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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重乱:鼠猫(8)
翌日,杨逍便带着李寻欢离开开封府,由于路途颠簸展昭特意为他们找来马车代步。
杨逍李寻欢上车,转身走至展昭面前从怀中掏出一个木盒递上。
“展昭,这个赠予你。”
展昭接过,打开一看是柄袖箭,“这……”
“留着傍身,兴许以后能救人于危难。”杨逍意有所指又不便明说,车上传来李寻欢轻嗑声,“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要上路。珍重”
“杨兄、李兄,珍重。”展昭作揖同杨逍道别。
此时,白玉堂正巧从客栈赶来,一看开封府门口这架势,便知杨逍同李寻欢要走。
“等等!”白玉堂疾步上前挡在杨逍身前,越过他看向展昭道,“展小猫,你就这么放他们走?你这岂不是放虎归山?”
“白兄,包大人已经同意让杨兄和李兄走。他们二人并未作恶,开封府无权捉拿。”
“他们现在没有作恶,倘若之后作恶呢?难道不在你开封境内,去别处作恶就可以?”
白玉堂走到展昭同杨逍之间,目光凌冽地瞥向杨逍,他总觉得这二人没这么简单,日后必定有事发生。
“白兄不要误会,展昭同包大人都已经查探过,并未有他们二人在别处作恶的证据,即便是开封府也不能随便关押他人。”
展昭极力劝说白玉堂,他知白玉堂的脾性,虽少年心性易冲动,但一身侠肝义胆。凡事一旦查了,就要查个彻底绝不半途而废。
“猫儿,五爷知道你们开封府有很多不便之处,我也不介意帮你们查。但这人一点放了,再抓可就难了。”白玉堂也不是有意刁难,只是在没弄清楚事情之前,就这么放人走实在有点不妥。
白玉堂深知展昭向来公事公办,不放纵也不错抓,只是太过沉稳总会显得放不开手脚。
“白少侠,此时乃包大人的决定,少侠也不必为难展护卫。”公孙策适时前来圆场。
“公孙先生,白玉堂并非有意为难。但是先生不觉得此二人有很多疑点吗?深夜好好地怎么会在城内游荡,又怎么会跑到开封府把展昭引出去?”
公孙策捋着胡须看了眼展昭,转而看向白玉堂笑道:“白少侠侠名在外,担心开封内的百姓以及展护卫,公孙策在这里不胜感激。只不过,现如今这事展护卫也无深究之意,白少侠又何须过于挂心。”
白玉堂一时语塞,趁着档口展昭忙说:“多谢白兄挂念,此事不如就此作罢。现今李兄有病在身,还是让他们及早上路为妙。”
展昭示意,杨逍接收后转身跳上马车,临走前看向白玉堂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笑道:“既然是只老鼠,又何须为猫担忧。不如好好改改你的毛躁脾气,不要好事逞强免得以后追悔莫及。”
说完驾车离去,留下白玉堂又气又恼。一番好意,平白无故还被个陌生人训了顿,他这是招谁惹谁?
白玉堂回过神发现其他人都陆陆续续回开封府,只剩下展昭站在他身边憋笑。
“猫儿,你就别装正经了,别以为五爷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白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这些日子劳烦白兄了,多谢。”
白玉堂撇撇嘴,心中虽还有不满,但人都被放走了他还能如何?就像公孙先生所说,这是展小猫的事,人自己都不追究,他白忙活什么。
“得。你白爷爷我还是会陷空岛吃好喝好,省得在这里被人说瞎操心。”白玉堂执剑欲走,忽而瞥见展昭手上的盒子,好奇问“你手上拿着什么?”
“哦,这是杨兄送我的袖箭。”
展昭打开盒子,拿出里面袖箭给白玉堂看。白玉堂端详了会儿,这袖箭做工精巧,非一般工匠能打造,若出自名家之手可不便宜。
“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也敢收?不怕外人说你展护卫收受贿赂?”
展昭一愣,他当时确实没想那么深,杨逍递给他的时候就自然而然收下。现在被白玉堂这么一说,似乎确实有点不妥。
“白兄所言极是,我还是去还给杨兄吧。”
“哎!人马车都跑老远了,你难道要用轻功追?”白玉堂拦下展昭。
展昭思忖下总觉得这袖箭拿得不怎么安心,但如今要还也还不了。
不过,他突然想起杨逍赠箭时的那句话,又觉得似乎这箭是刻意为他准备。
“白兄,展某一直觉得,杨兄来找我并非为害我,而是为了帮你我二人。”
“帮你?还帮我?”白玉堂用狐疑的眼神盯着展昭,心中暗道,难不成这猫儿的脑子被人打坏了?
“方才临走前杨兄的那番话,听似是在讥讽白兄,但更像是提醒。”
“猫儿,不要因为人家送了你个袖箭就如此瞎说吧!那杨逍对我,可是充满敌意,哪有帮我?”
白玉堂真是气急,也不知道那杨逍给展小猫施了什么法术,这才短短几日就如此偏袒。
“有吗?杨兄昨日还特意让我转告你一句话,应当是对白兄也很关切才是。”
“什么话?”
“年少轻狂自有时,切莫冲动断余生。”
白玉堂一愣,这话哪里听得出是关切?不是拐着弯暗骂他脾气毛躁、做事冲动吗?
展昭见白玉堂脸色煞白,还以为他身体不适,忙劝他赶紧回去歇息。白玉堂也是无奈,想骂不知骂谁,想说又觉得说不通。
“罢了罢了。”白玉堂摆手就走,心情复杂。
他一番好意,却无人心领。
想那杨逍一会儿让展小猫远离他,一会儿训他心性毛躁,一会儿又借转告咒他死。哪里是出于关切和好意了?那二人连真面目都不能让人见,又岂会是什么正道人士?
白玉堂怀着郁闷之情回到客栈,蒋平一见他就疾步走来,拉着他就问:“五弟,你是不是在外结识了什么高人?”
“哈?”白玉堂一头雾水,看着蒋平眉开眼笑神秘兮兮又有点紧张的样子。
蒋平从身后掏出一个包袱塞进白玉堂怀里,白玉堂展开包袱一看,大惊。
“四哥,这东西你从哪弄来的?”
“什么我弄来的,我还要问你呢。你看这上面写着什么?”蒋平拿过一张纸条呈在白玉堂。
白纸上写着寥寥数字:即便浑身是胆,命却只有一条。杨逍赠。
杨逍?那个杨逍?
白玉堂瞪大双眼看着落款处的名字,再看向手上的金丝软甲,难以置信。
这金丝软甲向来都只有江湖传闻,从未亲眼所见。
“五弟啊,你这几日不眠不休,莫非就是为了这金丝软甲?”
“当然不是。我是……”白玉堂欲言又止,想了想也不知又如何解释不如不说。
“不论如何,这可是件宝贝啊,你得好好留着。”蒋平看着金丝软甲的双眼发光,“不过,那位高人也挺奇怪,好好交给你不好,偏偏从窗外扔进屋子,也不怕砸到你。”
白玉堂神情凝重,不论如何想都得不出结论,这让他有些恼。
杨逍的行事作为是在怪异,根本是常人无法琢磨、猜透的行径。他白玉堂自认行事乖张,但比起这杨逍倒是普通了不少。
“四哥,这东西你先替我收着。”白玉堂不想收,但也还不了。现在,他算是体会了下方才展昭内心的那股纠结与无奈。
先是送袖箭给展昭,如今又赠金丝软甲给他。
这杨逍果真人如其名,逍遥不羁。
白玉堂想起杨逍让展昭转述的那句话,再看这金丝软甲,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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