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协助者——我的尝试
这是在女王还是公主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为了日后顺利继承王位,公主必须与其他国家的王子、公主一同接受培训。
培训当天,大家陆陆续续来到培训的城堡。但一来就面临了一个挑战——走吊桥。
那座城堡如同孤岛一般矗立在山崖上,它的入口仅由一座吊桥与彼岸相连。而根据吊桥前的指示板,吊桥最多同时可以通过两人。如果想尽快走完吊桥,需要两人一组配合。具体的办法是,一人稳定桥面,待另一人通过后,再彼此交换职能,直到两人均通过吊桥。当然一个人也可以走过去,只不过摇晃的桥面,会让通过的速度大大降低。
由于提前到达城堡,意味着可以优先选择房间以及室友,因此很快便有人组好队,通过了吊桥。其中特别受欢迎的王子跟公主,为避免有人不满,便选择了彼此组队。
但我们的公主一直找不到搭档,只能等大家都通过吊桥后,一个人压低重心晃晃悠悠地完成任务。
等公主走完吊桥,进入城堡时,大厅已经没有了人。
(大家应该都去选房间了吧。)
公主叹了口气,拖着疲惫的身躯,不抱任何期待,来到了就寝区域。但这里依然看不到任何人。大家似乎选定房间后,放下行李,便去了其他地方。
公主找了个空床铺。
待她整理好东西,便走出房间,正好遇到打扫卫生的女仆。女仆见公主是最后一个来的,还没有同行的伙伴,便有些瞧不起她。
当公主询问大家的去向时,女仆非常没礼貌,斜着眼,冷冷地回答了她。
(原来大家是自行去参观城堡了。)
公主不想四处走动,便回到了大厅,却发现最受欢迎的王子跟公主也在那里。公主不愿被发现,便偷偷躲在了门后。
最受欢迎的公主似乎在向最受欢迎的王子献殷勤,但后者无动于衷。于是,最受欢迎的公主悻悻离去。
公主透过门缝打量着王子。那确实是一个风度翩翩、不苟言笑的绅士。公主不由红了脸。
不久王子也离开了大厅。公主便走了出来,在大厅里踱起步来。
公主看着高挑的天花板,花样繁复的壁纸,不禁想起了在故事里听过的舞会。她便踩起了舞步,口中哼唱着最喜欢的圆舞曲。
正当公主欢快地旋转时,她瞥到了不知何时回来的王子。脚下的步伐没了去处,便定在了原地,无法动弹。公主想到自己没有教养的行为,唰地一下红了脸。但她发现王子竟笑着看着自己。
心理咨询师基础培训很快就结束了。在模拟测试中,陶末以优异的成绩完成了这次非常有意义的经历。
同时通过学习,陶末越发感受到咨询师可以做的事情是非常有限的。她尝试按最理想的状态,计算了一位咨询师一生可以接待的来访者数量,以及每年有多少人可以接受心理指导。
【前一个问题的答案是约7680人。(假设有40年的职业生涯,按每月工作20天,每天8小时,每位来访者总共至少需要10次,每次1小时的咨询,方能重拾生活的信心。)其实这已经是非常庞大的数量了。但是,实际只有3-4万心理咨询师,即便加上6000名心理治疗师,每年也只有960万人可以接受心理指导。可据调查,每10人中就有1人需要心理指导!】
更重要的是,很多有轻微心理问题的人,并不愿意接受咨询,即便是免费的心理疏导。毕竟暴露自己的心理问题,是需要勇气的。没有当事人的配合,任何心理指导都是空谈。
当然,这样的现实问题,对于个人来说有些过于自寻烦恼。陶末就算再悲天悯人,也管不了这样大的问题。
所以这几天,陶末想得最多的还是那天看到的景象——如同魔法一般,人物跟场景不断切换,情绪如同洪水般便扑面而来,令人为之动容!这样的画面实在是太令人蠢蠢欲动了!
每次重温,陶末的脑海就会不自觉地定格在吴晨巍满头汗水的画面。
陶末从来没有见过那样坚定的神情,她觉得自己永远都画不出那样的面孔。
如果留在这里,是不是可以有机会看到更多自己从没见过的,更想象不到的事物?
“所以,如果我的想象力可以帮到更多的人,我愿意去努力成为一名合格的协助者。”
在经历了一番自我鼓励后,陶末有些胆怯但又非常坚定地向庄教授表达了自己的决心。当然,她没有将自己的私心说出来。
庄教授非常欣慰,随即向陶末交代了后续的安排:
首先,毫无梦境治疗经验的陶末需要学习相关知识,并进行模拟试验。
接着,待试验情况稳定,陶末需要配合治疗师针对实际案例提供构建梦境的服务。在此过程中,研究人员会采集数据,用于优化调梦仪。
由于构建梦境对协助者的大脑会产生非常大的负担,因此每名协助者一般只能进行1年的协助任务。
“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下周就可以开始前期的学习。”庄教授慢悠悠地做着最后的交代,“到时候你直接找邹和。他是配合你进行协助任务的搭档。啊,小邹,刚好提到你。”
邹和正准备敲门,便被庄教授叫住了。他朝着完全没有做好心里准备的陶末点了点头,随后径直地走了进来,向庄教授递交了最新的试验报告。在简单确认好例会的安排后,就离开了办公室。期间没有再看过陶末一眼,这让她无法读到他的任何情绪。
“哈哈哈,小邹就是这样,做事一丝不苟,不爱说话。”庄教授看出了陶末的不安,便宽慰了几句,“你别害怕呀。要是实在处不来,你就跟我说啊。”
陶末点了点头,心里早已经慌张到忍不住想象起各种尴尬的场景。看这个样子,估计正式开始学习前,陶末都没办法让自己摆脱邹和那张冷冰冰的面孔了。
学习的第一天,因为实在太紧张了,所以陶末不但提前醒了,还记错了时间。于是距离约定时间还有1小时,她就已经坐在了研讨室里。
陶末轻声叹了口气,想起了昨天欣兰说的话:“这次是邹和主动申请做你搭档的哦,所以他肯定不会为难你的。而且,他虽然不苟言笑吧,但其实人特别简单直接。”
其实比起担心对方是怎么样的人,我更担心自己没办法应对。如果把气氛搞僵了,那就太对不起邹和的一番好意。
陶末就这样默默在研讨室里坐了快1个小时,直到邹和带着他那副生人勿近的表情,走了进来。
陶末结结巴巴地打了声招呼。邹和则淡淡地回了一句“早”。
之后,这个小小的空间就如同被抽光了空气一般,再没有其他声音。就连邹和打开投影,关闭百叶窗,都似乎没有了声响。
这让陶末更加如坐针毡。
而邹和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影响。待投影准备就绪,他便打开了课件,开始用他那平淡的声音,向陶末介绍后续的学习安排。
令陶末感到神奇的是,她竟然在邹和的声音中,安下了心。他的声音将语言的意义准确无误地传达了过来,让她没有任何走神臆想的机会。
“也就是说,我们会在1个月内完成基础知识的学习、基础梦境的构建、模拟案例的试验。之后,将进行每两个月1次的实际案例治疗。特别说明,顺利通过第一次实际案例的治疗,后续均可采用远程模式参与治疗。”
陶末一边点头表示听懂了,一边在笔记本上快速记下关键词。
就这样,一个只管讲,一个只顾听,期间除了答疑解惑之外,没有任何其他交流,为期1周的基础知识学习十分高效地结束了。
欣兰对他俩这种相处模式倍感惊讶。
这天早早地结束了学习周,陶末便被欣兰拉去了学校的咖啡馆。待两人刚落座,欣兰便开始表达自己的惊讶之情。真可谓是不吐不快。
“你俩就这样待了5天吗?我的天!”欣兰再次验证了自己的猜测,不禁捂脸感叹。
陶末尴尬地笑了笑,讲述着自己的感受:“邹老师讲得很简洁明了,非常好懂。而且没有了社交的必要,其实反而让我可以专注学习呢。”
“嗯,这倒也确实。只是,”欣兰歪了歪头,仍有些意难平地说,“没想到邹和能遇到可以忍受他那种,毫~无感情的,授课模式的人。”她刻意拉长了“毫”的读音,以便最大程度地表达自己的意思,“真是难为你了!”说着,便拍了拍陶末的肩膀,一副深受其害的模样,惹得对方不禁笑出了声。
“欣兰也上过他的课吗?”
“算是吧。当初刚开始学习梦境相关知识的时候,需要修医学院的课。脑科学一类的。因为是研究组组内的课程,所以一般都是博士生做我们的讲师。”欣兰回忆起了那时候的情形,露出了怀念的神情,但马上又一脸不忍再多想的样子,“这么说来,晨巍好像也挺喜欢听邹和讲课的。”待这句话脱口而出,欣兰便意识到自己多嘴了,不自觉地瞥了一眼陶末的表情。幸好她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这样呀。”
只见陶末毫无波澜地应着欣兰的话,但其实已经默默将它记在了心上。虽然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但是只要是关于自己在意的人,无论多小的事,陶末都会下意识地去记住。然后在心里构建出一个自己眼里的ta。这其实是个坏习惯,因为没有得到事实验证的模型,都是纸上谈兵。但陶末还是忍不住这样做。
新的学习阶段很快便开始了。陶末需要掌握构建梦境的基本技巧,也就是说,她终于可以尝试构建梦境了。虽然邹和说过,第一次构建梦境跟平时做梦差别不大,但是陶末还是期待不已。
这次两人约在实验室碰头,就是陶末之前旁听的那个房间。
陶末早早来到了约定的地点,见门还没开,便趴在围栏上,百无聊赖地望着一楼的中庭。说来也奇怪,来这儿半个月了,竟然都没怎么碰到其他研究生或博士生。
这么想着,中庭走过来2个男生。其中一个,看身形,陶末便知道是邹和了。而另一个,看起来跟邹和很熟的样子,在邹和要上楼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走进了一楼的房间。
很快邹和便走到了陶末面前。两人默契地点头示意后,便一前一后进了实验室。
待邹和调试好设备,他便让陶末戴上了连接装置。
“不用紧张,就当是睡一觉。”邹和难得说了一句与授课无关的话。
陶末想着要向欣兰讲讲邹和说的这句话后,便觉得睡意袭来,自己的意识逐渐飘散,隐隐约约好像听到了铃响。
投影随着陶末的意识消散,瞬间陷入了黑暗。
随后,在一片漆黑中微微地亮起了一道光。光芒来自投影正中心,那是一个环抱着双膝的女人。
当她睁开眼睛时,邹和一愣。
那不是陶末!难道她是……
邹和的猜想让他不禁屏住了呼吸,睁大眼睛等待女人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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