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有你

　　第二天早上10点，顾余年穿着高领黑色毛衣和灰色大衣，成熟稳重；路志恒则绑着小领带穿着咖灰拼接的短外套，精神帅气；路志恒打着哈欠：“明天不要那么早起，冷死了。”
　　顾余年：“要睡觉干嘛跑北京来。”
　　迎面走来的两个身高差不多的女孩，修身的白色羽绒服衬得皮肤更亮白，程果画着淡妆头上戴着毛线帽显得俏皮；穆知娴也换上了黑色长裤和短款毛呢格子马甲，显现出笔直的长腿。她跳到顾余年前：“早上好啊。”
　　顾余年微笑：“早上好。”然后看向程果。
　　路志恒看着程果：“你居然穿裙子。”
　　程果：“你一个大男人整天管我穿什么干嘛。”
　　路志恒：“不是，你穿着裙子加羽绒服也太难看了吧。”
　　程果虽说穿着毛线长裙但是羽绒服全部包起来只露出一段裙尾：“不是你说要穿裙子才能拍照，现在又说我，你怎么那么难伺候。”虽然她不是很在意这些穿着打扮，但是好歹来到首都，又跟着几个外在条件那么好的年轻人一起，自己和他们在一起也不能太寒酸了。还有她没面子没关系，好歹得替同伴想下。
　　路志恒看了下：“我说的裙子是那种可以看见大长腿的，你包得只剩下鞋子了还不如不穿。”
　　程果：“外面零下，你让我露腿？你是想害死我吗？想看腿怎么不去看鸵鸟看长劲鹿它们腿够长吧。”
　　路志恒挽过程果的肩膀：“好嘛，不要总是生气这样不好看，走我们去吃饭。”
　　程果扭动肩膀：“走开，不要动手动脚。”路志恒又嘻嘻的搭了上去。
　　穆知娴在后面笑。
　　零下的北京一片白茫茫，冷气吹来，冻的头皮发麻，他们每人都戴着口罩。虽然是冬天但是出来旅游的人还是络绎不绝。程果感叹：不愧是首都，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安全。随处可见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和国旗，威武不动的站立着，那种无声的气场，挺拔的身姿，无不代表着国家的面子和尊严保护着人民的利益，是我们幸福生活坚强的后盾，任何人站在他们面前都逊色！终于明白为什么首都人民的骄傲是从何而来的，油然而生的自豪感是来自从小的环境周围的熏陶以及近在眼前一线的建设发展祖国的参与感。难怪父辈们都说这一生最应该去的是首都。
　　他们一路走，一路参观，从王府井去天安门广场再游玩富丽堂皇的皇家宫殿故宫，虽然偶尔坐车，但是一整天基本都在走路，整个人腿都酸的不行。他们回酒店休息了几个小时。到了晚上10点换了身行装再出发去什刹海，程果坐在酒吧里看着古香古色的沿江的夜景感叹：“唉，这里还挺好看的啊。”
　　路志恒：“没见过世面，这种夜景现在到处都是。”
　　程果：“那肯定都是模仿这里建造的吧，还是这里有味道。”
　　路志恒：“要说文化气息还是我们B市浓，这里都现代化了。”
　　程果：“不会啊，我看这里古建筑都保留得很完整啊。”
　　穆知娴：“现代化好啊，那些老旧的东西改扔就得扔，不然多占位置。”
　　顾余年：“没有文化底蕴的城市未免太过冷漠薄情。”
　　程果：“对，就是这种感觉，就比如以前，小时的跳跳糖，橡皮筋，以前还会去爬过摘果的树，去海边抓螃蟹，这些多好啊。还有老一辈的感情，以前信息传递没那么迅速，来往还靠书信传递，什么都纯碎，一年见不到几次，彼此都是靠着思念等待一个人，所以感情也浓厚，不像现在像快餐一样，见一个爱一个。”
　　路志恒：“见一个爱一个也是付出感情的好不，以前是傻没得选择，不代表他们感情就一定好。还有我们生活在发达城市，所以没爬过树，难怪你不像女生，原来从小就是个汉子。”
　　程果：“我也没爬过啊就是比喻你懂吗？”
　　路志恒：“我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你怎么思想那么落后，一辈子就谈一个人多没劲啊。”
　　程果：“你谈那么多个干嘛？有劲？”
　　路志恒：“当然有，感受不同类型女孩的过程就很有意思。”他用一只手遮着嘴，程果身体微前倾，眼睛瞄到一个穿着浓妆艳抹穿着黑色皮裙的女孩身上压低声音说：“比如你后面的那个女孩，她外表奔放但是内心孤独渴望爱；还有她旁边穿着白色长裙的，别看她起来乖巧，其实她才是个老手；再来是坐在老顾左手边隔壁桌的，那个烫着大波浪的女孩等下会和他搭讪。”
　　程果朝他说的方向看过去：“切，吹牛逼，说的你能看懂人心一样。”接着拿起蓝色鸡尾酒抿了一口。
　　路志恒：“不信？”
　　程果：“不信。”
　　程果看了一眼远处坐着的两男两女，她歪了歪下巴：“那你说那几人有没有情侣？”
　　路志恒转身看了下：“你觉得呢？”
　　程果眯着眼摸着下巴说：“有，中间那个比较瘦男生，和他旁边的那个女生是一对，另外一男一女正在暧昧期。”
　　路志恒：“不对，对面那个女生才是他女朋友。”
　　程果再看了会：“不可能。”那个男生和他旁边的那个女生一直讲话，和对面女生没说几句话，而且情侣来酒吧怎么可能没有坐在一起她非常确定自己的答案。
　　路志恒：“堵什么？”
　　程果白眼：“什么堵什么，你对了不然就是吹牛。”
　　路志恒：“我说对了，叫我哥哥。”然后对程果眨了一下眼。
　　程果鸡皮疙瘩掉一地：“神经病。”
　　过了会，顾余年隔壁桌的女生站起来，她穿着及膝的黑色流苏紧身裙，身上披着黑色皮衣，拿着酒杯走到顾余年的身边：“帅哥，可以和你喝一杯吗？”
　　顾余年点头站起身和她走到一边。
　　程果惊讶，脑袋顺着看着他们方向转动，她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路志恒得意的说：“怎么样。”
　　程果转头看向穆知娴一脸淡定的样子，她问：“你居然不吃醋？”
　　程果冷笑一声：“余年看不上她，只是给她面子而已。”
　　程果对她伸出大拇指表示佩服。
　　路志恒：“切，没见过市面，你就等着输吧，老顾走了，等下知娴和我都会被搭讪，最后只剩下你。”
　　程果：“切，我才不稀罕，一群寂寞男女。”
　　路志恒：“来这里的不一定都是寂寞男女，你的思想太老化了，也有很多是来这里独处放松而已，真的会搭讪，除非是真的男的帅女的漂亮，就是好看的才会找好看的。”
　　程果当然知道他要说的下一句是什么：就是说她丑。她白眼：“你真的是一找到机会就寒颤我吗？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我一起玩不是降低你的格调？”
　　说着穆知娴也被一个男人请走。只剩下他们两个在斗嘴。
　　路志恒：“因为你特别。”程果切了一声。
　　有人上台唱歌，昏暗灯光下，男人拿着话筒：“这首歌《做你的男人》送给16号桌的女孩，今天是她的22岁生日，在我心里你永远18岁，希望她能每天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全场起哄拍手，女孩捂着脸害羞的躲在她闺蜜后面。场面开始热闹起来。
　　音乐响起：“东京纽约每个地点……”歌曲抒情温暖，所有人都静静的欣赏着。
　　程果眼睛盯着台上，身体跟着旋律轻轻摇晃着，男孩有点紧张声音微颤：“做你的男人24个小时不睡觉，让胆小的你在黑夜中也会有个依靠……。”
　　2011年夏天傍晚：女孩第一次化着她认为最好看的妆，穿着牛仔短裙白色T恤站在车站门口，她踮起脚点扯着脖子在一片人海中找寻着什么。终于看到一个穿着浅紫色衬衫瘦高的男孩慢跑出来，女孩喜出望外，男孩手里拿着一个蛋糕和一只玫瑰花，另一只手拿着保温壶，女孩笑弯了弯：“你怎么提着个蛋糕啊，这个饭盒是什么？”
　　男孩走上前靠近，男孩眼里满是宠溺：“等下你就知道了，快走。”
　　女孩挽着男孩的手臂去坐公交车，一路上男孩都小心护着保温壶，女孩手里拿着花脑袋靠在他的肩膀。
　　回到房间男孩迫不及待的打开蛋糕，因为几个小时的颠簸，蛋糕歪到一边，烂得不成样，女孩笑着说：“我生日都过了，你拿蛋糕干什么。”
　　男孩耐心的整理着：“差一天没关系的，这可是我第一次做这种事，我拿了一路，行人一直看着我，都不好意思了。”
　　女孩：“你可以到了再买啊，为什么从那么远提过来，都坏了。”
　　男孩恍然大悟敲着脑袋：“对哦，我都忘记了。”接着笑，“但是肯定没有这家好吃，这家买的人很多。”女孩笑。
　　男孩点了蜡烛女孩许了愿，准备切蛋糕。
　　男孩突然说：“等下，先吃点饭。”他把保温壶打开，轻轻的拿出一盒饭和鸡汤，“还热着，这个保温壶果然好用，客服没有骗我。”
　　女孩惊奇瞪大眼睛：“你干嘛大老远的带饭来？”
　　男孩：“前天视频，你不是说很久没尝过老家的芥菜饭，我又让我妈给你做了鸡汤给你补身体，因为这个我妈还说我了，说把你宠上天了。”
　　她害羞的捂着脸倒在床上：“你这样真是让我丢死人了。”
　　男孩把女孩抓起来：“来，快吃吧。”女孩待坐着看着那些饭：除了爸爸，第一次有人这么关心女孩，女孩内心一紧，眼眶泛红，男孩捧着女孩稚嫩的脸亲了下说：“怎么，这就感激涕淋啦。”
　　女孩嘴硬推开她：“去死。”
　　男孩：“我好想你。”
　　接着两个人甜蜜的拥吻在一起。
　　程果沉醉在甜甜的回忆里，她望着台上，青春时期的爱情总是令人那么难忘，想起来嘴角还是会不自觉的上扬。她笑得很开心，眼里泛着光，全然没有注意到旁边炙热的目光。突然脸上有什么东西，把她的思绪拉回，她转过头，路志恒的食指顶在她的脸颊上，路志恒咧着嘴：“耶～有酒窝。”
　　程果嫌弃的拍掉他的手，扫了下脸，厌恶的说：“有病啊！我让你别动手动脚！”程果抬起手。路志恒坐下来挑眉：“看。”程果撇了他一眼转身。一男一女正在接吻，程果吓得转过身，双手捂着嘴，她的心紧张的跳动着。路志恒坏笑，程果想到什么，又向后看去，这下看清楚了，是刚才四人桌的其中两人，两个人靠在沙发上忘我的激吻，还发出声响，程果机械的回过头，身体的血液开始往上攀，随后一阵燥热，满脸通红。
　　路志恒看着她的脸不可思议的问：“你不会是……脸红吧。”
　　这时顾余年走过来看着他们，他问：“怎么了？”
　　路志恒大笑：“程果偷看人家接吻然后脸红了。”顾余年看向程果，程果感到体温上身，她脱掉上衣和围巾，露出锁骨，顾余年皱着眉头，她拿起酒喝下下平复自己的心情。
　　路志恒捂着肚子笑：“你看就看怎么还脸红啊，像个纯情少女一样。”
　　程果：“不要笑了。”路志恒还是笑个不停。
　　顾余年也开口：“行了不要笑了。”但是路志恒笑得不能自己。
　　程果顿时感受到了巨大的羞辱，她站起来，顾余年拉住她，程果甩开他的手站到路志恒的脚边，她强忍着要爆发的情绪：“闭嘴。”路志恒看她过来马上停停住，但是憋不住心中的笑意：“噗呲。”程果脸色铁青终于忍不了愤怒的喊：“我杀了你！”她身体向前，一脚跪在在沙发上，伸起双手向路志恒扑去，路志恒看来势汹汹准备强势开溜，他用力收起脚，但是空间太小一不小心就勾到了脚边的玻璃茶几，顾余年马上上前，但是已经来不及，茶几撞到了程果的小腿，程果脚下一软，失去重心直接撞在了路志恒的怀里，路志恒的胸口受到了撞击，发出一声闷叫，他的双手抓着程果的手臂，用力吐了一口气。顾余年着急问道：“没事吧。”他的手去抓程果的手臂，程果的双手抵着他的胸膛挣扎要起来；此时路志恒手攀上程果的背，手臂用力，程果的身体就贴近自己的胸膛。顾余年转头盯着他，程果带着怒气：“你干什么！”
　　穆知娴听到声响也跑了过来，着急的问：“你们干嘛又打架啊。”
　　路志恒用另一个手指着脚下：“桌子，桌子，先把桌子拿出来，我得脚卡住了。”
　　顾余年看了下，桌子整个被掀起挂在在沙发坐上，路志恒的脚也被卡了进去动弹不得，程果的下裙摆也勾住桌子。
　　顾余年赶紧跨步走过去，路志恒就这么抱着程果，两个人暧昧的躺在沙发上。穆知娴抬着桌子，顾余年太过着急，路志恒的裤子勾着桌腿，他着急的扯着，程果一直仰着脖子没一会就感到酸疼，她僵硬着身体，不舒服的动着脖子，路志恒的手还放在程果的背上，他皱着眉头发出声响：“别动！”程果立刻乖乖不动，她尴尬地保持着姿势，路志恒的嘴角微扬。
　　穆知娴看着躺着的两人，突然发笑。顾余年转过头看过去，心中烦躁。他加重了力道“嘶”的一声，拉出桌脚。然后上前抓住一直放在背上的手，用力甩开，两只手用力抓住程果的双臂，一用劲，程果就这么直直的被抬了上来，他的动作一气呵成，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他的眼睛有怒火，转过头看向程果，眼神瞬间变得温柔，他关切的问：“脚有伤到吗？”
　　程果反应过来，拔开放在她肩膀的手：“啊，没事。”然后恶狠狠的瞪着路志恒。
　　路志恒也坐了起来，嬉皮笑脸的说：“她没事，有事的是我，”他抬起腿搓着脚踝，“可惜了我的裤子啊，老顾，你太粗鲁了。”他若有所指。
　　顾余年听了：“下次不要乱来。”他也话中有话。
　　路志恒：“知道了，对不起。”他有点心虚。
　　程果作回位置，经刚才一闹她也没和他讲话。
　　回到酒店已经快12点多。
　　程果想着刚才气还没有消，她打算，接下来几天不和他说话。
　　顾余年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没说话。路志恒上前搂着他的肩膀：“哎呀，刚才不是故意的，不要生气了，你们两个怎么都那么小气啊，还真是天生一对啊。”
　　顾余年：“没有，只是想到。”刚才的眼神。
　　路志恒：“想到什么。”他拿了一根烟给他。
　　顾余年点燃了烟吸了一口：“没什么，多想了。”
　　路志恒笑：其实刚才在酒吧，程果和他完全可以不用管桌子，先坐起来，只是顾余年太过紧张才会忘了这点。
　　路志恒：程果倒下扑在他身上，身体瘦弱柔软；她没有想停留立刻要离开他，脚下的桌子发出声响，想到她平时死板保守的样子，他突然萌生了逗她的想法，他在她起身前把她压回自己的身体，支开顾余年去，他享受着这个女人在他身上的感觉，想到她如痴的笑容，想到她若隐若现的脸窝，他的内心满满开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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