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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莫问身世
且说第二日祝晴风醒来,虽予柳士龙好一番谴责,柳士龙找楼中服侍之人谈过,其中却未有一个承认的……柳士龙不免质问:“你是同哪一只野鸳鸯睡去了?……”弄得祝晴风也疑惑不解,她回思昨夜怀中的冷香,只觉有无限醉人心魂之处,不免挂念心头。
河汾之地素多战士,如今又服都督之治,前已道有异人云集为祝晴风练成精兵五千。这些人中有一个叫常川的,尤其是个才绝之人,她见祝晴风与契丹王弟见面不快而归,找了一日同她相谈。
祝晴风手下的这许多“清客”,颇想试试她们的才能,不过就有如古时冯夷之待机而鸡鸣狗盗之诡遇一般,一切都需天时凑巧,惟近日和平,故她们先充练兵之用。
这常川与祝晴风置酒城楼,望眼下壮阔山河,感英雄之气顿生。
常川道:“主公家在苏州,宿粉栖香之地可是?清波垂杨,渔歌樵讴,一定好一番秀丽景象。”
祝晴风目射城下,心中略略想得以往情景,点头道:“确是一等富贵容丽之所……”
常川便道:“主公固于故乡有无限爱护之意,但可知这却也是主公的弱点所在?”
“何意?”
“主公虽扬名于城守苏州之时,可厌憎契丹袭击家园之情依旧炽热,更何况如今重重变故,苏州大族不是奄奄一息便是飞鸟各投林,平民百姓也是离散殆尽,主公一定厌憎契丹之来颠覆了苏州的命运……”
她说的一点不错,可她心中最过意不去的,便是前世亲眼目睹苏州沦亡之事。
“主公见江元帅与契丹转敌为友,对于江荛便有背离之痛、转投之怨。”
“不知主公能看到江荛打算几分?要她南守腾旦,北敌契丹乃是下下之计,只有与契丹联系紧密的情况下,江荛才有可能思考吞并两道,作东北一地之霸主……如今与契丹虚与委蛇,有事无事罢了,值得主公怎么埋怨?……”
“反之,将军若有一定计划削弱契丹,江荛必喜拓疆关外,也能杀杀契丹气焰,不再苦苦相逼……须知江荛如今如此,不过是为避战罢了,她乃是在试探将军。”
“将军因家国之仇,未免目光太隘,将军若如上所言给江荛实利,先协同江荛一起示好契丹,见其松懈,必可有所为,从此边疆更稳,江荛也必重看将军,东北再无馀事,将军才好看牢西、南两边。”
祝晴风重礼敬其人,采用此计。
且说缜暮水那头,洗髓丸吃下以后全身内力去气懈一般,隐于混沌,虽进益丸夙毒拔除,可一身武艺亦散尽,虽留有以前招式,不过如一个一般懂武之少年。
却谁知他与祝晴风一夜云雨,已然倦极,然短梦之中脏腑便有无限冲突。惊醒过来,惊觉双掌间光/气生发,自察丹田,气蕴之厚已如百年修为之人,!那一股火烧般的热意灼得他浑身欲裂,室中温柔旖旎之气全消,他只觉得焦躁不堪,回看那女子嘴角藏笑,美如幻觉,他虽欲触碰,帛布触肌而毁……
他不得已夺门而出,从廊外平台跃入夜中……
一夜在城外荒原中周身如煎,狂叫如鬼,头痛欲裂,烧灼欲死,天破晓时方才平复下四下冲撞之内力……
只见所卧方圆草桔倒伏,身上惨败不堪,口角渗血,腹中饥饿……是人是鬼分不清,入林中清洗,摘得鸟蛋野果,心中仍旧一片茫然。
……一片惊恐。。冥冥之中,他已懂得了所谓神功的意思,为甚同祝晴风同宿一夜便告成无相神功?
此功予人纯深内力,并无招式,亦无道理可言,是为无相……
祝晴风径奔缜家,,他知缜家有密室一间,即使是掌家人也无缘进入,其中一定就有着无相神功的一切秘密,即使他要挟了她们带她他进去,可得到的还是摇头的答案。
不过讽刺的是,真正来到密室入口,那千吨石门前一个手掌印,缜暮水置掌其中。施用内力,石门便或打开……原来这就是历代练成无相神功之人专入之门。
在其中缜暮水翻到自缜苍空起历代练成无相神功之人之记录,这如谱系的册子可笑的是每一个缜家的人的名讳之后都写着另一个缜家人名,一男名一女名。
首个是缜苍空、缜飞雁。祝晴风翻到谱尾便见赫然写着“缜问华”、“左桓夜”六字,那左字被朱笔提掉,改为一缜字。
缜暮水想要的答案全在册尾叙言中得到解释。
我祖保光侯苍空公以来,历代修成无相神功之先人皆有札记总结生平,传示后人,铸波公韬光处晦,携我族人,隐于东国,建此石室,藏先人笔墨,晚生成晟不才,未有建树已迎百年,特留残墨,续先代故事。
以下皆其生平之言,或不足看,缜暮水知缜成晟即先代家主。
……
其下有言:
轩辕氏嫉贤妒能,纵知我缜氏神功高强,以一敌万,历代以来亦不拔擢,致使先代荣光,有顷消散。惟成晟虽未能拯挽一族声名,亦终承母之志愿,使缜氏神功传接有人,所以不负先人。其人志大才高,缜氏复兴或已可见。
其人,乃缜氏问华,成晟长姐之子,贱奴所怀,身世并不足道,渐有奇异可闻。其投魏氏,至今不过小成,然城府深藏,心存毒计,中年之前,成晟知其必后来居上,取魏氏而代之。
先,长姐原配舒氏,育二子,因长姐背离本族,悉逃散途中,虽有一子亡失,却得另一子确实消息,成晟暗授意左氏,收为养子。成晟于其头角渐露之时,识得神功可传之端,遂以左氏桓夜适之,修成神功,犹若水到而渠成。
最惊心的语句:
上古之术,有双修以养生者,以之进武,亦非罕闻。惟神人有异,古今不同,今之男女,相合所得,悦乐而已,未见有为异者。惟我缜家,兄妹、姐弟,若成连理,便有神功发生可乘之机,是天之授也。
成晟亦见苍空公以来种种变异,如飞雁祖君,虽与公为配,亦得成神功,岂非灵气偏爱,上天相祐以与公共成基业之故?
其他历代,男子皆不可得神功,双修以来,少则十日多则一月,神髓俱尽,先成枯骨,已属下品。其中有非同母相结,而稍隔代者,神功亦成,当有神异其中,理难周通。
变故之大,犹属缜问华,左氏成其人神功,惟气未枯,人未死,反由之孕有一子,此子自然生诞,而左氏产后崩逝,是其人亦果有一线可能成就神功否?天若祐我缜家重演肇兴之祖之故事,想重出头地之日所在非远也。
成晟谨谱历代承继神功之先人如右,书其名讳,辍此尾言。
建宁二十三年十月望日
缜暮水看完此谱便知道建宁二十三年正是缜问华神功练成的那一年,缜问华性情大变当在神功练成之后、得知了真相之后,缜祭说她神功大成便性情大变,略有偏差。
缜暮水从石室中看到了一番毁烧景象,不过所毁皆为器物,谱册檀架,丝毫未损。
缜问华不知是不是也从这些谱册里得到真相,也很可能她从缜成晟处得知一切进来之前已把她杀了……她终究进入石室发了狠心,最终却没把这里毁掉……
于是到现在让她看到这样肮脏的事实!
缜问华为何如此恨他!说他不该生在这个世上!因为她的夫人其实是她的亲弟,因为她缜暮水,是一个近亲所生的孽种!
他为甚要知道这些?……
……为甚,他要来到这里?
……
祝晴风与他,岂只是有缘无分?争如言镜花水月?想他何时生情于她,昨夜又何必衷肠炽热,所为之事,竟是禽兽不如了?
……
恨人天,恨自己,再无除了痛恨以外其他的感受了。
缜暮水归至西北缜家,全然如入无人之境,他将缜问华丢进地牢,挟制了咎良歌和她养的一干阴人为她办事……本想缜问华是怎么收服那些家族将领的呢,原来一示神功,见者臣服……
西北三十万重军,闻得大将军缜问华又继魏年丰之死,恶疾卧床,凡有不服缜问华领家兵重新领导者,皆受到无情恫吓和制裁,直到无人敢言。
魏氏旧人,见魏家完全深居简出在宿州,已无新人,皆不另投主人便是退伍,这西北大军,惟缜暮水马首是瞻的日子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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