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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袭(二)
杨氏听到有人来,忙高声呼救,“快来人呀,杀人了,救命呀”,又盯着刺客哀求道,“官府来人了,你还不快逃,再不逃你们也得没命!”。
“快点解决她,退!”,外边刺客留下一人掩护,另外两人几个呼吸间消失在屋檐间。马车里的刺客挥刀看向季娆,杨氏惊痛,来不及思考便用自己身体把季娆压在身下,闭着眼等着那把刀砍在自己身上。
耳边一声惨叫,她没有感觉疼痛,原来是程妈挡在她面前,她望着程妈惨白的脸,喊道:“程妈,程妈”,刺客推开程妈,又举刀坎来,只是这次他的刀没来得及挥下,一把擦得锃光瓦亮的大刀穿过他胸口。
章庭潇今日带人去城外追击重要逃犯,事成后入城门已入夜,正要先回大理寺处理后事,竟遇见有人胆敢在皇帝脚下,京都城里刺杀朝臣妻女,他看到时已及时喝止,没想到这伙歹徒不慌不忙,还留下两个继续行凶,一个被他投掷大刀所杀,一个服毒自尽,是一伙穷凶恶极,丧心病狂的死士!周云中有不少权贵家族暗中培养暗卫,侍卫,是大家都心照不明的,只要不摆在明处,皇帝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也有家族被仇家抓住辫子而告发,被举家问斩的也有。今夜这伙刺客杀人不眨眼,服毒自尽面不改色,显然是经过精心培训,有过多次出手经验的老手,能有这等死士效忠的主子,用手指也是能数的过来,这季家大夫人和女儿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物,值得人下次狠手,如果不是他遇到,想必此时必然横尸街头了。
杨氏在回答完他下属的问题后,带着季娆到章庭潇面前,向他行礼,“多谢章大人救命之恩,我们母女感激不尽,若不是章大人及时赶到,我们母女早就命丧黄泉”,杨氏想起刚才的情形现在还心悸不已,“望大人能秉持公道,查明真相,抓到歹徒绳之以法!”
“不必多礼,这是鄙人职责所在,杨夫人,今晚之事你可有猜测之人?”,章庭潇看着杨氏母女,出声道。
“还能有谁,肯定是季冉那个贱人!”,季娆今日先是被马蜂蜇,后被刺客追杀,此时有点口不择言。
杨氏开始也是有些怀疑季冉的,自从她回来后诸事不顺,马蜂之事看出她手段不凡,加之朱媛之死也不知道她知道多少,对她母女杀之而后快也有可能。只是后来回想刺客杀人的样子,不像是花钱能雇来的,季冉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哪里能有那么大势力?不过季娆已经说出口,她也没有马上反驳。
“季冉是谁?“,章庭潇问杨氏。
“她是我的继女,朱将军是她舅舅!她自小在朱将军膝下将养,回来半月有余”,杨氏回答。
朱将军的外甥女,章庭潇虽已位极高位,其实加冠之龄,只偶尔听闻季家有一女儿是朱将军的外甥女,对十多年前的那桩官司没有什么印象,“你为什么认为是她?你有什么证据吗?”,章庭潇转向季娆。
“还需要什么证据?她阴险狡诈,睚眦必报,她记恨父母没有及早去接她回家,言语无礼至极,我只不过与她辩驳了几句,她就怀恨在心,我的脸也是她设计使坏的,她还有什么事做不出?她手里攥着她母亲的嫁妆,有大把的银子买凶杀人”,季娆愤愤不平,杨氏默然无语。
“既然她已经使计坏了你的脸,报了仇,为何还要买凶杀人?如果她已经打算买凶杀人了,为何还要多此一举来毁你容貌?”
杨氏忙打断季娆张口欲来的话,“阿娆不要胡言乱语,章大人言之有理,季冉再如何记恨我们,应该不至于心狠手辣至此,还望大人能明察秋毫,查明真相,为她洗清嫌疑!”
章庭潇看着杨氏若有所思,这个杨氏看起来言语不多,明明没有证据,却句句把季冉往嫌疑上推,只要他召季冉去大理寺问话,即使以后证明她清白,她目无尊长,无礼无德的名声怕是传遍京都,对一个未出嫁的女子来说是极为残忍的,他当然不会妇人之仁地略过不提,只也不会如杨氏所愿。
“此事所系重大,我等自会清查明白,你们先回去等候消息便是”,随后便派人遣送杨氏一干人等回府,程妈受伤严重,已被剩下的两个侍卫送回季府。
章庭潇凛然不容置疑的气势,杨氏母女再不甘也只能应是退下了。
殷王府书房内,冷香袅袅,案几上摆着几张宣纸,被麒麟镇纸压着,几只紫毫宣笔随意搁在笔架上,周静执一笔坐在书案前,正在着墨书写,王寂敲了两声,轻声道\"王爷\"。
“进”
王寂推门而入,“季家马车从秦家回府的路上遇袭!”
周静一顿,一点墨在宣纸上荡漾开来,他望向王寂,“继续说!”
“遇袭的是季大夫人杨氏和她的女儿,杨氏身边的婆子给她们挡刀了,恰逢章庭潇章少卿出城执行任务返回,救了她们母女。。。”
周寂搁下笔,发出“当”的一声,王寂赶紧挑了紧要的说,“杨氏带着她女儿与季家其他人分开走,季冉已经安全回到季府了!”
周寂用湿毛巾擦了擦手,淡声道,“你以为我关心她是不是遇袭?”
“属下不敢猜测王爷的心思”,看见周静冷眼看来,忙道,“王爷跟季小姐素不相识,肯定不是在意季小姐的安危,而是想知道是谁在搅动浑水!”
“去查查是谁动的手脚!”
“是”,王寂擦了把脑门的汗。
秦国公府大部分宾客已经离去,秦老太君年事已高,早就在寝室休息,只是想起今日之事,左右不能眠,她叫来身边服侍之人去找秦云舟过来,那婆子劝她,“今日已晚,世子也劳累一天,不如明日再论?”
“不行,必须今日问个清楚,看他干的好事,把我这老骨头都弄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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