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修行人必战胜邪念

　　鸥智措女神大会堂的壁画上是皑皑白雪，看起来像彩云缭绕的喜马拉雅。雪山褪色了，从深蓝淡去一片洁白，谁来埋葬我心里的寂寞和失落？时光如白驹过隙，空荡的“哄”字哼鸣萦绕在山谷间，颇具意境的假竹碧青翠绿地摆设出爱憎分明的情操。嘉华音措心想，为什么我的梦境里生活总夹杂着不和谐的赫兹，虽然很细碎，但却不是潺潺溪水的灵动，而是泼辣的刺耳声。这种刺耳声起源于哪里？在大会堂里，在讲座上，能找到答案吗？铃声还没开始，主持人还在优哉游哉地对流程，一入堂，脚步也不由得慢了下来，神经惊动眉梢，不由得进入一个时空隧道。最初的记忆里，嘉华音措是被妈妈牵动小手进入鸥智措神殿的。穿梭玲珑光明阁后，开启眼帘的是鸥智措女神大会堂上门口侧边的“博学笃志”书法字。印象深刻的是小时候，当嘉华音措还是小学生时期时，每回走进鸥智措神殿，当脚一踏，那瞬间的灵感便迸溅处难以言述的明烁，写作的思路便源源不断地从脑海中浮现！因此老师常夸她是公认的“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的才女。我与佛法早早便水乳交融，鸥智措神殿简直就是我曾经苦苦魂牵梦绕的心灵家园……
　　梅湖走在前面，她的步子很快。然而梅湖每一次麻木地回头，都发现嘉华音措在认真地斟酌每一样奇珍异宝，比如金刚木铠甲串珠，那上面坚硬的沟壑刁钻地刻画了每一颗珠子，已经不知历经了主人多少次揉搓才捻成如此光滑的模样。还有绿玛瑙手串，它深邃的珠眼仿佛能汲取日月之精华……梅湖对这些都不感兴趣，好奇心于她，是心灵里的摆设。梅湖对这些介绍文从来是不屑一顾，对比走马观花的自己，嘉华音措显得上进又端庄，站在介绍牌前，独自品味文字渲染的江山水墨，她已经被文字的意境痛彻心扉地拉拢、沦陷其中了。嘉华音措对奇珍异宝从来是“江山莫等闲”的态度，如果梅湖小姐上前紧紧抓她的手，她必然捶足顿胸，痛心疾首地表示自己错过了一件怎样珍贵罕见的文物珍品……
　　来参加讲座的一位藏族同胞对嘉华音措深情的眼眸满怀共鸣。他走上前，缓缓地用汉语说了一句：“罕有此物。”这位藏民的出现仿佛让嘉华音措把整一片草原都装满心间。她万无所求，对待串珠的“物执”，实在是有些求不得的痛心。玻璃柜里装着柔软的赤红色垫子，轻柔地托举着一颗拳头大的“法印白海螺”，这样的海螺永远以清晰的形态、声音、形象，明确地表达出轮回混沌浑浊之中明亮的梵音是怎样清洗世人的业障。佛经载，释迦牟尼说法时声震四方，如海螺之音。故今法会之际常吹鸣海螺。在西藏，以右旋白海螺最受尊崇，被视为名声远扬三千世界之象征，也即象征着达摩回荡(乐曲十分动人)不息的声音。
　　梅湖走近白色高墙的一架柜架上，摆放着厚厚的一沓书法家刘狂血书的《红楼梦》纸张，就这样一捆地扎在一堆，木质柜子的版面密密麻麻地刻着这样一行小字。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江城子》苏轼）”
　　怎么就失意到十年生死两茫茫了呢？旁边还有刘狂手抄的小册子，名曰“花褪残红”，全摘录了脂砚斋的评语！梅湖小姐立刻联想到一段旋律，大约是德彪西的《亚麻色头发的少女》，配上林黛玉的婉约愁容，病恹恹的杨柳腰，好像撑着荷叶下江南采莲，再与宝玉吟一句刘禹锡的“落得残荷听雨声”。然而看刘狂“拟把疏狂图一醉”的狂草，好像在“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里一醉春秋。古今多少事，都映照在“花褪残红”的封面图——《平林漠漠烟如织》。
　　讲座开始了，梅湖小姐和嘉华音措走到中间的座位入座。旁边还有一位妇人正絮絮叨叨地吩咐儿子把水壶装满热水，他的儿子抓起水壶带，跑得飞快，朝茶水间跑去。还有一个带着爵士帽的男人——仔细一看，居然是埃塔！梅湖知道埃塔最近在公会里招聘为自己写传记的笔手，出价很高，在网站的帖子上明明白白地写着联系人是行智。看来行智和埃塔的关系很神秘嘛。至于行智——埃塔身旁的确有一个帅气潇洒身着风衣的男子。行智是令梅湖心里隐隐有些触动的诗人，也是学者，曾经以一行诗“我的心在信仰的热忱里滚烫”而在网站上闻名。他们怎么也来了呢？看来这两位也很留心这次讲座。行智也到场了，但他是作为出场嘉宾入座高位的。主讲人和行智微微点头，相互表示友善。讲座的主讲人是一位修龙钦宁提法门的僧人，他把主题打在高清银屏上：以莲师教言对应人生八苦。
　　“各位好。我是你们的坞金影。首先感谢到场的来宾。我们的讲座持续到下午五点，中间大概有30分钟间歇。往昔所造诸恶业，皆有无耻贪嗔痴。从身语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忏悔。”
　　“妙啊！这回向偈被坞金影这样一念，气场真强大！看来真是坞金刹土的勇士乘愿前来度众，在场的菩萨共同的愿力使然，我潜滋暗长的昏沉一下子就被他明亮的眼睛点醒了。现在我有了拥有甚深教言的机会，愿我心里升起对坞金影堪布的信心，安忍真切地融入他说法时的心境。”嘉华音措暗暗赞叹。
　　“若众生过去之罪业深重，愚痴蒙昧而智慧短浅，而为了养家糊口庸庸碌碌苦苦奔波，匆匆守望随业风吹动的资产，他们多是心根怯弱盲目地追随名望贵族寻求经营的方法。在此欲望重重、烦恼浑浊、物欲横流、纸迷金醉的佛法末世，倘若是未曾接触正法，未曾值遇佛法的光辉，那他的智慧最终颠倒在鬼迷心窍、追求钱财的道路里，空耗精力，‘我执’在其中永无止息地迷乱成心魔，那些虚幻缥缈的追求就像薄雾一样空虚，他人的闲杂碎语就像鸟鸣声一样迫使目光短浅的智者也惊慌失措。缺爱的人被孤独的阴影包裹，渴求的心被蠢蠢欲动的欲求所打磨，变得千疮百孔。佛的使命仅仅是讲经说法吗？不是。唯有将士坚毅的心才可克杀和战胜魔鬼心中的邪念。由此看来，也不难理解还俗的僧人是为了心怀众生的事业而快步前行，寻求慰藉众生心灵的方法。你还在止步不前吗？你为何心事重重？为了获得领导的赞赏而精疲力竭地纠结文书里的词汇是否妥当，而翻阅了无数词典，甚至因达不到理想效果而心力憔悴，对世间琐事变得心不在焉，操劳家务也力不从心。如果你有家眷，那因辅导孩子写作业而变得忧心忡忡整日哀愁的现象也不罕见。现代人，也常常声嘶力竭地哭喊‘人生好苦’，因仕途坎坷、情感不顺、冤亲债主涌上前的杂事多有变得精神错乱，背负上巨大精神压力，俗称业障。像无头苍蝇一样在“情欲”这样的魔鬼里索取昏昏欲仙的快感，整个人变得不思进取，浮躁、迷茫充斥全身。也难以寻求一寸光阴来感受片刻安宁。你们在一层又一层的欲望笼罩下抉择着无关人生规划的抉择，在这件事情上，你们似乎颇具天分，因为你们没有演员的操守，这不仅仅是在表演给佛看，更是把你的身语意全盘托出，让求知的渴望战胜粗鄙的欲望，让你在表明自己的清高人格里更具说服力地打赢内心的执迷，好获得让你意想不到的刹那快感。这样的思考让你在获取真理的途径上也许是具有开创性的关卡，人最大的对手是自己，当你打服别人的同时只是成功地探索了内心秘而不宣的邪恶，与此同时，构建了一个充斥挫败的世界，无关情欲，却关乎荣誉感。希腊的一位神曾经意味深长地发表疑问：你们对我生活在悲哀中感到很惊讶吗？确实，我拥有一切，不朽的荣耀、永久极乐、永恒青春和不老容颜，我决心在与世界的和睦状态中幸福地死去。我对过去的不端行为中得出的唯一教训：给予生活更高的尊敬，比时间本应得的要高。在精神意志的最高水平上，布克哈特把权力看作永远处于主导地位的邪恶，他把拿破仑称为一种人格化的荒诞离谱。放在世间观念里，这里的权力即能操控行驶欲望的权力，往大的方面去谈，为世界假设的历史总体规划完全是虚无。莲师，是自由开悟的导师。佛学家是伸向时间的永恒，这种智慧不仅仅是触及永恒，而且莲师已到达此种彼端，他怀疑的起源是什么呢？对人生渴求的不满吗？如果对佛的智慧产生误解，那么踏上寻求人类起源的哲思则是莲师的“朝闻道”。这就是存在于世界本身的领悟者为生存而存在的救赎之路。把极端丑恶的鬼神逼到精神错乱的悬崖边，这时候，他对佛法见解不仅仅是行为逻辑上所怀疑的正义抉择。在最重要的道德抉择方面，莲师所采纳的正义恰恰好与龙钦宁提法门的意伏藏相互映衬，因为没有思想会比这样的事实更少预言性。而外道学说（多指基督）神话生活，就像选择信仰的众生因眼盲而选择一间燃烧的小屋。”
　　“好，现在是中场休息时间。现场有要提问的吗？”主持人拿着话筒问。
　　“有！”一个男子高高举手，背挺得老直。
　　“请说。”
　　“我在生活中遇到了一位咄咄逼人的企业家，非常成功。他曾对鸥智措女神有些许了解，但由于不是虔诚信众，对女神的教言并不了解得深，现在已经死亡。请问他会去到何处？
　　“死后会去到中阴间，因为不修持善法，不明白人生难得，若不听闻佛经，忏悔往昔所造恶业，那就会迁转到地狱还债。”坞金影微微闭眸，在场的观众不由得屏息凝神，“恒时造恶业，则比恶趣众生更恶劣，本来佛说暇满人身珍贵极为难得，但看到这样未曾修习善法的可悲众生，便觉得活着也并无意义。”语毕，在场的无不惊叹。埃塔明白讲师在暗指万培集团的老总倒下这件事，不由得叹了口气，原本僵直的身子也松弛了。
　　“我们应当根除修行人对世俗在家人的偏见。”讲师补充道。
　　“哦？”一位锦帽貂裘颜容华贵的女子有些不满地从嘴里吐出一个语气词，轻描淡写地瞟了身旁穿着朴素却有些怯弱的女子，这位怯懦者看起来更年轻。
　　“请问，如何彻底断除轮回过患，彻底走出迷乱的表象使内心充满光明？”怯懦者举起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种种烦恼由外缘而起，诸法空相，不垢不净；一切诸法，皆有因缘所生，实为空相。断除贪嗔痴，切莫说狂妄语。”
　　“谢谢。”她坐下了。
　　“嗯。还应当谦虚向有学识的莲师在人间所化现来请教，例如一些藏传佛教的高僧大德。与汉僧相比，他们的学习方式更为传统。不仅仅是坐禅观想的境界，他们通常学习显密经论以通达五明。常见的有《大藏经》《空行四心滴》《唯识论》等。”
　　说到藏传佛教，学识渊博格西（约为学士）出身的埃塔简单地拢了拢风衣领，在行、住、坐、卧、饮食、言语中都要观想心安住于禅定的境界中，以思维人生无常为根本。他想。
　　“在场有抑郁症的同学吗？”讲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冷不丁地提问。
　　现场气氛忽变，嘉华音措若有所思地把头扭向梅湖，眼神中充满只可意会的犀利，似乎在点名道姓地暗示梅湖该有点反应。梅湖自然有些努力克制自己的难堪，在脑海里提前排练一遍，大约是绘声绘色地商业吹嘘在场的同学修行怎样怎样好，人品如何如何地贤善云云。
　　梅湖举手，讲师点点头示意发言。
　　“我是一位刚上大学热爱文字信仰莲师的同学，大约是前两年患有精神障碍，可能是对世界本质的探求是我的思想偏离正轨。在您的讲座上，您的思想很深刻，观点新颖，对我脑海中构建了莲师理论建筑的思想大厦。感觉能有幸和您会面，思想都开阔了许多。一开始我有些受到抑郁阴霾的干扰，但您的嗓音嘹亮，性格和感染力都能带动听众，感觉浑身充满了正能量！后来，我渐渐变得很投入了。人如何在佛理中认知世界呢？这是我现在以局限性的对世界的认知所提出的疑问。我现在对修行龙钦宁提法门存在一些误区，这真的是宁玛派里甚深的教诲吗？以青少年的认知水平开始修，大约何时能获得成就？佛说众生心中皆有佛性，成佛的途径要跨越重重阻碍和难关，那么我呢？您修为高，请问我的根器属于哪一类？”
　　“嗯，人格稳定是做人之本，修行不能本末倒置。你的痛苦来自对世间的一切没有根本性的领悟，因而产生了了无颠倒的戏论。因缘和合万物皆生，事物的内在并无实际其实出入佛门的修行人应当先谈发心，有抑郁症很好，说明你有对轮回有坚定的出离心，不会执着。而在此多烦恼多罪恶的娑婆世界，应当发菩提心，坚决修行，刻苦精进，方得正果。”讲师说。
　　“嗯。只是我有一烦恼。”
　　“您请说？”
　　“如何破除对佛的不净观？这种不净观犹如幻象使我走进较为羞耻的观想，使我在禅定时很容易动摇……”
　　讲师似乎对“禅定”一词有些触动。他缓缓开口：“《心经》有云，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外界万事万物之所以存在，其实只是虚幻的。即色，以心无所执，则万物本无之理，为佛教之空也。至于莲师的甚深教言，深浅在其悟。是的，一切众生皆有佛性，应如白日般开朗其胸襟，闻莲师教法之慧风。只要多多祈祷莲师，与本尊相应，一切障碍都会无影无踪。”
　　“嗯。”梅湖不再发言。
　　讲师环顾四周，见无人再提问，遂继续讲课：“刚才我简单提了现代人最容易患上的精神疾病——抑郁症。那么，如何用佛法对治疾病呢？我们应当如此思维：万法无常，一切皆空，尽管你获得了长寿、姣好的面容、财富具足等等的受用，但最终也避免不了死亡的痛苦。现在暂时的幸福好像在梦中正在感知欢乐之时突然醒来，睁眼闭眼的瞬间走在感知虚无，朦朦胧胧地度过人生。有什么意义呢？应当把修行放在生活中最重要的位置，那么，进一步讲，如何消除修行路上的障碍恶缘呢？同样该思维死亡终将无常到来，如果常思维死亡，以感恩莲师恩德，常怀赞叹地感念上师，多看大成就者的故事，追寻圣者前辈的足迹，净除恶业将无有困难。在此基础上，多修慈悲心，悲悯天下苍生疾苦，若能在心相续中生起，利益有情众生将破除一切障碍。”
　　语气停留之余，一位听众缓缓举起手，询问：“什么是发心？具体是怎样的发心呢？”
　　“发心是一切修法的基础，是利益众生最初的目标，目的是为了完善心中的善心，这样善行才能像山中泉水般源源不断。具体的发心是对一切众生无有亲疏、爱憎，平等对待之心，当你所做的一切行为都是建立在菩提心的基础之上，那积累福德资粮的事业就源源不断地滚来了。福报是信心的来源，这里的信心一般指依止上师——每一位学识渊博者都能成为你的上师。拥有这类信心，不愁修行不成功！为了拥有与上师同等的功德，我们应当听上师的话，多看莲师传记——《鸥智措女神传记》也有同等智慧。其实对上师的心清静与否，取决于业力。净业的方式一般是多持咒，当然，多在上师面前忏悔也有良好效果。”
　　“为了修对一切众生平等的慈悲心，应当进入哪种境界？什么最重要呢？”
　　“应当修安忍，”讲师继续说道，“我们必须感恩这种怨恨交加的心境，虽然这种心境来源于生活中的怨恨敌，但我们也当思维这类众生同样经历着病痛，也在为生活而苦苦奔命。正所谓依靠这样的‘魔障’来对照自身，若被此障碍伤害，则更锻炼自相续中的悲心和修心中坚毅不拔百折不挠的性格。正是这种‘敌人’的出现，才能把心安住于‘安忍’的状态中，这样才不愧是发菩提心的大乘修行人。给我们制造违缘、嗔心较强的众生，若以善巧的眼睛转换思维地观察，他们长期被轮回的绳索所束缚，给他人制造违缘似乎成了自己浮夸的表演，并提醒我们继续修行，否则将被打败。如何获得身心自在？这就成了最简洁也是最常遇到的难题。此时在困境中我们应当多多关照自己的心，把‘心’抚平，正如抚平心中的火苗，如果你不放下贪欲，正如跟着一个凶神恶煞名为‘我执’的魔鬼跑，将走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身心自在具体是怎样的感觉呢？”听众孜孜不倦地记录着讲师的话。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是为境界。把上师的话视作妙语甘露，可以对治一切疾病。”
　　忽然，听众中一位女子黯然抹泪，转而嚎啕大哭，在场听众无不哗然，顿时窃窃私语悄声讨论起来。
　　“莲师……莲师……我感应到莲师的慈悲示现了！”她一边哭啼一边说。这真是讲师的莲花妙语的精神力量和语加持的气场印证！
　　“修行人当无时无刻思念上师，做到与师相应。然后，断除对今生世间的一切贪执，为了来世精进而忆念正法。念修圆满琐事少，悲心无量唯利他。精进修法琐事少，极具厌离亦劝他，善巧传承具加持，依如是师速成就。”

　　接下来轮到主持人宣讲莲花生大士的主要功德：“莲师是十方三世一切诸佛的总集，一提到莲花生大士的名号，非人和妖魔鬼怪都会胆战心惊。佛陀曾授记：未来的世界，在达那郭夏海里，将会诞生一位莲花生大士，他将成为一切密宗之主。”
　　散会后，嘉华音措多少有些意犹未尽。反之，梅湖还沉浸在讲师与自己有关修行中出现的心境进行讨论的心情，有些云里雾里的兴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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