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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博士每天都在吃醋(完)
白玉堂借调特种兵部队执行任务,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回来去干什么,都在保密条例中。银色烤漆的超跑里一直放着低调朴实的运动背包,里面是展昭给他收拾好的简单用品,就等着随时出发。
过了小一周,命令还没下来,白玉堂出了警局直接往政法大学的方向去了。
他将车倒回去停在花店旁,买了一束无尽夏,跑车影子一消失,大学城的八卦就开始蔓延了——谁家超帅又多金还浪漫的男票来接人了!
花店老板是从这片大学毕业的,深知在学习之余被导师论文轰炸时,八卦是有多么的解压。于是一上午守着帖子一一回复——是超酷的阿斯顿马丁,估摸着市值300万;买的无尽夏,小姐姐品味也蛮酷的!
白玉堂把车停在政法大学对面,拿起副驾的花束。
全世界全警局都心照不宣,他正在追竹马展大教授、展博士。现在两人住在一梯两户的高层公寓里,照他白大队长的意思,四舍五入相当于同居。当初展昭回国入职政法和警局后,第二天就搬到了他隔壁,还死活不承认事先知道他也住这。
就算分开了五六年,好歹也是一起长大的竹马竹马。白玉堂知道这猫儿傲娇,他也不逼问,薄皮猫自己看不到,他可是清楚明白的看见这猫儿脸都红了。
不是蓄谋已久鬼才信呢。
丁月华说什么来着,当你觉得一个人帅还有救,但你看一个人无论做什么都觉得可爱,那么你就完了。
他白玉堂早就完了,从前年少,逗猫没有分寸,回回把猫儿气得上手挠他,最重的一次也不知道为啥,总之两人在学校打架打得眼都红了。那猫儿下手可真黑,他被揍得鼻青脸肿。可没吃亏,一周后去游泳,猫儿肚子上还青一块呢。
那次,展昭整整五天没理他。他一开始也较劲,后来就撑不住了,先让自家老妈去隔壁探口风,又一天跑三趟的替老妈跑腿给展妈妈送东西。最后绕过展昭在展妈妈的同意下进了猫窝。
那时展昭正在睡觉,桌子上摊着试卷和书本。他拿起猫咪图案的毛毯盖在展昭肚子上,躺在一旁抱着软呼呼的猫儿睡着了。
那天,展昭特别奇怪,竟然没有把他踹下床!
现在,白玉堂每天看着展昭欲盖弥彰假装不在意不关心他的样子,他就觉得那猫儿连头发丝都可爱到爆。
他才推开门,脚还没落地,电话就来了,让他赶紧去队里集合。他放下手机,敲敲方向盘,打开车窗,冲刚好走到这儿的学生,道,“同学,帮个忙。”
展昭上完课在办公室收拾东西,发现门口有人探头探脑,他走到门边。
女生红着脸,把一捧无尽夏递到他面前,“展展……展教授,一位超酷的开着阿斯顿马丁的漂亮小姐姐送你的花。”
听到这儿,展昭有点好笑,他接过来,“漂亮姐姐?”
“是啊,超漂亮,戴着墨镜坐在超跑里,可酷了。还给我100块做跑腿!教授,她在追你吗?”都说展教授长得好专业强又温柔,女生忍不住问道。
“哪个学院的?”展昭眯眼。
“展教授再见,我还有作业要做。”
好笑地看着女生溜为上计,展昭拿着花进门,无尽夏间插着几根情人草,用白色雪梨纸包裹着。他正想问耗子又作什么妖,一串语音发过来。
——猫儿,我走啦,记得好好吃饭,别等我回来,爷没怎么着呢。你倒瘦了一圈。
执行任务期间,白玉堂不会带手机。
展昭想了想,在对话框里输入又删掉。他盯着办公桌上的无尽夏,特别傻的百度了一下花语……
无尽夏首页一加载完成,展昭慌忙把手机倒扣在桌子上,他又气又恼,耳朵却微不可查地红了,风流耗子可真不要脸!胡说八道什么鬼!他又忍不住把手机拿起来,微信消息通知接二连三地在手机上方跳出来。
——猫脑袋想什么呢?爷都要走了,也不说两句。
“玉堂。”白玉堂把自己的东西锁进柜子里,纳闷地盯着手机,看着展昭的对话框页面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直到同事来叫他,他有点失落地关机把手机锁进柜子。
——注意安全。
一肚子的话最终只有这四个字,展昭发送出去,一直未等到回复,想着耗子八成是启程了。
但还是有点落寞。
展昭一向都是局里和政法大学两头跑,只是最近刑侦大队少了个人,连犯罪分子都极有眼力见的消停了。他对着窗外枝繁叶茂的凤凰花树发了半天呆。
“展大哥,聚餐去不去?”
他回头看过去,见是丁月华站在门边,手背还贴着玻璃门没来得及放下。他直觉不好,果然……
“展大哥,你最近状态不好呀,有点儿像失恋?你背着小五哥在外头有人啦?”全局的人都知道两人是怎么回事,那层窗户纸可真难捅,丁月华她心累呀。
明知丁月华是故意闹他,展昭还是有点紧张,着急忙慌地摇头否认,“别瞎说。”
“不瞎说可以,去聚餐呀,明天周末!”丁月华走过来,关上展昭面前的电脑,拉着人就向外走。
众人常去的一家私房菜,难得包局也在,展昭想了几次,都没好开口问白玉堂的事儿,比如他什么时候回来。
组织纪律严明,不该问的他不能问,就算问了,别说包局不知道,就算知道不过是让包局为难罢了。
展昭心里有事,比以往更容易醉。喝醉的展小猫,不太好控制,而白玉堂就是装那猫儿的太空箱,有他摁着,展昭闹腾一会儿就消停了,跟关在笼子里的猫似的傻呆呆的,只会瞪着迷迷糊糊的猫眼。
但是现在,他白大队长不在呀,展昭玩性上来,非闹着要去玩“密室逃脱”,全刑侦大队从上到下完全拒绝,展大博士是全市密室逃脱游戏的黑名单,虽然展昭温和,但是玩游戏时无法遮掩的高智商,不仅让同伴倍感压力,连老板们都无所适从,总觉得被鄙视了。
倒是有一位老板听从展昭的建议进行了改进,结果是一个月后,因关卡太难无人能过,倒闭了。
全队劝说无果,公孙策瞧着有趣,发了一段消息后,走到展昭身边,小声地说了一句话。
展昭瞪圆眼睛,惊讶地看着公孙策,公孙策点点头。
展昭皱眉想了一会,“那…好吧。”
丁月华看着跟在公孙策身后异常安静的展昭,悄悄戳公孙策的袖子,“哥,你说了啥?”
展昭像个小学生似的亦步亦趋地跟着公孙策。
公孙策瞧着可爱,挑眉,“想知道?”
丁月华点头。
“不告诉你。”公孙策话音一落,迈巴赫缓缓停在路边。
白锦堂下车,走到众人面前打了招呼。
“包叔呢?”
“坐坐就走了。”
白锦堂微一侧头,这才看见跟在公孙策身后的展昭,眼神询问——这是怎么了?
“小昭多喝了两杯。”
“玉堂不在,还敢让小昭喝酒?”白锦堂笑。
公孙策推推眼镜,转头问展昭,“我没骗你吧。回家啦。”
“……大哥好。”展昭规规矩矩地走到白锦堂面前,极其认真地喊道。
白锦堂头疼,小昭和他弟一起长大,平时就跟亲弟弟似的,两人也没少给他捣蛋,怎么今天小昭格外的拘谨,还有点可疑的害羞。
他不得不询问公孙策,奈何后者一直朝他使眼色。
安顿好展昭后,公孙策一上车,白锦堂便问道,“你是怎么着小昭了,长大之后,我就没见过他这样乖巧。”
公孙策伸伸懒腰,“我说,让他表现好一些,过了你这关,伯父伯母就同意玉堂带他回去喝媳妇茶了。”
“……。”白锦堂失笑,“小昭信了?”
“信了。醉猫儿可真好逗。”
白锦堂瞄一眼公孙,提醒道,“狮子炸毛,我可摁不住。”言外之意,逗猫儿不是件易事儿,前面可还有头狮子呢。
公孙策托腮,“玉堂捂得太严了,我还真不知道小昭这样可爱。”
完全不知道被人下了可爱定义的展昭正睡得迷迷糊糊,等到半醉半醒间,受不住地洗了澡,然后跑到门外,按了按对面的门铃,委屈巴巴地抱着抱枕蹲在白玉堂门前。
第二天,蜷缩在被窝里的展昭听到开门的声音,立刻掀开被子起身,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头疼,不仅头疼,肩膀也疼。
他抱着脑袋慢慢回想昨天,他应该是被白大哥和公孙送回来的,他记得半夜洗了个澡,然后去……去敲白玉堂的门……但不记得是怎么回来的!
圆溜溜的猫眼瞬间变得清醒,他跳下床,连鞋都来不及穿,穿过白玉堂强行打开连接两人房间的小门,走进白玉堂的房间。
客厅没有人,他寻着声音走到卧室,一时有点发愣,白玉堂确实回来了,此刻正坐在床沿,可是……可是怀里有个人?展昭有点尴尬,他想离开,但手脚不听使唤,像钉在了地上。
“啧,疼。”
“没见过你这样的,”颜查散这个气啊,夜里送白玉堂回来,发现门前蹲着个人,穿着条纹睡衣和拖鞋,头发也乱糟糟的,怀里还抱着抱枕就这么在白玉堂门前睡着了。他还没想清楚要不要报警,一身伤的白玉堂已经绕过他走到那人面前,二话不说的把人打横抱起,送到隔壁了。他才逐渐回过味来,这人是白玉堂的竹马展昭。
“哎……猫儿……?”白玉堂惊讶。
颜查散回头,条纹睡衣,乱糟糟的头发,只是光着脚——展昭。他点点头,继续凑近白玉堂,帮他缠上绷带。
“玉堂,注意伤口不要沾水。”颜查散说话时,气息就在耳边。
白玉堂看着站在门边一直不说话的展昭,心里突突一跳,眼看展昭离开,忙推开颜查散,却只追到了被大力甩上的门。
颜查散倚在门边,无奈摇头,“玉堂,你伤口又裂开了。你再这样的话,我要递申请,让你回队了。”
白玉堂走到沙发前坐下,咬着手臂上的绷带打了个结,“借调可以,但是我不会再回队了。”
“我一直不明白,刚入队那会儿,你的拼劲和冲劲去哪儿了。”
“颜颜,我在部队,就要全力以赴。但我现在是刑侦队长,我依然会尽职尽责。岗位没有好坏,只是选择罢了。”
“唯一的不同,是展昭不在部队而在这里?”
房间一时安静下来。
颜查散哼笑,“果真是…温柔乡英雄冢。”
“颜查散!”白玉堂起身,跟个炸毛的狮子似的,看着颜查散,认真道,“我爱他,但和他没有关系。”
颜查散愣了,他想他不该这么着急,以至于让白玉堂这样毫无保留的说出来。
展昭回到家里,气得原地转圈,虽然他后来看清了,那个人是在帮白玉堂缠绷带,绷带?白玉堂受伤了?
可……那人又不是医生!也许是部队的医生?
展昭魂不守舍地洗了澡换了衣服,穿戴整齐后才又打开自家的门,假装无事地走到白玉堂门前,按门铃。
白玉堂去开门,惊喜又惊讶地看着展昭。
“什么时候回来的?”展昭看一眼白玉堂,穿过玄关,打量一番依然靠在卧室门边的人,“玉堂,他是谁?”
“颜查散,战友。”白玉堂上前一步,作势接过展昭手里的袋子,被展昭避开了。
“哦。”
白玉堂还没想明白,这个“哦”是什么意思,展昭已经朝颜查散点点头,“你好,我是展昭。”
颜查散微笑回应,看着展昭跟进入自家领地似的,把购物袋里放在餐桌上,然后打开冰箱,往里面摆放牛奶和新鲜食材。而白玉堂,那个在部队里英气凛冽像把刀似的男人,则跟顺了毛的狮子自得其乐地跟在展昭身后。他回卧室收拾医药箱,这展昭,和传闻中一点儿不一样,哪里温润哪里温柔了?一旦领地被人侵入,照样示威。看看,听说他是白玉堂的室友,自我介绍的时候不用“叫”而是“是”,笃定了和白玉堂熟识的人一定会知道他的存在。
他还以为白玉堂是单相思……
“猫儿,你中午要炖鱼啊。”
白玉堂看着展昭把鱼从袋子里拿出来,怀疑道,“这鱼儿是什么时候的鱼儿?”
收到展昭的眼神警告,白玉堂立刻向后撤了撤,看着那猫儿从刀架上取出刀,然后手起刀落,把半冷冻状态的鱼给剁成了两截。
白玉堂后脊发凉,不再纠结这鱼儿新不新鲜,瞧着和鱼一起的蔬菜,左不过是昨天的,这猫儿不会是天天都要去超市买新鲜食材,就等着他回来吧。他盯着猫脑袋尚且带着湿气的后脑勺,心里一软。
“玉堂身上有伤,不能吃海鲜。”颜查散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案板上清洗干净的鱼。
“……小伤而已……。”
“谁说是给他做的,我自己要吃。”展昭说完,双手握着刀,把足有八斤重的鱼身子“哐哐”剁成好几截。
“没人给你做饭,玉堂,跟我走吧。”颜查散觉得好笑,展昭怕不是把那鱼当成他了。
“行了,颜……颜查散,你不是还得去军区述职,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吧,哪有让上级等你的。”白玉堂一个头两个大,把颜查散送出门外,迫不及待地挥手。
颜查散抵着门,“白玉堂,五年前出维和任务时,我们一起写遗书那天,我对你说的话是真的。”
白玉堂一愣,惊讶地看着颜查散。
看到白玉堂的表情,颜查散就知道了,白玉堂从没当真过,“那会儿我以为你这竹马不会回来了,因此对未来充满希望。算了。”
颜查散从衣兜里拿出一枚勋章来,递给白玉堂,“这是我们第一次行动后,特别喜欢你的一位老战友把珍藏的苏维埃勋章送给了你,而我特别喜欢,你二话不说就送给了我,还说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你像个小太阳一样,温暖明亮,但不是谁都能靠近的,只要你不想,离你近了就会被灼伤。你讲义气看起来好接近,但没有人能走进你心里。可我就是被这样的你所吸引。再见了,白玉堂,愿我们这辈子都不要再见面。”
白玉堂摊开掌心,看着手里的勋章,颜查散是个很优秀的人,是他在队里难得聊到一起的好友,他有点遗憾,把勋章收进盒子里,放在了玄关储物柜的最上层。
厨房一时没有动静,他走过去,看见展昭对着一锅沸水发呆。
“呆猫儿,看什么呢?”
“他……颜先生走了?”
“是啊,以后都不会再见了。”白玉堂顺口回答,他看了半天,都没找到被碎尸万段的鱼儿。
“你很惋惜?”
听猫话还得听猫音,白玉堂忙否认,“不是,我没有,别胡说。”
“和我没关系。”——我不会限制你交友。
“是颜颜自己的决定。”
“你不去追回来?“——别说没给你机会。
“我尊重朋友的决定。”
两人一番莫名其妙的对话后,厨房里又沉默下来。
展昭守着烧水的锅,盯着抽烟机发呆,片刻后,才关掉天然气,“你受伤了?为什么不去医院?”
白玉堂松口气,“伤是十天前的伤,现在已经好多了。医生说,好好休息就行了。”
“刀伤还是枪伤?”展昭眉头紧锁。
“你想看?”
展昭直觉白玉堂这话问的有点不对味,下一刻白玉堂解开衬衫扣子,利索地脱掉了。
谁要看!展昭气恼,等等……绷带从白玉堂肋骨横穿过右胸口绕过左肩,此刻胸口上隐隐渗出红色血迹来,在白色绷带的映衬下越发刺眼,他急得团团转,立刻向外走,结果被白玉堂拦腰挡住。
“猫儿,你去哪儿?”
“我去给公孙打电话。”
“公孙是法医。”
白玉堂扶额,这猫儿八成是还没醒酒吧,他箍着展昭的腰,看着展昭逐渐反应过来,气得挠他,“别瞎说。放开我,你伤口又流血了。”
“嘘,比起这个,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儿要告诉你。“
“什么?唔……。”
展昭第一个反应这是两人的初吻,两人加起来都好几十了,竟然是第一次接吻。
“猫儿,呼吸。”
“我……你……。”
“猫儿,你刚刚同意了。你都管我交友的事情,还不是要和我在一起?”
白玉堂亲亲展昭的脸颊,忽然笑了,“猫儿,我不在,偷喝酒?罚你……。”
展昭逐渐红了脸颊,听到白玉堂笑问,“猫儿,明天跟我回家里吧,我爸妈等不及要喝媳妇茶了。”
“什么……。”他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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