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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霍瑀一眼就发现柳玉竹的异样,不由得拧起眉头,问道:“你脚怎么了?”
柳玉竹放下木盆,应道:“鞋烂了,没注意到,被石头划了一道口子。”
孙保富这事他还没想好怎么和霍瑀说,便简略的回了。
“这样,那得好好歇歇才行。”霍瑀看到柳玉竹右脚的鞋上有几根绿色的带子,和草鞋的枯黄色形成鲜明对比,不疑有他。
“不用的,就是小伤,养两天就好了。”
柳玉竹浑不在意,乡下人哪有那么娇贵,这点小伤,忍忍就过去了,并不碍事。
霍瑀想开口说让他歇歇,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自己也是伤患,全靠柳玉竹照顾,他这话说出来也没什么意义。
柳玉竹身体力行的证明这点伤不碍事,先是将衣服晾在门口的竹竿上,而后又慢慢的将外面晒着的药材搬回屋里,坐在凳子上分拣开。忙完这些,柳玉竹准备煮晚饭。
晚饭还是简单的红薯饭,又炒了个豆角,这豆角是屋门口那块地上长得,当时给他这屋子的时候赵阿嬷把这块地也给了他,地上种的几样菜也一并送给了他。
吃完饭,柳玉竹还想着孙保富的事,琢磨着得想个措辞和霍瑀说,想了一晚上也没想好。
*
午夜。
霍瑀是被开门声惊醒的,他睁开眼,发现身旁的柳玉竹还在熟睡,并没有醒来。他转过头望向外边,门开了,见到一个黑影从门外进来,小心翼翼的往里走。
霍瑀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莫非是追杀他的人发现他了?
若是只有自己也罢,但身边还有个柳玉竹,霍瑀屏住呼吸,注意着那个黑影的动作,若是那人拿出武器,自己要第一时间护住柳玉竹。只恨自己现在内伤未恢复,若不然不会如此被动。
那个黑影走了几步,不小心踢到了放在地上的簸箕,没站稳,踉跄了一下,站稳后恨恨地踢了一脚拦路的簸箕,簸箕里放的药撒了一地。那人又在原地定睛看了看,待看清了些,才绕过簸箕,继续往前走。
见到此,霍瑀又迷惑了,若是习武之人,怎会看不清地面,更何况是派来杀他的,自然不会派一个夜盲之人。而且看那人也不想是来刺杀他的杀手,一是赤手空拳,手中没拿武器,二则没穿夜行衣,看起来像是乡下人常穿的短衫,三则是杀手不会闹出这么大动静,只会快准狠的扑到床上。
不过无论是何人,大半夜的偷溜进来的,定然不是什么好人。待那人走近些了,霍瑀猛爬起身对着那人揍了一拳,决定先发制人,不给他碰到柳玉竹的机会。
那人猝不及防被揍了一拳,哎呦一声往后倒,这一声响将睡着的柳玉竹也惊醒了,睁开眼睛,问了句:“咋了?”
问完还起了身,正与想越过他下床的霍瑀撞个正着,也哎呦了一声。霍瑀顾不得看柳玉竹,忙下了地。
那歹人站起来,捂着鼻子骂到:“狗娘的,柳玉竹你这么凶残,连老子都敢打,看老子今晚不干死你。”
听到这话,霍瑀才确定这人并不是来杀自己的,而是对柳玉竹起了歹念,大半夜上门欲行不轨的歹人,多半还是这村里的村民。既然是村民那多半是没武功了,没有武功之人,霍瑀不惧,但是心中气愤,抬起腿便踹了这个村民一脚。
“孙保富?”柳玉竹听到这个声音也清醒过来,这不就是白日里才找过他想强娶他的孙保富吗。
“是老子我……,哎呦。”话才说一半,孙保富就被霍瑀一脚踹翻在地。
等再爬起来,他才看到这屋里除了柳玉竹还有另外一个人,踹他的也不是柳玉竹,看身形应当是个高大的汉子。
孙保富怒骂道:“好啊,我就说为啥不肯答应我,原来是在家里藏了个汉子啊!不知廉耻……”
话音还没落,又被霍瑀踹了一脚,这一脚踹的重,踹得孙保富连连后退了几步,撞到了旁边的桌子,又是一阵叮叮咚咚的声响。人随着桌子一块倒在了地上,他的头还在桌边嗑了一下。
这顿时痛得孙保富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喊,连被踹了两下,孙保富被踹的有些愤怒,谁知还没爬起来呢,这边霍瑀又踢了他几下,每一下都是锥心的痛,这下孙保富彻底的怕了,连滚带爬的往外跑,黑灯瞎火的,没注意看前面,又撞到了放在屋外的盆,又摔了一跤。
等孙保富走远了,霍瑀才坐下来,捂着心口喘息。
他不仅有外伤,还有内伤,若不然他能很轻易的捏死孙保富,但因为内伤未愈,踹这两下已用了他极大的力气。
见他这模样,柳玉竹下了床,关切地问:“怎么了,可有哪里疼?”
“没事。”霍瑀缓了缓,缓过了劲,再问:“刚刚那人是谁?你识得?”
这下不得不将事情说出来了,柳玉竹没想到孙保富脸皮这么厚,大半夜的竟然找来了这里,若非今日有霍瑀在,光凭他一个人,根本挡不住孙保富,结果就是被孙保富糟蹋。
斟酌了一番措辞,柳玉竹低声道:“这人叫孙保富,是隔壁河涌村的村民。昨日给赵阿嬷看完诊回来的路上碰到了他的姑姑孙大婶,说想给我和他做媒,我没答应。白天我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他找来了,还和我说了一堆不着调的话,我有些怕他强来,便跑了,好在路上碰到了赵阿嬷的儿子赵三叔,三叔帮我赶跑了他。只是没想到他这么不知廉耻,大半夜的跑来了这里,幸亏有你,若不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想到刚才情形,柳玉竹心有余悸。
听到柳玉竹的话,霍瑀更为气愤,这等无耻之徒,只恨刚刚没多踹几脚,直接将人踹死了才好。
“怎么办?他看到了你,其他村民也可能会知道你的存在。”柳玉竹又焦急地道。
孙保富看到了霍瑀,还说了那样一句话,恐怕到明日会整的全村人都知道他家里藏了个汉子,霍瑀的存在瞒不住了。
只是没想到柳玉竹遭遇了这等事情,还在为他考虑,这让霍瑀为他感到气愤之余又感动。柳玉竹所考虑的便是追杀他的人可能会发现他,之前他也顾虑着这个,也担心追杀自己的人找来连累了柳玉竹,现已过去了近二十日,想来那群人不会再追来,便道:“无妨,已过了这么久,想来不会有事的。”
霍瑀所言有理,柳玉竹松了口气。他这阵子也去了几趟镇上,路过几个村子,没见过什么可疑之人,想来那些人并没有找到这里。
就着月光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被搞乱的屋子,柳玉竹又去关了门,因为这屋子倾斜了,故而这门也关不严实,这才让孙保富轻易的推开了门,为以防万一那个孙保富去而复返,柳玉竹将那桌子推到门边,顶住了门才上床继续躺着。
发生了这事柳玉竹也睡不着了,躺在床 上不由的为以后的日子发愁,也开始琢磨着等霍瑀伤好离开这儿后自己要不要也离开这里,换个地方生活。
霍瑀也睡不着,他想的更多,想自己的家人,想柳玉竹,也想自己,想来想去都没头绪,第一要务便是养好身体,唯有身体好了,他才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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