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记于心

　　今天算是霖楸有史以来吃的最饱的一顿饭了，虽然平常也没少吃，但也没今天吃的这么丰盛，一桌子东西全是肉。
　　等霖楸和冥呈摸着肚子靠在椅子上消化食物的时候，祁阳还在不紧不慢的帮大敏剥小龙虾，一块一块的放在大敏前面的小碗里。

　　“哎，”霖楸踢了踢冥呈的椅子，等冥呈从满足感里抬起头，他才朝祁阳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他，挺温柔的吧？”
　　“嗯，是很温柔，”冥呈趁霖楸不注意夹走了最后一块牛肉，“但这种温柔一般人看不到也感受不到，这种温柔只对大敏开，别人可没这种待遇，而且大敏挺乖的，就是脾气暴躁。”

　　霖楸点点头，收回视线。

　　“你别看祁阳平时一副不好惹的样子，对谁都爱答不理的，其实就是经历的多了，就对什么都看淡了，”冥呈低头咬了口牛肉，口齿不清的接着说，“其实他一个人挺辛苦的，在别人眼里他就跟个小少爷一样，学霸、大帅比，、为所欲为、肆无忌惮。后面几个词还勉强说的过去，但他跟‘小少爷’这词的边都没搭上。”

　　“嗯，”霖楸对别人的事情不感兴趣，站起身，拿出手机开了机，“走了。”

　　“啊？这就走了？”冥呈也跟着站起身。
　　“啊，”霖楸走到前台，扫了码，回头问，“AA？”

　　“成，你一次性付了吧，我待会给你转钱。”冥呈说道。

　　霖楸点点头，付了钱。

　　两百多块钱……

　　霖楸突然觉得肉疼，一顿就给消去两百多，每人一半，那也得每人一百多，这一顿就把这个月的伙食给吃没了。

　　霖楸肉疼的走了回去，冥呈在口袋里掏钱，零零碎碎的，最后也就钱包里的一张十块钱是最有牌面的，零零散散的放在桌子上。

　　霖楸看见他把口袋都翻了出来，最后在口袋的角落里夹着一张五毛钱。
　　只见他爽快的把五毛钱也扔桌子上，拍了拍手：“你数数，看够没。”
　　“我操？”霖楸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一桌子合起来也没三十块的钱，瞬间哑然，“你知道你刚刚一顿吃了多少钱吗？心里没点逼数吗？咱俩至少每人都吃了一百，你这合起来连三分之一都没到。”

　　“不是吧？操……”冥呈伸手把桌上的钱一张一张叠好，连一毛钱都没放过，还真没三十块钱，刚好二十九块二毛，“……兄弟，我把珍藏多年的十块钱都给你了，现金也就这么多，回头给转剩下的钱。”
　　霖楸非常不客气的把十块钱拿走了，塞兜里：“不用了，你给我转个整的，刚好一百。”
　　“……”冥呈默默地把桌子上零零碎碎的钱塞回兜里，“行，加微信。”

　　霖楸熟练的在手机上点了两下，扔桌子上。

　　祁阳那边也已经吃饱了，付了钱站在门口等他们。

　　“回学校？”祁阳看着霖楸问。

　　“不回，”霖楸捏着手机转了一圈放回兜里，看着对面的理发店，“我……想找一下有没有地方缺人的。”
　　“找兼职？”祁阳觉得有些意外。

　　“嗯，差不多吧，”霖楸犹豫了一下，“你……知道哪有吗？”
　　“你想要怎么样的，我回头帮你问问。”祁阳说道。

　　“就钱多的，能尽快入钱的，”霖楸扒拉了一下头发，“我也就这点要求。”
　　祁阳看着他，半响，笑了笑，看了眼还在逗猫的祁敏，勾勾手，示意霖楸靠近点，然后放低声音，说道：“没什么要求是吧？做鸭呀。”

　　“我……”霖楸一愣，过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操！祁阳你这思想很危险啊！就你这操性，没准哪天就给人给办了。”

　　祁阳耸了耸肩，抬腿跨上自行车，冲祁敏吹了声口哨：“大敏，走了。”

　　祁敏回了他一声口哨，刚走到自己的小自行车前愣了一下又折了回来，走到霖楸的面前掏了掏自己的口袋，然后把一颗糖放霖楸的手上，然后仰着眉又吹了一声口哨。
　　霖楸愣了愣，看着手里的水果糖，迟疑了片刻，在祁敏要开车走之前回了他一声明朗的口哨。

　　“我回去帮你问问，钱可能不会太多，”祁阳骑在车上看着他，“不介意吧？”
　　“都成。”霖楸说。

　　祁阳点了点头，脚一蹬骑了出去。

　　“那……霖校霸，我也回去了。”冥呈朝他挥了挥手，也走了。

　　四周突然变得很安静，霖楸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良久，扒拉了一下前面有些长的留海，想了一下，走进了对面的理发店。

　　等霖楸从理发店出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了，该去上课的也都去了，现在街上没什么人。
　　霖楸有些不适应的抓了一把自己的短发，眉头暴露在空气当中，稍微一皱就显得特别明显，妥妥的不好惹。

　　他抬眸看了眼对面的“百味饭馆”。

　　要说刚刚还知道自己要干什么，那现在就是真的迷茫，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该做些什么，以后怎么办。
　　人总会往前走的，该面对的再也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当所谓的“哥”出现了，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但绝对谈不上好，他不知道以前是怎么和所谓的“哥哥”相处的，但他记忆里没这号人，所以也没想过要接触这号人，去认识这个人。

　　他现在也没想过要靠别人。

　　以前霖溅峰给的伙食费都还剩下不少，他本人也没什么需要用钱的地方，大概也没撑上一些时间——霖溅峰自从上次喝醉家暴之后就没给他打过钱了，虽然平时也没给多少。

　　但，他现在需要对未来打算，他所剩的钱撑不了多久，他得想办法挣钱，霖溅峰那个家他暂时不想回去，但下周过后就十一放假了，还得找一间便宜点的租房……

　　霖楸在心里简单算了一下。

　　啧！

　　还是得想办法赚钱。

　　**

　　霖楸也没想到找一份工这么难，一下午转了几条街都没找着一份像样的工作，兜兜转转的最后回到了学校门口的便利店石椅上坐着。

　　现在已经六点了，学校早就放学了，这会校门口学生也不多，该回家的都回去了。
　　霖楸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刚想回宿舍补个觉，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几下。

　　霖楸拿出手机。

　　——给你找到一份钱挺多的工作，做吗？
　　霖楸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这个“阳～”是谁。
　　——干什么的？除了杀人放火和做……之外，我都成。
　　——你会打架吗？
　　——还行，能一打五。
　　——有人最近想找几个保镖，你要是觉得行的话，我明天带你过去。

　　保镖？

　　——钱怎么算？日结还是月结？
　　——都行，每天五百。

　　我操？

　　五百？

　　一天五百，那一个月就一万五……

　　啧啧啧……

　　——怎么干？有要求吗？
　　——白天干还是晚上干，随便选一个，没什么要求，有人来挑事揍就成了。
　　——那行，谢了。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挺好的，但往细想一下，其实自己也没占多少便宜，保镖并不难做，但也不算容易，没准工资都不够医疗费。
　　但霖楸还是想试一试，毕竟现在也没找到其他的工作。

　　不是每日每夜的干，还挺划算的，白天要上课，晚上可以，对他这高中生还挺友好的。

　　霖楸把手机放回兜里，回学校。

　　***

　　“大敏，”祁阳收拾好碗筷，起身对着桌前的祁敏喊，“把你妈刚换下来的衣服扔洗衣机里洗了。”

　　祁敏点了点头，跑进澡房把衣服拿了出来，熟练的踩在洗衣机边的小板凳上，把衣服倒了进去。
　　等祁阳洗完碗筷出来的时候，祁敏又坐在了桌子前，熟练的在纸上画自行车的简图。

　　祁阳坐在他对面，敲了敲桌子，等祁敏抬起头，他才说道：“大敏，明天哥哥要去上课，你在家玩还是去冥哥哥店里？”
　　祁敏沉默不语，祁阳也不急，静静地等他说。
　　“在家。”祁敏说。

　　“那你要答应哥哥几个要求，”祁阳说，“出去玩的时候不准离开小区，出去的时间不能超过半小时，要看好妈，别让她出去，出了什么事记得去找隔壁叔叔借手机打电话给我，听到了吗？”
　　祁敏点了点头。

　　祁阳笑了笑，轻轻的揉了揉他的头发：“别画了，洗漱完就回房间睡觉。”
　　祁敏站起身，收拾好桌上的本子，进洗手间把自己洗漱用的东西拿了出去，蹲在外面的水龙头边认真的刷牙。

　　等安顿好祁敏睡下，祁阳才拿好换洗的衣服进了澡房，简单的洗了个澡，随意擦了擦头发，开了台灯开始看书刷题。

　　***

　　霖楸第二天过教室的时候路过办公室就给任老头拉了进去。
　　任成牢把手里的几个热包子放一边，招了招手示意霖楸坐下。
　　“我想你也知道我为什么又又又又拉你进来谈话，毕竟也不是第一次了，”任成牢感慨道，“但我也没法因为次数多了就放着不管，我这人做事就是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以前说过的我也就不再多说了，咱们这次说点别的。”

　　“上次你旷课的时候刚好祁阳也旷课了，这次也一样，你们这是什么情况？一个年级倒数第一和一个年级正一组队旷课呢？”

　　“……”霖楸咳了一声，“纯属巧合。”

　　“有件事老师一直很想问你两，”任成牢高深莫测的眨了眨眼，“但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老师，您问。”霖楸说。

　　“你俩是不是谈恋爱了？”任成牢问。

　　霖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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