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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天色渐幕时分,哭哭拎着一串野果回来。辛绔接过来马上一阵狼吞虎咽消灭干净。
吃饱喝足,身旁还有帅哥养眼,辛绔心满意足地摸着肚皮打了个饱嗝。
“明天,明天我们就要进村子了。你现在这个样子不能见人啊,呃~~~~~怎么着也得给你弄件衣服穿在身上先。”
随手在地上捡了根小木棍叼在嘴里,辛绔一边磨牙一边打着不雅的饱嗝对哭哭说。面临着马上就要进入人群的实际情况,考虑到两人的形象问题,辛绔最终决定先探一探现在的人是个什么穿着,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入乡随俗。她跟哭哭两个人现在基本上可以叫做没有形象可言,她穿的是一套脏得不能再脏的运动服,虽然脏是脏了点,但勉强还能凑合,哭哭则是在腰间围了一圈树叶。谁放心让这么大个帅哥不穿衣服出门呢??看样子得给他买件衣服,可这买衣服的钱又从哪儿来呢?做人家主人容易吗我,烦啦~~~~~脑袋瓜都要穿孔了。
唉——算了,明天的事明天再想吧。今天还是先睡了再说。
第二天一清早,辛绔和哭哭先后醒了过来。在吃完早餐之后,辛绔跟哭哭商量进村子的事。
“呆会到了村子里,我先去问个路,再顺便给你借套衣服,看能不能借到,实在借不到的话,我们就用偷的。你的,明白?”
辛绔连比带划地向哭哭帅哥表达了她的意思。不过看样子哭哭人是变化蛮大,但那脑子似乎仍然没长半分,还是一副呆傻痴蠢的模样。哭哭皱着眉头思索,辛绔就在旁边淌着口水,心中暗暗想道,帅哥就是帅哥,即使没脑子,随便摆个Pose,也是风景无限啊。就这样过了半晌,连她都以为这个呆子终于开窍的时候,他开口了:
“那个,我能不能问一下主人,那个‘偷’是怎么意思?”
“砰——”
辛绔顿时吐血晕倒。半天之后,她稳定情绪爬起,对着哭哭一番谆谆教导:
“这个,恩,‘偷’呢,偷的学问就大了。这个偷呢,就是在别人不愿意借的情况下,我们又必须要借的情况下,一种不得不借的行为。总而言之,你只要记住,这也是一种借的行为就对了。”
哭哭似懂非懂地,还准备再深究一下这个问题,一抬头,看见辛绔正用那种恶狠狠的眼神瞪着他,大有一副他要再问就要活剥了他的神情,慌忙如小鸡啄米般点头表示已经理解。开玩笑,他可不是傻瓜。
经过这么一段小插曲,太阳已经是光芒四射,高高挂在天空了。辛绔和哭哭决定出发。
一段崎岖的山路上,两个疲惫不堪的男女。
“哎哟,怎么这路越来越难走啊~~~~累死我了!”
辛绔一边用手拨开额头上的湿发,一边“呼呼”喘着粗气抱怨说。
“我不累。”
帅哥哭哭在一旁闷声闷气地说。他其实一样热得快受不住了,但一想到主人对他的考验,便只能装作若无其事。
辛绔白了他一眼,“你不累那直接背我到村子里好啦!走了这么多天,都快走死我了。要是马上就能飞到村子里那该多好~~~~”明知道这个世界没有波音707,她还是忍不住发出一丝梦呓。
哭哭一听来了精神,“主人,您真的想马上就能到那里?”他用手指着看上去很近,走了半天还看上去很近的村落。
“废话!”
辛绔头晕得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我就使用‘瞬间转移术’了,主人。”
哭哭正是求之不得。辛绔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背在背上,只见他嘴唇微动,一串晦涩的短暂吟唱过后,二人霎时消失,徒留下空山小路。
一片茂密的竹林。从远处看,仿佛平地就铺着竹,一层又一层,分不出哪是竹叶、竹枝或竹杆,连安置其中的房子,庭院都仿若被这竹的海洋全淹没了。当风吹过时,竹海涌着起伏有势的竹浪搀杂着屋顶的烟囱里冒出层层叠叠的炊烟,营造出一片梦幻的蓬莱仙境。连笔者都不禁陶醉于其中,享受ING……美中不足的是,这样静谧又美好的景色没维持多久。一阵聒噪的声音打破了其中的宁静。
“你你你你居然背着我还藏私!”
一从哭哭的背上跳下来,辛绔就气势汹汹指着他的鼻子大吼。她真的太气愤了!实在是没法不气愤,哪有这样的傻瓜!明明一眨眼就可以解决的事情,拖拖拉拉让她白白走了二十多天,她白玉葱嫩的美腿都走成了两条粗肿不堪的萝卜腿,你说她能不跟他算帐么?
“明明就有方法立即可以赶到的地方,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多走这么多路?你今天不给我个合理的解释,我是不会善罢甘休地!”
辛绔一副泼妇骂架的仗势,看得哭哭一阵阵地心惊胆战。早知道主人心里是这么想的,打死他也不敢让主人赶这么多路啊。再说他也没比主人少走,之前那尾巴在地上磨了十几天也是钻心地疼啊。不过这些话他可不敢说,归根究底还是他的自以为是犯的错,既然犯了错,那理所当然就应该受主人的责罚,要是顶嘴狡辩,万一主人抛弃自己,那自己不就前途无望,在赤鱬中永无出头之日了?现在主人还只是斥责,说明他还有希望,只要不还嘴就是了。这么想着,哭哭默不作声低着头任辛绔兜头臭骂。
辛绔哪里想到哭哭心里还有着这么一番小九九呢,她在为周围的竹林贡献了半个小时珍贵的水资源之后,终于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停了下来。坐在竹林中休息了半晌,望着低头不语的哭哭,又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似乎有些太过分了,自己只认为这个世界科技落后,也从来没问过他是不是有别的方法可以到达,这些日子他也同样和自己是靠着两条腿走过来,却没听过他抱怨半句,可能是他真的脑袋不灵活没有记起来吧?这么想着,心里便释然了一些,站起来扯着哭哭的手说:
“走吧,别哭丧着个脸了。前面去看看是些什么人家。”
辛绔和哭哭站在了一户茅草屋前。她不禁暗暗咋舌:房子又矮又脏,盖在屋顶的茅草都已经发暗发黑,还有些暧昧不明的疑是鸟粪的物体粘在上边。房子外边全都用土敷上,啧啧,整个一违规建筑。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着,辛绔还是先行扣响了茅草房子中间一个破烂不堪类似门的物体。
半晌静谧过后。
“吱呀——”
门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老者。此人约六十左右,中等个头,精瘦的脸庞上一双和善的眼睛,满脸发须之处皆为雪白,着削长青衣,宽大的袖袍上似有几个补丁,不过这仍不妨碍他那股仙袂飘飘的飘逸尘风。
“二位?”
老人面含疑惑开口。
“噢,我们是姐弟二人,这是我弟弟辛哭,鄙人是姐姐辛绔。我们二人在山中不小心遇到了强盗,他们把我们的财物都抢走了,连我弟弟的衣服都没有放过。您看——”
通灵果这时发挥了它的效用,在听了老人的问话后,辛绔一番声泪俱下地表演,末了还把可怜的几乎是光溜溜的哭哭从身后扯了出来。老人原本疑惑的神情此刻也转变成怜悯,
“唉!这些招天谴的强盗,迟早会招报应。来,都进来吧,外面风大,别着凉了。”老人虽然觉得辛绔的一身奇装异服有些碍眼,但此刻听了这一习话之后,还是一边摇头叹息一边侧开身子把门打开,让姐弟俩进来。
一番吃饱喝足之后,辛绔和哭哭坐在老人的身旁。哭哭此刻也已经穿上了老人的衣服,虽然相对于哭哭的身材来说是短了一节,但至少聊胜于无。
“还没请教老人家贵姓?”
辛绔觉得还是自己先开口好一些,靠着哭哭来问,估计是十竿子也打不出个屁来。
“呵呵——免贵免贵,老朽姓徐,方士徐福是也。”
老人拱手作揖回礼,浅笑回答。
徐福?好耳熟的名字!徐福?这个名字真的好象在哪儿听过,辛绔一边打开脑子飞快的搜
索着,嘴里一边喃喃地念叨着这个似曾相识的名字。旁边两个人象看怪物一样瞅着她。
徐福,徐福,哈哈,徐福记!记起来啦~~~~好象不对啊,徐福记不是一种糖果么?徐福,到底在哪里看过呢?徐福,徐福……辛绔想得抓耳挠腮。
“啊哈,想起来了!”
老人正准备开口打断辛绔,才抬手——辛绔猛然抬头冲他一脸灿烂的诡笑,吓得他老脸一阵抽搐,抬起的手也不知往哪里摆才好。
辛绔的心中彻底清晰起来。徐福,又徐巿,字君房,秦朝时齐地人,著名方士。据《史记》记载,秦始皇希望长生不老,公元前219年,徐巿上书说海中有蓬莱、方丈、瀛洲三座仙山,有神仙居住。于是秦始皇派徐巿率领童男童女数千人、以及已经预备的三年粮食、衣履、药品和耕具入海求仙,耗资巨大。但徐巿率众出海数年,并未找到神山。公元前210年,秦始皇东巡至琅岈,徐巿推托说出海后碰到巨大的鲛鱼阻碍,无法远航,要求增派射手对付鲛鱼。秦始皇应允,派遣射手射杀了一头大鱼。后徐福再度率众出海,来到“平原广泽”(可能是日本九州),他感到当地气候温暖、风光明媚、人民友善,便停下来自立为王,教当地人农耕、捕鱼、捕鲸和沥纸的方法,不回来了。
后来各史书对徐福出海一事都有所记载,只是对所到达的地方说法不一。《三国志》“吴书•吴主权传”、《后汉书》“东夷列传”、《括地志》等书记载为直洲,但具体方位不详。到了五代的后周时,僧人义楚在《义楚六贴》的“城廓•日本”中,首次明确提到徐福最终到达的是日本,今日的秦氏(日本古代渡来豪族。)为其后代,并说徐福到达后,将富士山称为蓬莱。
想到这里,辛绔猜测自己应当是到了秦朝,而且是史上最暴虐的焚书坑儒秦始皇时代。为了应证自己的猜测,她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
“先生可是曾为始皇帝求过不死药的徐福方士?”
徐福略有诧异,但仍老实回答:“非也,始皇威严岂是区区草民想见就见?不过老朽确有为王寻药之意,不知姑娘从何得知?”
辛绔得意地挥挥手:“这你就别问了,反正啊,我就是知道!”她暗暗思索,那据此可见,这徐福确是史书上记载的那位没错了,只是他还没遇到秦始皇罢了。不过——她有些怀疑,瞅着那老头瘦得一阵风就能吹倒,而且岁数看起来也不小了,他真还能撑个二十几年吗?如果她没记错(怎么可能记错,人家可是专门学历史的),那寻药可是跨越了整个秦始皇时期啊!
看着眼前这个服饰怪异的女子象瞅着条美味的秋刀鱼一样瞅着自己,徐福下意识地紧了紧身子,可千万别是引狼入室,人家可是两个人,那少年虽看起来有些痴傻,却也是人高马大,万一——他心里现在万分后悔当时的一时冲动。
“敢问先生,现在是公元多少年?”
“恩??”
徐福尚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一时没回过神来。
“这个,这个,二位不知道吗?现在乃始皇二十六年。”徐福一边回答,一边越发起了疑
心。始皇雄才伟略,早已统一六国,这二位怎么好象是与世隔绝,对时世一概不知。
那边辛绔自然是不知道这位徐先生心里想些什么,她心里也在暗暗盘算:看来自己的推测没有错,只是没想到到了秦朝,那这里应该就是齐地的附属范围。不管怎么说,到底是踏在自己的土地上,心里还是安心了许多。到时候,往西走,先找到咸阳,再计算回家的事,应该是指日可待了。
这一夜,除了没心没肺的哭哭呼呼熟睡外,二人各怀心思,难以成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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