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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割舌
“白狼子,当年堵焉城外,苦战之中,你这贱仆为何不提你的《古祖训》?同族皆父兄,屠我族人便如屠我父兄?当真是可笑,你若真拿它当回事,你当年就该战死,却又为何如今成了我苏家家仆?”
苏玉儿继续斥责着。只是脸上又换上了一副讥讽的表情。
焉歌大陆的等级森严,焉歌大陆的法度亦森严。或许,在焉歌大陆上,不受等级和法度限制的,只有王族。
我忽然有些怜悯那些桀人武士,在某种意义上,他们其实和奴人一样,只不过他们能吃肉,能吃饱,更自由些。但如果王族要你去死,你不死,那便是罪。在这一点上,恐怕尚族也不能例外。
苏玉儿对桀人护卫的喝骂,也让我们明白了这些桀人武士的来历,或许他们已经不能再称谓武士了,他们已经是苏府的家仆。早已没了武士的荣誉。按照《焉歌法典》,即便是贵为三等的桀人,一旦充做了家仆,身家性命便算是交给了主家。只是在焉歌大陆上,愿做家仆的桀人极少。
勇猛强悍的桀人武士们,从来不缺一份高价的护卫工作,尤其是这些年焉歌大陆上并不太平,比如藏甲山中的叛奴就经常袭杀贵人田庄。因此桀人护卫就变的抢手,并且还会受到主家极大的尊崇,根本没必要去做谁家低三下四的家仆。要知道护卫仅仅是工作,还是自由身,看不顺眼可以一走了之。而家仆便于奴人差不多了,杀剐存留全凭主家好恶。
我看到跪倒在地的白狼子汗水呼呼的从额头冒了出来,顺着耳后流到脖颈。此刻他的内心一定非常后悔,可这又能怪谁,既然做了奴仆,就得有奴仆的觉悟。做了奴仆还想摆什么武士的谱,这就有些认不清自己了。
“贵人,白狼子桀骜不驯,罪仆必将狠狠责罚他”。东狼见苏玉儿的面容越来越冷,慌忙出言说道。
苏玉儿:“如何责罚”。
东狼咬牙道:“重鞭百下”。
苏玉儿哼了一声,脸若冰霜的看向白狼子,淡淡的道:“割舌吧,有些舌头没了比有了好”。
东狼是个好首领,他想维护自己的同族白狼子。鞭百下虽重,但终归是皮肉之苦,不伤筋骨,也不落残疾。只是他的算计被苏玉儿识破了。
“贵人饶我,白狼子再不敢了”。听的苏玉儿要割舌,白狼子悲怆的求饶道。
三等桀人白狼子,显然还没有适应一个奴仆的身份,如果要被苏玉儿割舌的是我们这些奴人,我想绝对没有一个奴人会求饶。在奴人看来,贵人主子要割舌,那就割吧,求饶又有什么用呢。
白狼子的舌头终究是被割了下来,动手的是东狼,这也是苏玉儿指定。东狼的脸色有些发苦,但还是执行了苏玉儿的命令。
东狼用小刀干净利落的撬开了白狼子的嘴巴,再用铁钳夹住舌头,手里的小刀轻轻一划,半条舌头便落入了托盘当中。另有桀人武士托着一个药袋走了过来,抓起一把白色粉末便塞进了白狼子没了舌头的口中,满嘴的鲜血登时便止住了。
我看见白狼子绝望的眼神,也看见那条落入托盘的舌头不甘的蠕动了几下。
东狼端起托盘走到苏玉儿近前,单膝跪地说道:
“罪仆白狼子刑罚以执,请主子阅视”
苏玉儿轻轻的摆了摆手,眼神逡巡着全场,缓缓的说道:
“苏家收留尔等,并非为苏家喜好戕害折磨你们。尔等进入苏家时日已然不短,试问苏家可曾无故责罚过一人”。
“不曾”!东狼干脆的回复道。
“今天重责白狼子,是要你们,还有你们都记住,你们是苏家的奴仆,不是谁的同族”。苏玉儿继续说着,边说边用手指点指着桀人和我们这些斗奴。
“忘掉你的狗屁《古祖训》,你们只需要听从苏家的命令行事。只有这样,你和你们的家人才会平安,才能吃饱。只要你们不负苏家,苏家断然不会无辜戕害责罚你们,但若有哪一个往后不听号令,擅行武力,就别怪我苏玉儿狠辣”。
“今日之语,我苏玉儿不会再说第二遍,你们好生记下”。
苏玉儿说完,便坐回了椅子上,只用眼睛逼视着我们。
于是,我们和桀人武士都单膝跪地高呼着:“但凭主子差遣,万死不辞”等等表忠的语言。
被割舍的白狼子也跪在那里,说不出话,却将胸口锤的咚咚作响。这也是在表忠。或许割舌让他清醒了,让他清晰的认识到了自己的身份。只是可能捶的有些过力,已经止血的嘴巴里,又溢出了好些鲜血。
苏玉儿看着我们,满意的点了点头。
“好,只要你们忠于苏家,苏家必待尔等不薄。今日斗奴表现极佳,本贵人自然不吝酒肉赏赐”。说罢,朝着驯奴场的一个角门挥了挥手,就见一队仆从打扮的奴人婢女鱼贯而入。
她们手里或端或抬的拿着各种吃喝之物——是肉,还有酒。甚至还有一整头烧烤的金黄的野猪被抬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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