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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喀秋莎
“喀拉，喀拉。”林清和拿着国乒队自制的捡球器，一点一点地将地上打得堆满的球全部放回了球盆里，拍了拍手上几乎不存在的灰，招呼了一声坐在球桌上等他的晏莱：“走了！晏莱！”
“噢！”轻巧地跳下球桌，晏莱迫不及待地背上了包等着林清和。
“啪嗒。”整个球场的大灯被全部关上，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只留下一点月光透过球场顶上的窗户照进来，恰好照在了那面挂在球馆正当中的国旗星星上。
“林清和，问你个问题。”晏莱忽然开了口道。
手上不停地将背包整理好，关门，林清和一边回应晏莱：“讲。”
“你想举国旗吗？在中心球场，一个人。”
“这话等于白问，一队哪个人不想。”林清和转身初了乒羽中心的场馆门，回头回答晏莱道。
得到这个答案的晏莱也不恼，追上了林清和又问：“那你梦到过吗？”
“你今天怎么这么多没有营养又没价值的问题啊？”两人飞快地出了乒羽中心，林清和疑惑的问回到晏莱。
身边的小姑娘却沉默了，直到走到大路上，轻轻地回答道：“林清和，我看不到未来，我突然就看不到我想象过的举着国旗唱国歌的样子了，一个人。”
“Расцветалияблониигруши，Поплылитуманы надрекой；ВыходиланаберегКатюша,Навысокийберег，накрутой.....”林清和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轻轻地哼起了歌。
“这是，喀秋莎吗？”虽然听不懂，但晏莱还是从曲调中听出了歌：“你会唱饿语？”
少年声音清朗而干净，将原本有些壮烈甚至有些悲壮的曲子唱的柔和了许多，林清和停下来回答道：“家里外婆是俄罗斯人，小时候就经常听她唱这歌。”
“那你也会说俄语咯？”
“我只限于对话，认字是不太行，类似于方言之类的。”林清和看了看手表，看了看面带好奇的晏莱：“你记得这首歌的中文翻译和背景吗？”
晏莱突然顿住了，她反应过来，喀秋莎不仅仅是一首讲述爱情的歌曲，背后更有惨烈的战争以及人民的希望。
“永远不要放弃，晏莱，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都有人能够看到光明，你不会看不到的。”林清和看着若有所思的小搭档，悄悄地点了一下她，看到小姑娘的神情不再那么纠结也就放下心来，默默地嘟囔着：“还好没在渺渺面前唱，不然她又得给我告状。”
忍了快一天的眼泪终于还是流了出来，晏莱边走边悄悄地抹眼泪，林清和不做声地向前快走了两步，挡在了她前面：“哭吧，两分钟，才15岁委屈憋着干啥，该哭哭该笑笑才是你该做的。”
晏莱被他这老大爷式的抱怨给逗笑了：“噗，林清和，请记住，你也才17，不是77，麻烦你别像个老大爷似地成吗？”
“那大概率不太可能，双打总要有一个人成熟，高扬除了在场上还算理智，你啥时候看到他场下跟场上一个样了，没办法，所以只能我来摁住他自由灵魂了。”林清和摇了摇手指：“眼泪快擦擦，等会你回去了万一被徐媛姐看到直接冲过来追杀我，我就完了。”
“知道了，林大爷。”
“放过我吧。”
“想得美。”
从乒羽中心回到运动员公寓已经将近十二点了，裴司音坐在床上等着晏莱，见她回来立马从床上跳了起来：“小莱小莱！你终于回来了！怎么样啊！”
“我只能说快被累死了。”晏莱摇摇头，“啪”地一声将肩上的背包放在了地上，揉了揉眼睛：“教双打的师傅简直不是人。”
“我在旁边球台上看到了，郑指导带你双打跟单打完全好像换了个人似的，换我早哭了。”裴司音递给晏莱一杯水，收起了手中的书。
“别说我了，讲讲你吧，今天可是方指导和程指导来带你俩，怎么样？精英待遇还好吗？”一口气喝完裴司音递过来的水，晏莱总算是找到了灵魂似地，开始反问。
裴司音一阵干笑，将自己的脸颊肉拼命揉了揉：“我只能说四个字：丧心病狂，方指导站我面前的时候我感觉魂都在飘，练完结束我是被高扬拉着走的，差点就没站起来。”
听裴司音那么一说，晏莱总算找到了点内心平衡感：“还好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是练完没站起来的，心理平衡多了。”
“明天方城指导说了，他明天来看你俩训练。”裴司音默默地泼了一盆冷水：“咱们六个人都要遭遇一边洗礼，赵鸣舟和宋遥姐那边是袁指。”
“音音，明天帮我请假吧，就说我不想面对现实。”晏莱顿时笑不出来了。
“你觉得教练们会信吗？”
“不会，我只是想做一会儿鸵鸟。”
“那你还是早点睡吧，梦里更现实。”裴司音翻身到回床上：“我得早点睡，不然明天又起不来了。
“知道啦我亲爱的裴大美女！”晏莱快速地收拾完自己：“我还是明天自求多福吧！”
——
第二天的晏莱状态格外地好，在经历了前一天郑琮的全方面严苛洗礼之后，很快地适应了方城的指导，并且也能做到执行。
晏莱在和林清和的配合中也渐渐地找出了些许门道来，如果说之前两人是完全依靠着双打的经验来打混双的话，目前两人找到了混双的路子，也能打出点只属于两人的节奏和战术来。
上午的训练结束后，在场的所有教练员都对晏莱有了新的感官。
“不错啊进步很大！”周闻第一个给晏莱送上鼓励，顺手拍了拍小姑娘因为连续长时间训练而有些乱蓬蓬的头发。
晏莱连忙站起来一边手忙脚乱地将头发重新扎好，小小声地嘟囔着：“周指，你们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喜欢来拍我头啊！拍多了长不高的，我还想长高呢！”
“比昨天是好点，但还有进步空间，还能做到更好点。”郑琮举着摄像机看着录像说道：“昨天回去反思过了哈，今天皮紧实了很多。”
看着郑琮又回到平常的态度，晏莱的大胆子又冒了出来：“师傅你昨天简直吓死我了，昨天你的乖徒弟就要被你吓哭了，需要心理损失费。”
“赔偿你今晚体能加两组要不要？”郑琮收起摄像机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笑着说。
“那还是算了，我的内心并没有受到损失。”
“不接受反驳，一天天地肉都不长净掉称了，薄薄地像个纸片人似地，跑动起来车都刹不住，你一个力量型打法的女单像个纸片人似地，哪来的力量。”方城坐在一旁也附和道：“林清和你也别给我跑，今天该护台的时候跑都懒地跑是咋回事，你又想跟高扬一块你俩好兄弟手牵手跑万米了是吧！”
原本看着教练围着晏莱打算开溜的林清和被方城给逮了回来：“方指你让我们跑万米的轻松程度感觉跟高扬吃一盆饭似地。”
“你们俩这混双真是三队里头最糟心的一对了，小姑娘天天加体能加力量让食堂给她多打点饭，不涨体重不长力量反而掉称，你呢也是加了力量还是瘦，教练组一天天都在担心把你俩练多了，结果还是皮实地很。”
“那不是挺好吗？正好给他们可以加训练量了！”周闻在本子上记着数据，抬起头来道。
看着几人聊天都晏莱反应迅速地拒绝：“周指！方指！林清和他自个儿要加训练量别带上我啊！我可没有要求加体能！”说完边一溜烟地拉着隔壁球场的裴司音离开了现场。
不明所以的裴司音被晏莱一口气拉到了食堂门口，一队的其他人看着两个小姑娘像风一般地停在食堂门口大喘气，笑着说：“别急啊别急啊！咱们又不至于把饭给吃光，还是会留饭的。”
“就...就是啊！小莱你抓着我跑这么快干嘛？”裴司音边喘着气边问晏莱道。
“你...你不懂，林清和自己找死想拉着我一块加体能，我急中生智只好开溜了。”晏莱也插着腰回答道。
终于弄清楚事情原委的众人向晏莱举起了大拇指：“干得漂亮！“
“啊为啥啊？“轮到晏莱不明所以了。
“小莱啊小莱你不懂，当年那小子刚刚进一队的时候就拉着高扬两个小子一块拿你这方法来坑我们，现在终于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了啊哈哈！”余铭及时地向晏莱解释了原因。
“干啥扯上我呀？我当时也是受害者啊！”高扬一脸冤枉。
“你还有脸说！”站在高扬两边的齐朗和余铭齐齐给了高扬一脚，高扬乘乱开溜，隋想和易希宁拉过晏莱和裴司音：“别理他们男生啦，走走走吃饭去！”
“好嘞！”晏莱拉着裴司音也跟着跑进了食堂。
食堂里一如从前那样人声鼎沸，晏莱看着餐盘当中堆成小山似地饭菜，抽了抽嘴角：“阿姨！我是真的吃不下那么多的饭菜！这也太多啦！”
“那就尽量多吃点，你们教练跟我讲了好多次，让我盯着你多吃点！那么小的小姑娘家家的，就该多吃点！太瘦了！”
“那好吧。”晏莱讨价还价失败，被打了回来：“小音，能否帮小的解决一些有关于饭菜的麻烦？”
“那倒是没什么问题。”裴司音欣然接受了晏莱的加餐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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