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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与晚风·蝉休止
班上分组,都是几个活跃成员为组长。
身为班长的胡洪林说完要说的话站在讲台上打量着底下的人,等着交上去的名单。
何凇飏走上台去在表格上填上剩下的人。
“都还是我们几个吧?”李响望着他问。
“嗯,有我,你,杜晓霞,任祥聪,陈洋吉,还有阳凯全。”
“怎么会有阳凯全?”任祥聪转过头来,一脸不疑惑。
“啊?”这个嘛……何凇飏迟疑了一下解释说:“你不是跟他玩的很好吗,我就想到把你们填在一个组里。”
任祥聪拍了一下翘着的二郎腿语气微扬:“我就想跟你们一组,不要他来。”
下午要出去教室里已经没剩下几个人了,何凇飏再找到胡洪林时她不知怎的就把选好的组给换了,自己重新分的组。
这让何凇飏气不打一出来就质问道:“你为什么把我选的组给换了?”
语气已经很平静的了。
“没有为什么。”胡洪林神色微顿一下,似乎在宣誓着班长的权威。
“现在我还可以改吗。”
“不可以!”
“你之前问过我们了吗?”
“老师让我弄的,有意见你去找唐老师。”
呵……
何凇飏嘴里冷嗤了下。
“是你来管事我来管!”
“你还好大的官威哟。”何凇飏喉咙压低声音按耐住怒火轻嘲一声,有点无语,脸上原先挂着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皮一沉宛如一片月牙刀割在眸子中,两人就这样对视着双方。
“好了好了,不要再吵了。”还没出教室的李响这时走过来推走何凇飏打着圆场:“都是一个班的就别生气了,计较别计较。”留下胡洪林一个人站在座位上摆出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说实话李响她也不喜欢这个班长,把几个见不惯的女人分到了跟她一组,自己耍的几个就在一起,不明摆着的吗?那天投票晚上唐老师问都没有问有没有人愿意当班长,看到胡洪林说她当过就直接上任了。
“为什么我没印象了?”何凇飏依稀记得唐老师没说这件事。
反正,是她态度不好的,我这人就这样你是怎么对我就怎么对你,你是怎么跟我说话我就怎么跟你说话,现在男女平等怕什么让着你。
“你当心点哦,现在太阳这么辣,小心晕了。”走过一个拐角处李响关心的说着。
何凇飏脑海中一颤,一股浓浓的暖意涌入心头,抹了抹嘴角挤出一笑。
走在操场的跑道上谢汶秀走进跟何凇飏抱怨着那个叫蒋汶宴的讨人厌,气呼呼的脸在阳光的照射下一张脸显得更加通红。
谢汶秀:“是我第一次来住校吗?”
何凇飏“嗯”了一声,想了想她那天哭得稀里哗啦的样子又说:“你跟我说过的。”
谢汶秀:“昨天晚上我就想家了,那个蒋汶宴就笑我,我就跟她拌了几嘴,呵!她还不高兴了。”谢汶秀翻了个白眼尽显无语就差没把口水喷出口:“她还说你要打架嘛!校内还是校外嘛?,我当时就……”
“啊?”
不会吧,看她那样这还是个社会姐?
其实就在刚刚队列的时候何凇飏就已经听到丁蕊郑洋几个正有意的说着谁谁谁“哎呀分班之后就不用天天看到像这样的人了,说都不敢说一句呀。”“啊呀就是这种人真的无语。”
现在想来还以为是哪个,能让丁蕊她们都讨厌的人。
学校的落日依旧很惊艳。
日头将落下那一边天空,还剩有无数云彩,这些云彩阻拦了日头,却为日头的光烘出炫目美丽的颜色。
教学楼露天走廊这一段有一些云彩镶出了金边、白边、玛瑙边、淡紫边,都如市中妇人的衣缘,精致而又华丽。云彩无色不备,在空中以一种魔术师的手法,不断的在流动变化。
空气因为雨后而澄清,一切景色皆如一人久病新瘥的神气。
晚饭过后还有一段时间,就靠在二十班门口阳台上,太阳走的太急了竟把金色又一次撒在这里。
“我喜欢日落,当黄昏落在身上,没有烟火,没有杂尘,只有光和希望。”
“你在你们班过得还好吗?”
“还可以吧。”何凇飏眨了下眼睛,细长的睫毛都似乎都染上了橘色。
“真希望我们在一个班呐。”
“我也是啊。”何凇飏似乎心有不甘。
王艺洁踮起脚尖想与眼前的少年齐视,额间的碎发随着风儿微微舞动。
此间的少年眼里有光。
“我也是,但是这样也挺不错的,我遇到了一群好朋友,他们都来自不同的地方,相貌不同,性格不同,但我们还是玩得很好。”
从这个角度放眼望去,则刚好可以看到十二班的门口,窗户的玻璃正折射出夕阳的余晖。
“我跟你说,我们班几乎每天都被通报,不是寝室就是教室,明天早上我早自习还回去重新扫了寝室。”何凇飏还有些想知道是谁偷吃了面包还给我留了半截。
“我们也是,班主任天天说我们。”
“我们那班主任就从来没有骂过我们,真的,她都是很耐心的给我们讲明白,反正她就是好。”收起俯视的脑袋抬起头来才看见陈洋吉正在对面偷笑着他竖起了一个中指,旁边还有几个人围观看着什么。
他们什么时候看见的?不是的,他们这是什么意思!估计连脚趾头都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何凇飏扔下一句“我先走了”就匆匆的跑了回去,黑色卫衣背后那只耀眼的蝴蝶似在随着少年的步伐振翅欲飞,少年步伐轻快,一股热流扑面迎来拨动着裤脚。
“咦哟哟哟~”门口认识他的人轰然一声。
罗淞元从最后一排窗口探出个头来,不明所以,瞪着眼吐着舌头活像某个表情包。
“兄弟你还知道回来啊。”陈洋吉一副小贱贱的样子。
“什么嘛!”何凇飏非笑似笑的质问着带头起哄的陈洋吉。
“小伙子你不简单哦,说说什么时候的事。”陈洋吉一手搭在王朝肩上,与王朝情景再现刚才的画面。
陈:“朝,你看这夕阳西下多么美丽。”
王:“就是啊,此情此景多么想要时间过得慢一点。”
王朝看着何凇飏愣住的斜眼,愈加得意。
陈:“宝,昨晚我去输液了。”
王:“你怎么了?”
陈:“相思成疾。”
何:“我硬了——”
默默竖起了他石化的中指:“我说你俩要不要这么肉麻!刚才我没说这个去你的!”
“那你说了什么。”陈洋吉一脸奸笑。
“滚——”
“橙汁好喝吗?”
“喝你个头!”
“凇飏哥哥人家也要嘛~”
“爬——”
“呜呜,看来是我失宠了,我不重要了,呜呜……”
何凇飏面无表情……几人疯狂的扭打在一起。
无意间看见赵椿阳正笔直的站靠在身侧,只有几寸距离差点就撞上何凇飏停了下来换了个方向继续着。
赵椿阳一手搭在阳台上,冰镇可乐随着喉结而流下,莫名的有些性感,在一片躁动与嬉笑声中,唯有他眼神迷离的看着远方。
故作清高的,这是我对他时常装逼找存在的评价。
长得挺乖的就是不怎么讨人喜。
看向窗外,发现已是深夜。
皎洁的明月洋溢着静谧的气息,群星也点缀着夜空,天地间氤氲着清新的气息。
可是这个时候的何凇飏就只能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风扇转动,天花板死角的蜘蛛网被吹的四分五裂,却怎么也吹不干净叶片周围的一层厚厚灰尘,低下头就是还在讲表妹的晁俊杰。
“咦——”
众人一番调侃后又说起来十八禁的话题,估计每个男孩那方面的知识多数是从熄灯后的寝室里,身心愉悦的交流出来的吧。
何凇飏索性从铺上一跃而下,打着上厕所的名义出去看看,刚出门就看见赵椿阳从浴室出来,全身上下只裹着一条浴巾,举手收衣之间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沐浴露香味。
在厕所里还刚好碰见陈洋吉光着膀子洗衣服,瞧见他来了日里日气的“哟西”一声,乘着不注意甩了一只袜子在何凇飏脸上。
“啊!”
“不臭的。”
“滚犊子!”
“真实你。”
“你饿了么。”何凇飏小声惊呼后摸着肚皮问着
“有点,你今下午可是吃了两碗饭!”
“嘿嘿。”
“等等不慌走,帮我拎下。”
十点,整个城市最声色马犬,纸醉金迷的时刻,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很多人开始微醺,很多人准备陷入沉睡,男生在宿舍脱下白天的衣装露出各色的体肤,穿梭在各个楼层,开着流不完的水龙头,洗着一天一换的衣服,浴室里的人急速飙升,厕所成为了部分人的抽烟蹲坑的潇洒场所。
十点半多,周围安静许多,不吵了,不喧嚣,不浮躁,柔和的米白色灯光蔓延在门口,丛中小昆虫的叫声已经消失太久,在谈笑风生中悄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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