应该有知情权……”
绘月走到柜子间的狭小空间里,把卷宗封皮上的密码锁拨到“891220”,伴随着清脆的“啪嗒”一声,被封锁的档案簿打开了。
“正历1689年12月20日,是我的姐姐荣奏莺,也就是初代学生会长的生日。记好咯,如果在这里看到什么被上了锁的可疑物品,密码基本都是这一串。”
“初代学生会长是学姐的姐姐?好像蛮合理的……”
“不过学生之间从来不会使用她的真名称呼她,虽然更多的可能是不敢用。大家现在都习惯于用‘臭名昭著的R’来指代她。”
这给清蝶不懂了,绘月这样可靠的学生会长,她的姐姐怎么会被那般恶劣的定语所修饰?
“臭名昭著?是词典里原本含义的那个臭名昭著?确定不是什么贬义褒用的手法吗?学姐你的姐姐难道是个人渣吗?!难道是那种性格恶劣到脸谱画的刁蛮大小姐?”
“那倒不至于,嗯……怎么说呢,从妹妹和朋友的角度来看的话,姐姐她应该算是一个相当不错的人,除了有些时候会用力过猛横冲直撞以外,没什么让人很讨厌的点。但如果要从她当道的那年治下学生的角度去评价的话,四个字。”
“德不配位?”
“顶级畜生。”
听到一位妹妹满脸平静,甚至略带笑容地说出那么具有攻击性的词组来形容自己的姐姐,身为独女的清蝶完全摸不着头脑。绘月没有想着向清蝶解释自己也道不明白的亲情纽带,只是翻开卷宗,向学妹展示起其中的内容。
“我不明白……”
“看了里头的东西你就懂了。”
“我看看……9月8日,毫无理由地进行全校重新分班分寝。这是什么暴行?!”
结果上面的第一条记录就把清蝶雷了个外酥里嫩。新晋的学生会书记瞪大了水灵的粉眼睛,翻阅着这轻薄的记录本,比起学生会的档案簿,她现在更乐意使用“罪行留档本”来形容它。
天荣高校建校的第一年,在那个臭名昭著的R领衔的学生会的魔爪下,是持续近四百日日的连绵灾厄。那时的学生会被称为魔窟,魔窟的首脑,荣奏莺,没人敢提及她的名讳。
这是印在扉页上的前言。
“9月15日,在教学时间突然调用全校广播,只为发表对被自己养死的,妹妹赠与的盆栽的哀悼。”
“那盆花枯死的后的几天,姐姐她确实有些失心疯的意味,我再怎么安慰她都没有用。”
“9月30日,为了证明自己的培育能力,在行政楼的天台运送土壤,开辟苗圃,并在其中植下了……来自热带的食虫植物瓶口树?R自称这是一种减少校内害虫的伟大创造,但瓶口树固有的恶臭气味从高处散发笼罩了整个校舍。10月5日,瓶口树因为水土不服枯死,又一次调用全校广播发表悼词,还哭得稀里哗啦的……”
“后来那片苗圃就荒废了,我去看的时候正好发现里面满是蛾眉百合,就想着干脆种这些小野花算了,姐姐的瓶口树,至少让土壤变得还算肥沃。”
“原来那苗圃是学姐在管吗……”
清蝶抽出一丝闲情,计较着那片花田的归属,随后继续念读着不断跌破她心理预期的罪案。臭名昭著的R所犯下的罪行包括但不限于:随时随地脱掉鞋袜开始剪脚指甲,毫无羞耻心可言;将时行校规中至少一半的条目看心情废止,又看心情加入了同等数量的自创条目,把今日铁一般的律法当做过家家游戏;出于个人喜好随心所欲地在任何时间点使用全校广播,将公共设施当做私人频道;利用洞察人心的赐能不止一次让倒霉的学生当场社死,好似行走的恶意测谎仪……
绘月没有说假话,荣奏莺确实跟自我中心的刁蛮大小姐搭不上边,她所犯的事情,是完全找不到合理动机的单纯发癫,就像是坐拥最强武器控制权的三岁婴孩一样,完全配得上“顶级畜生”这一形容。
“你的姐姐……为什么要做这些?”
“据我所知呢,姐姐肯定是不会喜欢学生会长这个职务的,这宝座一开始就是被强加给她的,所以,这些意义不明的恶行,可能是一种抗议?”
“那她为什么不直接辞职,而是要在作践了一整年后才在和珺姐的会长竞选前宣布退位?到头来她做的这些事情只是在刻意恶心人吧?我想不通,我实在是想不通……”
“说到这个,其实我也不太能理解姐姐,可能只是权力的快感让她沉迷其中?毕竟她也不是什么无欲无求的圣人,可她也完全不是那种以恶为乐的人。我问过姐姐很多次这么做的理由,她从来都没有正面回答过我,所以我也只能做些臆测。不过,姐姐带来的影响在学校里基本已经淡去,虽然在有些地方还能看到那一年中留下的伤口,但,至少现在的我们有美好的前路,不是吗?只要看着前面就好了。不太光彩的过去,就让它们在角落里积灰吧。”
绘月合上了卷宗,灵动的手指将密码锁重新拨乱。
正面经历了那苦难一年的第一届学生们已经用结业典礼上的涕泪划上了高校生涯的句号。如今的学生群体中,只有四年级生稍稍窥见过初代学生会的恐怖阴影。臭名昭著的R如今只作为一个符号而存在,就像各个地方的母亲吓小孩睡觉用的五花八门的传说一样。没错,那些阴沉的日子如今正在散去。
“但我不是荣奏莺的妹妹,就算没有亲身经历那炼狱般的一学年,普通的学生真的能够原谅她吗?”
“清蝶同学?!”
正转身准备从档案柜回到岗位上绘月听到清蝶的发言后停下了脚步。
“我没有亲生的兄弟姐妹,但那些年,小絮樱和我之间从来都不是这样的……我不明白学姐你为什么能这么迁就姐姐的过错,就好像她做的事情只是无害的恶作剧一样,这些在学姐你所热爱的这座校舍留下了累累伤痕的罪行,在我看来是绝不能够一笑泯之的事情。事情已成为过往不能做宽恕的理由,如果任由时光磨去往事的痕迹,人类的历史不也没有了意义吗?历史上不是也有那场时隔半个世纪的大审判吗?如果能见到初代会长,我会狠狠骂她,她必须向包括学姐你在内的,所有过去和现在是荣高学子的人郑重致歉,才能为她的罪行做出交待。”
清蝶望着偏转过来的绘月的侧颜,作出了对荣奏莺的审判宣言。因为法不责往,莫妮塔又看在绘月的面子,没有对奏莺多做追究,绘月实在是没想到,第一个提出要让姐姐担负罪责的,是这位才入学两天不到的学妹。
“我说,清书记,你听说过‘here comes Miss Sincerity!’这句词吗?”
“欣塞瑞缇女士来了?我没听过这么奇怪的话……学姐?”
绘月突然用起了颇为正式的称呼,这让清蝶深感讶异。
“巧了,到昨晚为止,我也没听过。”
“我们俩还真是像,但又不一样呢……”
后面的一句心声,绘月没有吐露出口。莫名其妙的发问和称呼往清蝶的脑海中喷涂着浓雾,看着会长远离档案柜的背影和又一次被锁上的卷宗,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初代会长是学姐很重要的人吧,真是的,我怎么能在妹妹的面前把姐姐说成那样呢?但学姐才是那个先给出‘顶级畜生’这种评价的人……她们姐妹之间的牵绊不是我能插足的地方,呜——会不会已经被学姐讨厌了呢。我都忘了,自己只是个被她施舍的连普通线都赶不上的学妹,我真的是,得意忘形了……”
混乱的思绪与剧烈的言语让清蝶一早喝下的那些被消耗殆尽,她开始头晕,尖牙向外生长探求。只能拖着身子在位置上坐下,拿起了水杯喝下一口血。她身体机能仍然保持着活力状态,这样看来,活血的效能与惯例的维生补充是分开计算时间的,当然现在清蝶也没有什么精力去关心这全新的发现。
学生会长较先前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仍然埋头批阅着文件;而书记员,也应该停止胡思乱想,回到她的岗位。
除开后来的野人副会长乱入事件外,这就是今早学生会室中小插曲的全部了。
“小优佳,你听说过Miss Sincerity吗?那到底是什么?是人还是动物?”
“噗呜——”
上午最后一节的音乐课前,优佳听到了清蝶的发问,自己将嘴巴里含着的水喷在了地上。代表着Q的小团体核心成员终于漏出了些许心事,不知道大挚友兼团体创始人能不能察觉到什么。
“花亲,洛大将军,还有翠亲!你们知道吗?蝶亲居然不知道M.S.!”
结果优佳四处召集伙伴,大声宣读着在她看来不可思议的事实。
“这实在是有些想不到啊,对吧小花?”
“还算合情理?学习那么用功的话错过潮流也很正常。”
“呜……”
最后那个只发出语气词来的人,摘下了被浅绿长发盖住的,正播放着那位超新星歌手名曲的法术传导耳机,从刘海下发出若隐若现的惊诧目光来。
“为什么我感觉自己像是犯了法一样……”
在被四人陪审团面面相觑下前往音乐教室的路上,清蝶终于被告知了M.S.的正体。
简单来说,就是年轻有为的新星艺人,当下流行概念的化身,激昂的弦,悠扬的歌,不息的演出,不灭的真诚。
“她真有那么出名?”
“基本和太阳东升西落差不多出名了!”
“不至于吧……”
“当然至于啦!我得给你好好科普一下……”
“难道……”
面对进入亢奋状态的优佳,清蝶没有多与理会。她结合早上那时的语境,有了一个猜想。
“是一个人吗?想这些也没用啊……”
五人组很快跟着零散的班级大部队到达了特殊教学楼,不用上法术实践课清蝶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遍布特种教室的地方。音乐教室在三楼,而在途径二楼的时候,少女们听到了“轰”的一声,炫光伴随着冲击波,震碎了一间教室的窗户,“请勿接近”的告示牌在余波中一晃一晃。
“术践课经常发生这种事情吗?”
“至少昨天没有,因为老师基本都在讲法术实验室守则,然后让我们展示了一下赐能,根本没教什么东西……不过昨天隔壁倒是发生了爆炸。”
“我不用去上这课真是谢天谢地……”
加速逃离了满地碎玻璃的二楼后,一行人顺利来到了音乐教室。被安排在危机四伏的二楼正上方,音乐教室自然是有着它的过人之处。墙体与楼板都采用最尖端的隔音减震材料建造,其中还夹杂着印刻着缓震和隔音术式的术石,外部的环境再怎么吵闹,教室内也听闻不到任何嘈杂;或古典或流行,各样的乐器填满了每一个视角,一家镶着金边的亮黑色钢琴摆在讲桌一旁统领着全局,这架拥有法术结构的华贵乐器连接着教室墙面上用于营造特殊音效的术石,好似万千管脉所供养的首脑。
“哇哦……这真的是用来给我们这些门外汉上课用的地方吗?”
新生们的眼睛面对这光怪陆离的教室难以聚焦,正巧负责这个班级的音乐老师也是个新手。二十出头的女教师,她生涯的第一堂课就被教室里的派头吓出了实习时期的应激反应,甚至都有些不敢把指头放在琴键上,就算反复洗了五次手,她也生怕弄脏了这昂贵巨物。
“小优佳,你见过角落你那个女生吗?”
清蝶大概是第一个把视线从教室的构造上挪开的人,她的注意力被坐在教室一角的高挑女生所吸引,那人将脸藏在宽大的帽檐和镜框之下,看不清表情。
“没见过……是新的转校生吗?我们班今天已经新加了两位同学,再多一个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吧?”
清蝶没法认可优佳的看法,先不谈按照十五岁标准来说有些离谱的身高,之前从没露面却在上午最后一节课突然现身,怎么想都是违和感爆棚。
“但愿如此吧……”
而且那女生的校服尺寸怎么看都不符合她的身材,本应到膝盖的裙子看上去像短了一半。清蝶猛地想起,除了本届新生之外,这个世界上还有一批人有红领结的荣高校服。
“该不会……”
今天似乎出现了许多暗示,而这些暗示现在正指向一个看似天方夜谭的事实。那女孩的发色跟现在的学生会长十分相像,而且一样拥有高挑匀称的身材,清蝶希望这都是自己神经过敏而产生的错觉。
“同……同学们好啊,我是赵老师……那个,负责我们四班的音乐课!”
“老师,是三班哦!我这个外人都比你记得清楚。”
“呃?是吗,抱歉老师我记错啦!”
那个可疑女生站了起来,自称是“外人”。
“她是谁啊?”
“不知道,你认识吗?”
“没见过,新的转校生,还是来窜班的?”
学生们议论纷纷,没人见过这位女生。
“啊哈哈不好意思老师我记错啦!这位同……同学你想干嘛?!”
心灵颤抖不止的年轻女教师看着比自己还高的女生一步步接近,各种各样的胆怯令她一步步后退,直至讲桌正中间的位置被迷之女生占据。
“各位后辈们,贵安~”
迷之女孩向包括退却的老师在内的台下“观众”打着招呼,打开了身旁的琴盒,取出了一把醒目无比的六弦乐器,但凡对流行内容有所涉猎,都不会认不出那把琴。
“等一下,那把吉他是?!开玩笑的吧?!”
“别急啦迷你双马尾学妹,看到底~”
优佳的双手在胸前交叠,压制着过速的心跳,清蝶没有见过那位明显歌手,但看到大挚友的剧烈反应,她意识到自己那个胡乱得出的结论,极有可能就是事实。
先是发带,再是鸭舌帽,最后是镜框,如同被一步步解开镣铐的重犯一般,深蓝近黑的长发,刺目又吸引人的红绿挑染,明朗夜空一般深邃的眼瞳,逐一浮现。
“M-S?!是我们学校毕业的学姐?!”
“bingo~”
教室霎时间变成了沸腾的油锅,就连凛翠都微微张大了嘴以表惊讶。讨论与欢呼的声音像是被隔音的墙壁锁在了教室的狭小空间内一般,来来回回地穿过学生们的大脑,一次又一次地激起新的欢呼声来。
“是真的……”
优佳的话没有夸张,除去清蝶外,这教室范围内,包括老师,无一例外地欢呼着。
“好好好,看来各位学弟学妹们都被吓了一大跳呢……嗯?!”
讲台上名人的视线穿过手指组成的圆环,扫视过整个教室,却在最靠门口一侧的清蝶这里顿了一下。清蝶感到了一股恶心的感觉,好像自己的心正被一只骇人的大眼睛窥视着一般,不过这种感觉又很快消解了,只留下莫名开始空喘气的白发女孩。
“Here-”
清蝶用有些模糊的视线紧盯着台上开始说标志性开场白的女性,她的猜想只被证实了一半,但她有一种说不清的笃信感,这个人,就是做出了那些罪行的犯人。
“comes-”
笃信之后,清蝶自然而然地感到了愤怒,这个人的行为令学校在第一年停滞不前,甚至大步倒退,虽然她在位时间与绘月没有重叠,但她阻碍了学校的进步,确确实实地伤到了绘月所珍视的东西。
“Miss-”
有理由的愤火驱使着清蝶想要设法撕下这位畅销歌手的的伪装,揭露出她的真容。
“臭名昭著的,R……”
在M.S.读完开场白的最后一个单词之前,角落里的白发女孩站了起来,抢先说出了那个令人胆寒的代称。
“蝶亲?!”
优佳有些搞不清楚状况,被打断的奏莺并没有不悦,但朝着清蝶投来了饶有兴趣的,探针一般的目光。
“没错没错,我miss sincerity的另一个身份,就是你们敬爱的那位‘至宝’的亲生姐姐,初代的学生会长,永远不会消散的阴沉梦魇,臭名昭著的R。”
说出惊人事实的奏莺能随意地看到其他学生们内心的剧烈起伏,可唯独看不清楚角落里那个,昨天出现在妹妹画布上的女孩的心思。
清蝶感觉到了更多的眼睛,想要撕开她心灵的屏障,她被迫进行着本就不省力的抵抗,精力被消磨殆尽,她急需补充血液。可正当她打算拿起水杯救急,高挑的“R”居然三两步来到了她的跟前,阴影带来的压迫感,叫人喘不过气来。
“这个距离,水杯的术式说不定会被看穿的……”
补给线被暴力切断,尖牙也在一个劲地往外钻,血裔少女貌似迎来了万策尽的局面。
“你这混账!”
“啪!”
三班的学生们,被反复震惊到了可能会折寿的程度——只见清蝶大骂一声,随后用尽全力给了奏莺一个耳光,直接让因为凹造型重心不稳的M.S.向后打了个趔趄,她自己则像是擂台上得胜的搏击手一般,冷静地揭开杯盖,喝了一口“水”。
从精神病院的隔离病房里找一个人来写剧本,也想不出这样的展开。
“哈哈,啊哈哈哈哈,有趣的孩子。”
重新站稳的奏莺捂着有些红肿的左脸,居然开始发笑,清蝶感觉到那些烦人的眼睛退去了,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下来。但她的愤怒却仍未熄灭,面对这个流淌着和绘月一样血脉却做出那些事情的人,一句“混账”还不足以让她解气。
“你笑?你笑什么?被打傻了吗?还是因为玩音乐到神经衰退开始发疯了?哦,我差点忘了你本来就是个疯子了!你知道你的妹妹,知道荣绘月学姐她有多珍视这座校舍和其中的人吗?你如果如果知道就应当感到羞愧!你可以用借口,可以说‘我在位的时候她还没入学’,但我不会听!就算时间上没有重叠,现在你心中的愧疚也不应该能支持这种逍遥自在的生活!流行歌手?什么玩意!如果你不想做,为什么还要占着学生会长的位置那么久?!直接辞职不好吗?!然后你就有大把的时间去玩你最喜欢的音乐了不是吗?啊?!回答我呀!听那些噪声到耳聋了吗?!”
这一长串的连击,再怎么说也已经超过了“有趣”的范畴。
“小妹妹……你……噗哈哈哈……”
被骂到可以说是狗血淋头的大明星变本加厉地开始捂着肚子大笑起来,另外的三十双眼睛就这样看着一切发生,他们无从插嘴,他们被惊得鸦雀无声。
“好骂,清蝶同学。”
“嗯?!”
一只戴着指环的手搭在了奏莺的肩上。
没人知晓这位金色的执法者是何时进入到教室里的,她幽灵般的赐能让所谓的“梦魇”都倒吸一口凉气,得意自在的面色转瞬之间煞白如灰。
“名字很长小妹?!你他〇的不用上课的吗?!”
“荣高纪律的守卫者,在行使必要职能时拥有豁免权。往届生荣奏莺,校内编号170500001,你扰乱教学秩序事实确凿,现以对待寻衅滋事校外人员的标准进行处理……还有,给我好好记住别人的名字。”
在提到名字的时候,莫妮塔的手加大了力量,在奏莺的衣服上产生千万褶皱,深入她的皮肉,疼痛感令她面目扭曲,真是好笑又窝囊。
“那么长谁记得住啊痛痛痛痛!”
“金色铁律”彬彬有礼地将奏莺的吉他收回到琴盒里,随后一手提着琴盒,一手拖着琴的主人,伴随着逐渐变轻的惨叫声渐行渐远。
“M.S.大人——我还没要签名呢……咳咳!同学们……那我们……开始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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