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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柿子
小妖听到许夏暂住秦适安家里的反应,比她当初听到秦适安和时呈简是邻居还要大。
“那能一样吗?”小妖恨铁不成钢的锤了下床。
月考结束的周末,小妖来找时呈简玩。当她在门口碰到正要外出的许夏时,惊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下。
“你和秦适安再怎么说也是青梅竹马。虽然几年没见,但情谊还在。她从哪里冒出来的?!”
时呈简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一想到以后上下学都是三人行,她的脑壳就有点懵。昨天一路上她被迫说的话比过去两个月都多。
看她颓废的摸样,小妖从床上跳下来坐到她脚边的垫子上:“你到底怎么想的呀?你究竟喜不喜欢秦适安?”
好像听到了烫耳朵的两个字,时呈简几乎立刻弯腰捂住她的嘴,她刻意压低声音:“你说什么呢!”
小妖唔唔两声,眼神充满了抗议。时呈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有点过激,讪讪的把手放下:“说话不要这么吓人。”
重获新鲜空气,小妖深吸了一口气,对于她这种缩头乌龟的行为有点鄙夷:“既然你不喜欢,那我就去把这个消息告诉许夏。她一定开心。”
说着就要掏手机,时呈简条件反射地直起身,不敢置信地瞪着她。
小妖叹了口气,摇了摇手机:“你傻啊,我连她的电话都没有。”
时呈简松了口气,又鸵鸟似得趴到桌上,眼神放空的望向远方,良久,才慢慢说道
“小妖,我现在不想想这些。”
从她见他的第一面起,她就知道他的与众不同。他像火焰,像流星,像黎明第一秒的辉煌,注定有一天站在群山之巅,注定,要和她体验着不同的世界。
而她?她的灵魂已经被圈养。
小妖肩膀也耷拉下来,时呈简的情况她也知道一些,所以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小妖没到中午就走了,她要和她妈一起去逛街。
时呈简做了几张卷子,感觉肩膀有些酸痛,她活动了下脖子,决定下楼看看她的乌龟。奶奶正在给月季浇水,地上湿成一片。
她从冰箱里取了一罐旺仔,一口下肚,透心凉爽。
那次从花鸟市场回来,她搬了梯子,在奶奶的远程遥控下,剪掉了不少已经结果的枝叉,当时她好奇为什么要把已经结果的枝叉也剪掉。奶奶只说:“老枝不剪,新枝不长。”
现在看来,当时的决定果然是正确的。如今红彤彤的柿子缀满枝头,满树的枝股都被压弯了,远远望去像油画般,煞是好看。
时呈简看着,莫名想捏一捏,她走到树底下,伸手想够离他最近的那个,却被奶奶叫住。
“现在没熟,等过几天才能吃。”
时呈简放下手,半耍赖半撒娇道:“我没想吃......”
奶奶笑笑,也不揭穿她,只是沉吟了一会儿,又道:“要是实在想吃就取一个,放在盐水里泡泡应该也能去涩。”
听到这句话,时呈简眼睛一亮,踮起脚尖就去够距离最近的那个。谁知她高估了自己的身高,试了半天,只有指尖能微微划过柿子皮。
“还是熟透的柿子好,一碰就掉。”她咕哝道,正准备回头去找梯子。一双手从后面伸出来,轻松摘下她努力很久也没摘下的柿子,递到她面前
她转身,一个白色的胸膛近在咫尺。他今天穿了一身浅灰色的T恤和长裤。衬的他少了几分棱角,多了几分慵懒。
“给。”秦适安摊开大手,掌心没有多余的纹路。
时呈简接过,放在手里轻轻地捏着。
“你什么时候来?”
奶奶拿着花洒在墙边远远地取笑:“在你伸手尝试第七还是八次的时候?”
脸颊微微有些发烫,她后退一步藏到树荫下,企图掩盖迅速升温的某个部位。
秦适安沐浴在阳光里,周身似乎发着光。
“一个够吗?”秦适安的眼底笑意蔓延。
他今天心情似乎异常好。时呈简无奈的叹了口气,慢慢走到他旁边,指着枝头最高的地方:“还要那两个。”
秦适安眉眼弯了弯,五官也显得生动起来。
他点点头,煞有其事地垫脚试两次,明知故问:“怎么办,我也够不到。”
时呈简故作大度地点头,若无其事道:“没关系,毕竟人的身高有限,那边有梯子。”
秦适安转身去拿梯子的时候,她灵敏地捕捉到一声似有若无的笑声,耳朵“腾”的也烧起来。
秦适安爬上梯子去摘柿子,时呈简在下面边扶梯,边遥控方向。结果就是,他们不知不觉摘了大半框的还没熟透的柿子。
奶奶从厨房里出来,看着这半框柿子哭笑不得,最后决定用盐水泡一半,再晾一半。
时呈简跟秦适安一起把洗好的柿子放到厨房,才抽了张纸巾边擦手边装作不经意地问:“许夏呢?”
秦适安正低头专注地擦手,闻言又密又长的眉毛一皱:“早上出去了。”
时呈简低低“哦”了一声,将纸巾揉成一团扔到垃圾桶里,走了出去。
她想起来自己原本是打算下来看乌龟的。
此时的阳光已经浓烈起来,两只乌龟正头对着头,惬意地摊在荷叶底下的石头上一动不动。阳光透过两片荷叶的缝隙洒在墨绿的龟背上,惹的她忍不住伸出手碰了碰,触感硬实又温暖。
“对了,那几条小丑鱼怎么样了?”她突然想起上次他买走的几条小丑鱼。陈奶奶在的时候,好几次她过去送东西都没有看到鱼缸,应该是被养在房间里面。
“挺好。”
他专注的盯着晒暖的乌龟,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说:“每天都晒太阳。”
那就好。
他们在外面蹲了许久,背上好像背了个太阳,好像要把衣服烧穿,但她还是不想动。
又过了一会儿,她缓缓开口:“许夏......要在你们家住多久?”
秦适安没有出声,再开口时,语气也透漏着一丝不确定:“应该是,春节前后。”
春节啊,那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时呈简不知道再说什么,只又伸出手指触碰乌龟柔软的头,直到它不耐其烦地缩进龟背里,她这才彻底无事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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