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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四人最后还是定的吃火锅,用方柔柔的话来说就是:
人多!热闹!食物丰富,应有尽有!
其他人也都没什么意见。林然带着欧鹭,叶泠带着方柔柔,四人向在定好的火锅店出发。
方柔柔一路上都很兴奋,她喊:“好久没看到叶泠的摩托车了,这还是我第二次坐,爽啊!”
“你可知足吧,其他人想坐还没得坐呢。”叶泠笑着怼她。
“是是是,我很知足。”方柔柔此时坐在车上,心情倍好,并不在意叶泠怼她。
相较于她们,林然和欧鹭就很安静了。
欧鹭抱着林然的腰,迎着徐徐吹来的风,听着方柔柔和叶泠的交谈,心情前所未有的放松。
她实在很少像现在这样跟朋友一起出去玩。
父母没出事前,她还小,爸爸妈妈不允许只是几个小朋友出去。后来爸爸妈妈出事,她上初中,虽没人再管着她,她却没了跟朋友出去玩的心情。再加上,那两年她颓丧的厉害,不爱说话不爱动,别人叫她她也不理,渐渐的,朋友都远离她了。到了初三,她终于接受事实,也开始跟人说话聊天了,甚至会主动帮助别人了,但依然没什么朋友,因为她太忙了,她得一边很努力的学习,赶在放学前把所有作业写完,一边还要去酒吧打工。
她到了可以跟朋友一起出去玩的年纪,但她却没办法去享受那样的时光了。
但万幸,她遇到了林然。
林然带着叶泠和方柔柔,用一大片充满活力和热情的画面填充了她单调的生活,以及缺失的青春感受。
四人到达火锅店,恰好遇到跟一群哥们来吃火锅的肖洋。
肖洋笑着看叶泠和林然,说:“呦,好巧,要不要凑个桌跟我们一起?”
“不要。”
“不用了吧。”
林然和叶泠同时道。
肖洋也不在意,他笑了一声,说:“行吧,下次去璟姐那找你们。林然,别忘了请我吃饭。”
林然白了他一眼,不理他。
肖洋笑着跟他那帮朋友走了,走之前看了欧鹭一眼。他认识方柔柔,所以能准确猜到剩下的一个肯定是欧鹭。
欧鹭没发现肖洋看她,她被林然拉着走去了里面包厢,她们来之前就订好的。
方柔柔把所有肉类都点了一份,然后把菜单给欧鹭,说:“来来来,别客气,看看想吃什么?”语气熟络的仿佛这顿饭是她请。
欧鹭有些好笑,她点了一份豆皮和蔬菜,又把菜单顺位传给了林然。
林然没什么可点的,本来就是请她们来吃,她自己倒没什么特别想吃的,她直接把菜单给了叶泠。
叶泠一笑,把所有丸子都点上了。
于是乎,等到送菜上桌的时候,就变得很恐怖,桌上放满了,餐车还推了两辆,这才勉强装下。
方柔柔吃的满嘴红油,大呼过瘾。叶泠一把一把的下丸子,再一把一把的捞上来吃着,时不时的还抢方柔柔烫好的肉,惹得方柔柔跳脚。
欧鹭第一次身处这样的场合,觉得很有趣很放松,她的胃口大好,吃的比平常都要多许多。
林然看她们这样,心情也很好,她时不时夹几块肉放进欧鹭碗里,督促对方多吃一点,瘦的跟排骨一样。
欧鹭听她这么说自己表示很无奈,但她又无法反驳,她确实是几人里面最瘦的,林然和叶泠都是精瘦,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而方柔柔则是身上覆着肌肉的,只有她,是纯瘦。
“叶泠,你再抢我的肉我就要生气了!!!”方柔柔把筷子放进锅里捞了几下,一无所获,恼怒的喊道。
“我没抢,不是我抢的。”叶泠辩解。
“不是你还能有谁?一晚上,你就只盯着我的肉,连丸子都没吃,那一半都还是我帮你吃的!”方柔柔说的理直气壮,毫无抢人家丸子的羞耻心。
“我特么……跟你说了不是我。”叶泠努力按住自己的手,防止自己冲上去暴打方柔柔。她说完,眼睛瞟了一眼林然。
这一眼被方柔柔捕捉到了,她迅速瞪向林然。
林然看回她,说:“看什么?我买单,我还不能吃了?”
方柔柔最终屈于金钱的威慑下,讨好道:“能吃,当然能吃,我这就给您再煮上。”
叶泠一脸没眼看的表情,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欧鹭在一旁笑着,趁方柔柔不注意,飞速的把林然从方柔柔碗里抢来给自己的肉吃掉。
烟雾缭绕,四人打打闹闹,笑作一团,感情也逐步升温。
四人吃完离开,已经是晚上8点半了。她们吃了两个小时半小时,好不容易把点的东西都吃的差不多。最后从大门出来,一个个都撑着肚子,饱的不行。
“不行了,我不行了,快撑死了。”方柔柔揉着肚子,气若游丝的说。
“谁让你点那么多,活该!”叶泠习惯性怼她。
方柔柔一听,立刻怼回去:“你哪来的脸说我?你自己点的丸子你自己没点数吗?”
“还有精力吵,看来是刚才吃少了。”林然在一旁不咸不淡的说。
神特么吃少了有精力,吃多了没精力,鬼才!
方柔柔在心里腹议一句,但是不敢说出来。
但是欧鹭就直接笑出了声。
“笑什么?”林然皱眉看着她。
欧鹭瞬间把表情收回来,说:“没什么。”
林然“啧”了一声,不说话了。
叶泠看几人不说话了,就问:“还要玩什么吗?还是直接回去?”
“回去吧,再不回去我妈该骂我了。”方柔柔说。
“行,那我送方强强回去,林然,你送欧鹭?”叶泠看着林然问道。
“行。”林然说着,两人完全屏蔽了后面的方柔柔。
四人分开。欧鹭坐在林然的车上,抱着林然,开口说:“林然,我今天特别开心,谢谢你!”
林然听见了,嗤笑一声,说:“这有什么的,你开心就行。”
欧鹭在后面傻笑着,又说:“感觉今天的叶泠才是真正的叶泠,平时在学校虽然也能见到她跟别人说笑,但感觉都今天的不一样。”
欧鹭本来想说你也是,但想了想还是没说,毕竟就连她自己也是不一样的。
林然听了半响没说话,然后才说:“那肯定不一样的,毕竟我们对对方都跟熟一点,跟熟人在一起与跟不熟的人在一起,肯定是有区别的。”
“嗯。”欧鹭应着。
林然想了想,又笑着说:“还得感谢你,她已经改了很多了。”
欧鹭不好意思,她抵着林然的背说:“那跟我没关系,是她努力的结果。”
林然笑着“嗯”了一声,算作应答。
欧鹭这回不好意思再说话了。
但是一旦安静下来,大脑就会不停地运转,欧鹭脑子里又闪过林然考场睡觉的画面。那些画面一直在欧鹭脑子里转着,之前被一起吃火锅的闹腾氛围压了下去,现在四周安静下来,它又重新冒出来了,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欧鹭直到现在才发觉,自己对林然真的是一无所知。看她的衣着举止,还有她的车,不难猜想她的家境应该十分优越。
可是,竟然家境优越,为什么又夜夜去酒吧买醉呢,虽然她从来都没有让对方醉过就是了。但是出生在这样家庭里的孩子,怎么也不会没人管呀?
欧鹭脑子转的飞快,林然在她眼里的形象逐渐偏移,几乎变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可怜,伤心欲绝,只能酒吧买醉,然后无心念书。
林然并不知道欧鹭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她要是知道估计得把对方脑子砸开看看是不是有水。
到了欧鹭家的时候,林然停车,叫欧鹭下去。结果后面半天没动静,林然有些奇怪,她一转头,正好对上欧鹭的视线,那双眼睛里饱含着同情与理解,还有满满的心疼。
林然被她看得一脸莫名其妙,她怕她先下车会不小心踢到欧鹭,只得回手拍拍欧鹭的腿,说:“回神了,干嘛呢?到家了赶紧下去。”
欧鹭立刻回过神来,顶着一张爆红的脸下了车。她不能怎么回答,只得转移话题:“呃,那个,我……你今天要不要在我家睡。”
“那必须啊,我交了钱的。”林然开玩笑的说着。
“嗯,也是哦。”
欧鹭上前开了门,一走进去就喊:“奶奶,我们回来了!”
“这么早就回来了呀?怎么不多玩会?”奶奶高兴的走出来问。
“都9点了还早呀?”
“你们年轻人不是夜生活丰富吗?”奶奶说着。
欧鹭听的一脸的无可奈何,说:“您都是从哪听的这乱七八糟的?”
“昨天听你王奶奶家孙子说的。”奶奶说。
“唉,您以后少听。”
林然停好车,听到他们的对话,一瞬间有些怔神。以前爷爷也总嫌弃哥哥整天闷在屋子里,不像其他少年人一般活跃,哥哥每次都是一脸无奈,但都当做没听到,实在听烦了,就把林然推过去,转移爷爷视线。
“然然呢?”奶奶看了一圈,问。
“哦,停车呢!我去看看去。”欧鹭说着就往车棚走。
林然看到欧鹭,收了自己的表情,说:“怎么过来了?”
“看你半天没动静,过来瞧瞧。”
“在家有什么好瞧的,好能丢了不成?!”
“那可不一定。”欧鹭带着她往客厅走,假装没看到林然眼里一闪而逝的红。
林然刚刚是哭了吗?为什么呢?是不高兴吗?
欧鹭猜测着,却怎么也找不到答案。
欧鹭跟林然陪着奶奶看电视看到10点,奶奶去睡了。
欧鹭和林然也回了房间,她俩轮流洗完澡,全部弄清楚,已经差不多11点了。
两人缩进被窝里。秋天的夜里有点凉,两人盖薄被子,只露出头跟脖子。
床有点窄,睡一个人绰绰有余,睡两个人就有点勉强了。两人的胳膊不可避免的碰在一起,不过也都习惯了。
平常的话,欧鹭躺在床上十分钟左右就差不多睡着了,可今天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林然感觉到旁边人的反常,她问:“怎么了?”
欧鹭看着她,欲言又止,然后说:“没什么,你睡吧。”
林然原本面向墙壁躺着,这会翻过来看着欧鹭,说:“你确定?”
欧鹭看着她,忍了忍,想着这么晚了,说这些不太合适。但是她脑子全是林然被赶出家门凄凄惨惨戚戚的画面。她实在没忍住,她问:“林然,你能跟我说说你吗?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我才发现我一点都不了解你。”欧鹭说着,神色黯淡下去,甚至有些自责。
林然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她停顿了很久,久到欧鹭觉得她不会回答,想说算了的时候,她说:“为什么会突然想问这个?”
确实挺突然的,认识这么久了,同床共枕这么久了,从来没问过,现在突然问了,肯定是被什么刺激的。
欧鹭犹豫了一会,说:“你不爱学习。”
“嗯?”林然挑眉。
“不是,我……我就是看你考试都不怎么填答案,平时也不看书,我……我就觉得你不该是这样的。”欧鹭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直接没音了。
但林然还是听见了,她问:“那你觉得我应该是怎样的?”
欧鹭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说:“我不知道。”
林然不再看欧鹭,她平躺着,又沉默了很久,然后说:“明天……我带你去我家吧。我……带你去看看另一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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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爱之前,两人都需要先了解彼此,欧鹭的背景就比较简单了,林然差不多到已经了解了,但欧鹭对林然,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但是两人对彼此都是特别特殊且重要的,所以都愿意去了解对方,也愿意让对方了解自己。林然之所以前面不说,也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开口,而且也觉得没有必要让对方知道那些。但是竟然欧鹭问了,那她就肯定会告诉欧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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