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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束鹤轩错愕看着自己的手,他的汽车成精了?
他又看看宾利的手把,光洁干净,难以置信,这安安静静的样子可不像刚才痛击他的生物。
束鹤轩不由得要多想,可是思维又像是逃避潘多拉盒子一样,他尽力往正确的方向滑坡过去。
他想到刚才他在酒窖里摸到的包裹着藏酒的羊毛,毛和丝是最容易引发触电的布料了,不外乎没有这种可能。
云苞和束鹤轩回到云天别墅后,一直气呼呼的。
它现在不想给束鹤轩当交通工具了,反正他有那么多车,让别的车子给他当交通工具吧!
它本来就是一个智慧体,又不是心甘情愿臣服在别人的指令之下,给束鹤轩当交通工具,自己还要被损耗呢,虽然能去不同的地方很开心,但是别的车子也可以去吧。
云苞对束鹤轩这种有了很多车子还要再买很多车子的习惯很不服气,它宁愿自己安安静静折旧,也不想哪一天突然被搁置了。
云苞气呼呼的,连停车库最近发生了许多改变:灯光更多更柔和了,地面从很少打理到现在每天清洁一次,窗口多开了两个,边角都放上了小绿植浑然不觉,这些都是它入住后才有的细腻的改变。
今天是周六,云苞正生气着,也乐得不用去跟束鹤轩打照面。
不过不尽它想,它不去找车主,车主自己找上门来了。
停车库的大门在管理员的遥控下拉高,打开的闸门投入淡白色的光影,束鹤轩今天仍然是一身悠闲衫,不过他最近的衣服亮色了一点,在他的人走衣架子身材上居然出现了络黄色这种沉稳又清新的颜色,饶是正在赌气的云苞也不免惊艳了一下。
这是束鹤轩吗?他居然会穿除了灰色黑色之外的其他颜色?
束鹤轩头发披散下来本来就很年轻,今天穿了颜色几分明亮的衣服更像期刊上的模特了。
云苞感觉自己的审美被冲击了一下。
但是它随之又拧起眉毛,哼,又来使唤它了吧。
云苞对自己这种朝九晚五还不能双休的待遇非常不满意。
束鹤轩走进来,云苞听见他对管理员吩咐:“把宾利开到洗车地上。”
洗车地?就是之前帮它刷牙的那个地方?
这么说束鹤轩不是来使唤它的?
云苞正起疑,它被陈叔开到停车库旁边那块干净的水泥地上,旁边就是水龙头和高压水枪。
难道束鹤轩的洁癖已经蔓延到车子身上了?每周都要帮车子洗一次?
但这也太频繁了。
云苞再往后看,见束鹤轩从别墅里走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工具箱。
他今天想干什么?
不由得承认,云苞对束鹤轩的行为产生了一点好奇。
束鹤轩在云苞面前打开深蓝色的工具箱,云苞看见里面有许多工具,螺丝刀、钳子、卷尺、湿纸巾,但更多的汽车配件,全新的机油,像漏斗一样的空气滤清器,管子形状的机油滤清器,还有许多其他的东西。
云苞听见束鹤轩接通了一个视频。
束鹤轩用东西垫着,把手机放在宾利上,云苞发现,束鹤轩从旁边拖出了一个举升机。
云苞睁大眼睛,束鹤轩打算把它翘起来吗?
视频接通,那边出现一个神色慌张的外国男人,西装革履且络腮胡茂密,用不太流利的普通话交流:“束先生,听说你今天向我们申请一份用户手册,请问是有什么服务不满意吗?”
宾利售后中心对想争取的幼稚客户总是做小伏低,束鹤轩将举升机拖出来,说:“没有不满,我只是想更换车子的机油滤清器。”
总部经理泄气说:“太好了,我以为是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请稍等片刻,我立刻让最资深的保养师傅过去帮您操作。”
束鹤轩打开工具箱,没抬头说:“不用派遣员工,只需要给我手册。”
总部经理严肃道:“更换滤清器是比较繁琐的程序,请让我们给你最至尊的服务。”
总部经理的巴结没有换来束鹤轩的好感,他冷声说:“感谢你的好意,但我只想自己在我的爱车上动手。”
束鹤轩抬头看了总部经理一眼,总部经理从束鹤轩的眼神里看到了冷锐的警告。
每一个爱车的人对自己心仪的人的占有欲都是狂热的,总部经理不敢挑衅这位高贵的客人,他立刻说:“好的好的,我即刻将手册发过来,您也可以随之致电我们资深的工程师,我将Damo的名片推给您。”
束鹤轩收到了总部经理发过来的《维修及保养手册》,宾利没给他们发这个手册并不是粗心,而是对于最顶端的那部分客人,他们希望能够提供保姆式的服务,不给顾客一丝一毫烦恼的机会,可惜束鹤轩不想让别人来干扰他的周末盛宴。
他将一样工具塞到云苞身下,机器缓缓一下下抬高了。
欸?欸?云苞感觉自己失去了重心。
像是有人把他横抱到一张高处的床上,把它凌空起来,是举升机。
从刚才束鹤轩的通话云苞已经知道束鹤轩想在它身上做点什么。
可当看到束鹤轩的视线的时候,云苞心底一哆嗦。
束鹤轩的眼神怎么那么没有把握啊,就像是第一次上手术台的新人医生一样。
他自己都在怀疑!
云苞在心底叫喊。
它寻思束鹤轩该不会是因为被它痛击了一下之后怀狠下心,现在打算把它解剖开来吧?
它现在躺在举升机上,可不就像是病人躺在手术台上一样。
云苞大呼救命。
束鹤轩嘴里喃喃,像是在背诵手术步骤,看起来也像一个胡来的神棍。
他终于背定,开始着手,他先松开气门盖以降低燃油系统的气压,像是在为某件大活做着准备。
云苞感觉自己像被做着术前麻醉准备,它要被拆解了!
束鹤轩接着开启了它的引擎,拔了他的输油管,云苞本来车内油量就不多,现在还凌空消耗着,不行不行,它感觉要低血压了。
等到云苞管道内的汽油燃到一滴不剩的时候,它晕晕乎乎的,束鹤轩拿着他的手术刀,不是,拿着他的钳子在云苞身上拆东西。
住手!住手,它虽然是一辆汽车,但也是一辆有生命的汽车,不准对它挖心掏肝。
云苞感觉自己身上什么东西被拿走了,虽然后面也换了新的东西上去,可是它感觉自己已经不完整了,泪雾。
没有接上输油管的云苞就是急诊室里的低血压病人,束鹤轩拆了它的腹部还动他的喉管,它的机仓被打开,有一节管子被拿走了,虽然后面也换了新的东西接上去,可是它已经残缺了,忍声不哭。
束鹤轩在他身上拆拆补补,当他弄得满手都是机油,将云苞放下来的时候,云苞想要找他拼命!
云苞气哼哼地大呼大吸,发现每吸进身体里的每一口空气都非常……甜美?
云苞一愣,因为它怕束鹤轩对宾利不利所以直到现在它的意识都附身在宾利身上,检测宾利的健康,现在束鹤轩已经接上输油管,安装燃油泵保险丝,装上空气新滤芯,接回连接线。
束鹤轩将车子一启动,汽油流入发动机,杂质被高质量的滤清器过滤了,空气涌入空气滤芯,但是被崭新的空气滤芯器给提萃了,汽车的每一口呼吸,都像是在吸收着最鲜甜的氧,云苞像是打了提神剂一样飘飘然。
这时候陈叔过来观看,他不敢阻碍束鹤轩工作,只敢等束鹤轩忙碌结束了才过来看一眼,他啧啧称奇说:“这辆车的行程还没有一万公里吧?少爷这个时候就更换滤清器是不是太宠了?”
原来束鹤轩刚才是在给它保养,云苞还以为他在拆它呢。
束鹤轩因为不是熟手,为了感受每个零件的紧固都是裸手操作,现在手上沾了很多难以消除的机油,他白皙修长的手变得黑乎乎的,他不甚在意地用收效甚微的湿纸巾擦拭着,淡声说:“常换常新。”
常换常新,这句话让云苞脸颊发烫。
陈叔笑呵呵说:“少爷高兴就好,少爷最近在车子上花费的时间多了,有点爱好是好事情。”
经陈叔提醒云苞想起来了,束鹤轩的最大爱好就是在车子上动手动脚,哼,它是不会感激他的。
束鹤轩说:“以前只给汽车换过气缸,要动手换这些零件还挺耗时间的,陈叔,准备午饭吧。”
陈叔:“好咧。”
束鹤轩和陈叔相并着离开,云苞却在原地沉思索了一下。
束鹤轩刚才说,只给汽车换过气缸?
换更大容量的气缸,是为了提高车子的动力系统,车子的动力系统提高上去了,车速就会越快,车主开起来更爽。
可是更换空气滤清器和机油滤清器并不会提升车子的性能,不属于汽车改造的一块,而是细腻的汽车保养。
束鹤轩在,保养它?
云苞摇摇脑袋,却还是觉得束鹤在轩保养它的可能性非常大。
它正想着,却发现束鹤轩返身回来了,云苞一惊,当下有些紧张正经的感觉。
只见束鹤轩是自己回来的,像是遗落了什么东西一样,他刚才的工具都经由陈叔的帮忙收拾回去了,现在并没有看到什么遗漏,只见他站在云苞的右前轮,俯下身,手指碰到地板,云苞才注意到轮子旁边的地板上有几个螺丝,是刚才束鹤轩备用的。
束鹤轩用手心将螺丝包裹起来,这细心的动作让云苞心口有点温暖,原来束鹤轩不像它想的那样把汽车当做可以随便调度爱怨皆可的东西。
束鹤轩捡了螺丝,随眼看向宾利的车身。
云苞刚才正关注着束鹤轩的动作,就像是与他并排蹲下一样,现在束鹤轩望过来,即使束鹤轩感受不到,云苞却猝不及防对上了束鹤轩的眼睛。
云苞一颤栗,立刻将视觉重心调到别的地方去。
束鹤轩的眼睛很美,有股冷静又多情的感觉。
束鹤轩像是挑剔完了,起身站起来,只是他站起来前的一个动作,让云苞差点因为惊讶而惊叫出声。
束鹤轩拂了拂它的轮胎。
那高傲不可一世,在别人面前总是端得很严厉冷酷的束鹤轩,居然做小伏低在它的身前,已经洗干净的双手白净优雅,却单膝下跪,只为拇指抹去它轮胎上的灰尘。
云苞都惊呆了。
*
云苞和束鹤轩重修旧好,周一的时候,又载着束鹤轩去上班了。
周末束鹤轩又来了停车场几次,都是检查基础设施,给小绿植浇浇水。
束鹤轩给云苞换了滤清器,那天傍晚还带它在别墅区溜达,虽然换了配件都需要走两步来检查配件是否合适,但是云苞很开心,就原谅他了。
今天在车上束鹤轩接到一个视频电话。
接通后周六就已经露过一次面的宾利总部经理今天喜形于色,在视频里眉飞色舞说:“束先生,听说你拿下宾利的所有权了?”
总部经理眼睛都泛着光,像是野狼看到了大肉块,云苞在视频对面打量这个异国长相的外国人。
束鹤轩开着车,淡淡说:“嗯。”
总经理想要表达高兴,连连说着高兴,但是语调很含糊。
束鹤轩看总部经理总是操着那一口蹩脚的中文,说的人听的人都有障碍,干脆用低醇标准的流利英语同他交流:“我先前用800万获得宾利的终身使用权,这是宾利汽车公司对我的优待,但我想我还是想要获得汽车的所有权,剩下的2200万尾款我已经付清,此时应该已经到账。”
总部经理像是低头查询着什么,接着欣喜说:“yes!确实已经到账,束先生,感谢你对我们宾利汽车公司的支持,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束鹤轩微笑:“合作愉快。”
总部经理挂视频前多次祝愿束鹤轩,云苞也从他们的对话中烧烧热热听明白了。
束鹤轩把它买下来了。
云苞即紧张又有点胸口发烫。
束鹤轩将云苞开到束建总部的停车场。
停车场现在雇佣了专门的清洁人员,卫生状况无可挑剔,一楼左边又只有宾利一个位置,灯光一打下来,简直像是压轴的单独车展。
束鹤轩看到旁边有个跛脚的工作人员用惊叹的目光在看宾利,察觉到束鹤轩警惕的视线后,他立刻自我介绍:“董事长,我是停车场的保安,负责清洁和防盗。”
束鹤轩的眉间才没那么皱,他说:“只有你一人吗?”
年近五十的保安说:“我们有三个人,轮班制的,董事长你的车子真漂亮。”
束鹤轩的表情就更好一点。
束鹤轩从车子下来,但是车子还没熄灭,他对保安说:“以后你就是负一层的专属保安了。”
年近五十的保安惊喜交加:“这么说,我不用上下巡逻了?”
束鹤轩点头:“我这辆车子,不要熄火,别让负一层的灯光灭了。”
保安频频点头。
束鹤轩说:“它里面在放video,就是视频,对了,你去买几本漫画过来。”
保安频频点头,但是头颅却卡住了,他张大眼睛复述:“漫画?”
束鹤轩看了手机说:“放在座位上,我还有会,先走了。”
束鹤轩吩咐完就去开一周一次的高管会议,剩下那位跛脚的老保安看着他的背影目瞪口呆。
他看看束鹤轩器宇轩昂的背影,又看看非常悠扬自顾自开着video的不熄火车辆,感觉那辆车非常happy,就像是出来度假一样,还要给它买漫画,它会看吗?
保安张着下巴摇摇头,只觉得现在有钱人行为真离奇,宠车宠得完全没有道理。
王慢是束建集团的一位新员工,今年九月份秋招进来的实习生。
同届的研究生中只有他拿到了束建的offer,还是在总部就职,要知道束建投资集团的员工待遇非常好,董事长开创了一个奖励机制,就是让员工参与某些小项目的分红,王慢非常崇拜这份工作。
今天通勤晚了点,地铁的人实在太多了,王慢的包被挤出闸门,等他返回一个站把包捡回来的时候,时间已经不够了。
王慢刷卡跑进大厅,现在临近上班点,所有人都在等最要紧的一班电梯,人山人海,肯定排不上号了。
王慢不想迟到,生怕给组长留下不好的印象,怎么会这么粗心呢,今天就应该定7点的闹钟!
王慢扶额懊恼,一个大男人却急得要跺脚,突然他看见与平时搭的电梯遥遥相望的另一个方向,大厅最大的柱子旁边,另一个电梯完全敞开,里面空落落的。
怎么这里也有一个电梯?
束建太大了,王慢现在也还没熟悉所有布局,这个电梯看起来更大、也更干净。
这个电梯没人在等,是因为这里比另一个电梯远一点?还是刚好被王慢碰上了刚抵达的空地铁那种幸运,这个电梯的人刚全部运上去,现在全空出来了!
王慢在心底两声大笑,心想自己今天也太幸运了。
他抓紧公文包,急哄哄地就往那电梯窜进去了。
王慢窜进去后,余光感觉后面有个人,刚才想按电梯来着被王慢逼退了,王慢随意问:“几楼?”
这个人是幸运的,不去跟别人挤同一个电梯而是当他王慢的梯友。
但是对方没回答,王慢不耐烦又问:“几楼啊?”
低醇好听的声音才扬起:“27楼。”
27楼?好像是董事长办公室?这居然是个身份高贵的董事长秘书?
王慢心疑地往旁边看,脖子一寸寸往旁边转,突然看到一件昂贵精美的西装裤包裹着的一条笔直修长的大腿,身材直压模特,瘦得让上班族嫉妒的窄腰,把他卖了都凑不出那么多钱的西装外套,一张冷淡克制,帅得惨绝人寰的俊脸。
“董事长!”王慢往后一瘫惊呼,几乎要顺着电梯跪下。
虽然从未当面景仰过他们董事长的天颜,可是在各大报道上却看过不少,这不是那年轻成名心狠手辣的公司董事长是谁,怪不得这个电梯没有一个人敢搭,这个电梯该不会是老板专属电梯吧!?
王慢看向对面,只见对面排队的大大小小员工都向他投来怜悯的目光。
那目光好像在说:你小子,小鬼撞上阎王爷了。
王慢脸色青白交替,这时候跑过来一位穿着制服的大厅保安,匆匆忙忙说:“董事长我来晚了,刚才外面有车辆违规停车,耽误了一会,我现在给你按电梯。”
束鹤轩刚点头。
大厅保安看到电梯里还有个愣头青,不由得破口大骂:“你在这里干什么,你不知道这里是董事长专属电梯吗?”
大家都看好戏,王慢的脸色从青白变成涨红,有时候年轻人的羞愤只需要大庭广众之下一句凶斥就能激发出来,大厅保安让王慢滚出去,王慢感觉自己的尊严和气节在一寸寸分崩离析。
这时候一道低醇的口吻说:“让他留下吧。”
保安吃惊:董事长今天这么近人情?
王慢心里一颤,看着束鹤轩不可置信,心里滋生出巨大荣誉感。
王慢和董事长一起搭电梯,精神紧张而且手背发汗,不仅受到了宽恕而且还能和董事长一起搭电梯,他想瞻仰这个神话一样的男人又不敢,出电梯前,王慢和束鹤轩的目光不小心碰到了,王慢整个人都一激灵,惊惧地后退了一下,这个动作太失态了,他觉得自己可能会被上司厌恶,但束鹤轩没有鄙视他这种失态的行为,似乎他早就习惯了别人的惧怕,而是看了一下他的工作牌,说:“实习生王慢?”
王慢的喉咙挤出一声艰涩的应答。
束鹤轩说:“工作顺利。”
束鹤轩走出电梯,王慢眉毛飞扬,往电梯内壁一扑,整个人都贴在电梯上,荣幸得心花怒放。
束鹤轩今天给人的感觉不太一样,连柴裁都指出来了,最明显的就是今天高管会议上束鹤轩居然没有辛辣讽刺别人,用智商碾压别人,用工作指标把别人逼得上天台,而是让别人限时给出更好的方案,柴裁啧啧感慨。
现在快下班了,柴裁还倚在束鹤轩的办公室沙发上,说:“老板,你今天特别的……”
柴裁想了几个形容词后,说:“Charming。”
Charming,迷人的。
柴裁说:“是什么导致了你现在的改变,我感觉你心境都打开了。”
束鹤轩说:“你如果没有别的事,把我桌子上的文件收拾一下,按分类和日期整理。”
柴裁点头说:“当然当然,那是我的工作,不过我现在眼里都是你,你今天心情看起来不错,我们去喝一杯吧?”
束鹤轩皱眉。
柴裁说:“什么意思嘛?对于身边人,难道不应该不时慰问一下吗?”
束鹤轩勾起唇角,说:“那确实是。”
柴裁满意点头:“就是说。”
束鹤轩扣起手腕上的扣子,露出外国电影中贵族男主角一样的迷人微笑说:“所以我现在要下班了。”
束鹤轩顶着一后背柴裁的骂骂咧咧来到停车场,柴裁先是尖叫自己不如一辆车,接着又几乎抱大腿一样求束鹤轩带他一起走,他也要去兜风,被束鹤轩拒绝后开始被见色忘义模式,大力谴责束鹤轩。
束鹤轩才不管他的念叨,他径自来到停车场。
远远望去,他的宾利音乐还没关掉,但是换上了舒缓的纯音乐,车窗降下,不知道还以为里面住着哪个旅游的阔少。
束鹤轩不禁一哂。
他今天把柴裁之前收集的旅游景点宣传视频都在宾利的屏幕上播放了,虽然知道宾利并不会懂得他播放video的用心,因为它只是个机器,但有时候人的行为是不寄期望对方理解的,就像有些人养了宠物,只是因为爱惜宠物,却不期待宠物也会给自己同等的善意。
束鹤轩走近宾利,手肘撑在窗口往内看。
车内一阵淡雅的木香,是印刷用了很好的铜版纸才能散发出来的香味。
高高的漫画叠了一摞,因为太高了有些掉下来打开了,还真有几分被人打开欣赏过的错觉。
束鹤轩过来之前这个车子还放着低低悠扬的白噪音,是波段温柔的森林风声。
一察觉到车主回来了,车子像打了个盹醒了一样,一本漫画从书堆上掉下来,汽车的音量也变大了。
束鹤轩忍不住勾起唇角,左耳却听到抑扬顿挫的广告语。
他一怔,转头看到屏幕,不知是不是巧合,刚才的音频播放完了,现在屏幕上出现一个了盘山公路video,就是束鹤轩早上导进去的宣传视频中的一个。
宾利中央控制台旁边的按钮一闪一闪发光,就好像是束鹤轩回到车上,宾利也选好了喜欢的旅游地点,眼巴巴等着他带它去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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