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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者道者
“没想到在最后关头着了道了。”赫羽不满,甚至极度气愤。
就在大堂里议论纷纷时,酒楼伙计说道:“各位大爷,小的有个办法,城西有处城隍庙,那里有个婆婆,专门卖入学令,大家不妨去瞧瞧?”
大堂里顿时炸开锅:“入学令也是能买到的?”
“说不定他们是一伙的,一个偷,一个卖!”
“没错,一定是这样!”
“这家酒楼有问题吧,要不这伙计干嘛要介绍我们去?”
“对对对,肯定的。”
一众年轻修者甚至于带这些年轻人前来的前辈老者,无不愤怒至极。
“各位,请凭良心讲,小的在此做了几十年的生意,要是与偷儿有勾结,早做不下去了。再者,你们没看到我们门口处贴的牌子?”那伙计解释。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门口挂着一个檀木牌子,上面写着:
请各位看管好自己的包袱
注意小偷,提高警惕
“唉,”那伙计叹道:“不光咱这店面,其余各家每到了开学的时候,这些偷儿就特别猖狂,我们口头提醒也忙不过来,便立了牌子,却还是有粗心的看不到,唉!”伙计摇头走了。
大堂里丢了入学令的众人结伴去了城隍庙,因为禁令,奈何不了这伙计,那偷儿岂是这么容易逃脱?众人气势汹汹地走了。
青珽与赫羽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城西城隍庙,等青珽二人赶到的时候,众人已经把那婆婆围了两圈。只见那婆婆身穿亮银色道袍,稀疏的白发用道观束起,手持拂尘,坐在临时搭建的竹台上。
“十两银子一张入学令,或排的上等级的法器珠宝,都可以与贫尼进行交易,怎么不明白?”
其中一个被偷的儒装老者冷哼:“你明明就是偷的我们的东西,还来卖给我们?有天理吗?”他是带着孙子来参加入学的,却不料在这儿被偷,真是觉得老脸一红。
“觉得没天理?你可以不买,我又没有逼你。”老婆婆浑不在乎众人咬牙切齿的眼光。修真之人,很少有出门带银两的习惯,青珽第一次下山,黄弦子给他带的还不少,但是也架不住赫羽这个饕餮的挥霍。
故而别说十两,就是十文,两人也拿不出来的。
众人均气愤不已,但碍于禁令在,也不敢对老婆婆动手,有不少世家子弟避免麻烦,掏钱买了入学令。这还是入学的最后一天,学子已经不是很多,可想而知,前几天这伙人是挣了多少。
有一部分拿不出来钱的,只能眼巴巴的瞅着,这时,那老婆婆起身,
道:“黑叶道姑我也不是什么平头百姓,你们拿不出钱来,可以与我武斗,胜者,拿令,败者,哼,连我都打不过,进入学院也没什么用了。不要说我不讲理,这世道,本来就是能者为大!”
赫羽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而刚刚买走的人则觉得自己亏大了,纷纷要求退货,黑叶婆婆一概不理。
只见刚刚那个儒装老者步众而出,摆开架势:“请。”
黑叶婆婆连个眼角都没给他:“既然是自己的入学令,当然是自己来拿,长辈们出头算怎么回事?”
“你!你不也是以大欺小?”儒装老者被气了个仰倒。
“既然赌注在我手里,规矩自然是我定。”黑叶不耐烦道:“没有人来吗?那我可不奉陪了!”
“请等一下。”只见一个身穿黄色儒袍,身披浅黄披风,用黄色羽毛冠束头,手持黄色羽毛扇,眉目清秀的少年人跃上竹台。
“在下黄秀,请道长赐教。”说罢,黄秀羽扇轻翻,变幻出一把形似羽毛,薄如蝉翼的金黄色薄剑。
黑叶也摆出攻势,拂尘一甩,率先开招。
只见黄秀剑轻人更轻,轻轻松松躲开黑叶的攻击,身法速度奇快无比,一时人眼已捕捉不到。再观黑叶也的确有嚣张的资本,一把拂尘被舞的虎虎生威。两人瞬间过了几十招,两人运起最后一招。
黑叶:“小子不差,试试我的黑叶漫天!”
黄秀:“羽翼纷纷”
两人招数竟然有些相似,霎时间,竹台周围被似刃的羽毛与似针的松叶笼罩,片刻过后,台上情景映入人眼。
只见黑叶拂尘卷住黄秀薄剑,两人对掌,黄秀退了一步,饮败。
“是我输了。”黄秀温文尔雅,并不见懊丧。
黑叶面色和缓:“如此年纪,造诣不凡!可造之材,只是我有我的规矩,请了。”
黄秀抱拳,走下台去。
又有几个年轻人上台比武,却是连十招都过不了,便被黑叶踢下竹台。
那些买了入学令的学子们顿时又觉得自己比较幸运了,没想到这个道姑这样厉害。
赫羽问青珽:“我们怎么办?要去比吗?”
本来青珽拥有免测入学令,可以带一位伴读,只是不能与众学子一同学习,说好听是伴读,其实就是世家公子的随从。而赫羽也不在乎能不能在学院学习,能和青珽在一起就行,故而占了伴读的名额。
但是现在,没有了免测入学令,两人想要一起入学,就只能一同拿到普通的入学令了。
眼看众学子没有一个能赢得过黑叶婆婆的,一众师长坐不住了,最后一天,眼看就要错过报名了。最初那名儒装老者跳上擂台:“你说能者为大,既然你不交出入学令,那么,只好得罪了,我宁可老脸不要,也不能耽误我孙子。”
几句话,说的在场几名师长颇有同感,黑叶婆婆冷笑:“既然不遵守规矩,我便是毁了入学令,也不会交给你们!”
“你这个老太婆,害人不浅那!”众人义愤填膺,眼看一场冲突就要起来。
一道温雅的声音响起:“诸位且慢,请听贫僧一言。”众人回头,只见一名十七岁左右的英俊少年,额间一枚金色梵文印记。身穿蓝色百褶素锦僧衣,胸前三排锦扣分别用佛珠点缀,广袖及青色垫肩绣金边,外罩金色袈裟,袈裟连接处用一条宝石佛珠束起几圈。棕色的头发用黄色宝石做成的佛珠连同莲花发冠高高束起,两条佛珠顺着长长的头发从高马尾处垂下,直至胸前。同样的一串佛珠挂在脖子上,一条细细的小辫子绕在额头前,上面还有一节同样细的藏银色的降魔杵发管套着,衬的眉眼如画的面庞更显温润。
来人一出场,便使人觉得如沐春风,心情不自觉的就平和下来。同时,心中也暗自惊诧,这少年僧人不过双六年华,佛力之强令人胆寒。
黑叶一直满不在乎的神情也略变:“你要说什么?”
举起拿着双色水晶佛珠的右手,道了声佛号:“诸位各退一步,由贫僧代为出战,与道长切磋,若贫僧侥幸得胜,那么请归还在场众人的入学令,若是您胜,请各位给贫僧几分薄面,不要再与道长为难。不知众位是否可以相信贫僧?”少年僧者不疾不徐的语调,令在场众人竟不自觉就从心底里产生认可,不由得互看几眼。
还是那名儒装老者做代表:“那还请你…您…大师就代我们不成器的弟子讨回公道了。”连换了几种称呼,实在是看着他年纪太小,但佛法修为甚高,不知作为长者该怎样称呼才好。
僧者并不在意,对着黑叶婆婆温和笑道:“不知道长意下如何?”
“可以,但是你要保证你若输了,他们这些输不起的乌合之众会放我离开。”黑叶不屑的看了眼儒装老者。
儒装老者气了个仰倒:“一切交由这位…额…还不知阁下高姓大名?”众人这才想起,还没问少年姓名,竟然就这么相信他。
“贫僧法号洗尘。”少年道。
“啰嗦够了吗?开始吧。”黑叶婆婆语快人更快,率先发起攻击,还是刚刚击败黄秀那一招——黑叶漫天。
只见利刃般的松针向洗尘扫去,洗尘不慌不忙,抬起右手,佛珠一甩,顿时,佛者周身佛光大盛,松针被佛光包围,无声无息的消失。
众人看的叹为观止,黑叶见状,再催异法拂尘狠扫,脚踏八卦步,地面一个八卦图阵,胸前一个两仪光针,齐齐向洗尘攻去,威力之强,出乎众人预料,儒装老者更是后怕,没想到这老尼姑竟是如此厉害,恐怕自己是敌不过了。
就在众人屏息之际,只见佛者依旧是那副温润如玉,面目含笑的表情。穿着镶灵珠僧鞋的脚在地上一踏,微波泛起,散去脚下八卦;双掌微合,佛珠缠绕双手,一道金光闪出,不止破了两仪,更是余劲不减,射进躲闪不及的黑叶肩头。
一阵寂静,黑叶完败。
“承让!”洗尘依旧保持着双掌合十的姿势:“还请道长履行承诺。”
“呵!好个厉害小子,给你!”说罢,黑叶从怀里掏出一打入学令,甩给洗尘,自己化光而去。
洗尘把令牌给众人分发,发现了人群外围的青珽二人与还没走的黄秀,便拿了四个令牌,其余的拜托儒装老者继续发。自己朝黄秀走去,递给他一个,黄秀感激万分,一直向他抱拳说谢,洗尘道了声佛号,又朝青珽二人走来。
“二位,你们也需要入学令吧,天色已晚,不如结伴而行?”洗尘从早就看出青珽二人不凡,一直想来结交,正好借入学令过来攀谈。
“乐意之至。”青珽接过洗尘递过来的令牌。
三人一同往学院走去,只剩下竹台边想上前攀谈却又不好唐突的人群,只能羡慕的看着青珽二人一同随洗尘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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