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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番外加正文)
接下来几天平平淡淡,像安宁光滑的湖面,平静的表面下,暗流汹涌。
一向倒霉的我也习惯了喝水呛到、吃饭噎到、被人撞到、关门被夹到、走路绊倒的囧生活。
一周前被海野帮打伤的腿没过几天就痊愈了,在一角岩时脖子上和手上的伤也渐渐长好了,虽然我怀疑那些深深的疤痕会一直跟着我。羽芒我一直带在身边,但没有心思去仔细看,大约发现这个mp4使用了半个月,只消耗了1/18的电量。
一件意外的事发生了。N家报纸用大篇幅报道了那天晚上铃木财团宴会上的杀人事件,日本鲜有女孩子当侦探,我作为揭开真相(其实是出风头)的高中生女侦探,被大肆宣传了一番。甚至还有一些“不讲道德”的记者把我吹成平成年代比福尔摩斯略胜一筹的“爱琳?安多拉”,令我郁闷得想撞墙。
记者朋友们呐,你们想让柯南怀疑死我吗?!
为保证安全,我尽量少参与柯南剧情,对冲矢昴那个家伙更是能躲就躲,躲不了创造条件也要躲。
除了第二天,受不了高佐kiss场面的诱惑,我犹豫了半天,还是硬着头皮去了,不仅去了,还拿着数码相机拍了20多张高清图片。啧啧……比截图还清晰耶……
当然,此过程自然少不了柯南同学的全程关注,从我见到少年侦探团到我与他们分开,柯南藏在反光镜片下的大眼睛就没离开过我……弄得我差点儿连“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都要寒出来了……
显而易见,柯南一定在暗中推理调查我的身份了,那天在鞋上发现的窃听器已经表明了他的敌意,唉……大概在一角岩时他就开始怀疑我了吧……或许更早,上次和快斗在日卖电视台与少年侦探团偶遇、无意中看到保时捷356A后冲动地追上去,以柯南的敏锐,怎么可能不怀疑?
北海道的冬天总是湿漉漉冷冰冰的,上学放学时,走在街上会有沉沉的寒意。或浓或浅的雾气浓妆艳抹着灰色的城市和彩色的霓虹灯,站在人群汹涌的街头,一种奇怪的不安全感让本就杂乱的大脑更加恐慌。
实际上,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心里很乱,那天与星会面后,各种各样的情感、思绪充斥着整个大脑,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算是幸运还是不幸,拥有来到柯南世界的机会,最终的归宿却是不得不穿越到另一个未知的世界,还要从茫茫人海中寻找自己要穿越的人,甚至,还要像星欺骗我一样去欺骗别人……
“雪菱,已经放学了啊,你在等谁呢?”园子在门口对我大声说。
“啊,什么,放学了?”我从思绪中醒过来,抬头看看,不知什么时候,诺大的教室已经空旷的像一片无人居住的社区,只剩下抱着课本发呆的我和教室门口的园子、小兰。
“等一下啊,我马上走。”我慌忙把书胡乱塞进书包,背在肩上,飞一样地奔出教室。
“等等,你要去哪?”书包被园子和小兰拽住,我不解的说:“去话剧社排练啊,每天不都是放学以后去吗?”
由于之前在现实世界曾连任4年话剧社社长,来到这个世界后,几乎没费多大力气就当上了帝丹高中话剧社社长,也正好展示我的表演天分、锻炼我的演技……
小兰园子对望一眼,园子摸摸我的额头说:“你没事吧?昨天你亲口宣布本周话剧排练暂停。”
“是、是吗?”我揉揉太阳穴,最近走神走的太厉害了。
“你现在啊…就像传说中提前知道自己死后会下地狱的人一样,天天魂不守舍的……”
“唔……”我心不在焉地说,“人死后会上天堂还是下地狱我不管,反正我是去火葬场。”
小兰和园子同时扯出一个嘴角抽筋的笑容来。
“雪菱,你最近真的有点反常……”小兰说, “自从那次宴会回来后就感觉你不像以前那么活泼了,总是恍恍惚惚的。”
“不会是跟次郎先生吵架了吧?”园子凑过来问。
我脚步一滞,在脑海中搜索半天才想起来她说的“次郎先生”是快斗,忙摆摆手说:“跟这个没关系,只是…怎么说呢……心里很乱,不知该做些什么……”
“是什么……”园子刚要问,我已经轻轻摇头制止了。小兰大概看出了我有难言之隐,宽慰地拍拍我肩膀:“不要想了,有些事情顺其自然就好。”
我眨眨眼,视野里聚焦起小兰担忧诚挚的笑容,不由的重重点了点头。
园子没心没肺地移开话题,聊一些女生们经常聊的八卦、时尚、趣闻,叽叽喳喳欢快如觅食的鸟雀。我少有的安静下来,静静听她俩聊天,只感觉鼻子酸酸的,一种难言的感动涌起: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我并不是孤独的,最起码,我还有这两个单纯善良的朋友。
就这样走出教学楼,迎接我们的是一片萧瑟的秋意。园子要参加铃木财团的一个活动,无奈地提前告别了我和小兰。我习惯性地仰头凝望天空,天色阴沉的好像蒙上了一层灰,暗绰绰依然能看到密布的乌云,看来快要下雨了。
“今晚看不到星星了呢,”我感叹。
“雪菱你说什么?”小兰问。
我没理会她的问题,仰头看着天空道:“小兰,你有什么等待的人吗?”
小兰没有回答。我知道她的答案,所以没有追问下去,兀自说:“‘等待越久,相逢就越喜悦’这句话是没错,但,如果你的等待没有相逢的一天,还会快乐吗?曾经的我,和你一样,由于对未来美好的期待而安静等待着,以为幸福触手可及……但当现实残酷的撕碎了一切时,我才骤然发现,那么多事情还没来得及做,我在习惯性地等待中错失了好多……小兰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新一死了,你现在执着的等待,是多么可悲可笑啊……”
我拼命忍住眼泪。虽然知道《柯南》的结局一定是新兰幸福的在一起,但我还是忍不住想问一问。因为当年我从没想过未来,直到瑾岩死后,我才后悔自己的等待……
或许没想过这么深沉的问题,小兰沉默了一会儿,开口了:“其实…新一要我等他,那么我唯一可以帮他的,就是默默等他回来,不要让他担心…哪怕他死了,我也不会放弃,因为新一说过,他会回来的,哪怕他死了也会回来。我相信他,所以——”小兰的声音坚定起来,像是在维护一个永远的誓言“——我会等他的,一直等到他回来的那一天!”
只一句,胜过万句。
夕阳终于撕破了乌云的阻遏,在西边染红一片,宛如冲天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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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的叫声凄惨喑哑。
这里,死亡气息浓重如天上的乌云。黑色是永远不变的底色。
一个绑着马尾辫戴着棒球帽的黑衣女人快步离开她的黑衣人同伴,四下望望,确认没有监视后飞快而谨慎地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电话接通前的短暂瞬间,她下意识回了回头,生怕会看到一把手【和谐】枪冷冷地抵在腰间。
还好没有。黑衣女人闭了会儿眼睛又睁开,电话已经接通了。
“是我。”她小声说,“水无怜奈。”
番外弦已断,音杳然
——马兰珊の博客
2009年9月21日小雨
博客停了一个月。
实在没心情写博客了,这个月发生了很多事,最不能接受的,是我最好的朋友文翊遥死了……
2009年8月21日。距现在正好一个月。
半个小时前还给遥遥发信息要她快点来话剧社排练《武林外传》,她演郭芙蓉。
接着就收到她死亡的消息。是车祸。
手机里还保存着遥遥发来的最后一条短信——“您好,您拨打的用户由于太有魅力,已被移动公司停机。”
当时看短信时我还气呼呼的,心想这丫头真是的。
文翊遥被撞得面目全非,一张素白的布勉强裹着她的尸体。有星星点点的碎肉和骨茬把布顶起来,凹凸不平,白色的布被遥遥的脑浆、组织液和鲜血染成各种颜色。血腥味浓重恶心,我能想到车祸现场她破碎的皮肉和殷红的鲜血飞溅的样子。
我仅仅掀开白布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冲到卫生间里去吐。
从卫生间出来后才发现自己满脸是泪。
一直努力逼自己接受这个消息。整整一个月都觉得昏天黑地。
几天后在学校见到了伯父伯母来领遥遥的学籍证明,他们像老了20岁。
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我躲了起来,没敢与他们照面。
我怕看见他们我会先忍不住哭起来。
好难受啊……越写越难受了……
但我必须把今天记录下来。
因为今天,是遥遥的葬礼。
初中同学、高中同学、市飞镖队、老师、遥遥的各路亲戚朋友,连转学到上海的小曼和在西安比赛的东方同都特地赶回来。
没想到遥遥人缘这么好。
伯母从遥遥英语书里发现了一份闹着玩儿写下的的遗书。
——所有人都穿着灰色衣服参加葬礼。
——死后把我唯一的遗产——我的日记送给好友马兰珊。
当时英语课上闲着无聊,我们三四个人开玩笑般的每人模拟着写下了一份遗书。
明明是很有喜感的东西,现在看来每个字都刺骨。
葬礼的细节早已经记不清了。但可以肯定的是,每个人都穿了灰色的衣服。
遥遥,你看,我们都很听话呢。
参加葬礼的有两个特别的人。
一个高个子男人在哀伤的人群中面带嘲讽的穿梭着。最后走到泪水都哭干了的我和小曼身边,他说,不用难过,文翊遥的死亡只是个逗号,而非句号。没准儿你们在这里哭得伤心,人家在另一个世界玩得根本没想过你哩。
那种嘲笑的口气让来参加葬礼的人都很不爽。
我们用恶狠狠的眼光一直瞪着他。闲着无聊去别的地方,少来这里招人烦!
他被瞪得手足无措,讪讪地离开时,我听到他自语:star,如果你看到这一幕,你会后悔么?
他说他叫Tom。很莫名其妙的人。
还有一个奇怪的男孩。
跟在队伍的末尾,好像路人甲一样晃进了礼堂。在Tom之后来到我们这边,梦游一般的表情。
他戴着灰色宽边钟型帽,挡住了脑袋和大半个脸。
他问了好多遥遥的事情。声音很好听,但悲伤得让人心痛。
我从不知道遥遥有这样的朋友,但我还是把能倾诉的全部都倒了出来。遥遥死后这段时间,有关她的记忆片断纷纷翻涌上来,如果不倾诉出来,我会疯掉的。
最后我问男孩的名字,他摇摇头,什么也没说就走了。脚步踉跄、颤抖。
我哭了整整一天,博客也写得凌乱不堪。眼睛又涩又痛,睁不开。
遥遥,我真的很想念你。
我们真的都很想念你……
刚才翻了翻遥遥的日记,她“遗书”里指明了要送给我。发现两年前,瑾岩学长去世时她写的一首词。
愿意此词,作为今天博客的结尾。
江城子
独留守灵泪涟涟,
痛彻骨,
梦昔颜,
缟素惹尘,
青空落飞烟。
骤雨倾盆附冷棺,
朱漆板,
隔人间。
忽忆青梅竹马缘,
戏树前,
枕苔眠。
纵眼枯月,
清幽悄无言。
烛泪泣夜悲万千。
弦已断,
音杳然。
愿:文翊遥安息。
——番外完——
1
白底兰花的布沙发,前面铺着雪青色的地毯,藤制茶几,贴墙的矮柜子平而直,上面放着宽大的液晶屏电视。两侧书架书籍错落,靠窗的写字台摊开几份资料、文件、FBI内部试题。还有一堆堆黑巧克力盒,没吃的吃完的以及吃了一半的,散落在小小的空间里,却不觉得拥挤。
右手边的大房间闲置着,作为暂时的储藏室。左手边的小房间是卧室。整个家是很普通的两室一厅,但一个19岁的少女住就太过空旷了。尤其是之前一直寄住在茱蒂老师公寓里,突然FBI上层拨款让她拥有了一整套自己的房子,自由得有点手足无措……
星姿态轻松地坐在写字台前,左手转着笔,嚼着巧克力,阅读一道FBI的内部推理训练试题。
那是一道很难的题,星蹙眉想了好半天,最终无奈的放下笔,剥了颗巧克力扔进嘴里,目光落在桌子上一部手机上,一抹狡黠的微笑爬上了她白皙的脸庞。
毛利侦探事务所
柯南小小的身子蜷在沙发里,电视机的声音很吵,他却听不到一般,只凝望着一直在厨房默默忙碌的小兰。不知为什么,今天小兰从回家后情绪就很低落的样子……难道是秋水雪菱那个家伙……
手机提示有邮件,柯南看见“发件人:茱蒂老师”几个字,坐正了身子,按下阅读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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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cool kid,出道题考你一下:
某年某月某日,某中学的化学老师被勒死于化学实验室中。
实验室成完全密封状态,尸体旁边放着唯一一把可以开门的铜钥匙。
钥匙是里外都可以开门锁门的。
实验室内温度很低,原因是房间角落的一大桶液氮没有盖上盖子,导致液氮蒸发了近一半。
实验室的木门与地面之间留了一道细小的缝隙,但并不能从缝隙中把铜钥匙塞入实验室内,因为钥匙正好比门缝宽了一点点。
要求:推理出密室形成的原因。
——茱蒂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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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虽不知道茱蒂老师发这个邮件的目的是不是真的只是考他玩,但读过题面后,柯南的心思就只在密室的成因上了。
正在厨房炒菜的小兰透过浓浓的烟雾瞥见托腮沉思的柯南,他稚嫩的脸上出现这样专注的神情是在有些不协调,但……眼前的孩子与记忆中那个熟悉身影一刹那重叠,小兰不由伤感地一笑。
终于,柯南眼前一亮:“是这样,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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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咬着半块黑巧克力,远瞰窗外。
正值学校放学的时间,两两三三的高中女生结伴而行,唧唧喳喳的笑闹声传得很远。
有时候她忍不住拿自己和他们相比,差不多的年龄,别的女孩子都是阳光下蓬勃的花朵,她却像深谷里的一颗草籽,她所有的精力都用来施展根部,拼命拔高自己去向着更高的方向生长,只有这样,才有能力保护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
手机提示有邮件,星眉头松下,匆匆打开了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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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蒂老师,以下是我的推理:
凶手先将死者勒死,然后带着钥匙走出实验室并锁好门,同时用试管或烧杯将一些液氮带出来。
在外面锁门后将钥匙投入液氮中。液氮的温度很低,而铜的热膨胀系数是金属中最高的。也就是说,铜是最容易热胀冷缩的金属。
把最容易热胀冷缩的铜放到温度极低的液氮中后,铜钥匙体积缩小了,正好可以从之前略窄的门缝中塞入实验室内。
让液氮蒸发了近一半的原因就是防止别人发现液氮减少了。
这样,密室就形成了。
——柯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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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见多识广,星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夸了cool kid一把,真是够聪明能干,将来如果能加入FBI就好了。
“叮铃铃……”手机响了,这次是打来的电话。星接起电话,把剩下的半块巧克力放到嘴里。
那边的声音压得很低:“是我,水无怜奈。”
星知道时间紧张,于是她咽下巧克力,尽量简明而迅速的说明:“这是茱蒂老师的手机。茱蒂老师这几天轮休,所以这一次由我来充当联络员,我叫star,有什么消息吗?”
那边略略一怔,消化了这个消息后,水无进入了正题。
短短几分钟,无数费尽心思弄到的情报,像化作细小的飞速流动的颗粒,夹杂着咝咝的细微电流声从黑色地域传递到阳光下。
星左手紧握着笔,在纸上飞快划过。蓝黑色的字迹密密麻麻填满了整张纸。
电话那边,水无的声音急促而小心。
她们都知道,在波涛汹涌的谍战中,每个下一秒,都有可能是生命中最后一秒。
“……基本上就是这些。波本是个秘密主义者,所以有关波本的消息很难弄到。”几分钟后,通话进入尾声。水无传递完最近一个星期她能收集到的所有信息,明显微松了口气。“对了,一名全能型天才组织成员回到日[]本了,这名成员从小就是组织的重点培养对象,似乎四五年前犯过什么大错被驱逐出日[]本……但即便是这样,年纪轻轻的他在组织中的地位与势力也鲜有人敌。他的代号是——”水无吐出一个双音节英文单词,匆忙的挂了电话。
星握着笔的左手不受控制的一颤。笔尖划破了厚厚的纸。一连划破了好几层,墨水晕开一大片。
那个双音节的英文单词久久徘徊在耳边,像是被诅咒的亡灵发出的低沉笑声。
星白皙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眉梢却微微跳动了一下。
“基尔怎么还不回来?伏特加,你去查看一下。”琴酒以其一贯的冷酷声音命令道。
“不用着急,”贝尔摩德勾起的嘴角充满妖艳和女人味,她意味深长地说,“该办的事办完了,她自然会回来的……”
这是个废弃的地下车库,白色的雪光透进来已经成了冷冷的灰色,几个黑衣人聚在一辆保时捷356A和一辆摩托车旁,不耐烦地等待借口上厕所而跑出去的基尔(水无怜奈)。
如贝尔摩德所料,基尔没过多久就回来了。没多废话,琴酒立刻命令基尔、贝尔摩德和伏特加坐他的保时捷356A去执行任务,而基安蒂和科恩带领众多小喽啰留在废旧地下车库。“那位先生”几个小时前传达下指令,要他们与那位刚回归日本的天才成员接头,并且以后由这位成员与琴酒共同处理日本方面的事务。琴酒非常不满这样的安排,但碍于boss非常看重这位年纪不大的成员,还是不得不遵命。
贝尔摩德坐在保时捷356A后排座位一言不发地看报纸,把细微得看不见的想念的情绪埋在心里那个还未褪去人性的角落,上次见面,是四年前他被驱逐出日本时,那时,他还是一个孩子呢……
贝尔摩德翻到报纸的某一页,眼神突然一紧。
“……平成年代的‘爱琳·安多拉’……秋水雪菱……17岁高中生……与著名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同班……”
贝尔摩德迅速浏览了报纸内容,然后把视线锁定在报纸上那个女孩的大幅照片上。
她认得这个女孩。
大概半个月前,琴酒、伏特加和她坐着保时捷356A 驶至日卖电视台附近时,从后视镜发现一名踩着滑板追随其后的酒红色头发的女孩,虽然被跟踪的可能性极小,但谨慎的琴酒还是加快车速甩掉了她。
这件事在琴酒他们血腥而阴冷的生活中如一圈细小的涟漪,很快就被遗忘了。可贝尔摩德却暗自记下了这个小插曲。主要原因,是那个少女脚下的滑板。
那个滑板,她扮成新出医生时曾多次见过……
“cool guy……”贝尔摩德在心里叹了口气,把目光从秋水雪菱的照片上移开。
我背靠一棵行道树,独自坐在一块冰凉的石凳上。莫名其妙想来这里坐坐,就任性地告别了小兰,一个人来到了这里。
呵……突然想起帝丹高中里那棵粗壮的银杏树,那是阿笠博士和他初恋女友约了50年的地点吧。
那么,瑾岩,我们要约多少年呢?
我闭上眼,记忆中大片大片红色和灰色浮动上来……
冲天的火光……
灼热的气浪……
窒息的烟雾……
杂乱的对白……
——“瑾岩……打碎这块玻璃,我们或许可以…咳咳…跑出去…咳咳……”
——“别大声说话,遥遥…大声说话会让烟雾进入气管造成窒息……如果砸碎玻璃,外面大量氧气涌进来,会造成爆炸,这座房子也会倒塌……”
——“那…咳咳…那我们…咳咳…死……咳咳…”
——“都让你别说话了…咳咳……”
记忆中在烟雾笼罩下,瑾岩的样子,清晰的印在一片浅灰色的背景中,呜咽成悲伤的提琴声。
瑾岩坚决地举起砖头,打破玻璃。新鲜、清凉的空气大量涌入,耳畔是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和房屋倒塌的巨响。
那一刻,我觉得,就这样死在一起,也挺好。
接着后背被用力地退了一下,瑾岩这个大笨蛋,居然借助爆炸瞬间的力量把我推了出去……而他却因为反作用力向后倒进火海中。
我在半空中徒劳的回身,无助的伸出手去,碎玻璃划伤了我的脸。
与此同时,房屋倒塌……
从回忆中醒来,脸上一片冰冷。
“真是的,怎么又哭了。”我自言自语,抬手抹了把脸,才发现下雪了。
密密的雪花纷纷洋洋撒向大地,天地之间一片白色。干净的像是洗去了灰尘的外壳和熙攘的噪音,只留下希望的纯白色……天上星月模糊黯淡,只有街边橙黄的路灯和远处各色闪耀的霓虹灯还发着亮光。
雪花在多种光下的投影安静而美丽,像传说中天使的羽毛。
我深深呼吸了一口冰冷新鲜的空气,瞬悟的清醒感觉传遍全身:这世上没有谁能陪你走完一生,相伴一程已是有缘,爸爸妈妈、老师同学、那个世界的一切都已成为过去,现在我需要的,是勇敢起来,努力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
“加油啊,文翊遥……不,秋水雪菱,加油!”
“文翊遥只属于过去,现在,我秋水雪菱,会勇敢生存下去的!”
“雪菱你要加油!”
“柯南的怀疑算什么,离开这个世界算什么,我不怕!”
“所有困难,我都要让月亮代表我的心消灭你!”
“眼一闭一睁,一天就过去了……”
我站在空无一人的校园里,大声喊着为自己打气。声音徘徊在校园上空,徘徊在黑洞洞的楼道里,分外阴森。有些晚归的学生甚至吓得做噩梦。
从此,帝丹高中流传着一则恐怖的鬼故事:晚上,帝丹高中会有来自中国的红头女鬼来索命,她的头发是暗暗的酒红色,传说这是用革命烈士的鲜血染成的。至于女鬼的身份,有人猜测是十几年前跳楼自杀的扫厕所大妈,有人猜测是毁容的女学生,还有人猜测是从中国远渡而来的神中之神——春哥……
已经入夜,雪飘得越发放肆。天空被漂成蛋壳青一般的浅灰色。
我甩甩酒红色的头发,心情也澄澈起来。好像缠了许久的死结被瞬间揭开一样,天大地大,多舒服啊!
不想回家,一想到要面对冲矢昴那只身份不明的笑面虎就头疼。我揉揉冻麻的双腿,悠闲地游荡在街头。
我拐上一条小路,踩着碎石走得起劲,街灯很暗。突然身后传来毛骨悚然的脚步声,很轻。但明显不是我脚步的回音。汗毛腾地一下就全竖起来了,我大脑一瞬间飘过无数报纸头条——
“高中女生半夜失踪,望好心人提供线索……”
“女侦探秋水雪菱抛尸街头,专家建议女孩不要当侦探……”
我干脆撒腿跑了起来,但是我太高估自己在柯南世界的运气了,没跑两步,就被碎石子绊了一下,整个人就飞出去了。
跟在身后轻飘飘的脚步声不但没停,反而越来越快,大约据我三步之遥的时候,我破釜沉舟般坐起来,转过身去,握紧手指上的戒指型麻醉喷雾器,摆出进攻方的姿势大喊:“你别在我身上自寻烦恼了,劫财劫色我都不是上选——啊……”话说到一半,极具气势的喊声瞬间变成了不可置信的惊叫声。
美人!
大美人!
惊天绝世大美人!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惊天绝世大美人!
可惜,是个男人。
灯光微弱,但足以照亮眼前男子的风华绝代。绝美的五官实在难以用语言来形容,不过我的震撼仅限于前三秒,反正我对帅哥早就有了免疫力,除非这个男人厉害到当场在我面前裸奔,否则引起我的持续注意实在很难。
美男上前走了几步,修长的手指夹过一个火柴盒大小的mp4,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你的东西。”
我松了口气,原来这家伙是拾金不昧,来还我mp4。我连声道谢,接过了mp4.这可是我的羽芒啊,万一真的丢了,后果不堪设想。
离得近了,我能看清楚他左脸颊有一枚小小的痣,位置介于落泪痣与贪吃痣之间。男子也就十八九的样子,五官几乎是完美的,但近看却能发现他面庞白得吓人。不同于星那种高贵的白皙,也不是Blade那种明澈的白净,而是一种吸血鬼般的病态的惨白。就像刚从地底下爬上来的吸血鬼,脸上擦了厚厚的粉底,为了掩盖许久不见阳光而生出的尸斑……
我被自己的想象力吓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对这个美男的好印象顿时消散。
“塞德,好了没有?Medoc已经生气了!”远处传来很难听的呼喊,像是布料在大风中撕裂的声音。
“塞德?你是外国人?”我主动开口,也为了缓解一下自己的紧张“我是个英语白痴,呵呵……”
我一向跟人自来熟,也没什么拘谨,而且凭我的直觉,这个“吸血鬼”并没有什么危险。就算有,我口袋里还放着那天宴会后从快斗那里“借”来的一个瓦斯弹和一个闪光弹,再加上戒指型麻醉喷雾器,还真是没什么好怕的。
塞德不安地向黑暗那边扫了一眼,似乎不太习惯我这种熟稔的语气,好一会儿才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轻轻说:“你一个人,不安全……”或许他极少向陌生人表示关心,最后几句,声音轻得像是划过声带气流。
本来塞德就像个吸血鬼,加上他轻如幽灵的声音,我不禁哆嗦了一下。
“没什么危险的,呵呵……”我有点不自然的笑笑,接着开始耍宝,“上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坟头的草都有这么高了吧。”
我踮起脚比了个手势,心想着那群倒霉的海野帮和那次很奇怪的邂逅。 Blade那个小鬼,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呢……
“而且,我看你比较危险才对……”用手轮番指着两个人,我说的顺口,“我,和你,猪都看得出来谁比较漂亮,选你下手也很正常。”
塞德眯了眯眼,声音依旧轻轻的全是气声:“你的意思是,我在猪眼里比较漂亮?”
“呃……”
那边又有人说什么Medoc催他,我吐了一下舌头,匆匆喊了声“再见”,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晃荡出昏暗的小路,夜风裹着雪花灌进领口,冰凉。
身后,塞德惨白绝美的脸上似乎添加了几分暖色,但他硬是把视线移开,冷起面孔,慢慢转身走向黑暗。
我在街头逛来逛去,看到一个喝醉酒很面熟的女人牵着狗在戏弄一个小乞丐:“你对我的狗叫声哥哥,我就给你100块钱。”
乞丐年龄不大,十三四岁的样子。我瞬间想起了一直没再露面的Blade,不知哪里鼓起的勇气,我走上前去在小乞丐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然后站在远处看热闹。
女人:“到底叫不叫?叫几声给几百块钱。”
小乞丐(对狗):“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周围的人都凑上前来观看,富婆大笑着拿出400元钱给他。
按照我刚才说的,小乞丐接过钱,很大声的喊:“谢谢嫂子!”
围观者们捧腹大笑,那个挺面熟的女人笑不出来了,愤愤地盯着笑得最欢的我,接着好像突然认出了什么 ,眼神中,是刻骨的仇恨。
我落荒而逃,因为我也认出了那个女人,正是宴会杀人案凶手池平太一的恋人惠子小姐。池平作案失败被我、快斗、Blade送进监狱,惠子小姐一定对我恨之入骨吧。
“看来侦探真的不是那么好当的。”我轻声感叹。
毛利侦探事务所。
“好美的雪啊!”小兰凝望窗外美丽的雪景,笑容带着淡淡的落寞。
“小兰姐……”柯南定定地看着小兰的侧脸,不知该说什么。
小兰没有回头,脸朝着月光,像是在对柯南说话,更像是在自语:“今天雪菱问我,如果新一死了我还会不会等他……我会等他,可是、可是……”小兰声音微微抖了一下,“我之前从没想过,新一会在相见之前死掉……”
“小兰…姐姐……”柯南有一瞬间的冲动,想把这一切都告诉小兰,可他最终紧握双拳,逼着自己用甜美的童声安慰小兰。
“没事的,小兰姐姐,新一哥哥承诺过会回来的……而且死亡这种事哪有这么容易发生啊?”柯南故作轻松的说。
“也对,是我想太多了……”小兰擦干眼泪,抬头向窗外看雪景,“好漂亮……来,柯南也一起看吧。”
“嗯。”
“新一,是不是也在那里看着呢?”
柯南低下头,刘海的阴影挡住了眼眉。
——我在看啊,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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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评论的力量还真伟大啊!虽然我是转的但没一个人支持还是很无聊的,我转的也很辛苦啊(虽说作者码字更辛苦!)!
我一看到评论就火急火燎的跑来发了,大家多浮出水面来啊,就算只有两个字“加油”都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