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

　　很快，褚一和郭辞就到了钱染思家楼下，但是钱染思家住的小区没有电梯！
　　郭辞似是下定了决心，他“悲愤”地说道：“我背你上去！”
　　褚一上下打量郭辞的小身板，不禁一笑：“把她喊下来。”
　　郭辞考虑了一下两个方法的可行性，立马附议：“行。”
　　郭辞把褚一推到小区公园的凉亭上安顿好，就上楼喊钱染思。
　　褚一把校服的拉链拉到顶，冬天来了。
　　郭辞上楼见到钱染思，还未开口，钱染思就急切地问道：“你们没事吧？”
　　“没事，褚一在楼下。”
　　钱染思对屋内的李曼文招呼了一声，就随郭辞下楼了。
　　郭辞和钱染思小跑着下楼。
　　郭辞心里有些急躁：也不知怎得，把褚一一个人放在凉亭总有一些不放心。
　　走出小区门口，郭辞往花园方向望去，凉亭里的人还在。他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郭辞和钱染思走到凉亭，三人围坐在一起。
　　褚一率先提问：“警察来找过你没有。”
　　“昨天就来了，毕竟这种鬼啊什么的他们不会信，所以我说我是什么意识也没有，我妈是被人打晕的。”
　　“很好。”褚一点头：“你昨天就一直没醒，什么都不知道，阿姨是被人从背后打晕的，然后拖进了厕所，我和郭辞来找你，目睹了黑衣男子的行凶现场，我们和他打斗，最后他跑了，我们受伤昏迷。”
　　郭辞问道点上：“那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钱染思回忆道：“昨天我和妈妈解释我能看见鬼的事，她将信将疑吧，然后我想把爸爸的存在告诉她，突然前两天给我送过玫瑰的鬼出现了，他打晕了妈妈，把妈妈从我房间拖出去，我去拦他，他把我重重地摔到床上，然后我就失去了意识。”
　　郭辞疑惑：“他把你摔到床上？还把阿姨拖出去，他要干嘛？这桥段，有点……”
　　钱染思的脸涨红：“我醒来的时候，没有穿上衣。”
　　郭辞吃惊：“他还扒了你的衣服！色洋鬼！”
　　钱染思的说话声音越来越低：“但是我感觉他不是想那样……”
　　郭辞气愤地甩出一句：“他行吗他！”
　　褚一分析道：“纳什盯你应该很久了，你和他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就是他拿着玫瑰花来找你吗？”
　　“不是，第一次见面是我去林畅家，林畅邀请我去他家玩，我在她家二楼看到的那个鬼，他叫纳什？”
　　郭辞点头：“对，名字还这么难听。”
　　褚一低声说道：“林畅，林简……”
　　他抬头对认真地钱染思说道：“纳什没有达到目的是不会轻易罢休的，所以你最近要多加小心。”
　　郭辞也接道：“我们会帮你的，对吧，褚一。”
　　褚一没有接话，他突然钱染思：“你有看到钱本难吗？”
　　“爸爸他彻底消失了，但是他最后和我说他想开了，觉得很对不起我和妈妈。”
　　郭辞和褚一都从钱染思的话语中听出一丝落寞。
　　郭辞只得安慰道：“他能想开，说明他最后是释然的走的。”
　　“纳什这两天不会再来找你，之后你多加小心，事情解决我们会告诉你的。”郭辞惊喜地看向褚一：这么说是会帮忙的了。
　　“谢谢你们。”
　　……
　　和钱染思分开之后，郭辞拿出手机一看：16：30。
　　褚一看到郭辞的动作，问道：“几点了？”
　　“4点半。”
　　“走吧，去我家。”
　　郭辞推着褚一在马路上走。
　　“我奶奶一个人在家呢，从昨天到现在，我都没有回家和她说一下，而且，我还要给她做饭。”
　　褚一疑惑：“那你不在家的时候奶奶是吃什么的？”
　　“我家小区边上有一家饺子馆，我不在她就去那里吃，饺子馆的老板娘认识奶奶。我住院的时候，估计她吃了两礼拜的饺子，我下回去你家吧。”
　　“行。”
　　两人说定，郭辞打了一辆出租车，艰难地把褚一搬上车之后，郭辞问道：“你家在哪？”
　　“去你家。”
　　郭辞疑惑：“去我家干嘛，我家可没饭吃。”
　　褚一解释：“先把你送回家。”
　　“那你一个人回家，行？”
　　褚一不再说话，拿出手机玩。
　　郭辞只得道：“师傅，麻烦了石庄小区。”
　　出租车开到郭辞家的小区，郭辞下车，和褚一招了一下手，就进去了。
　　褚一看着小区的门，门口有一把木躺椅。他收回目光，对前排说道：“师傅，走吧。”
　　进屋之后，郭辞先去了郭奶奶的房间。
　　桌子上的蜡烛并不能完全照亮房间，郭辞只能看见奶奶身体的轮廓，她背对着门口躺在床上。司令官从床上的阴影处探出头来，冲郭辞“喵”了一声。
　　“奶奶，你吃过饭了吗？”
　　郭奶奶转过身，慢慢坐起来，浑浊的双眼看向郭辞，对他说道：“过来。”
　　郭辞走过去，在奶奶的床边坐下。
　　郭奶奶伸出枯槁般的手，在郭辞贴着纱布的左手上轻轻摸了一下：“受伤了。”
　　郭辞一笑：“对呀，不小心划伤的。”
　　但心里不免奇怪，自己之前车祸在医院住了这么久奶奶也没有问，这次怎么问起来了，难道是因为上次从医院回来没有包着纱布，看着不严重？
　　司令官从郭奶奶怀里走出来，在郭辞受伤的手上嗅嗅，郭辞把它抱进怀里，好好摸了两把，心里终于满足。
　　“厨房有饺子，去吃吧。”
　　“好嘞。”
　　郭辞放下司令官，去吃饭。但在厨房门口，他很意外地看见了楼上的小鬼。
　　郭辞走进捏捏小鬼的脸：“你怎么下来啦？”
　　小鬼“呀呀”叫了两声，以示反抗。
　　郭辞停手，他突然想到褚一说过，只有死门的鬼才能和人接触，这么说，这小鬼是从死门出来的？看着也不像啊，一点杀伤力都没有。还是什么别的超脱规律的产物？
　　“你以前不是只会‘嘿嘿’笑的吗？”郭辞收回思绪，拉着小鬼在沙发上坐下。
　　小鬼坐下后，也不乱动，而是一脸哭唧唧的表情看郭辞。
　　郭辞感觉小鬼的眼泪马上就要流下来，顿时手足无措，把小鬼抱在自己腿上，轻摸着头安慰道：“怎么啦，是不是太久没有见哥哥啦？”
　　小鬼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放声大哭。郭辞只好继续抱着，也不说话，等小鬼发泄完。不一会儿，小鬼的哭声逐渐变小，但是似乎是哭狠了，小鬼一抽一抽的发出“哼唧哼唧”的声音。
　　郭辞看了之后感觉时间到了，终于问道：“和哥哥说，谁欺负你了？”
　　小鬼握住郭辞的手指，向上指。
　　上面？
　　“是不是那个女租客？”
　　小鬼点头，拉着郭辞往楼梯口走。
　　“你是要我上去？”
　　小鬼再次点头。于是郭辞就抱着小鬼走到二楼女租客的房门前。
　　郭辞敲门，没有人回应，他拿出手机看时间18：56，女租客还没有回家，里面应该没有人。
　　小鬼指了指门锁。
　　“你想让我开门？”
　　“嗯嗯。”
　　郭辞没有行动，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说道：“我们还是回去吧，这样随便开房客的门不好，万一她回来，我们怎么解释。”
　　小鬼揪着郭辞的衣服，明显不满意。
　　郭辞被揪地疼了，看小鬼脸上也是焦急的神情，开口道：“那好，如果她十点还没有回来，我们就开门进去，行不行？”
　　小鬼瞪着大大的眼睛看郭辞，郭辞也看向小鬼，几分钟之后，小鬼垂下头，把脑袋趴在郭辞的肩膀上。郭辞知道自己胜利了，抱着小鬼下楼了。
　　郭辞把厨房的饺子煎了一下，坐下一边看电视一边吃饺子，小鬼除了饺子刚煎好的时候过去闻了闻，其他的时间都是坐在沙发上，兴致缺缺。
　　等收拾好碗筷，郭辞叹了一口气，拉起小鬼的手，问道：“要不要和哥哥一起出去走走？”
　　小鬼眼前一亮，顺从地跟着郭辞走出小区。
　　俩人在公园里乱逛，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马路上。一对小情侣牵着一只泰迪经过郭辞的眼前，小鬼见到之后十分新奇，在泰迪身上摸了一下，要不是郭辞拉着小鬼，他就要跟着小泰迪跑了。郭辞心里疑惑：小鬼是从来没有出来过吗？
　　突然，十字路口开过来一辆打着远光灯的小轿车，郭辞眯起眼睛，正想抱怨几句的时候，他看见商务车的前方正有一个女人在过马路！
　　“有车！”
　　郭辞大喊着挥手想提醒那个女人，但是女人奔跑着过马路，根本就没有听见，跑到马路中间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似是要被自己绊倒。
　　轿车显然也发现了女人，发出刺耳的鸣笛声。
　　“我草泥马的，马路上跑个屁啊！”轿车急刹车之后，一个中年男子把头探出车窗，凶狠地冲女人越跑越远的背影骂道。
　　还好还好。郭辞自从经历过车祸之后，看到这种场景莫名心悸。
　　女人面朝郭辞这边跑来，郭辞紧盯着马路对面的女人，看着她又跑远。
　　“小鬼，你看，横穿马路很危险的！等一下，你好像没事噢，我好傻啊。”郭辞嘲笑了一下自己，但是很快他就感觉到不对——小鬼呢！
　　他立刻向四周寻找，马上就看到了小鬼，小鬼正往那个横穿马路的女人离开的方向跑去，女人很快就消失在夜幕里，但是小鬼跑起来摇摇晃晃的，才跑出五十多米。郭辞上前拉住小鬼，蹲下来和他说：“你为什么要往那个方向走，是要找那个女人吗？”
　　小鬼点头，看见女人消失，眼泪又要流下来了。
　　“不哭不哭，现在差不多九点了，我带你去找女租客吧。”
　　小鬼摇头，只是用手指着女人消失的方向。
　　“可是我现在追不上去，太远了，如果下次碰到，我一定把她拦下来，好不好。”
　　小鬼似乎也觉得追上无望，只得跟着郭辞回家。
　　小鬼好像困了，郭辞把他抱到自己房间的床上，让他睡觉。看着小鬼的睡颜，他不免觉得好玩：鬼也是要睡觉的？还是只有你这只爱吃的小鬼要睡觉。
　　很快，他的思绪就飘到楼上的房间。小鬼之前这么执着要带自己去二楼的房间是要告诉自己什么？为什么见到那个女人之后又不想带自己去了呢？
　　郭辞一个人走到二楼女房客的房间，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他拿钥匙打开了门。屋内很黑，郭辞打开灯，发现客厅有些凌乱，丝袜，高跟鞋，裙子都堆在客厅的沙发和地上，垃圾桶里是半满的垃圾，郭辞特意凑近看，垃圾桶里有一个香蕉皮，已经腐烂了。接着，他走进卧室，卧室里的木制床头柜上能看见灰尘的痕迹，很显然，女租客已经有两天甚至更久，没有回来过了。
　　难道小鬼想告诉我的就是这个？那跟马路上的女人有什么关系，那个女人就是女租客？
　　不可能。
　　郭辞记得自己虽然看的不真切，但是那个女人是一头大波浪的卷发，人很瘦，是干巴的那种瘦，没有女租客那么性感。
　　郭辞回到卧室，带着满脑子的问题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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