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金女猎遭遇满级风神

作者:伊芙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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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鱼2


      玉移见云萧往后吓退了几步,笑着赶紧解释:“哦,非也非也,白慈将军孤身一人深入敌营,尸骨已不知被敌军作何处置了……唉,如今这里只不过是将军的衣冠冢罢了。”
      “所以这里供奉的只是白慈将军的衣服?”夏偌问道。
      “正是正是,就在神像后边的棺材里。因为恐对白慈将军不敬,就不让二位看了。对了,我们此行二位是要来探查什么的?请族长与战神再明示一二。”玉移问道。
      夏偌沿着白慈殿四周都转了一圈,觉得和普通祠堂大同小异,她摸着窗棱上的灰尘对玉移说:“我们是因为贵兄房间墙上丢失的剑,才寻到此处。我们先看一看,这殿中有没有这把剑的痕迹吧。无论是剑本身,还是剑痕,咱们都看看。”
      三人将殿中角落连同供桌底下,神像下方都敲了一遍,没有可以藏宝剑的暗格之声,也没有劈砍的痕迹。夏偌正觉得此行可能又是白折腾一场时,她借着烛光似乎看见存放白慈将军衣冠冢的棺材似乎木色更深一些。
      她刚进祠堂就觉得这祠堂虽然香火鼎盛,但似乎很久没人打扫了,窗沿、供桌乃至神像上都蒙上了一层白白的香灰。刚才听玉移的态度,既然这棺材里存放的是白慈将军的衣冠,穿过神像绕道后堂来的人会被视为不敬,那么应该甚少人会踏及此处,为什么这棺材的木色还是如此深沉。
      夏偌走上前,用手指轻抹了抹棺材盖板,灰尘甚少,她正心中疑惑。忽地她想起了衣冠一事,连忙问玉移:“玉判,将军的衣服是什么?”
      玉移正准备开窗透透气,远远回答道:“哦,打仗的将军,衣服自然是铠甲,据我所知是上渝附近海域的一种鱼鳞……”玉移此话还未讲完,他便已经心中了然,忽然手一松,狂风吹开窗扇,祠堂中烛火瞬时被吹熄了大半,四周骤然暗了下去。可说时迟那时快,夏偌眼前的棺材盖板从内里被猛地掀起,这力道极大,夏偌还来不及反应便被震开向后飞去。她的后背正做好准备迎墙上撞上去,半晌却并没有触到冰冷的坚硬,才发觉垫在她身后的正是云萧。他单臂持扇,那扇缘锋利,切开了震来的棺板,另一只手环着夏偌的肩,半身挡在她身前。
      只见棺中正站起一个黑影,那黑影缓缓转头看向他们,却没有脸。
      “空的!”夏偌叫道。
      “它只是个铠甲”云萧淡淡回答。
      移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数吓得说不出话来。夏偌用手指抵在唇间,示意大家都不要发出声响。这铠甲听不见人声也似乎安定了下来,只见它转动手部的甲片,从棺中拿出了一把剑。
      玉移当即认出了,这正是自己兄长曾经整日挂在房中的那把望昼,那也曾是白慈将军的佩剑,捂着嘴拼命朝夏偌使眼色。祠堂中的三人具是默不作声,只见那铠甲仿佛知道自己要去哪般,步步铿锵跨进雨夜。
      暴雨如注,三人不再向来时那样气定神闲,跟在铠甲后面浑身已经湿透。前几桩案件被杀之人身上留下的鱼鳞纹路,这不恰好铠甲留下来的印痕?既然夕夏有蟒甲,那上云会不会就有鱼鳞甲。
      最先被杀的三个人,身上没有刀伤,如今看来是这鱼鳞甲强行把他们憋在甲中,再不断收紧,人被勒得无法呼吸所以活生生气闭而亡。而后,当杀到玉移兄长,这鱼鳞甲感受到了主人法器的灵力场,得到了兵器,便再也不需要用之前的方法杀人,而是直接使用兵器就好了。所以后四起案件,才会看上去像普通凶杀案。
      闪电不时划破夜空,雷声不止,那黑甲缓步走在雨中,如高傲出征的将军无惧无畏,周遭的一切于它都渺如烟尘。夏偌三人悄悄紧随,穿过了几条巷,那甲对声音十分敏锐,时不时还会转动头盔似是回头张望。
      就在这时,它停在了一座民宅前。这民宅只不过是一座普通的茅草屋,院门口用及其简素的门板挡着,而此时只见那铠甲抬脚一踹,门便烂了,在院子里飞出两丈远。夏偌和云萧对视一眼,眼神中仿佛都惊叹这甲的气力之大。
      听到外面发出的响声,民宅的窗户忽然亮了,应是点起了烛光。一个男人睡眼惺忪拿着蜡烛开门查看,喊了一句道:“谁啊!这大半夜的干嘛!”这句话的尾音还未止,却变作了一声惊惨的尖叫,随后又传来了女人和孩子的尖叫,仿若要将这雨夜划破一般。
      夏偌觉得不可再等,挥手便掷出了守夜。守夜的剑锋划破雨帘,以目不可及的速度刺去。夏偌足够快,岂知那铠甲更快,抬手如本能一般接住了剑锋。而后那头盔咳啦咳啦慢慢回转,露出空空如也的面部,却仿佛有一双眼睛在窥探。夏偌一扯锁链想收回守夜,但另一头却被那铠甲牢牢钳住,它顺手一拉,夏偌娇小的身量立刻被扯得向前一飞。就在被扯出去一瞬,夏偌忽感腰间一沉,云萧单臂环着她另一只手扯着铁链,和那铠甲各拉着守夜的一头相互决着气力。
      玉移鬼精,早就远远躲在一旁不敢过来。夏偌咬着牙,从牙缝中蹦出几个字:“你,放,手,它我对付得了。”
      “我知道你力气大……”云萧说道,“但两个战神打一件衣服,用了半柱香都丢人。”说完即刻瞬移到了铠甲身前,一挥折扇,铠甲手臂关节的连接处就已经断落在地上。守夜的铁链忽得一松,夏偌拽着另一头将剑收了回去。
      那铠甲刚想反击,云萧抬腿当膝一踹,它往后倒退了几步,用手撑地向后又跃出了几丈稳稳落下。夏偌上前挥剑劈砍,那铠甲质地坚硬并不比夏偌的黑蟒甲差,迎击着守夜的剑刃擦出几点火花。
      夏偌听见云萧在她背后喊了句:“阿偌,你低头”。夏偌几乎在一瞬间知道风刃来了,于是闪身退开对云萧说:“这甲力气不小。”
      一道风刃直劈向铠甲的头部,落在头盔和身甲的连接处,头盔咚的一声滚落在地。那铠甲想是被激怒了,从腰间拔出了望昼,朝云萧气急败坏地劈。云萧向后一跃,避开锋芒,而后双手再结一印,周遭的风像是霎时听了话,裹挟着豆大的雨点犹如带着钢针的长刃,再次飞出。到了铠甲身前,分成了几股,将那甲劈成了一截一截的断落在地,雨点擦在铠甲表面留下了道道白痕。
      “幸好这铠甲仅是承袭了白慈将军的部分法力……”夏偌一直在观战,见此情状以为那铠甲应已无还手之力,岂料话音未落那几截断肢居然开始向中央的身甲聚集,未过多时,那铠甲居然又站了起来恢复得完好如初,像是没打过刚才那一场。
      “厉害啊”云萧不禁称奇,话音未落又是伸手一挡,折扇的扇骨接住了向他劈来的望昼剑锋。云萧没有再使用风刃,按照刚才的经验,如果这铠甲被完全断开,那它又会再次聚拢。就算云萧和夏偌再厉害,也会在这一次又一次的消耗战中被耗尽体力。
      “这样下去不行!”夏偌喊道,“我们必须搞清楚怎么才能让这铠甲失去法力的支撑。”
      “它靠的是怨气,不是法力。”云萧回道。漆黑的雨夜遮挡了铠甲四周裹覆的黑气,经云萧一说夏偌才远远地定睛看了清晰。这是白慈将军的战甲,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的怨气?
      云萧那头正牵制着它,夏偌转头盯住一旁早已吓得魂飞得那对夫妻。“说,你们最近做过什么、去过哪里,跟白慈将军有关的全都说一遍!”她的眼神不冷却看得那男人半个字都不敢瞒,当即趴倒在地说:“没,没做过什么,就是前几日去过白慈寺拜过…被...被娘子逼着,向白慈将军发过誓,绝,绝不藏私房钱…但...但是...私房钱在我袜子里,我,我不想死!”那男人慌得结巴,用手抱住脑袋贴在泥地上。
      他的话虽滑稽,却如一瞬稍纵即逝的提醒,夏偌回头向还在与铠甲周旋的云萧喊道:“是誓言!今天我们去查的两个案子,死的两人也都发过类似的誓。”
      云萧一边接招一边对夏偌喊:“问他怎么发誓白慈将军听得见!”夏偌回头看了眼匍伏在她脚边的那对夫妻,那男人颤抖着说:“大,大喊三声白慈将军,发誓就行!”
      “白慈将军!白慈…”夏偌还没喊完,话声就被云萧给盖了过去:“白慈将军!我发誓,如果你现出元神,我便替你完成心中所愿!”
      云萧正欲退身躲过一刺,却见那甲忽地停住,周身黑气隔着雨帘渐渐弱了下去。数道白光从铠甲内穿刺而出,盔甲内若有似无浮现出了一个精壮男人英气的面庞。
      “白慈将军!”玉移还是不敢过来,远远挨着墙角边探出半个身子喊他道。云萧和身旁的夏偌正站在他的身前,二人皆是微微行一礼。
      “是你?说要替我完成心中所愿?”那盔甲里的男人周身弥漫着白光,雨势渐弱,他照得四周一片朦胧。
      “正是在下。”云萧答道。
      只见白慈将军缓缓转动目光,停在了夏偌身上,对她道:“你姓夏?”
      夏偌有些诧异,却也无意隐瞒,对他道:“前辈,我确实姓夏,我叫夏偌。”白慈将军双目看向飘雨的夜空,语调略带一丝悲伤:“我睡了多少年了?”
      玉移试着走近,但仍隔在夏偌和云萧身后有一段距离,慢声道:“离‘三国之乱’七百年。”
      “七百年”白慈像是感慨又像是愤懑,重复了一声玉移的话。只见他目光又缓缓下落,眼神掠过云萧的肩膀,向他身后再问一句:“他们,都死了吧?”
      夏偌不知道他问的是谁,云萧却先行问了白慈:“您指的是?”
      “我的敌人,我的国君,我的军队,还有我的城民”白慈说。
      “七百年沧海桑田,早就死了。”玉移是上云国的人,对白慈问的是谁早已猜到了八九分,他问的是七百年前逐烟之战中的那些人。
      “很好,那我的仇也是报不了了。”白慈将军有些惋惜。
      “将军的仇是当年的敌军吗?他们早就死了。”玉移答道。可白慈却缓缓摇头,回答道:“不是,是我手底下那些兵,是逐烟城的所有人,是上渝国君。”
      三人闻言皆是一惊,尤其是玉移。白慈将军虽不是神,但在上云国人的心里是神一般的地位。而这样的一个人,居然恨的是自己的百姓。
      “将军可否详陈?有事云萧或许可以代劳。”
      白慈的面孔是几近中年的男子模样,英气逼人,却毫无血色,夏偌此刻才看见,他的颈上有一条长长的疤。
      他哼地笑了一声,对云萧说:“想我一世战功赫赫,二十八岁斩敌将于阵前,三十二岁封侯,一身战功。我和我的将士们发誓,此生荣辱与共、同生共死。
      当年逐烟城之战,逐烟是进入上渝的最后一道关卡,如果逐烟城破,便可直捣国都。当时西线的粮草运不进来,我便带着帐下将士死守城门,守了七七四十九日。
      一开始,城内尚有余粮,城内千人省吃俭用勉强熬过了上旬。我们一直在等粮车,而上渝的补给却迟迟不来。城里的人饿了,起先开始食战马,城内所有的牲畜都消耗得干干净净,甚至连一只麻雀都飞不走。到后来,大家开始啃树皮、草根,直到有一天开始吃人。
      就在我们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等来了一个消息。那消息不是上渝的粮车来了,而是当时敌方帐下的使臣来传信——愿以米粮白面三百石,换我项上人头。”
      玉移神色上有些挂不住,声音轻弱地问:“可是…我们是听说将军为救城中百姓,自己走出城门的。”
      白慈再度轻蔑地笑了两声,接着说道:“我确实是自己走出去的。但不是你想的那样。对方想要我的命,一开始,大家是不愿意的。但那使者带来的消息,却像给困兽留了一道生门,给欲望埋下了一粒种子,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个念头开始生根发芽,我的将士们,城中的百姓们开始后悔、迟疑,我知道他们在自责。但是饥饿就像一条喂不饱的蛇,吞噬着他们最后的理智,直到他们跪在我的脚边开始求我……”
      云萧也轻哼了一声,说道:“看来他们谁也不愿意做这个恶人。”
      “没错,没有人敢真的把我杀了,然后交出去。因为如果谁这么做了,他日收战,必会被人戳烂脊梁。
      他们只是不断地示弱、哀求,让我内疚、怜悯,让我救救他们。”白慈将军抬起双目,望着天空淅沥落下的雨,雨水穿过他的面颊打湿了他的盔甲,那甲似乎在替他呜咽。
      “于是您自己出城,献上性命,救了他们?”夏偌问道。
      “我此生斩杀的敌军不计其数,他们恨我入骨,明里暗里不知道多少人想取我性命。我知道自己有一天会战死,那是为了我的国,和身后的千万上云百姓。
      我不悔。
      可我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会被自己曾经想要同生共死的士兵和想要拼死保护的亲人,亲手献了出去。
      那一夜我在众人的注目下,独步走出了城门。我听到他们在我身后不断追捧着,听他们说我有多伟大、多无私。情真意切,我都差点信了。
      我边走边想啊,我的一生究竟是为了什么。曾经我无比笃定,而那一刻我知道一切皆是虚妄。城外的敌军没过多久就发现了我,我不想再受敌人嘲讽折辱,挥剑自尽了。”
      “所以您仍有怨气,怨的是当时跟你一起发过誓要同生共死的将士。从此如果有人再对着您发誓,却违背了诺言,您的铠甲便会被激怒,将这些人都杀了?”夏偌问道。
      白慈沉定地摇了摇头,看着夏偌说道:“我自尽后的事,我也不自知了。也是你们刚刚才叫醒我的。”
      玉移闷不吭声没再接话,云萧却抬扇磕了一下夏偌,指着铠甲对她道:“这铠甲上的血迹,想必是将军自刎时所沾上的。铠甲染上了将军临终时的血,也就埋下了一丝怨气的根。
      铠甲被找回上云后,便一直放在白慈寺内接受供奉,香火旺了,拜的人多了,怨气自然也就被养了起来。
      你刚才猜得不错,这些人的确是因为毁诺不守誓言,而激起了铠甲的杀意。”夏偌心中了然,便不再多问了。
      此时已经不再下雨,四周还是凉风阵阵。玉移在一旁打了个喷嚏,冷颤了一阵,云萧也不想再拖,便向白慈道:“刚才是晚辈将您叫醒,打扰将军安息是我们的不对。刚才云萧也许下了誓言,只要将军肯现出真身,晚辈愿意替您实现心中所愿。这条誓言依旧作数,请问将军还有什么心愿是我等可以效劳的?”
      铠甲凶戾,白慈的神情却并不见怨怒。只是他平和的面容下,不经意总是流出些许悲寒,让在场的人皆不敢多话。
      云萧不悖誓言,铠甲便定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白慈看着他,点了点头说:“确有一事想请三位帮忙。我这甲胄名为玉鳞甲,以我上云东海的金刚鲤鳞片所制,曾是我的心爱之物。
      如今它沾上了我临终时的血,又被供在这三尺庙堂之上,恐怕以后还是要索人性命的。所谓落叶归根,我的身躯早已不知被随意丢在了哪,不如就让我心爱的这玉鳞甲,代我回乡吧。
      我的家乡在上渝西北的密林中,名叫林雾河畔,有劳你们将它送回我的故土安葬吧。不知这位小友,可否应允?”夏偌以为白慈在问云萧,可却看见他望向的是玉移。
      玉移吓了一跳,立刻拱手行礼道:“将军为上云鞠躬尽瘁,虽前几日甲胄作祟,但将军也并不知晓。将军方才所言,皆是为护佑我上渝百姓,玉移明日入宫会向国主禀明事情原委,请将军不必有顾虑。”玉移嘴上说得漂亮,心里确实巴不得赶紧送走这铠甲瘟神,上渝都城可容不下这尊大佛。
      说着揩了揩鬓边的汗,袖子早已被雨淋透,越擦越湿。
      夏偌道:“是否就在三清河畔的东边?”她想着刚好回夕夏是顺路的。
      “没错,你们是夕夏人?”白慈问道。
      云萧颔首。
      白慈又问:“如今的夕夏怎么样了?族长可好?”
      夏偌知道白慈所指定不是自己,但却也不知他问的是哪位族长,便回问:“敢问将军问的是哪位族长?”
      “夏清。”
      夏偌回禀:“祖父已逝,当年三国之乱,夕夏折损严重,如今族人只剩不到三千。”
      只见白慈将军神色微不可查地变了一瞬,又马上恢复了原来模样,叹了一声“七百年了,这世界早已不是原来的样子。”云萧总觉得夏偌此般对白慈毫不遮掩地回答,感觉有些不妥,但见白慈将军神色依旧,也没再多说。
      只见白慈略作思索,而后抬头对他们说:“你们送我回乡,我也不能因为这是一句誓言而理所当然受之,毕竟我这玉鳞甲悍戾,一路上不知道还会生出什么乱子。
      如今夕夏族人丁凋零,我知道一件事或许能帮到你们,也作为我答谢你们此行的赠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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