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有绝望都与你有关

作者:张亦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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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心有猛虎


      即使是胆大包天,姜小虎仍有许多事情是不敢去做的。
      他记得第一次见李小鱼的模样,还未长的头发随意的别在耳后,抱着一摞书。看样子书太重了她抱不起,姜小虎就帮她抱去了教室;只是后来李小鱼似乎不记得了当时帮她抱书的人是谁了。这个事情,姜小虎试探了好多次,她仍是记不得了。
      其实姜小虎早就已经认识了李小鱼,从表弟的照片上。
      当时不知为何对这个短发的女生极其的感兴趣,便胁迫表弟讲了关于她的故事。
      那时,表弟说他是个性格像男孩子,却又有些保守的女生;丝毫不胆小,也挺有义气的,而且成绩也是他们朋友中最好的。
      于是,姜小虎愈发的期待着见到真人。
      姜小虎开始每周给表弟打电话询问李小鱼的情况,表弟孟易洵也尽力的帮留意,这后果便是被表弟奴役长达两年之久,自己的手办、超神的游戏账号甚至最喜欢的球服都被他洗劫一空。
      后来初中二年级的时候,姜小虎得到了一个让他极其失落的消息。
      李小鱼和一个叫舒砚的校园‘风云人物’在一起了。当时他极其的失落,本想让表弟帮他看着她,他相信高中的时候他们一定会相遇,他也会让她感到他的好,他一定不比舒砚差。
      而且,姜小虎已经从表弟孟易洵那里得知李小鱼必定是要来晴川市读高中的就在‘七一’,姜小虎学校的高中部。
      好在以舒砚的成绩是考不上‘七一’的,并且他比李小鱼的年级大上一级,他算是有了机会。
      以此,本是极其讨厌读书的姜小虎愣是极认真上了半年的学。
      其中姜小虎从未断过向表弟打听李小鱼的近况。
      后来有一次,班上的哥们决定去李小鱼的学校看望他的女朋;于是姜小虎便自告奋勇的陪他去了李小鱼的小镇。
      姜小虎本以为,她可以见到李小鱼了;见到那个在表弟孟易洵的相片上看到的极其吸引自己的李小鱼。
      的确,姜小虎见到了李小鱼;他看见的她也让他极其神往、他觉得她像个小天使一样。
      那是一个下了自习后的晚上,路灯的光有些昏暗。
      李小鱼陪着她的朋友来见他们。姜小虎的哥们见到女友便不再理会姜小虎了,李小鱼淡淡的对他笑了一下,示意他们到旁边去给他们留出空间来。
      姜小虎识相的跟着李小鱼走到了另边,在不远椅子上坐下;看着不远处正交谈正欢的两人,李小鱼眼睛里闪着八卦的光,不停的询问关于那正在聊天的两个人的故事。
      姜小虎当然回答不了!他们的故事他怎么知道,这半年余他的时间除了花在向表弟孟易洵打听她的消息之外,就是补之前的功课,没有时间再去了解其它。他回答不了李小鱼的话,所以姜小虎胡诌了几句话,不过好在李小鱼也没有发现哪里不对。
      姜小虎见势头正好便想趁机多聊些,可是还没有开口便有人靠近了。
      李小鱼看着来人笑起来了:“有没有糖?我最喜欢的那种!”
      姜小虎转身。看见来人,和自己年龄差不多,或许比自己大一岁?他穿着和李小鱼一样的校服,宽松的校服穿的极其整齐,完全不像是个小混混。
      “有,买了好多糖,可以分给室友。”
      “不过这个!只能你自己吃。”
      来人坐在姜小虎和李小鱼的中间,极其自然。说着从袋子里选出一个棒棒糖将糖纸扯开,将糖递到李小鱼嘴里道。
      “这是小楠……男朋友的……朋友。”
      含着糖,李小鱼吐词有些不清楚对着来人道。接过两袋子埋着头边翻着零食袋子边说。
      “舒砚!”
      来人自我介绍到,扯出个灿烂的笑,往李小鱼那边靠了靠;毫无疑问这是宣誓主权。
      姜小虎也笑了,故作无意的笑。
      回答道:“姜小虎!”
      其实他嫉妒极了,他希望靠着李小鱼,给她买零食的,可以是他,不过他好像晚了许久。
      接下来,他们便再没有对话了;李小鱼只不停的吃着零食,不时将零食分给他们。其它的零食都吃了,姜小虎只留下了李小鱼给她的那颗棒棒糖,在临走的时候还故意的顺走了李小鱼准备让舒砚仍掉的一个糖纸。后来,姜小虎把那颗糖纸压到了高二时候的一本语文书里,在一次借书给李小鱼后就再也找不到了。
      后来姜小虎想。
      那时在‘七一’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定是当时的灯光太暗了她才没有认的出他。或许李小鱼从那时起就开始近视了,或者李小鱼眼里就只有舒砚,她看不见除他以外的所有人。
      想着,姜小虎愈发的失落。
      后来,在听到李小鱼的消息却都是舒砚和李小鱼是极其的恩爱之类的。
      终于在初三的时候,姜小虎再不想去想李小鱼了,再不愿意苦恼了。所以初三下学期,姜小虎完全不再认真学习了,他答应了黎小星的告白。不过那时姜小虎要是知道这将会成为他们最大的阻碍,他还会那样脱线的颓废么?
      姜小虎拼了命的对黎小星好,他一定要比过舒砚对李小鱼的好。极致的宠溺让黎小星愈发的霸道起来,占有欲也愈发的膨胀起来,她开始窥探姜小虎的秘密。
      直到中考的前三天,压抑许久的黎小星终于发泄起来了。
      她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从姜小虎的朋友那里、从班上女生那里甚至从姜小虎表弟孟易洵那里,她得知姜小虎一直喜欢一个叫李小鱼的女生,而且他只见过她一次。
      当黎小星把话说出口的时候,姜小虎觉得百口莫辩。他确实没有放下过李小鱼,而他对黎小星的极致宠溺也只是对李小鱼的转嫁。
      黎小星再没有原谅过姜小虎,但是她却不愿意放过他,直至后来姜小虎上了高中她还不停的纠缠姜小虎,即使没有在一个学校。
      但姜小虎也拿她毫无方法的。姜小虎对黎小星无疑是愧疚的,他不敢再伤害她,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让她离开。所以黎小星便一直拖累着他,他也拖累着黎小星,他们便一直互相伤害着对方。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即使姜小虎有这样的柔情,却也害怕极了他猛虎的气息将蔷薇的花朵伤害了。所以后来姜小虎便一直压抑着所有的情感,尤其对李小鱼,只表现出兄弟般的义气,却不给她舒砚万分之一的疼爱和保护。
      似乎对黎小星用光了该对李小鱼的所有温柔,每当姜小虎面对李小鱼便开始变得极其难以自控,对李小鱼轻则是沉默,重者几日冷言相对甚至暴怒。姜小虎记得在李小鱼将去蜀都集训美术的前一个周末,姜小虎抢了李小鱼的《诗刊》的那一次争吵;也记得淋雨的那次。
      其实他是不想发火的,可是姜小虎难以自控,那时他也多想和舒砚一样拿着零食糖果没皮没脸的讨好她。可是他做不出来,姜小虎怕极了他的那样的行为让李小鱼再想起舒砚,怕极了李小鱼像当初自己对黎小星一样对自己。

      因此,姜小虎想,未必每个喜欢都必须得到。而他只在远方眺望就好了,粗鲁的猛虎就该离蔷薇的娇柔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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