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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世界二-2
天刚刚亮,孤儿院里的人男孩都已经开始起床整理自己。穿上最干净的衣服,把统一的小皮鞋擦的蹭亮。对着小镜子仔仔细细的整理自己的头发,务必让自己看起来精致聪明又家教良好。
何温还躺在自己泛着潮湿霉味的铺位上“井子,你这么积极干吗?咱们这个年纪的,很难选上了。”
叫井子的男孩有一头杂乱的披肩长发,平时一点都不舍得剪短,宝贝的不得了,这次十分积极的打理修剪了好多,往日打架时候凶狠拼命的样子在乖巧的笑容下不留一点痕迹“阿温,给上流社会的人家当养子,就算是被当一个工具培养,也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我无论如何也要试试。”
何温一张脸十分精致,因为他格外显眼的相貌已经被许多人相中过要领养。
最初他4岁刚来孤儿院的时候,就被一个十分富裕的人家领养过。大家都以为他去过好日子了,谁知道,三天后的晚上,他一个人跑回了孤儿院,衣服下面看不见的地方满是青紫的伤痕。不管院长和老师怎么问,他都不发一言,从此以后再也不愿意跟任何人家走了。
井子想起来那段往事,也没有再说话,只是拍拍何温,自己又专注的整理自己的每个细节,务必想保证做到最好。
八点左右,大家坐在长长的餐凳上吃饭,一个个举止端正,完全没有平日里的争吵和叫嚷。院长带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在前面点头哈腰的一路走一路介绍,男人后面还跟着一个同样西装革履、带着金边眼镜文质彬彬的一个男人,像是助理的模样。
一行人走了进来,所有的孩子都站起来,整整齐齐,异常乖巧的问好。
“孩子们,这是左先生,就是他要来选一个聪明又乖巧的养子”院长还想说什么,就被助理打断、助理把自己手中做了标注的一张名单递给院长。
院长接过名单,看到许多人的名字上都画了大大的红叉,只有不到6个孩子的名字上画了勾。粗略一看,许多画了红叉的孩子或多或少曾经都是有一些问题,比如何温,被人收养过几天又回到孤儿院,比如井子,日常在孤儿院确实有许多暴力行为......
院长暗自呼了口气,对着两个人点头哈腰的笑,又转头面对着近百个眼神希冀的孩子开口,
“下面我点到名字的孩子站到前面来,点完名跟着左先生先一起去办公室接触一下。”
孩子们都眼巴巴的看着院长手中的纸,眼神灼热。
“柳意、韩松平、董生生......”
还没点完名,就发现左先生急急忙忙的又推门出去,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的用目光追随,透过开着的人,大家看到严肃高大的左先生弯腰,极为温柔的抱起了一个刚到他腿弯的小孩子。
就连那个文质彬彬的助理也颇为温柔的任由那个小不点扯着自己的眼镜,取下来给他玩。
“小魏,他就是喜欢玩你的眼镜,你还次次都给他。”左先生带着笑意点了小孩子的脸颊,带着装出来的嗔怒。
小魏有些不好意思“没事,寂然这不是玩的挺开心的,就让他玩吧。”
小寂然像是听懂了一样,十分开心的超小魏露出小米牙“谢谢喂喂”
“你就惯着他吧”
说着又回到礼堂,院长继续点名“肖央、张明信”
“其他孩子继续坐下吃饭吧!”
井子从整齐的队伍站了出来,朝左礼钜了一躬@先生,给我个机会吧,我一定会满意的。”
左礼看着高瘦白净的男孩,没有表现出任何松动的意思。
井子又迅速上前一步,“我一定会保护好小少爷的。”
左礼看向自己的宝贝儿子,同时,几乎所有人都看着那个还在玩眼镜的孩子,他像一个天使,那种出现在圣女画里、没有受到过丝毫伤痛不堪的神手心捧着的明珠一样。
井子又大着胆子朝寂然说话,“小少......”
小寂然发现有人朝他说话,下意识笑出了小米牙,“巴巴?”看看自己的爸爸又看着眼前的白净男孩,把手中的眼镜给了他,“哥哥”。
井子甚至是颤抖着手接过了眼镜,碰到柔软的不像话的小孩子的皮肤。
左礼看看两人的互动,井子看着小寂然的笑,也扯出来一个开心又有些讨好的笑,左礼点了点头。
有井子开了个头,许多孩子蠢蠢欲动,左先生却已经转身抱着孩子离开了。
左礼坐在办公椅上,面前站着7个孩子。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收养养子吗?”
几个孩子面面相觑,都没有说话。拿不准要说什么,就不敢开口,生怕说错了话,会被赶出去。
“你说”左礼伸手点了点最左侧的孩子。
“我,我会很听话的,先生”那个孩子十分紧张,连说话都磕磕巴巴。
“按照顺序接下去”左礼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来对答案满不满意。
“我会做好您想让我做的所有事。”
“我长大后一定会好好报答您”
“......”
轮到井子了,他的声音平稳,“我会好好保护小少爷,用所以力量去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这一次的接洽就这样结束了。左礼听了几个小孩子的话,也没有做出什么回应,只助理让大家先回去,过两天会有消息传回来。
许多小朋友都站在门口,看着左先生抱着那个精致的像娃娃一样的孩子上了车,绝尘而去。包括井子和何温,两个人一直等到车子看不到了之后才转身离去。
晚上睡觉前,何温忽然出声“n那个孩子,左先生抱的孩子就是左少爷吧。”
井子点点头“左先生把我们叫去办公室问我们知不知道为什么要选养子。”
“那你怎么回答的?”何温仿佛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说,我会拼命保护小少爷,他在我在。”井子的声音有些飘渺,就像要散开。
一片沉默中,井子的声音又打破了寂静,“那时候我真的就是这样想的,”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却谁都没有睡意。
当天晚上,何温梦到了那个孩子。他站在肮脏泥泞里,满面疮痍,对方已经是一个少年模样,他坐在高台上,身下垫着最纯洁柔软的羽毛织成的垫子。他就一步步爬上高台,看着那个少年对他毫不设防全然喜爱信任的笑。
终于他爬上了高台,就要伸出手拉住那个随时都会羽化归去的少年,对方却忽然消失不见,四周开始崩塌,一瞬惊醒!
已是满头冷汗。才凌晨四点多,他爬起来跌跌撞撞的朝院长室走过去,靠在院长室,就那样一点一点看晨星昏暗下去,初晓渐充。
院长起床开门,被浑身露水潮湿的他惊了一下。
“院长,我求求你,给我个机会,去向左先生引荐一下我。”
何温拉着院长的大衣下摆,圆睁着眼睛分外楚楚可怜。他从来都是聪明的,很多时候很多事他不屑做,只是因为未到值得做的时刻。
此时,已经50岁的院长就被这个一直以来在孤儿院各方面都很出挑又冷淡的孩子,忽然的祈求击中了内心的柔软。
她拨通了魏助理的电话,恳求对方,能不能请左先生屈尊再见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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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界,希望大家喜欢。何温是一个有故事的,井子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