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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无端五十弦
清清嗓子,安艳华稍稍偏头回想道:“我的童年呢,还算是比较幸福的。”
“我母亲是我父亲的正妻,我是我父亲的第一个孩子。虽然我是女儿,但因为那时家里只有我一个,故而我很得我父母的疼爱。之后我父亲虽又纳了两房妾室,但我母亲也不甘示弱,她运气不错,第二年就生下了我弟弟。母亲有了儿子,再加上我那两个姨母肚子不争气,都没能生出儿子,我母亲正室的地位便一直都很牢固,无人能撼动。我父母一心扑在我弟弟身上,一开始我挺有些失落感的,后来再长大点,我渐渐懂事,知道弟弟是家中唯一的男丁,安家的传宗接代都靠他一个人,父母重视他是理所当然,我们一群姐姐妹妹也应该好好帮助培养我弟弟。而且,我毕竟是家中的嫡长女子,又考上了中元最好的大学,读出硕士生,很为我父母在父老乡亲们面前长脸,故而在经济允许的范围内,父母对我也是有求必应,从不忤逆我,不像我那两个庶出的妹妹,根本无人问津。
“至于我的感情史嘛——我第一次谈男朋友在高中,谈了俩星期就吹了。”
“啥?只俩星期就分手啦?”吕丹阳不可思议地惊呼出声,“这能叫谈恋爱吗?”
安艳华不好意思地抿嘴笑笑道:“那时候还小,不是很懂,一直纳闷做X到底是个什么销/魂滋味,为什么人人都对它趋之若鹜,所以就和我那同桌谈上了,想感受一下所谓的X仙X死。当时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恋爱第二周我们就跑学校小树林X了。那次差点没把我痛死,我哪知道第X次会那么痛,还流血,何况我初恋也是个雏儿,不得要领。他把我和谐36字,折腾的我跟生病了在医院里等着给护士打针一样害怕又惶恐。最后他好不容易和谐40字,呆呆地、不知所措地看着痛苦尖叫的我。”
“自从那次不愉快的X交初体验后,我就悲愤地坚决地和他分手了。什么嘛,做X一点儿也不好玩。和谐236字。
“收到丹芙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我兴奋开心地一夜没睡——终于能到中元这个大城市去读书了。第一次,我无意中用被子和谐15字。结束后,我全身无力地瘫在床上,两眼望着天花板,回味着XX的余韵,同时坚定了一进大学就立马找个男朋友的想法。
“也许老天爷听到了我的心愿。去丹芙新生报道的第一天,我在负责给新生做引导宣传、办理入学准备工作的登记处遇到了我的第二任男友。他是我的直系学长,比我高两届,当年刚升大三,负责接待我们这一届的新生。他很高,身材在同龄人中属魁梧壮实,有大男人的味道,长的亦很帅气,粗旷的那种英俊。他静静地站着,周围的热闹嘈杂仿佛如一卷而过的洪水,消失得无影无踪;偶尔有同学经过和他打招呼,他淡淡一笑,那定格的笑颜简直令天地都在这一瞬间失去颜色。就是那个时候,我对他一见倾心。”
安艳华的笑很温柔,脸庞上散发出醉人的光芒,她仿佛回到了七年前他们初遇的那个美好上午:“其实严格说起来,他才算我的初恋,那是我第一次有心跳的感觉。”
“哇塞——”全艺依忍不住小声惊叹,“听起来好浪漫。”
吕丹阳感慨地附和:“是啊,学长学妹什么的最有爱了。”
艾可元笑道:“艳华第一次动情,自然记忆格外深刻些。”
吕丹阳道:“嗯,初恋总让人难以忘怀。艳华,后来呢?你俩咋好上的?”
安艳华不好意思地笑笑,又隐隐有些骄傲地道:“后来我在他那里登记新生入学信息,我们一拍即合,当即在全校新生面前狂野激烈地X了,顺理成章的成为当年丹芙大学新学期最拉风的一对男女朋友,我们当众XX的过程还被不少人拍照摄影传到网上。现在丹芙大学的校内网上,还能翻出当年我们XX的帖子。”
“哇——”吕丹阳两眼冒星星,啧啧作声,除了感叹词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你们最后怎么会分手的?”艾可元显得很冷静,笑着问出所有人关心的问题。
安艳华无所谓地耸耸肩道:“他是北涵人。毕业后回到家乡发展,自然就分了。”
无论多么绮丽多么美好的校园纯情开头,最后大多在毕业后的现实前不堪一击地粉碎殆尽,就如同一个在阳光下破裂的肥皂泡泡,曾经的五彩绚烂最终化为泡影,无迹可循。
“和他分手后不到一个月,我在学校举办的一场新年晚会上遇到我的第三任男朋友。”安艳华接着回忆道,“他和我同届,不同专业,长得不怎么样,但是中元本地人,因为我在晚会上一场艳惊四座的脱/衣舞而疯狂地追求我。他很喜欢和我做X,而且每次都搞出许多新花样,拿各种道具和谐26字等等等等。刚开始我不太习惯,有时候会有点抗拒,但没过多久我就体会出那种做X的刺激来,甚至会主动要求。这个男朋友是最能给我带来X快感的一个。可惜本科毕业后他直接找工作,等不及我硕士毕业,分手了。”
“我的第四任男朋友是我读研究生时的同班同学,是我先勾引的他。和他在一起纯粹是因为我需要他帮我抢占图书馆的座位和抢购过年回家的车票,他也喜欢我这样的大胸女人。我们彼此各取所需,寂寞需要了依偎在一起互相取暖,并没太多生活上的交流,硕士一毕业我们就各奔东西散伙了。不过他毕竟是中元人,我一直留着他的联系方式,平时我们也会经常一块聊聊天喝喝咖啡。
“我现在的男朋友是我今年六月份在丹芙的毕业典礼上认识的,到现在谈了两个月不到。我对这段恋爱的感觉不太好,期望不是太高。我们经常吵架。他是中元人,家里又有钱,不太看得起我,和我说话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施舍口气,平时也是一口一个外地人。而且他对我也不好。虽然我物质上的要求他都会满足我,但是精神上的安慰他甚少给与。今年我们这届研究生毕业前期找工作的时候,他早早就签了offer,休息了近半个月,却在最后几天才来陪我,之前都和他的父母朋友在一起各种庆祝联络感情,感觉他一点也不重视我。所以最近我们在冷战,闹分手。”
“啊?”吕丹阳有些呐呐的,“在闹分手啊?这——没啥大事还是不要吧。毕竟是中元人,又有钱,这样的男人碰上一个可要牢牢地抓住,我们还没你那个福分呐。”
“当然不会真和他分手。”安艳华道,“我只是说说让他紧张一点罢了。”
安楚宁面上没露半分,心下却止不住地冷笑连连。安艳华这话说得好笑,明明不满男友看不起她,却还要死皮赖脸地粘着人家。男方看不起的就是她的贪慕虚荣,嫌弃的就是她的不知廉耻,她要是真在乎她的自尊那就毫不犹豫地和他分手,纠结啰嗦个什么劲儿?既然她看中的就是对方有钱,是中元人,离不开人家,那就别怪人家瞧不起她。不懂得自尊自重,先一步放下尊严任人践踏,自己都不爱自己的人,又如何指望别人来尊重你、爱你?只不过谈了两三个月的恋爱,能奢求男方对她有多深的感情?人家休息日能抽出几天来陪她已经够把她放在心上的了,还贪心不足地闹脾气,玩这种要分不分让男友紧张的戏码,真真是可笑到了极点。不要父母不要朋友的男人真就敢放心地托付终身?难道她不怕说多了分手哪天人家当了真,亦或厌烦了,就真不要她了?真到了那一天指不定她又会痛哭流涕地去缠着求着人家和她复合了。何必呢?
一直沉默着倾听的余佑安此时倒开了金口,平心静气地好言相劝道:“艳华,以我一个男人的角度来看这件事,你最好不要动不动就说分手。男人对于女人的这套手段即便容忍也不会甘心,积压的多了总有一天会爆发出来,到时候可就是无可挽回的局面。”
余佑安这个老好人关心的人和事忒多,不说面面俱到事无巨细,但,凡被他碰上,他必发一发博爱的善心。
只是,安艳华未必听得进他这番逆耳忠言。
果然,安艳华闻言,低头讪笑一声,终是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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