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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用心良苦
尚荷花她们一波三折的婚姻,目前还是遥遥无期,成败难以预料。
徐国仲的姐姐徐国荣自打弟弟相亲那天起,就对尚荷花产生了好感。她认为尚荷花不但人长得漂亮;举止友善,心灵手巧,忠诚厚道,通情达理,人情好,心灵好,口碑好,是万里挑一不可多得的好弟媳。弟弟和她是才子配佳人——十全十美的一对。
徐国荣一直站在弟弟的立场上,支持这门婚姻,那可是女人纳鞋底——千真(针)万真(针)的。
关爱别人,就是仁慈,了解别人,就是智慧。仁慈、智慧的姐姐为了弟弟的婚姻她要尽心尽力地说服妈妈。
徐国荣抱着三岁的儿子,带着临时用品,回到娘家,打算常驻“沙家浜”。对妈妈进行耐心细致的劝导。
“妈妈,我看弟弟和尚荷花挺般配的。她的心脏病不严重,算不了什么大病,再说了;现代医学这么发达哪有治不好的病?妈妈呀:我弟弟那么爱她,咱们宁拆十座庙,也不能拆一桩婚姻那,你说呢,妈妈?”
妈妈嘴撅得老高老高,能挂住个油瓶。“你住嘴,今后少回来磨叽这件事儿,我不愿意听!”
“妈——妈——妈,我也是为了咱家好,为了弟弟好,让他们早日成家,不也是为了你分忧啊,妈,妈!”徐国荣眼泪含在眼圈里。
“国荣,咱们家找媳妇可劲儿挑,要啥样的没有?绝不能娶个病老婆,让她死了这份心吧!”妈妈满脸横肉暴起,恶狠狠地说。她的话在家里如同“圣旨”,等于毙了儿子的这桩婚姻。她的“圣旨”一颁发,徐国荣立马傻眼了。又一次三九天吃冰糕——凉透了心。
“妈,你这态度可不对,你无情无意;无缘无故;无事生非地拆散弟弟的美好姻缘,多么不应该。”说完徐国荣把脸转向别处,一直喘着粗气。
“你说什么?说什么?你个臭丫头,谁你都敢叭扯?谁你都敢叭扯?靠你妈地,靠你妈地!”
妈妈举手狠狠地搧向她,打得女儿满脸开花。这还不解气,随后抱起外甥孙子扔到了大门外。“靠你妈地,你给我回去,滚回去!别来气我,别来气我!”
这不,娘俩这次又是喉咙里安□□——一谈(掸)就崩了。
咣当一声院门闩上了。
门外徐国荣的儿子哭喊着妈妈,徐国荣也喊着“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喊声一片,哭声一片,令人心酸。
徐国荣使出吃奶的劲,敲打着大门,都无济于事。被惊动的东邻西舍纷纷出来劝解,乍说都是不行,谁的面子也不给,就是不开门。
徐国荣抱着儿子久久地站在那里,她觉得这是瞎子闹眼睛——没治了。她眼含热泪悻悻地朝自家奔去。善解人意的她始终不认可妈妈的做法,但又有什么办法?妈妈是包龙图断案——“六亲不认”了。
徐国荣隔三差五的就到尚荷花的奶牛养殖场坐坐,同她聊家常,嘘寒问暖。她们还偷偷地研究对付老太太的策略。除此之外徐国荣还想尽办法宽慰尚荷花,鼓励她坚强面对婚姻。姐姐徐国荣对弟弟的婚姻完全看得出来,那可是认认真真的,实实在在负责;绝不是摩天大楼上说评书——高谈阔论。尽管这样还是没解决了实质性的问题,妈妈也太“顽固”了,徐国荣心中这么想,但她不敢说。
徐国荣万般无奈,她琢磨来琢磨去,终于想出了个“笨招”,她要在尚荷花身上下点“功夫”,她的招数和弟弟的想法如出一辙。
“荷花今晚到我家吃饭,我请客,你必须来呀,必须的。”
姐姐诚恳、热情地邀请,她怎么能不如邀而至呢?
尚荷花一进门,第一眼就看到了徐国仲,“国仲,你也在这儿?”她喜上眉梢,她们良久地面面相观。是姐姐为他们创造了良机,尚荷花内心是落花满地红——多谢多谢了。
徐国荣她们在席间边吃边唠,三句话不离主题——还是她俩的婚姻。
徐国荣放下筷子,慢慢吞吞地说:“从今以后,你们俩呀,就不要顾及老太太什么态度不态度,同意不同意的了。她老了,有些糊涂了,真的,老糊涂了。”说完她勉强挤出了几声笑。
“这事儿只要我这当姐姐的有态度就行了,你们婚姻的一切我都管,包括婚姻的操办都由我来。”
“老人不拿钱我拿,没有房子住,住到我家,我跟你姐夫都商量妥了,我们搬他妈那屋去住,把这屋倒给你们。”她边说边指指点点,她重复一遍又一遍,恐怕别人听不懂似的。
姐夫端着酒杯眼睛盯着尚荷花,“我看行,我看行。”
徐国荣眨巴几下眼睛,接着说:“你们赶快往一堆住吧,我还等着抱大侄子呢。哈哈哈。”她捂着嘴差点把吃到嘴里的饭菜全喷出来。
尚荷花瞅了瞅徐国仲,她皱起了眉头。
徐国仲表情贪婪,眼睛紧盯着尚荷花那俏脸。场面的气氛有些尴尬。
油嘴滑舌的姐夫向小舅子徐国仲呶呶嘴。“你姐说的意思是:你俩该处就处,该住就住。你是石头人——死心眼呀?还不明白啥意思吗?真的!嘿嘿嘿。”说完他伸了伸舌头,只见舌头尖上的小米饭粒直往下滚,他小气的急忙往回舔。
尚荷花胀红着脸,“我们可不听你的,没什么好主意,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猫捉老鼠——祖传秘方,可别往我们这传那!”她带着气。然后觉得有些冒失,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姐夫大大咧咧的好像没往心里去,他还是得意忘形的样子。“老婆,给我再来一碗饭。”
徐国荣将满满的一大碗小米饭递到他面前,他故意用鼻子闻一闻。
“瞧,这做‘熟’的米饭真香啊,真香啊!”他用筷子扒拉着那黄糊糊的、散落落的小米饭。“这饭做得真好!但是,它是用‘生米’做成的,知道不?‘生米’做成‘熟饭’,谁不承认啊?不承认也得承认那!孩子往回一抱,到那时候谁都哑巴打官司——有苦难言。哈哈哈。看他们还说什么?”
“你们真傻!真傻!大男大女的还差啥呀?”他又一次扑哧一声乐了,米饭喷了一地。呛得姐夫直劲咳嗽。
哭笑不得的尚荷花用眼睛瞪了他一下,心想:罪有应得,活该,活该,真活该。骂着骂着,实在憋不住了,她也偷偷地笑了。
徐国仲一言不发,抿着嘴乐。姐姐徐国荣白了一眼丈夫,眼光又迅速地转向尚荷花,她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她的内心。尚荷花心里明白,这是她们施展的“善意”的计谋,试探我的心态,叫我上钩,叫我就范。尚荷花的表情十分平静,好像刚才姐姐徐国荣以及姐夫的那番话她没听到似的。
姐夫一边吃饭一边说:“你们快点吃饭吧,都凉了。我好说好笑,谁也别往心里去,别往心里去呀。”说完他膈喽一声,好像噎着了,本能地伸了伸脖子。
尚荷花心里那个乐呀,天报应,谁让你没安好心了,净出花花道儿。他纯属茶馆里伸手——胡(壶)来。
晚饭后已是掌灯时分。尚荷花心里闷闷不乐,但是,表面上还是喜形于色,这就是她的胸怀,她的魅力所在,还照样谈笑风生。徐国仲今天酒足饭饱。或多或少还有点精神上的收获,他心满意足坐在那,不知在想着什么好事儿。
尚荷花看了看手表,时间真快呀!已过晚八点了。她转过身,“姐姐,谢谢你及全家人的热情,天不早了,我得赶快回家了。”
“不行,不行,天这么黑,又这么冷,不能让你走,黑灯瞎火的哪能让你回去呢,那成啥事儿啦,那成啥事儿啦!”姐姐一脸“真诚”。
姐夫站在门口插着腰,“这走啥了,这走啥了!”有些自言自语,还带着说劝。
徐国仲一直用挽留的目光盯着尚荷花。
“荷花千万别走了,你们俩都住在这儿,住在这儿……”姐姐一再重复。
徐国仲抓住时机,笑迷迷地说:“姐姐、姐夫好心好意的挽留咱,咱就住下呗。”徐国仲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有他的心眼儿。
“对,这不光是她们的好心好意,也是你的‘好心好意’。你的‘好心’,我早已领了。”尚荷花赌气道。尚荷花就是这样的人,你有千条妙计,我有一定之规。今天她意已决,走。必须“逃离”这“危险”地带。她迅速带上围脖、手套,抓起自行车钥匙,往外就闯。
“荷花,荷花你干啥去?”姐姐手疾眼快,上前一步,摘下了她的围脖,抢下手套,她们撕扯得自行车钥匙啪哒一下掉在地上。
徐国荣捡起钥匙三步两步地跑进了东屋。
尚荷花还没缓过神来,徐国仲拥着她往屋里走去。尚荷花不想和他们撕撕扯扯,怕人家说她不通情达理,也觉得不好意思。看来不能强行,只能“智取”了,她斟酌再三:“国仲咱们回去吧,在这住多不好,让人家说三道四犯不上,你说是不?”她微笑着和他商量。
“姐姐、姐夫都不让咱走,我也没办法。住这不是我的本意,我也不想住下。”这小子鬼点子多,他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尚荷花心里明镜似的,给了他一个冷眼。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
徐国荣是两个铜钱开个小店——满张罗,铺床、捂被、放枕头,忙得不亦乐乎,还一再催促着他俩早点休息。这就是姐姐徐国荣多少天来抱着黄连做生意——苦心经营的目的。
看到炕上新被、新褥、新枕头,两个枕头紧紧挨在一起,眼见天时、地利、人愿都有,不由得尚荷花有了“性”字一闪念。她的下身不知为什么有了一种涌动的感觉。生米做成熟饭?生米做成熟饭??她转念一想,这可不是青春少女应该尝试的,坚决不能犯傻,不到火候不揭锅,这样的熟饭不能做。到那时候姑娘不是姑娘,媳妇不是媳妇,无颜面对江东父老,这还了得!”
乘人不备,尚荷花蹓出房门,只见院门早已上锁。“哎呀!这招够毒的呀!”她心里咯噔一下,面对二米多高的院墙,怎么出去?国仲就是翻越这堵墙磕掉两颗门牙的。我,我……她正踌躇不决,只见屋里窜出两个人来。她定神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徐国荣和徐国仲。
“荷花,荷花,走啥呀,快回来,快回来!外边冷啊,我把被都捂好了,快进屋睡觉吧。”姐姐边说边往屋里拽尚荷花。万般无奈的她又一次顺从地回到屋里。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眼睛不断地闪动,射出了不情愿的怒光。
徐国仲用乞求的眼神望着她,他盼着“洞房花烛”那一刻早些到来。他可是吃得五味想六味——贪得无厌。徐国荣伸手啪的一下,把电灯关了,转身离去。
尚荷花心想:你们想错了,我若是那种人,恐怕孩子早都生出来了,还用等到今天吗?尚荷花意识到了姐姐的良苦用心,算她是喜马拉雅山上招手——高招。
徐国仲摸索着往前凑了两步,他想抱住她。
“你离我远点,远点!”尚荷花没好声的说。
徐国仲一步没退,还是迫不及待的梦里搽胭脂——尽想好事儿呢。
“徐国仲,你知不知道好歹?你若这样的话从现在起咱们就拜拜!”话还没等说完,国仲就像木桩一样钉在那里,他麻爪了。虽然说他还想造次。但,他又怕她再使横,又怕耽误了“战机”,左右为难的他眼下只得俯首帖耳。
哈哈哈。她缓解了一下气氛。“国仲你等我去一趟厕所,回来咱们再那啥,你先躺下,好好准备着。”尚荷花边笑边说。推开了房门。
徐国仲连声说:“好的,好的。”他声音都发颤了。他觉得眼下是两口子拜堂——欢天喜地的时候到了。他美美地想着尚荷花那句话:“好好准备,准备。”他挠了一下头,还有什么准备的了?这一切都是“现成”的。他□□在燃烧,这真是天赐良机,不——不是,这是姐赐良机,眼看着就要成全好事啦!他暗暗地赞叹:“姐姐,这一招真高,实在是高……。”
姐姐的“熟饭攻城”今晚即将实现,攻下也好,拿下也罢,反正就那么回事儿吧,他想入非非,不断策划着一会儿的美事儿。他盼着她俩童男童女的时期早一分一秒的过去。把今天当做洞房花烛夜,那太好了,太好了,哈哈哈。他心里乐开了花。
徐国仲这回可要穿貂皮偷烟袋——文明人不做文明事儿了。已被“胜利”冲昏了头脑。
“哎呀!”这么长时间不见她回来,是不是?不可能,不可能,他又重新穿好了衣服,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像热锅上的蚂蚁。虽不见她的踪影,但是他确信,她也是二十好几的年龄,已是成熟的女性,她能不抓住这次“战机”吗?
左等不见人影,右等不见人回。眼看要到口的肥肉,她若飞了——能吗?他暗暗地担心。她能不能是骗我,还是有什么意外?还是……他抓耳挠腮,忍无可忍,但,他深知她的脾气和性格,更了解她的为人是如何的正直和坦荡。他更没忘记他那次为了实施“熟饭攻城”而得到一记响亮耳光的“奖赏”。他只得敲开姐姐的房门,由姐姐出来探个究竟。
“你们怎么还没睡下?我以为你们早已‘那啥’了呢!”
“她——她——她上厕所办事儿,一直没回来呀!姐姐。”
“啊,啊,啊!你看看,你看看,你怎么不跟着她点呢?”
“我不敢,不敢那,我怕她不高兴,真的。”这话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还怕啥呀?你们都要住在一起了,可真是的,你完蛋,你完蛋,你太完蛋啦!”姐姐怨声载道。他们院里院外的转悠,到处寻找,结果是绣花针沉海底——无影无踪。聪明的姐姐说:“甭提了,准是鞋底子抹油——溜了。”
“哎呀!这黑灯瞎火的,又这么晚了,她若是五个指头两边矮——有个三长两短的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徐国仲忧心忡忡。
姐姐惊奇的喊道:“你看看,你看看,这墙上有她的脚印,这脚印清清楚楚的!”
“是她的脚印,是她的脚印,这跟飞檐走壁有什么两样?”姐姐急切地说。
徐国仲蹲在门旁,像吃了一包回形针——一肚子委屈。他太委屈了;眼看着到手的荷花“飘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去找她。”
徐国仲匆匆地拿起了尚荷花的围脖、手套,飞快地骑上自行车。
尚荷花意识到他一定会追来的。她没回奶牛养殖场。
“孩子,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妈妈关切地问。
尚荷花一五一十地把今天发生的事儿向妈妈叙说了一遍。
“孩子你做得对,做得对呀!在婚姻上,特别是恋爱期间千万要把握好自己,一旦破了身子就终生遗憾那。咱嫁人要堂堂正正地嫁,偷鸡摸狗的事儿咱不干……。”妈妈说得语重心长,说出那些话都在理上。那才叫啄木鸟工作——入木三分呢。
尚荷花欣慰地点着头。
徐国仲心急火燎地驱着尚荷花的自行车向她的奶牛养殖场冲刺。
徐国仲失望了,屋里没有一丝灯光,大门紧锁。当当的敲门声,惊得牧羊犬连连狂吠。反复的敲门声和牧羊犬的叫声,遥相呼应,屋里却没有丝毫动静。她一定是生了姐姐的气,或者是生了我的气,回避我。唉!那有什么办法呢?徐国仲有些胆怯了,心里像怀揣小兔子一样,崩崩直跳……这样机会不能失去,这份感情不能中断。虽然,他的勇气又来了,但,面对二米多高的防盗墙,他奈何不得。况且脚下没有任何的铺垫,墙上没有丁点儿抓手。特别是他跳墙曾经“牺牲”过两颗门牙,血的教训记忆犹新。他急得火烧屁股——团团转。他觉得在他眼前到处都是森严壁垒,他的婚姻也是天高水深,处处受阻。他的泪水在眼睛里直打转。面对高高的防盗墙,他马高镫短,只得一次次地窜上跳下,失败连着失败。最后,死逼无奈的他拼命向上冲刺——冲刺——爱情的力量是无限的,有爱情力量的支撑,关键的时候是敢打敢拼的,也只有这时候,才能充分体现出来。徐国仲铆足了劲,猛虎般的窜了上去,只听得刺啦一声,感觉不妙,裆下凉飕飕地,伸手一摸,屁股全露在外面了。他心惊肉跳,一脸的难堪。遭了、遭了,这可怎么办?
北风飕飕,他全身发抖。徐国仲进退两难,进去吧;又怕尚荷花笑话又怕挨损。回去吧;一是回不去,院墙太高,难以攀过。二是走在人前露着屁股的全貌,更怕人家嘲笑。他只得光屁股撵狼——胆大不害羞了,挺着吧。
哈哈哈,没关系的,这更能说明我对她的追求,对她的诚挚,对她的爱心,对她的实实在在。这坏事往往能变成好事儿。她可能会更同情我,更爱我的。想到这儿,他反而得意了,大胆了。唉!反正是为了爱情,为了美女,我还管那么多。我只为了好看的她,为了她,我不怕难看,不怕难看。想到她,心里美得不知天高地厚了,怎么还顾得上那开裆裤。他不顾一切的跑到屋门口。仗着胆子敲门:“开门那荷花,开门那荷花!是我,是我找你来了!是我找你来了!!”
屋里没有任何动静,只有牧羊犬挣脱铁链的哗哗响声和激烈的犬吠声。牛棚里的奶牛也不时的发出几声哞哞地叫。好像在提示他,对不起,主人不在,主人不在。
徐国仲冷静一想,难道是她没回到这里?他顺势一摸,哎呀!这不是铁将军把门——关门闭户了吗。他一下接着一下,猛捶自己的脑门。真是人忙无智呀,你看,这不是燕子尾巴——两岔了吗。我怎么这么混蛋呢?他自己扑哧冷笑了一声。他追赶尚荷花累个半死不说,跳高墙又撕破了□□,露着屁股,最后尚荷花去向还是雾中追车——路线不明。他无名大火往上直蹿。她究竟能去哪呢。徐国仲再三思忖着,十分沮丧地用手捂着屁股在门口踱来踱去。他仰天长叹,“唉,我们的婚姻怎么这么波折?”他眼望苍天,看到了天上的“牛郎星”和“织女星”,那星星不断地眨着欲望的眼睛,他们永远地在互相期盼着,期盼着,期盼着。难道我们也会那样吗?
难道我们俩也将成为现代的隔河相望的牛郎星织女星不成?他的热泪扑漱漱的淌下。
无情的冷风吹着外露的臀部。只得走进牛棚暂避风寒。他渐渐的停止了全身的颤抖。
奶牛哞哞的叫着,一双双瞪得圆溜溜的眼睛注视着他。他一屁股坐在饲料堆上,顿时觉得心里更凉了。他思绪万千,我们本是牛郎配织女——天生的一对。但却不能如愿。他怨妈妈,恨爸爸不解人意,他连连地唉叹。奶牛的叫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看到了尚荷花的事业红红火火。那些膘肥体壮的奶牛,使他感到了许多欣慰。
他决定今晚只得借宿牛棚,与牛同宿,就算体验生活吧。我就在这里等她,不信她不回来?他自信得很。他想起当年□□的年代,那时的“□□”被□□关进“牛棚”反省自己的问题,我现在住进了牛棚和他们是不一样的。我反省父母的问题。他觉得住在这里比在家里受到母亲的监控还随意些,还踏实些。为了爱情,住进牛棚,也心甘情愿。他得意地笑了,笑得很真实、很自然、很开心。
他开始怀疑姐姐今天的做法不对,不应该串联他们俩打“提前量”。但是,也使他进一步看清了尚荷花的坚贞、正直、纯洁。她是一位了不起的女性;她是一位伟大的女性;她是一位值得称颂的女性;她是一位可爱的女性。转念想到如果这次尚荷花真的恼怒了,再加上母亲疯狂的阻止,有可能因此了断,因此分手,他不敢往下想了,真的不敢再想。他稀里糊涂的进入了梦乡。他梦见尚荷花兴高采烈的回来了,他跳得老高,上前拥抱她,她配合默契,表现温存。他的脸猛地贴了上去,顿时觉得冰凉棒硬,他,啊的一声,睁开双眼,原来他抱着身边的一根顶梁柱在亲吻。结果他和她是做梦吃馒头——梦里见面。他美梦初醒,脸上被臊得通红。再也无法入睡,他给奶牛猛劲地添草加料,忙得不亦乐乎。
东方拂晓,天光大亮。大门哗的一声敞开了。他惊喜的叫着:是——她——是她。他顿时两眼闪光。这对他来讲可是叫花子坐皇帝——喜从天降啊!
风尘仆仆的尚荷花急步朝院里走来。
闻声而动的徐国仲,一手绷着开裆裤,一手向尚荷花招手,双腿向被绊着一样,一步一步地朝尚荷花那面挪动。他生怕尚荷花余气未消,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尚荷花看着他的举动,感到招笑儿,她以为他在逗她玩呢,干嘛手捂着屁股。“你那是啥姿势呀?啊?”
“我——我——我的裤子开裆了。”他不好意思地说。
“你昨天美梦没成,生气撕□□啊?哈哈哈。”
“这□□不是我自己撕的,真的不是。”
“那是谁给你撕的?真有人敢撕你的□□?奇怪了,奇怪了。说出来我去找他。哈哈哈。真招笑。”
“不是别人撕的,是院墙撕的。”他用手指了指。这一转身可不要紧,他下身的“零件”显露无异。真是狗熊掰苞米——顾此失彼了。丢尽了“娘家人”!
尚荷花扭头咯咯大笑:“行啊,你真有本事,真有本事哟。别说了,快把车子推进院,去吧。”
“我——我不得劲走路,走快了怕——怕出丑的。嘿嘿嘿。”
“去推吧,反正家丑也没外扬。”尚荷花风趣地说。“谁让你来的?谁让你跳墙了?”
“因为我想你,我怎么能不来呢?为了你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心甘情愿。别说这小小的院墙了,就是火焰山我也冲过去!”她俩对视一笑,那是秋天的棉花——咧开了嘴。初恋情人的笑,饱含着真诚,欢乐与希望,也饱含着辛酸与苦痛。
这时的徐国仲心里一块石头总算落地了。他感谢尚荷花不那么计较,不那么唠叨。
冻得哆哆嗦嗦的徐国仲随着尚荷花走进了她的卧室,一动也不敢动的坐在床边。惟恐露出下边的“隐私”部分,那可是黑狗子跑到戏台上——当面出丑啊。
“我这里没有男人的裤子,把这条先换上,换上吧。”
她啪的一声把门关了。
虽然屋子里没有别人,但他还不踏实,紧张得忙手忙脚。毕竟他们还没有“同流合污(屋)”呢。
“换完了,我换完了,荷花!你,你可以进来啦。”
“拿来,我给你缝上。”她乐呵呵地接过裤子,一针一线的缝着,缝着,针针线线都寄托着她们之间的深情厚意。不一会儿功夫她缝得板板正正。“穿上吧,木匠戴枷——自作自受,以后不要再跳墙了。”哈哈哈,俩人同乐。
“那你咋跳我姐家的大墙呢?”
“我跳啊,那是怕你‘犯错误’,也是你们赶鸭子上架——逼的。你跳啊,那是你要来‘犯错误’,也是你夜莺学鸭叫——变坏了。”尚荷花用含情脉脉的眼光瞅着他。
“赶快吃吧,你一定饿了。”热气腾腾的牛奶、面包端到饭桌上。
他狼吞虎咽的吃着,边吃边点头儿:“你昨天是怎样从姐姐家两米多高的院墙跳出来的?你真有本事儿,你乃女中豪杰,了不起呀。”
“我呀,我怕落入‘虎口’,从屋子里一出来,就酝足了气,十几米的逐跑,一脚蹬墙就飞身而过,轻轻落地,安全着陆,信不?可不像你那么笨手笨脚,磕这砸那。”
“信,信那,你的功夫真好,有武侠小说里的女侠客功夫,佩服、佩服,实在佩服。以前那,别人传说你有武功,我都不信哩,这回见上了,使我大开眼界,茅塞顿开,真乃名不虚传,名不虚传那!”
“嘻嘻嘻,我就告诉你吧,我从小就喜爱武术,跟着大人舞枪弄棒,在军分区小学上军训课,什么摸爬滚打,项项都学。后来我又在业余武术班学习三年,我的各科成绩全是优秀。我还告诉你:在全区青少年武术比赛中还获得过冠军头衔呢。当时学校为了鼓励我,还奖给我一把宝剑呢。这把宝剑那,至今一直跟随着我。假如我要想上农村的平房,二米多高,可以不用梯子,逐跑几步噌的一下,就窜到房顶。你信不?”
“我给你讲个救火的故事,你听好,两年前,我路过东村张树仁大爷家,他家的烟囱往外呼呼窜火,那火苗窜起一丈多高。‘救火啦!救火啦!’求救声四起,乡亲们拎来一桶又一桶的水,干着急上不去房,一个个急得团团转。我能视而不见,见火不救吗?于是就毫不犹豫地一手拎起一桶水,窜上房顶,往烟囱里哗哗浇去。我又指挥他们找来绳子一桶桶的拎水,那个麻利劲不知从哪来的。乡亲们看得瞠目结舌,甚至忘记了救火。“这是谁家的姑娘这么厉害,多么好的武功哟。”他们竖起了一片大拇指。从那以后啊,有人送我外号‘尚大侠’,你知道吗?这是真实的故事。”
徐国仲瞪着大眼睛,听得如痴如醉。
“我再给你讲:咱当地的地痞流氓,哪个我都不惯着他们,他们要是跟我动手,再凶的家伙也得骑兵掉河里——人仰马翻。你知道我白天把奶牛撒出去,不用人管,再大的贼也不敢偷咱的牛,这几年你是最知底的。”她有点不想再讲下去,用眼睛看了看徐国仲。
有句谚语说得好:“竹子是一节一节长出来的,功夫是一天一天练出来的。”功夫不负有心人。尚荷花的武功超群,远近闻名。她下多大功夫苦炼的,她自己知道。
徐国仲赞不绝口,“荷花,你是古庙里打钟——名声远扬啊,谁也不敢招惹你是对的。我——我也不敢!真的不敢。”
她们俩笑得都十分开心。
“我告诉你,咱俩如果真有结婚的那天,你可要记住,千万别招惹我,小心我的铁掌啊!唉。这可能只是我们的妄想吧,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哟!”尚荷花既幽默又惋惜地说。
“今天你既然来了,也别白来。咱们俩商量商量,我们就此分手吧,分手吧。我早已经看透了,咱们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以后就当正常的朋友相处吧。她说得毫不犹豫。”
徐国仲的脸刷地一下红到脖子,他结结巴巴地:“我——我不同意,”他声嘶力竭了。
“你要记住,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限,已经到期了,我们不要再等了,再拖了,而且没有延期了。这样折磨自己也没有任何意义,长痛不如短痛,我们握手告别吧。”
尚荷花这次是主动出击,她紧紧握住徐国仲的手。这是她们俩相处以来的第二次握手,也可能是她们俩的最后一次握手了……尚荷花是这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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