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较量
魏千月与马商签了文契,并拉拢道:“我们青州府也有一个马场,有机会去那儿走走!”
“一定!一定!”巴萨尔作为商人,只要能做成生意,便无所谓是渝州马场,还是青州府马场。
两人客套完,巴萨尔又提醒道:“有个情况需得跟郡主说一下。雪龙驹认主,故而迄今为止都不曾骑驯过,郡主驯马时得多加小心才是。”
魏千月听了,鹦鹉学舌般把话转给了赵青州:“夫君,雪龙驹迄今为止都不曾骑驯过,你驯马时得多加小心。”
赵青州听出她的弦外之音,便把最重要的信息给她强调了一遍:“雪龙驹认主!你得自己驯。”
魏千月笑着说:“咱们夫妻一体,雪龙驹是我的,便也是你的,男主人和女主人都是主人,一样的!”
魏千月担心直接把雪龙驹送赵青州,他不肯收,便只能拐着弯送。只要雪龙驹认他当主人,马便是他的了。
赵青州自然也担心魏千月驯服不了雪龙驹,但不想夺人所爱,鼓励她先试试。
巴萨尔带着魏千月和赵青州去验马。
验完之后,驯马师示意魏千月上前与雪龙驹先熟悉熟悉。
站近了看,魏千月只觉得雪龙驹更高大了,它还眼神轻蔑,居高临下,一看就是那种桀骜不驯的马。
魏千月见此,立刻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转头向赵青州求助:“夫君,我害怕。”
赵青州本不想参活,结果一看魏千月这副样子,心头就软了。他走上前,半护着魏千月,陪着她慢慢靠近雪龙驹。
不等赵青州和魏千月碰到自己,雪龙驹就开始各种抗拒,一会甩头,一会扬蹄,一会躲闪……如果不是有驯马师牵着缰绳,估计早就跑远了。
驯马师一再安抚雪龙驹的情绪,企图让它接受魏千月的靠近和触碰,然而磨了好一阵,雪龙驹都很抗拒。
高台上站着许多人,这些人得知魏千月拍下了雪龙驹后,心里是又羡慕又嫉妒。
这会子见魏千月根本靠近不了雪龙驹,便幸灾乐祸起来,嘲笑她没本事。
真正爱马的人则直道可惜,可惜这样的宝马竟落到了一个女人手里。
听到议论和笑声,银霜和云雀眼睛都快将那些人瞪出窟窿来了。
王小羽和张英心中也不悦,却只能站在围栏外干着急。
“宝马认英雄,不给它点颜色瞧瞧,怕是不行!”
高台上忽然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说出了大家的的心声。
大家纷纷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发现是姜逸城。
大家正要附和,罗玉梅略带瞧不起的声音紧接着响起:“郡主,您若是没胆驯服这雪龙驹,不如转让给我吧,我给你一万两。”
魏千月翻了个白眼,高声回道:“我夫君能行!”
“夫君,看你的了!”
魏千月手推了推赵青州,然后一溜烟地跑了。
这一幕又惹来一阵笑声。
魏千月对此毫不在意,径直跑到围栏外,才转过身来给赵青州鼓舞打气:“夫君,你要是能把雪龙驹驯服了,我就把它送给你!”
赵青州望着她,嘴角紧紧抿着:八千两拍的雪龙驹说送就送,会不会太大方了些?
“我说认真的!”魏千月又喊了句。
赵青州转头看向雪龙驹。
雪龙驹昂着头,眼神里透着一股蔑视。
赵青州瞧着它的傲娇样儿,心知以魏千月体力是驯服不了的,想了想,做了个决定:“也好,待我驯服了它,再让它接受自己的女主人!”
赵青州命其他人都退到围栏外。
接着,他几步奔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靠近雪龙驹,精准牵过缰绳,一跃而上,骑在了马背上。
雪龙驹感受到背上的重量,立刻抗拒地发出一声嘶鸣,并高高抬起前蹄,身体几乎直立起来……
“哦!”
高台上的人以为赵青州会被甩下来,爆出一阵惊呼,却见他双手紧握缰绳,有力的双腿夹着马腹,像是生了根一般,仍稳稳地坐在马背上。
雪龙驹的前蹄重重落回地面,又再次抬起,反复几次,都未能将赵青州甩下来,于是开始狂奔起来。
雪龙驹奔跑的过程中,时而高高跃起,时而甩动脖子,时而来个急转弯……好几次都差点把赵青州好甩下去了。
赵青州却总能奇迹般地翻回马背上。
高台上频频发出惊呼声和喝彩声。
魏千月双手紧紧抓着围栏,次次都紧张得屏住了呼吸。
时间慢慢流逝,场外之人都饿得肚子咕咕叫了,一人一马的较量仍未分出胜负。
为了不错过这场较量,有人干脆命自己的手下或者马场的侍者将吃食端到看台上来,然后一边吃,一边看。
银霜也给魏千月拿来了吃食,但魏千月根本顾不上吃,眼睛紧紧地盯着马场中的一人一马。
多番较量之后,雪龙驹感受到了赵青州的坚韧和不可撼动,反抗开始变弱。
赵青州知道雪龙驹只是略微服气,距离臣服还早着,丝毫不肯松懈,继续与之较量。
又过了半炷香的时间,雪龙驹的动作幅度渐缓,步伐变得平稳起来。
赵青州知道时机已经成熟,开始走安抚路线。他一手把持缰绳,一手轻抚雪龙驹的脖子,口中发出温和的声音,慢慢与它建立信任。
雪龙驹又绕场跑了几圈,终于停了下来。
高台上和围栏外均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赵青州从马背上跳下来,又摸两下雪龙驹的脖子,笑着说道:“知你还不服,咱们改天再较量。”
雪龙驹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对着他打了响鼻,似乎在说:拭目以待!
赵青州将雪龙驹栓好后,朝魏千月走去。
“夫君,我就知道你能行!”魏千月高兴得又蹦又跳。
赵青州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定住她的身体,让她注意形象,说有许多人看着。
魏千月本身是不在意的,但想着自己现在是他的夫人,应当顾忌一下他的脸面,忙端正了身姿。
姜逸城朝着赵青州他们走过来,爱凑热闹的人乌泱泱跟着他。
姜逸城身穿锦袍,外披云纹大氅,头束玉冠,自带清贵气质。虽说年纪尚轻,走在人群前面自有一番气场。
魏千月看几眼姜逸城,又看几眼赵青州,两相对比,觉得赵青州身上的成熟气质似乎更胜一筹。
姜逸城劲直来到赵青州跟前,对着他夸道:“久闻赵都护骑术了得,想不到驯马之术也如此了得。”
赵青州抱拳回礼,曰:“军中之人,理当如此!”
“赵都护说的是!”姜逸城面露赞赏之色,又言道,“在下姜逸城,表字伯远。自认骑术不差,想与赵都护赛一回马,不知可否?”
不等赵青州回答,罗玉梅突然插话道:“小女子罗玉梅,自认骑术也不差,能否加我一个?”
姜逸城便是昨晚罗威说的住在顶阁的那一位,罗玉梅想知道他的骑术是否在自己之上,一听他要跟赵青州赛马,便请求加入。
姜逸城直接拒绝:“我与赵都护皆是行伍出身,不好欺负罗小姐。”
罗玉梅不服气地说:“这是我家的马场,我占主场优势,你们赢不赢得过我,还两说呢!”
“赵都护以为如何?”姜逸城把难题抛给赵青州。
赵青州也不想欺负一女子,便把锅甩给了魏千月:“我下午得陪夫人,明日一早便要启程返回青州府,抽不出时间,抱歉了!”
魏千月没想到赵青州会拿她挡箭牌,抬头看着他,眉毛高高挑起,凤眼也瞪大了几分。
赵青州低着头,声音温柔,一副体贴夫君的模样,对着魏千月:“肚子早饿了吧?先去吃饭?”
魏千月笑着说:“确实饿得有点受不了了,走吧。”
自家夫君的台,可不兴拆。
赵青州对着众人道了声失陪,便携着魏千月离开。
姜逸城站着想了想,忽追上魏千月,商量道:“安西郡主的骑术在京城也是个中翘楚,在下早有心与郡主比上一场,又恐旁人说我欺负一女子。刚巧罗小姐也擅骑术,不如今日就我们四人比试一场,如何?”
他这是想拉她陪罗玉梅玩,免得被说两个大男人欺负一女人?
魏千月看穿他的心思,竖着手道:“与本郡主无关!”
罗玉梅原先见魏千月连靠近雪龙驹的胆气都没有,便有些看不上她,现在又见她推拒,便觉得她是没勇气应战,讥讽道:“想不到堂堂郡主竟是个怂包!”
赵青州等人闻言,齐齐转身,不悦瞪着罗玉梅。
罗玉梅却一副我又没说错的样子,继续道:“难道不是?”
魏千月凤眼染上几分锋利,银霜握起拳头,赵青州却比她们更快地怼了回去:“罗小姐倒是能耐得很,招人喜欢了吗?”
空气凝固了一瞬,众人齐刷刷地看向赵青州,都没想到他会怼罗玉梅。
罗玉梅也没想到,被噎得一下变了脸色。
这话的杀伤力换谁说都没有从赵青州口中说出来大。
罗威护犊子道:“赵都护这话过分了!”
“那就让你女儿管好自己的嘴!”赵青州对罗威也不留情面。
姜逸城见此事是因自己而起,想说句话转环一下,却遭到了赵青州的数落:“小侯爷,我家夫人不摆架子,是因为有涵养,但这不代表谁都资格让她陪着玩。希望小侯爷以后别提这等有失分寸的要求。”
姜逸城看看罗玉梅,又看看魏千月,连忙道歉:“是在下失礼了!请赵都护府和郡主见谅!”
这无疑就是认同了罗玉梅没资格跟魏千月玩的说法。
赵青州对着姜逸城拱了下手,接受了他的道歉。
罗玉梅何曾受过如此屈辱,眼眶一红,脚一跺,便跑开了。
魏千月见罗玉梅心高气傲,认识不清,猜着昨晚的刁难八成是她的主意,毫无愧疚之意。又见赵青州是为了维护自己,才舍了君子风度,开口怼人,心情大好。
“夫君,走吧,吃饭去。”魏千月手挽上赵青州的手臂朝前走去,嘴角也跟着吊了起来。
魏千月走几步,就抬头看赵青州一眼,没注意脚下有个泥坑,一脚踩进去,差点摔倒。
赵青州连忙一把扶住,语气是无奈的那种:“看路!”
魏千月站稳后,既真心,又故意地说道:“路哪有夫君你好看呀!”
这下换赵青州吊着嘴角下不来了。
身后,张英、王小羽等人受不了地搓了搓胳膊,心说:嫂嫂(夫人)可真会呀!
云雀和银霜则一脸骄傲,感觉这姑爷迟早会被她们家郡主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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